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今天收获不少啊。”邹氏看着两个儿媳妇的筐，满满当当的一筐。


    虞念走在后面，听到这话，迈着小步子跑到前面，大声道：“奶，念念也去采蘑菇了，都是骨朵儿哦！”


    “是嘛？”邹老太太满脸堆着笑，看着孙儿。


    “让奶看看，我们乖宝采的菇子。”


    虞念骄傲的把小篮子递过去，邹氏一看，果然全是小骨朵，特别嫩也忍不住夸道：“我们乖宝真厉害”


    “奶晚上给你做菇子汤喝。”


    “好，奶最好了。”虞念笑着道。


    “娘，咱们也吃不完，不如明日拿去镇上卖了吧。”孟氏小声提议道。


    “明日正是赶集天。”


    邹氏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好，刚好咱们家有些炭，可以让你爹带着一起卖。”


    虞念听到要卖掉，吃不上了，但是也没有说什么，乖乖的蹲在地上，把蘑菇上的松毛弄下来。


    邹氏看着小孙儿的眉头皱着，轻笑道：“我们小宝采的蘑菇咱们晚上吃，也尝尝鲜，反正小骨朵也买不成几个钱。”


    “真的吗？”虞念眼睛亮了亮，看着虞老太。


    虞老太笑道：“就几个菇子，难不成奶还不舍得给乖孙吃？”


    “奶最好了。”虞念高兴道。


    “我要洗蘑菇。”虞念对自己采的蘑菇很重视，要亲力亲为，洗干净送到锅里才放心。


    “好好好，奶一会儿给你烧点热水，不然冷手。”


    “嗯！”虞念点点头，看着圆圆都小蘑菇，心里美滋滋的，他可真厉害啊。


    “呦，去采菇子了？”


    “王大娘，来串门啊？”许氏笑眯眯道。


    “是啊，这昨天下雨了在家里也无事，你们家去捡菌子了啊？”


    “是啊，捡了些。”孟氏笑着道。


    “这可巧了，我们家准备做个汤，正缺几个菌子呢。”王大娘笑眯眯道。


    王大娘这话一出，孟氏就没接话了，许氏笑着道：“那可巧了，婶子趁着这会儿日头还早，快去山里看看，说不准还能捡点。”


    “这会儿去怕是没了吧。”王大娘笑着道。


    邹老太听到声音，皱着眉对两个儿媳妇道：“还不去做饭，在外面唠闲磕。”


    “娘，是王家婶子想要几朵菇子。”


    “是嘛？”邹老太笑眯眯道，原想着去镇上卖了，你要几文钱的啊？


    “邻里邻居的，这还要钱啊？”王老太皱眉道。


    “前儿年我给你们大哥拿个毯子，也没收钱啊，你们怎么这么小气。”王大娘瘪嘴道。


    邹老太冷笑道：“那被子还是你们家老大小时候用的，一股子尿骚味，就是给我，我也不要，也就是那小畜生眼皮子浅，你非要跟我论，那我还给你就是。”


    “可别……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王大娘见占不到便宜，不再说话，悻悻的回家。


    邹老太见人走了，冷哼了一声，这老东西就是嘴上说得好，一个心思想占人便宜。


    许氏笑眯眯道：“还是娘亲厉害，我和二嫂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幸亏有娘。”


    邹氏被夸了，脸上带着笑，得意道“那老货不要脸，你们还年轻，还是得多和我学学。”


    “是。”


    外面有些冷，虞念就搬了一个小椅子，在灶门口烤火，许氏给他烧了一个小蘑菇，抹了点盐，


    虞念第一口差点烫到，那个小棍串起来，吹了吹才吃了，味道很好很鲜。


    “娘，好吃的！”


    “好吃就行。”许氏笑眯眯道。


    烤蘑菇有些黑黢黢的灰扑扑的，但是味道很好，又香又鲜还有些焦焦的味道。


    晚上，虞老头笑眯眯的回来，邹氏笑着道：“今日族长喊去开会，是做什么？”


    “你猜猜？”


    “莫不是要打鱼，咱们塘子里的鱼也不小了。”虞老太笑着道。


    “是，族长说今年早些打，不然再等等也没草给它们吃了，没得冬日里冻着糟蹋了，不如现在就打了。”


    “那倒是好，不过还是冬日里打更好，可以过年的时候吃，也好待客。过年的时候，那冰面冻实了，哪里还能打。”


    “这倒也是。”


    “奶，打什么鱼啊？”虞念喝完了鲜蘑汤，好奇道。


    邹氏笑眯眯道：“是咱们族里的鱼塘，我们族里人挖的，大家一起筹钱买的鱼苗，现在鱼大了，给他打起来咱们分。”


    “那我们可以吃鱼了吗？”


    “是，咱们小二爱不爱吃鱼？”


    “嗯！”虞念点点头道：“爱吃，我明日要去看。”


    “那你可早些起来。”


    “好！”虞念认真点点头，早早的回屋自己睡觉了。


    虞家人多，屋子也只能算够住，像二丫就是挤着跟虞老二他们一起，虞念是男娃，自己有一个屋子，虽然小但是很干净，床褥都是厚厚的。


    只是家里节省，晚上不许点油灯，很多时候虞念都是怕的，他只能小声安慰自己，反正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可怕的。


    次日一早，虞念吃完饭就去看打鱼了，这是虞族的鱼塘，但是还有些村里人看热闹。


    虞家的男人都下水了，昨天晚上已经放过水，这会儿刚好只剩半塘水，可以用渔网捞鱼。


    没一共打了三次，各家都拿了水桶，在最后一次捞完以后，族长就下令收手。


    “族长，这鱼有大有小，咱们怎么分啊？”


    族长看起来干瘦干瘦的，皱着眉头的时候很有威严，他犹豫片刻，数了数鱼，对众人道：“这鱼有大有小，先把大的挑出来，一家子来一条是够的，剩下的小鱼，就直接搭着。”


    “若是实在小的就放回去，说不准养养 ，咱们冬日里还能再打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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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长说的是，太小的咱们也吃不了几口，不如再养养。”


    族长点点头道：“其他的的分一分，看着差不多来，总归大也大不了多少。”


    “到时候就抽签，有意见吗？”族长看着众人道。


    “没有，族长说的是，咱们凭运气抽。”


    大鱼搭小鱼，搭完还剩几条，族长犹豫片刻，笑着道：“那这几条我就随意放，谁家选到都是本事，可别说我不公正啊。”


    “好，我们相信族长。”


    原本大搭小，大家都盼着抽到大鱼，这会儿大家都盼着能抽到多的。


    “虞族长啊，你们这鱼不卖啊？”


    虞族长摆摆手道：“不卖，若是有人想买，都等我们分完了，看谁家想卖再说。”


    “行吧，我就想要条小的。”


    “吴家妹子，若是我选到了三条的，卖你一条。”


    “那敢情好啊！”


    这边闲聊，族长就让每家派个人抽签。


    虞家原本是虞老头抽的，只是虞老头没在家 ，三兄弟都不敢抽 ，怕抽少了挨埋怨。


    “你们这三兄弟随便一个抽就是了。”虞族长皱眉道。


    “还是等爹，或是给我们剩一个也行。”虞老大憨憨道。


    “对，大哥说的是。”


    虞族长看着三兄弟叹了口气，对虞念招手道：“小念，你来。”


    虞念听到叫他 ，蹦蹦跳跳就去了。


    “族长爷爷。”他方才已经知道这是族长了，一点也不害怕，笑盈盈的叫人。


    “这孩子不错，你爹他们都不抽，你小孩子灵气足，你来抽。”


    “好啊。”


    虞念眨眨眼睛，笑着道：“爹爹和伯伯已经辛苦了，这会儿轮到我了！”说着拍了拍胸脯，一脸“劳苦功高”的样子。


    族长旁边的老头笑着道：“这娃子会说话。”


    “是，看着就是个机灵的。”族长点点头道。


    虞念抽了一个签，蹦蹦跳跳的去比对。


    村里人识字的少，都是选了树叶，撕开一半，然后去配对。


    虞念选了一片树叶，一家子拿着树叶去比对。


    “像这个！”虞大伯激动道：“小二快看看是不是。”


    虞念点点头，两相比对，果然对上了。


    “小二这运气真好，这是三条鱼，大鱼也不小。”


    “是，小二运气真好。”


    旁边的人也没羡慕道：“还是小娃娃运气好，早知道却让我家大崽来抽了。”


    “哈哈哈，都是运气。”


    “老二，快拿咱们家桶装鱼。”


    “好。”


    三兄弟提着鱼桶回去，邹氏得知是孙儿选的鱼，也忍不住夸孙儿，弄得虞念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家里人这样闭眼夸，虞念觉得就算他只会呼吸，家里人都能夸他呼吸得大口，比别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