第11章 第十一回:肚腩乌龙惊众侍 憨言逗笑奉德殿

作品:《肉系帝王养成实录

    秋凉帝意寄槐阴,蚁绕糕香诉旧心。


    一点甜融眉间郁,风摇叶影伴君吟。


    礼未学成心已倾,朝思暮想盼婚成。


    只愿红妆早日至,龙颜笑展乐盈盈。


    太后传宣学礼声,稚君初见太傅惊。


    指圆肚问怀婴否,满殿偷憋不敢鸣。


    退朝的日头虽亮,风里却裹着点十月的凉劲儿,吹在脖子上凉飕飕的。明黄色的辇驾刚轧进明章宫门槛,张贵祥就跟踩着风火轮似的快步趋上前,腰弯得几乎贴了地,双手掀开帘子时,声音都带着点讨好的颤:“陛下,快回内殿换常服吧?龙袍沉得慌,风一吹准灌进去,仔细冻着您。”


    往日里陛下早该笑着蹦下来,今儿却只慢慢挪着脚,小手死死攥着腰上的兔子荷包——那是老管家以前给绣的,线都松了几根,他还是攥得紧紧的,连指尖转玉扳指的小动作都没了。


    换常服时更乖得反常。淡青色的常服套在身上,领口的小团龙蹭得他脖子痒,换作平时,他早扭着身子喊“勒得慌”“痒死啦”,今儿却只垂着小脑袋,任由宫女们轻手轻脚系玉带,连句抱怨都没有,睫毛垂着,像只没精神的小雀儿。


    张贵祥弓着身子跟在后面引路,眼瞧着陛下步子慢得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心里直打鼓——这两天真是邪性,昨儿晚上就不对劲,今儿更甚,十月天正是贴秋膘的时节,陛下竟连“午膳”俩字都没提一句。


    暖阁里的膳桌早摆得满满当当。炙羊腿油滋滋冒着热气,外皮烤得焦香,水晶肉片子泡在冰碗里透着凉,还有那道糖醋鲤鱼,裹着琥珀色的酱汁,都是陛下往日见了就挪不开眼的。可向昚只是站在桌边愣了愣,然后慢慢坐下,拿起银勺舀了两口粥,连筷子都没碰那盘羊腿——往常这时候,他早仰着小脸,脆生生喊“张伴伴,帮朕夹块肥点的羊腿”了。


    张贵祥实在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腰弯得更低,声音压得只剩气音:“陛下,您是哪儿不舒服?这炙羊腿是御膳房按您的口味烤的,外焦里嫩,十月的羊肉最暖身子,您尝一口?还有这水晶肉片子,今早刚取的活鱼,鲜着呢。”


    旁边候着的小太监们也不敢大声,只拿眼偷偷瞟,嘴型对着嘴型小声嘀咕:“陛下今儿咋这么安静?往常这时候,早让张公公把菜都拨到碗里了,今儿连最爱吃的鲤鱼都没动……”


    向昚听见了,却只是轻轻抬了下眼皮,小嘴巴抿得紧紧的,声音软趴趴的:“知道了,张伴伴。”说完又低头舀粥,嚼了两下就咽,脸上半点往日吃饭时的欢喜劲儿都没有,连嘴角沾了米粒都没察觉。


    张贵祥看着那几乎没动的菜肴,心里更慌了——陛下这不是闹小脾气,是真揣着心事呢!可他才这么小,又是九五之尊,除了惦记吃的、想着去哪玩,还能有什么事,让他连饭都吃不下?


    用过午膳,小太监们刚要收拾碗筷,向昚却忽然伸出小手,精准地捏住了膳桌角落那块苏子糕——那动作熟得像是刻在骨子里,往日里他总攥着这甜香的糕点,跑去御花园喂蚂蚁。


    “张伴伴,”他捏着糕点转过身,软乎乎的声音里总算多了点活气,还伸手拽了拽张贵祥的袖子,“把这个包起来。”


    张贵祥连忙应着“哎,奴才这就办”,赶紧让小太监取来干净的棉纸,小心翼翼地把苏子糕包好,双手递过去:“陛下,包妥当了,您拿好,别蹭脏衣服。”


    向昚接过糕点揣进怀里,转身就往明章宫门外走,步子比刚才轻快了不少,连衣角都晃了起来。张贵祥赶紧弓着腰跟上,心里松了口气——总算见陛下有了点往日的模样。


    一路走到御花园,向昚径直往那棵粗壮的老槐树下扎。十月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树下的泥土上,一排排黑色的小蚂蚁正忙忙碌碌地爬,跟小芝麻似的。


    他蹲下身,膝盖蹭了点泥也不在意,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苏子糕,轻轻撕了一小块放在蚂蚁群旁,小声嘀咕:“你们是不是饿啦?快来尝尝这个,比草籽好吃多了。”


    苏子糕的甜香慢悠悠散开,原本零散的蚂蚁很快围了过来,小触角碰着糕点,一点点往回搬。向昚看着这场景,眼睛慢慢亮了,嘴角也悄悄翘起来,连刚才皱着的小眉头都舒展开,又撕了一小块放过去,声音里带着点欢喜:“慢点吃,还有呢,不够再给你们拿。”


    张贵祥站在不远处,看着陛下蹲在树下,手指戳了戳蚂蚁搬的糕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眉眼都弯了,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这大半天,还是头一回见陛下笑得这么舒坦。


    向昚蹲在树下,小嘴巴就没停过,凑在蚂蚁群旁絮絮叨叨,声音软乎乎的,像跟最亲近的人说话:“你们知道吗?我有妻子啦。”他轻轻戳了戳旁边爬得慢的小蚂蚁,眼里带着点懵懂的欢喜,“老管家之前说,妻子就是能给我讲故事、陪我玩的人,还会给我绣兔子荷包,是不是很好呀?”


    说着,他忽然顿了顿,小手捏着苏子糕的动作慢下来,声音也低了些:“可是老管家不见了。之前都是他陪我玩‘藏糕点’的游戏,还会趁人不注意,偷偷给我塞块糖吃,你们说,他为啥突然就不见了呀?”


    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响,只有蚂蚁搬糕点的细微动静。向昚瘪了瘪小嘴,又撕了块糕点揉成细粒撒下去:“奶娘当年也不见了,我睡醒一觉,就再也找不到她了,现在老管家也不见了……你们会不会也有一天,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家人呀?”


    他盯着那些齐心协力搬糕点的蚂蚁,眼神里带着点羡慕:“不过你们真好,能跟家人一起搬东西。你们一定每天都能一起找吃的、一起回家吧?”


    说着,他把手里的苏子糕掰得更细更碎,一点点撒在蚂蚁周围,指尖沾了糕屑也不在意,只专注地看着——好像只要这些小蚂蚁一直热热闹闹聚在一起,他心里那些空落落的地方,就能被这甜香填得满一点。


    张贵祥站在不远处,竖着耳朵想听听陛下在说啥,可向昚的声音又轻又软,混着风吹树叶的声儿,压根听不真切。他刚想再往前凑两步,就见向昚忽然直起身子,小手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许是蹲得久了,他还晃了晃,伸手揉了揉腰,小眉头又轻轻皱起来,嘴里嘟囔着“腰好酸”。


    就在这时,御花园的石子路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排十个宫女沿着小路往前走,前头几个捧着叠得整齐的绫罗绸缎,中间的托着精致的胭脂水粉匣子,只有倒数第三个宫女,怀里抱着个描金食盒,走得格外小心,生怕摔了似的。


    向昚转头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眼睛倏地亮了,也顾不上揉腰,抬脚就往宫女们的方向跑,小鞋子踩在石子路上“哒哒”响。


    “陛下!慢点跑!”张贵祥吓了一跳,赶紧快步跟上,生怕小皇帝摔着。


    那十个宫女见陛下跑过来,连忙齐齐停下脚步,屈膝行礼:“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向昚却没理会其他人,径直穿过宫女队伍,停在了倒数第三个捧着食盒的宫女面前——正是上次在御花园遇见的那位。


    那宫女刚抬起头,目光就落在了向昚的小手上:指缝里沾着苏子糕的细屑,掌心还蹭了点泥土,看着格外显眼。她先是愣了愣,随即连忙往前凑了半步,声音恭谨又带着点细致的关切:“陛下,您的手脏了,奴婢给您擦擦吧?”


    说着,她悄悄放下食盒,从袖口掏出手帕——那帕子是素色的,边角绣了朵小梅花,还带着点皂角的淡香。她怕动作唐突,只捧着帕子轻轻往前递了递,小声补充:“刚喂蚂蚁沾的泥吧?这帕子干净,奴婢帮您擦仔细些,别蹭到衣服上。”


    向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瞧着宫女手里的帕子,没应声,反而先凑过去闻了闻食盒的方向,小鼻子动了动,眼睛亮晶晶的:“哇,好香啊!”


    那宫女心里一松——还好陛下没在意手脏的事,她连忙顺着话头应:“是食盒里的桂花糕,刚从御膳房取来的,还热着呢。”又怕陛下想吃,赶紧补了句,“这是给太后备的,等下回,奴婢再求御膳房给陛下留一块,热乎的。”


    可向昚却摇了摇头,仰着小脸看着她,软乎乎的声音里带着点认真,还伸手碰了碰她的袖口:“不是点心香,是你身上的香气呀。”


    这话一出,旁边候着的宫女太监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那宫女更是脸涨得通红,连忙低下头,捧着帕子的手都有点发颤,声音细得像蚊子哼:“陛下说笑了……奴婢身上只有皂角的淡味,哪有什么香气,您快伸手,奴婢给您擦干净。”


    向昚这才乖乖伸出手,任由宫女轻轻握着他的指尖,一点一点擦去泥屑和糕屑——她的手暖暖的,擦得很轻,比宫里其他宫女都细致。


    张贵祥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大半天,陛下总算有了点鲜活气,有个宫女能这么细致地想着陛下,也省得宫里人跟着揪心。


    向昚任由宫女擦干净手,看着她把帕子收回袖口、重新抱起食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软乎乎地开口:“对了,你们要去寿祥宫给太后送东西,别耽搁了,快走吧。”他说着就往后退了两步,摆了摆小手,“我也回明章宫啦。”


    宫女们一听,连忙又要屈膝下跪行礼,向昚却赶紧伸手拦住,小眉头皱了皱,语气里满是孩童的不解:“哎,别跪别跪!你们怎么总喜欢见了人就膝盖碰地呀?”他还伸手拉了拉最前头宫女的袖子,“上次太后让我请安,也要跪,我可没这爱好,你们也别总这样,膝盖不疼吗?累得慌。”


    这话一出,捧着绸缎、胭脂的宫女们都忍不住抿着嘴,眼里藏着笑意,却不敢出声,只低着头应:“是,陛下。”旁边候着的小太监们也听得忍俊不禁,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咱这位陛下可真逗,哪有嫌人下跪累的主子哟。”


    张贵祥站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了——陛下这天真劲儿,倒比那些规规矩矩的样子,让人心里暖多了。


    宫女们不敢多留,又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才捧着东西继续往寿祥宫走。走出约莫一丈多远,几个宫女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小皇帝站在老槐树下,手里还捏着半块苏子糕,阳光落在他淡青色的常服上,映得他小脸上满是鲜活气,没了刚才喂蚂蚁时的蔫蔫模样,迈着轻快的步子,蹦蹦跳跳地往明章宫去了,偶尔还伸手拨弄一下路边的花枝,跟只找回精神的小雀儿似的。


    张贵祥赶紧快步跟上,看着陛下的背影,心里彻底松了——这一趟御花园没白来,陛下总算把心里的郁气散了些,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


    向昚刚跨进明章宫的门槛,屁股还没挨着铺着软垫的蟠龙椅,宫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又响亮的通传声,那声音裹着风,从宫道尽头一路滚到殿内:“太后口谕——!陛下今日需即刻往太傅殿学礼——!”


    秦怀意弓着腰快步上前,额角的汗都顾不上擦,对着还愣着的向昚躬身回话:“陛下,太后特意吩咐,您这大婚的日子就快定了,大婚之前务必严习礼仪,半点马虎不得。”


    向昚猛地摸了摸后脑勺,蓬松的发髻都被他揉得歪了些,一双圆眼瞪得溜圆,满脸疑惑:“大婚?大婚是啥意思啊?比御膳房刚炖好的酱肘子还香吗?”


    一旁的张贵祥赶紧上前,忍着笑帮他把发髻理了理,还顺手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回陛下,大婚可比酱肘子金贵多了——大婚之后,您就有妻子啦。只是您如今是天子,再不能像在王府时那般随性,得先跟着太傅学好礼仪,才好风风光光地娶娘娘。”


    “妻、妻子?”向昚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还蔫蔫的劲儿一下子全没了,他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鞋尖都差点蹭到蟠龙椅的扶手,蹦蹦跳跳地就往殿外冲,嘴里还不停嚷嚷:“有妻子啦!我有妻子啦!张贵祥快跟上,咱们现在就去学礼!学完礼是不是就能见着妻子啦?”


    张贵祥和秦怀意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位陛下哪儿是为了学礼积极,分明是被“有妻子”这三个字勾走了魂,连刚才念叨了一路的奶娘和管家,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向昚踩着御辇的踏板刚下来,一眼就瞅见奉德殿前立着个身影——那人穿着一身藏青锦缎儒衫,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面容白净得像刚磨过的宣纸,脊背挺得笔直,活像殿门口那尊圆乎乎的石狮子。


    他立马挣开张贵祥要扶的手,颠颠儿地跑过去,围着太傅转了两圈,小脑袋左瞅瞅、右看看,末了还伸手想去戳戳那鼓起的肚子,仰头脆生生问道:“夫子,你这肚子鼓鼓的,是怀孕了吗?”


    这话一出口,殿外候着的太监宫女们瞬间僵住了。几个端着茶盏的小太监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在袖口上都没敢吱声,脸憋得通红,头埋得快贴到胸口;旁边描着细眉的宫女们更是使劲咬着嘴唇,肩膀一耸一耸的,却没一个人敢笑出声,只能用帕子捂着嘴,眼睛里满是“完了完了”的慌张。


    太傅当场就蒙了,眼珠子瞪得溜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都带着颤:“陛、陛下此言是何意啊?老臣……老臣是男子啊!”


    “男子咋了?”向昚眨巴着眼睛,一脸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解释,还伸手比划了一下,“不久前我在启央宫碰见赵国公夫人,她肚子也这么隆起,还跟我说这是怀了小宝宝的症状!你这肚子跟她的一模一样,肯定也是怀孕了呀!”


    身旁的张贵祥脸色“唰”地就白了,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赶紧上前死死攥住向昚的手腕,嘴皮子都在打哆嗦:“陛下!陛下快别说了!太傅他……他这是……”


    没等他说完,那太傅气得脸都红了,白净的面皮涨成了煮熟的虾子,圆滚滚的肚子气得一鼓一鼓的,指着向昚的手都在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陛、陛下!老臣这是……这是常年伏案读书,久坐不动积下的肚腩啊!是胖的!不是什么怀孕!”


    这话刚落,殿外不知哪个小宫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跪趴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声道:“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向昚听见“噗嗤”一声,转头就看见那小宫女跪趴在地上,脑袋埋得快贴到地面了,当即皱起小眉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怎么又膝盖碰地了?”


    他颠颠儿跑到小宫女跟前,伸手想拉她起来,还伸手拍了拍她膝头的灰:“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跪久了膝盖疼。”


    等小宫女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他又歪着脑袋追问,眼睛里满是好奇:“你刚笑啥呀?太傅他不是怀孕吗?怎么跟启央宫的赵国公夫人一样,肚子都鼓鼓的隆起?”


    小宫女吓得脸都白了,眼神慌乱地瞟了眼气得直喘气的太傅,又赶紧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陛、陛下,太傅他……他不是怀孕,那是……那是肚腩,就是……就是胖的。”


    “肚腩?”向昚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头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蹦蹦跳跳地跑回太傅跟前,仰着小脸问,还伸手拽了拽太傅的袖子:


    “肚腩?”向昚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头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蹦蹦跳跳地跑回太傅跟前,仰着小脸问,还伸手拽了拽太傅的袖子:“太傅太傅,那你今日要教朕什么呀?是不是学完了,就能见着我的妻子啦?”


    太傅深吸了好几口气,总算把胸口的火气压下去些——跟这位陛下较真,纯属给自己找气受。他也顾不上计较刚才的“怀孕乌龙”,伸手理了理被拽皱的儒衫,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腩,才躬身回道:“回陛下,今日是遵太后懿旨,为陛下讲授大婚前夕的君臣礼、夫妻礼,还有面见朝臣时的仪容仪态。学好这些,才能风风光光迎娶娘娘。”


    “迎娶娘娘?”向昚眼睛更亮了,小脑袋点得跟拨浪鼓似的,还主动往太傅身边凑了凑,“那快学!咱们现在就开始!是不是要像上次见赵国公那样,站得直直的?”


    旁边的张贵祥和秦怀意总算松了口气,赶紧上前帮腔。张贵祥还悄悄给向昚使了个眼色:“陛下,太傅学识渊博,您可得好好听,别再乱说话了。”


    向昚却没领会,只盯着太傅的肚子笑:“太傅,你这肚腩摸起来是不是软软的?跟御膳房的糯米团子似的?”


    太傅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地又冒了点,却只能硬生生憋回去,扯着嘴角道:“陛下,咱们先学‘趋礼’,走路得有规矩,不可蹦蹦跳跳。”


    说着,他慢悠悠迈起小碎步,圆滚滚的肚子跟着一颠一颠的:“《礼记》有云,‘堂上不趋,堂下不翔’,陛下您看,左脚先迈,右脚紧随,脚跟对齐脚尖,每一步都要稳……”


    向昚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盯着太傅的肚子,耳朵里嗡嗡的全是“礼记”“规矩”,没听两句就忍不住戳了戳张贵祥的胳膊,小声嘀咕:“张伴伴,太傅走路跟宫里喂的老母鸡似的,一扭一扭的,学这个真能快点见着妻子吗?”


    这话虽小,却清清楚楚飘进太傅耳朵里。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扶着旁边的柱子才稳住身形,哭笑不得地叹道:“陛下,这‘趋礼’是对他人的敬重,也是天子的威仪,跟见娘娘……也有关系。”


    “有关系就好!”向昚立马来了精神,学着太傅的样子迈步子,可他腿短,又习惯了蹦蹦跳跳,刚走两步就顺拐了,胳膊腿甩得跟小木偶似的,还差点撞到旁边的廊柱上。


    张贵祥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吓得心跳都快了:“陛下,慢点儿,慢点儿!”


    向昚却笑得欢:“你看我学得像不像?是不是这样走,妻子就会喜欢我啦?”


    太傅站在一旁,看着陛下顺拐的模样,再想想自己刚才被误会“怀孕”的事,忽然觉得这趟礼仪课,怕是要把自己半辈子的耐心都耗光——可看着陛下眼里满是“想快点见妻子”的期待,他又没法真的生气,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陛下,再慢点儿,先把步子走顺了……”


    殿外的宫女太监们看着这场景,也忍不住偷偷笑——这位陛下学礼的模样,哪有半点天子威仪,倒像个急着要见玩伴的小娃娃,连带着刚才的紧张气氛,都变得热热闹闹的。向昚站在原地,看着太傅慢悠悠迈着小碎步,圆滚滚的肚子跟着一颠一颠的,耳朵里嗡嗡的全是“礼记”“规矩”,没听两句就忍不住戳了戳张贵祥的胳膊,小声嘀咕:“张伴伴,太傅走路跟宫里喂的老母鸡似的,一扭一扭的,学这个真能快点见着妻子吗?”


    这话虽小,却清清楚楚飘进太傅耳朵里。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扶着旁边的柱子才稳住身形,哭笑不得地叹道:“陛下,这‘趋礼’是对他人的敬重,也是天子的威仪,跟见娘娘……自然是有关系的。”


    “有关系就好!”向昚立马来了精神,学着太傅的样子迈步子,可他腿短,又习惯了蹦蹦跳跳,刚走两步就顺拐了,胳膊腿甩得跟小木偶似的,还差点撞到旁边的廊柱上。张贵祥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吓得心跳都快了:“陛下,慢点儿,慢点儿!”


    向昚却笑得欢,晃着脑袋问太傅:“夫子,我走得对不对?是不是这样,妻子就会觉得我厉害啦?”太傅看着他顺拐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鼓着的肚腩,忽然觉得这礼仪课要是天天这么上,自己迟早得被气笑,只能耐着性子点头:“对……陛下再把步子调顺些就更好了。”


    旁边候着的小太监们憋笑得肩膀都在抖,秦怀意悄悄拉了拉张贵祥的袖子,小声说:“你看陛下这模样,哪是学礼仪,分明是盼着见娘娘盼急了。”张贵祥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无奈——这位小陛下,心里装着的,从来都是“妻子”和“好吃的”,至于礼仪规矩,怕是得慢慢磨了。


    宝子们!这章把向昚的“吃货脑 妻控属性”焊死了哈哈!本来想让太傅正经教两招礼仪,结果被陛下的“肚腩怀孕论”和“母鸡走路梗”整破防了,属实是意料之外的搞笑场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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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第十一回:肚腩乌龙惊众侍 憨言逗笑奉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