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略见一斑三

作品:《我以药香入山河

    相隔几日,王盼儿收到了流云商会小厮送来的幌子。


    说是幌子,其实更像一个能验明身份的腰牌。这是个长方形,比手掌略大一些的木牌。木牌雕了祥云纹样,还刷了鎏金漆面,底部挂着一条粗粗的穗儿,甚是精巧。


    王盼儿看不出是什么木头做的,掂了掂还有点沉,质感非常不错。


    这块祥云的木牌,挂到了商铺牌匾右侧,就是百姓能够放心的象征。


    王盼儿很重视,同挂牌匾时一样,选了个良辰吉日。


    木牌一挂,山河药膳馆入了流云商会的消息便不胫而走,络绎不绝的来了许多道贺的老熟人。


    王逍瑶自是不必说,欢欢喜喜的站在王盼儿身侧。


    钱庄的许氏夫妇、绣坊的东家、太和堂的堂主、甚至兴龙镖局都派了镖师送上贺礼。


    今日刚好有陶妁的会讲,王盼儿将前来道喜的友人统统迎进铺子内,唤上女郎,给他们看茶、备糕点。


    陶妁站上会讲台时,又进来了一行人,她眼神示意王盼儿。


    王盼儿回头一看,竟是苏凌雅,身后还跟着前几天才打了照面的苏凌昭。


    家仆们一自排开,每人都端着一个小木匣子,王盼儿靠近,便将木匣子打开,把内含之物示于人前。


    多是女孩儿们喜爱的脂粉首饰,品相皆是不凡,其中还有一株上年份的野人参。


    她抬着头向王盼儿道:“今日盼儿姐姐挂上流云商会的幌子,我自是要来庆贺一二的。”


    其他来客送的都是一些象征好彩头的摆件之类,这苏凌雅送礼倒是颇为实用。


    野人参过于贵重,其他首饰也珠光宝气的,一溜下来,这礼就有点过了,烫手。


    王盼儿选了一套与自己日常风格相配的发钗耳坠,道:“贺礼只是博个吉利,苏小姐有心,我收了这套首饰便好。”


    苏凌雅不满意了,凑到王盼儿耳根子前:“且不说我与逍瑶已是闺中密友,就盼儿姐的药膳馆,解决了我经行腹痛的问题,也足够我送出这野山参。”


    说完她退开两步,放大声音接着道:“父亲得知盼儿姐今日挂牌,昨日还大肆夸赞盼儿姐少年英才,提点我们姐弟二人要好好效仿,这不,我就带着弟弟一同,在盼儿姐面前混个眼熟。”


    这是要拿着贵重的礼物,换人情的意思。


    前几日还是相亲局呢,怎么今日就开始说上进学习了?


    不过今日苏凌昭乖顺了许多,王盼儿无可奈何接下了苏凌雅的礼物后,他被姐姐示意,跟着恭恭敬敬的向王盼儿见了礼。


    贵重的礼物可以礼尚往来,要换人情,就是无价的债了。


    王盼儿一个头两个大,她不知苏员外家大业大,自己身上有什么价值点能让他打主意的,就算想要联姻,看起来也是她要占大便宜啊。


    况且联姻这个词也不算准确,该用高攀来形容。


    咦!


    王盼儿不适地抖了抖,扬起官方的笑容,将姐弟二人引到店铺中央区域的位置上,立即转身离开,然后躲到不起眼的位置,看陶妁的会讲。


    自从开堂授课以来,陶大夫会讲的功力节节高升。若非她讲的是医理,已经是活脱脱一个说书先生的模样了。


    王盼儿听得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周遭有人靠近。


    垂下的手,被人十指交缠扣住,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


    她面色一喜,转头看向这位“神不知鬼不觉”的客人,小声嘀咕道:“你来啦!”


    来人却神色不愉:“前几日还与我互诉衷肠,今日就与其他男子眉来眼去的。”


    二人交扣的十指被藏在了宽大的衣袖下,沐川用力的握了握,表达不满。


    王盼儿不甘示弱,拇指与食指捏着他手背的皮肉,用力一掐。耳边传来沐川“嘶”地吸气声,沐川松开了手,从十指相交改为完全包裹住她拳头的姿势。


    脾气挺大的,王盼儿挣不开,解释道:“眉来眼去个鬼,苏员外说是让他好好效仿我呢。”


    沐川轻哼一声:“司马昭之心……适龄的男女,哪有互相介绍混眼熟的说法,所有借口无非都是试探对方喜好的引子罢了。”


    “那你也不用乱吃飞醋,人家苏小少爷,才看不上我呢。”


    入会的当天,苏凌昭为她点香,她接过时不小心碰着了苏凌昭的手,等她上了香撤到苏员外身旁,这位小少爷还拿帕子狠狠擦拭他们刚刚接触过的地方。就算苏员外有这个意思,苏凌昭也是被父亲胁迫的。


    “若是不同你相处我还能放心,同你相处的,不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几个逃得过?”


    王盼儿失笑:“都是值得相交之人,我拿真心换真心,那些牛鬼蛇神之辈,可唯恐避之不及。”


    倒也是,一路走来,并非一帆风顺,王盼儿遇见的糟心事糟心人并不少,只是解决以后,她并未放在心上。像进了筛子似的,一层又一层的滤过,现在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精挑细选,品性上佳之人。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王盼儿道,“苏家目的不纯,我不如将计就计?”


    沐川气急败坏:“你能不能适可而止!”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更好更快的方式,打入苏家内部?”


    苏员外固然目的不纯,可苏凌昭是谁,流云商会会长独子,虽然不是嫡系所出,可独苗苗,必定是要扶正的。


    苏凌昭这条路子摆在眼前,如何费劲心思打入商会内部,都不如搭上苏凌昭这条线。


    沐川也想不出来,憋鼓了腮帮子,像一只河豚。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王盼儿问,“他品貌,心性,家世,才情样样皆不如你,是你疯了还是我傻了?放着珍珠不要去捧鱼目。”


    “那你不能假戏真做哦。”沐川瘪着嘴,不甘心又劝不住王盼儿,“他别有用心,你不许上他的当。”


    好好一个男孩子家,怎么茶里茶气的。


    王盼儿趁着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沐川牵住的手,趁着衣袖挡住面庞的功夫,侧过脸,蜻蜓点水地在沐川脸颊上啄了一下,哄道:“舍身入局还不是为了协助你搜集线索,已经在你这艘贼船上,哪还能上外人的当。”


    “嗯。”沐川被哄得极为舒坦,眯了眯眼,又轻轻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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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王盼儿被蹭得有点痒,转头瞪了沐川一眼,沐川没来得及藏住得意神色,眼尾微微上挑,跟得了逞的狐狸精似的。


    王盼儿:“……”


    这根本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吃醋,是此男调情的手段!


    趁着陶妁还在会讲,王盼儿吩咐厨房给前来道贺的来客都备上伴手礼。药卤这些来不及做,她去隔壁绣纺买了些香囊,装了不少茶包,又摆盘了许多糕点,装进木质的食盒中,余下的空间,就在柜台上搜刮了一些制作精巧的周边。一份伴手礼,没有一样是用不上的玩意。


    为了搭上苏家的线,她还特意多备上了一份,让苏家姐弟带回去给苏员外,说是感谢他对小辈的照拂。王逍瑶自告奋勇送苏家姐弟回府,欢欢喜喜同他们一齐上了苏家的马车。


    沐川将她送到庄子上,天色已经不早,返程需要些时间,王盼儿没成功留下他用晚膳,一个人懒懒散散、拖拖踏踏地经过药圃,走回东厢房。


    商会的事宜告一段落,王盼儿终于闲了下来,开始有精力关注其他的事情。


    药圃里播下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王盼儿欣喜地跳进田地之间。


    女郎们不仅有好好的播种,还将药圃按照植株的喜好重新划分了区域。


    涨势快的,已经有半个小腿的高度了。


    赏赏赏!事情办的这么漂亮,统统要赏!


    王盼儿大手一挥,给庄子上的女郎,一人多发了一个月的份例。


    再靠近东厢房一些,就见王澄曦抱着花盆,兴致勃勃将花盆里面的植株,移植到土壤中。


    见到王盼儿,王澄曦抬起头,高兴的冲到她跟前,环住腰撒娇。她手中还有泥土,没注意弄脏了姐姐的裙摆,又有些不好意思,讪讪收回了手。


    “无碍,待会儿换下,洗干净就行。”她摸了摸王澄曦微汗的额头,“你做这些不累么?”


    王澄曦弯起眉眼,呲着牙花子,非常用力的摇摇头,典型的脸够好看随便用。


    旁边一同劳作施肥的女郎笑道:“三小姐喜欢捯饬这些花花草草,二位当家不在庄子上,三小姐都是靠打理它们打发时间的。”


    哦?


    王澄曦有自己爱做的事情,是好事。


    刚好陶妁开班收徒,王盼儿问王澄曦:“你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要不要跟着陶妁姐姐学药理啊?”


    王澄曦不明所以,大概不知道药理是个什么东西。


    王盼儿解释;“药理就是了解这些植株的性状,种植后,再炮制它们,让他们变成医馆的药材,愿意学不?”


    盼儿姐的铺子里面,需要不少的药材,如果她可以学会,是不是就能帮上盼儿姐,不算在庄子上吃白饭了。


    王澄曦重重点点头。


    王盼儿欣喜得不行:“等我们澄曦学成,这药圃就专门交予你来打理,自家妹妹信得过,你能有个傍身之长,我和逍瑶也好放心。”


    王盼儿高兴,王澄曦也跟着手舞足蹈,也顾不上手中的泥点子甩得到处都是。


    被殃及池鱼的王盼儿立马喊停:“好了好了,洗干净手,该去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