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8天无艳楼易主，宵告别北嵎


    无艳楼，天字阁，曾经萦绕的冷香与算计仿佛已然凝固。窗外云幕的风声被厚重的帘幕隔绝，只余下室内一种近乎真空的寂静。


    魄罗加奈——或者说，如今更应称他为奈落之夜·宵——静立于窗前，淡紫色的毛领在从帘隙透入的微光中，衬得他侧脸愈发年少，也愈发淡漠。他手中没有把玩任何东西，只是静静站着，像是在与这座经营多年的楼阁做最后的、无言的告别。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剑归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是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面容平静，如同完成任何一次寻常的任务交付。


    “你来了。”宵没有回头，声音平稳地传来。


    “嗯，看起来这次的委托结束了？”剑归辰的目光扫过四周，敏锐地察觉到这间屋子的许多私人物品已然不见，只剩下属于无艳楼本身的、冰冷而华丽的陈设。


    宵缓缓转身，手中多了一个不起眼的乌木匣子，样式古朴，没有任何纹饰。他将匣子递给剑归辰。


    “这是？”剑归辰接过木匣。


    “这是你应得的。”宵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尾款，以及……额外的酬谢。点数就不必了，无艳楼的账，从未出过错。”


    “楼主准备去哪里，以及这无艳楼，是直接关门还是交接给哪方势力了？”剑归辰将木匣子放好，问道。


    “嗯。”宵应了一声，视线再次投向窗外，仿佛在凝视某个看不见的远方，“从今日起，世上再无魄罗加奈，亦再无…无艳楼楼主。我与你之间的雇佣关系，今日起终结。”宵终于再次看向剑归辰，眼神清澈而疏离，“至于无艳楼……我已将其地契、账册、人员名簿及所有产业，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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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交北辰家族接管。后续事宜，皆与吾无关。”


    “或许是好事。”剑归辰耸耸肩，“那么有缘江湖再见。这些日子合作愉快。”


    宵看着他，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那笑容短暂得如同幻觉，带着一种卸下重担后的释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


    “江湖路远。”宵说了四个字，这已是他能说出的、最接近告别祝福的话。


    剑归辰告别楼主之后在一楼转了转，然后就离开了，在他看来这里的故事告一段落。


    室内，又只剩下宵一人。


    他静静地站着，良久，才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将这数年来的恩怨、经营、伪装与挣扎，都随着这口气缓缓吐出。


    他走向墙边，那里挂着一幅描绘着傲峰雪景的画卷。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了画上那皑皑的白雪与孤绝的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