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冕哪里甘心，软磨硬泡想让漂亮小人答应。


    就算不能舔，也要让他多闻一闻吧。


    棠卿自然不愿意，无语的对沈时冕说：“生病了就去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灵丹妙药，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神。”


    “医生也治不了，这个病所有人都有，只能自己忍着。能忍过去就没事，忍不过去就死路一条。”沈时冕神情低落下来。


    这次是真的情绪低落。


    如果不是精神力暴动，他此刻还在军部上班，突然闲下来是真的很不习惯。现在有漂亮小人陪，他的心情才这么好，再往前推几天，那才是真的阴晴不定。


    “为什么会有这个病呀？”棠卿好奇的竖起耳朵，意识到自己触碰到隐藏剧情了。


    谁都有好奇心，即便知道跟自己的任务无关，棠卿也想八卦一下。


    沈时冕倒也没瞒着他，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目前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唯一能找到的资料更像神话故事，可信度不高。”


    “传闻千年前的人还没有精神力，只能靠自己和强大的异兽硬拼，生存环境极其恶劣，恐惧笼罩下，教会的存在成为众人的精神寄托，据说教会的神殿中供奉着一位能满足信徒愿望的神明。”


    “突然有一天，教会的人觉醒了精神力，拥有精神力后，曾经难以对付的异兽轻而易举就能被杀死，越来越多人成为那位神明的信徒，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有了精神力。”


    “这不是好事吗？”棠卿眨巴了两下眼睛，电影都顾不上看了，点击暂停后专注地听沈时冕说话。


    沈时冕却摇了摇头：“刚开始大家都觉得这是好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肉身难以承受这种强大的精神力，每隔一段时间，拥有精神力的人都会陷入精神力暴动的状态，就算熬过痛苦难忍的暴动期，也会变得更加嗜血易怒，破坏欲极强。教会的人说，这是使用神力的代价，只有找到令神明满意的祭品，才能得到神明的特赦。”


    “然后呢？”棠卿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倚靠在枕头上，软声催促起沈时冕。


    惬意的模样看得沈时冕心痒，恨不能立刻埋头吸两口。


    可漂亮小人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顶多在心里想想，压根不敢真这么做。


    调整好情绪，沈时冕特意挑漂亮小人可能感兴趣的事来说：“为了得到特赦，许多信徒变得偏激，提出用活人当祭品的意见，更可笑的是，这个意见被通过了，当他们发现这个方法不能缓解痛苦时，已经死了很多人，还是组织对抗异兽的军部强行制止，才没让惨剧继续发生。”


    “可直到现在，依旧有部分信徒固执地认为用活人当祭品是正确的，之前不成功只不过是因为献祭的对象没找对，甚至相信了拍卖会用来揽财的噱头，花大价钱卖下小人进行献祭仪式，不过都没成功。”


    “拍卖会为了继续赚钱，联合斗兽场开办小人比赛，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受欢迎，不少贪生怕死的废物都通过看小人厮杀来发泄心底的戾气和破坏欲，还有人花钱从拍卖会买下小人，带小人来参加斗兽场比赛。斗兽场为了引流，不仅设置了天价获胜奖金，还默许他们开盘打赌。”


    听到这里，棠卿眼珠子一转，主动挨近沈时冕，嗓音甜软的套他话：“那你知不知道小人是怎么来的呀？”


    他是真的很好奇。


    “不清楚，但拍卖会背靠教会，肯定跟教会脱不开关系。”说到这里，沈时冕不留余力地给漂亮小人上眼药：“说不定教会的人也想通过这个渠道，寻找献祭给那个所谓神明的祭品。尤其是那个温砚清，整天神神叨叨的，古怪的很，你要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是有什么过节吗？”棠卿心底的疑惑不减反增。这两个人都跟他说对方不是好人，让他离对方远点，他都不知道该信谁了。


    在漂亮小人面前，沈时冕向来诚实：“倒也算不上有过节，就是互相看不顺眼对方，毕竟我不信世界上有神明，只相信事在人为。”


    如果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副本世界的，棠卿肯定夸对方清醒不迷信，偏偏对方出自副本世界。


    根据他培训期间对副本的了解，沈时冕口中的那个神明，大概率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还不是什么好神，而是充当反派大boss的邪神。


    想到这里，棠卿看向沈时冕的眼神有些微妙。从某种程度上看，沈时冕还挺生不逢时的。


    不过那些话同样让棠卿意识到，沈时冕或许就是传说中可以策反的那类对玩家友好的npc。即便他不知道剧情，也能猜出这条金大腿是给气运之子准备的，不该被他这个愚蠢炮灰抱到。


    棠卿越想越担心气运之子失去这条金大腿会遇到危险。要是气运之子因为他死了，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眉心紧蹙的模样看得沈时冕心疼不已：“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也不是不高兴，就是突然有点担心其他和我一样被拍卖掉的小人。”见他主动开口询问，棠卿顺着杆子往上爬，撒起娇来熟门熟路，轻轻抱住沈时冕的手指摇晃：“主人，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带我去斗兽场看看其他小人呀？”


    没有人能抵抗这么可爱的漂亮小人撒娇。


    更何况他还喊了“主人”这个称呼。


    哪怕沈时冕不希望其他人看见漂亮小人，对上那双充满哀求的漂亮眼眸时，还是心软妥协了：“带你去可以，但斗兽场鱼龙混杂，你要保证必须听我话，不许偷偷跑走，无论做什么都得提前跟我打招呼。”


    “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许说话不算话。”棠卿整个人都贴在沈时冕手臂上，故意耍了个小心机，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沈时冕果然没有听出来，还以为他答应了，再三保证自己会说话算话。


    棠卿这才放心，继续看起自己的电影。


    沈时冕这边才刚哄完漂亮小人，那边备用光脑就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不耐烦地拿起来一看，又是个讨厌的家伙。


    程简意：【听说你从拍卖会买了个小人，恰好今天有人给我也送了个，要不要一起去斗兽场看看？】


    漂亮小人在怀，沈时冕懒得跟他周旋，开门见山的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那边很快发来一条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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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简意：【都说了做人要圆滑点，你这样说话容易得罪人。】


    沈时冕毫不领情，冷嘲热讽：【看来议会还是太清闲了。】


    在沈时冕看来，程简意这个搅屎棍比温砚清还要讨厌。


    谁料程简意不仅没生气，还发来一条新消息：【你买的那个小人应该也想见见其他同伴吧？如果不跟我一起，那还能见到吗？】


    这句话成功让沈时冕犹豫了，他低头问专心致志看电影的漂亮小人：“卿卿，你去斗兽场是想见所有小人吗？还是只想见单独几个？”


    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棠卿一跳，还以为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硬撑着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那是当然，要见就一起见。”


    他再怎么反应迟钝，也知道让气运之子显得很特殊不好。


    “好，我知道了。”沈时冕应了一声，转而给程简意发了条消息，答应跟他一起去斗兽场。


    另一边。


    一直守在光脑前的程简意看到沈时冕新发来的消息，眼底划过一抹兴味，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轻轻点了点书桌上查到的资料。


    看来底下的人没查错，沈时冕是真的很在意那个买回去的小人。


    温砚清那边的反应也很微妙，明明神殿没有任何小人，却吩咐人按照小人的大小准备新房间。


    更有意思的是，这两个人给制造光脑的厂家提了同样的要求，都是做适合小人使用的迷你小光脑。


    一个小人，能同时引起沈时冕和温砚清两个人的重视，甚至让温砚清不惜欠他人情也要引走沈时冕……


    有意思，实在太有意思了。


    情绪波动过大，程简意剧烈咳嗽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过于苍白的脸难得变红，眼底闪烁着堪称疯狂的激动神色，周身散发出的阴湿感更加浓郁。


    真不知道明天沈时冕带着小人到达斗兽场，中途发生意外导致小人消失不见，沈时冕会露出什么表情，更不清楚等消息传到温砚清那边，温砚清有什么反应。


    要是他们打起来，就更有意思了。


    突如其来的剧痛感从骨髓往外传。


    是那种让人疼得恨不得立刻跳楼的痛。


    程简意却面不改色，随手从药瓶里倒出一把止痛药塞进嘴里，眼中布满血丝，依旧带着癫狂的笑。


    他最爱看热闹了。


    希望明天那场大戏不要让他失望啊。


    剧痛感渐渐平息。


    程简意拿起光脑，给下属发了条消息：【再去检查几遍，我不希望明天的计划出现任何意外。】


    发完消息，他没再看光脑，而是继续翻看那份送来的资料。


    看着资料上描述那个小人在拍卖会上大受欢迎的文字，程简意笑得更开心了。


    越来越期待和那个小人见面了呢。


    要是那个小人对不起他的期待，要怎么处理才好？


    不如切成两块，送沈时冕和温砚清一人一半好了。


    公平公正。


    程简意靠在椅背上，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善人。


    这么贴心的处理方案，也只有他能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