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药香名动四

作品:《我以药香入山河

    一日到七日,王盼儿开放了限量免费试吃,小范围内,打开了药膳馆的名声。


    虽有很大一部分是爱占便宜的大爷大娘,但正式挂牌的这日,也有不少寻味而来的老饕围着店门攒动。


    随着“锵”地一声响,锣鼓队地沿着街道走来。


    在敲锣打鼓声中,“山河药膳馆”的招牌,稳当当地挂上了大门正中。


    王盼儿跳下登云梯,对着父老乡亲一抱拳,道:“诸位来客,今日小店开业,承蒙光临,不胜感激。自古以来,药食同源,本店所承药膳之道,皆循古法,讲究因人而异,因时而宜。故小店特聘有医士坐镇,免费号脉,量身定制菜谱,即是养生妙法,亦为延年良方。”


    免费号脉、养生、延年,这些字眼在人群中如同炮仗炸开。这些向来是达官显贵们才有资格讨论的东西,如今竟然摆在他们普通百姓眼前了!


    反应迅速的人,已经冲到陶妁的工位前排起了队。


    李茹施施然地进店,与陶妁点头示意,然后点了一份“气虚质”套餐。


    “诶!”有人指着李茹,“你怎么就直接进去了!”


    李茹看着店铺内大大小小的布艺品都绣着“山河药膳”的字眼,朝着门外排队的食客:“这些都是我们绣坊出品,这些天喝着盼儿的美颜汤和清肝明目茶,身体可轻快了不少,我定是要来做这第一位食客。”


    人群中有与李茹相熟的食客,她上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确是比原来面色红润了不少。


    药膳馆中的餐食多为清炒与蒸煮为主,与晋中地区的咸香醇厚风味大不相同。这口味换做其他吃食,并不能够激起晋州人的馋虫,但配上了延年、养生的功效,直叫让大伙沉下性子,仔细地品出了原汤原味的清爽与鲜美。


    一份餐食包含一荤两素一汤、不同的体质价格略有不同,基本能控制在十五至二十文。价格相对其他店铺是略高了些,但当朝药材都不便宜,加上有医士免费号脉,尽管是个女医士,折算下来,大家都接受良好。


    终于排到了与李茹相熟的食客,她双眸放光,对着王逍瑶提出诉求:“我想把我的汤换成美颜汤!”


    “可是可以,不过我们搭配好的餐食效用会更大,身体强健了,容貌自然也焕发。”


    陶妁闻言,也略微一点头表示认同。


    “好吧,那就按套餐来,我下次来喝美颜汤。”


    李茹招呼着她同坐一桌:“你可以买料包呀,我们都是买料包自己回家煮。”


    “还能这样!”菜品上的很迅速,来客前脚刚刚坐在,一杯免费的大麦茶还没喝完,后脚女伙计就端着方盘上菜了。


    一人食,每个菜的分量都不大,用继承下来的、茶点店的碗碟装着将将好。所以王盼儿沿用了原东家亲选的青绿色陶器,补了些不同的形状,显得餐食更加精巧。


    米饭是不限量供应的,不浪费不外带的话,能随吃随取。


    奢侈一些的人还会上一份补气卤牛腱。


    牛腱六十九文一份,牛肉被装在定制的四叶草形状的餐盘里。餐盘中中间的格子装牛肉,码得整整齐齐,四边是四样素卤。酱香油亮,配合着药材与卤料特有的香味,勾的人垂涎欲滴。


    一孩童看着隔壁桌的牛腱,移不开眼睛:“娘亲,我们下次还可以来吃那个补气牛腱么?”


    妇人搪塞道:“你认真吃完今日的,下次就再带你们来。”


    “好咧!”孩童手舞足蹈,又兴高采烈地多扒了好几口米饭。


    开业的第一天,有这样的热闹的状况,是个顶好的势头,王盼儿在后厨如火如荼,铲的锅内都快要冒出火星子了。


    可惜她不论如何都没想到,这才刚开好头,就有人坐不住了。


    随着王逍瑶一声“大事不妙”,王盼儿锅铲还没放下就被扯到了店门口。


    店门口围了一圈人,王盼儿扒开人群挤进去,便见一大娘,约莫四五十的年岁,正躺在竹制的担架上口吐白沫,不断抽搐。


    旁边一壮年男子正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天喊地:“黑店啊,一个小娘们懂什么药理,我娘昨天吃了药膳馆的卤牛肉,夜里开始便腹中绞痛,到了今晨更是开始抽搐,天杀的害人精啊!”


    王盼儿举着铲子,人群里眼尖的见到她立马出声:“她就是东家,快拦住她要个说法。”


    “呵。”王盼儿看着母子二人冷笑一声,“都口吐白沫了,不去医馆跑到我这里来闹事,真是个大孝子。”


    “好大口气,东西是在你铺面吃的,你这是要不认账了。”


    “药膳馆房子皆为祖传,从没人吃出过问题,若真是我们药膳馆过错,大伙儿做个见证,我即刻关店。”


    听闻是有人吃坏了东西,陶妁也抄起银针赶紧冲了出去。


    “让让,我是医士!”陶妁从人群中钻出,小跑到大娘身侧蹲下身,抬手搭在脉搏上,她眉头紧皱,摸了好一会儿,对着王盼儿道,“确是食物中毒。”


    “如何救治?”


    陶妁转头看向男子:“你娘在十二时辰内,都吃过何物?”


    “只有昨日晚上,在药膳馆用了一些试吃的菜肴。”


    “看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陶妁眼疾手快,在手腕内关穴、檀中穴、天突穴各下了三针。


    大娘抽搐几下,从口中喷出一柱酸腐秽物,秽物在空中打了个转,又重新扑回了大娘脸上身上。


    场面极其恶心,众人不约而同向后退了好几步。


    陶妁倒是专业,早就戴着面巾,无需掩住口鼻,她拿出小木棒,在秽物中翻找:“是夹竹桃。”


    “还真是栽赃。”


    “我都知道夹竹桃有毒,药膳馆怎么可能让它入膳。”


    “对啊,这么多人都试吃了,就他家有事,这本就匪夷所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王盼儿目光嗖地冷下来。


    又是夹竹桃。


    她阴测测地看向男子:“是有王姓人找你做的这些?”


    市井小民既坏又蠢,自以为高明,殊不知一番操作漏洞百出,连药膳管内有医士都不提前打听清楚。见诡计败露,男子开始强词夺理:“什么夹竹桃,我们有事没事吃它作甚。”


    王盼儿四两拨千斤:“那就告官,衙门内有仵作,一验便知。”


    听闻告官,男子心虚。


    他眼神示意一起将大娘抬来的人,装作大度:“算了,我娘现在不抽了,我暂且放你一马。”


    陶妁开口:“不要忘了去医馆哟,可别把你娘拖死了。”


    有人对陶妁的冷嘲热讽不满:“陶女郎即为大夫,理应谨记医者仁心,为何不予那妇人就地医治。”


    陶妁扔了木棒,将银针收拢进废针筒中:“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众人悻悻。


    王盼儿追上前,拦住了将欲离开的男人:“你去告诉指使你干这些的人,我今日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阴魂不散,我定是要让他们好好吃上一通牢饭。”


    男子含糊其辞地应了两声,蚊虫似的,王盼儿没听清他说的是啥,但嫌晦气,轻蔑地嗤笑一声,转身回到店中。


    不知何时,沐川出现,他坐在角落头不起眼的位置上,看着王盼儿与陶妁轻而易举化解一场危机,发出“啪,啪,啪”地鼓掌声。


    王盼儿被掌声吸引,瞧见来人,面色由阴转晴,瞳中恢复了光彩:“你回来啦!”


    “今日你正式开张,我作为大股东,自然得来一观盛况。还真是不虚此行,刚坐下便看了一出好戏。”沐川在桌面摆上一精致锦盒,“送你的。”


    “嗐,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王盼儿言笑晏晏,嘴上说着客气话,手中毫无犹豫接过了锦盒,沉甸甸的,让她差点没托稳。


    锦盒内装的是一只纯金的蟾蜍,足足有手掌大小,寓意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沐少爷好大手笔!这是鞭笞我好好赚钱呢!”


    沐川略抬下巴,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胡乱解读。”


    “好啦好啦,不逗你,想吃什么,我请客!要是累的话让逍瑶带你去里间小憩。等我忙完了再与你拉话。”


    沐川乖顺,点点头,便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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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王盼儿忙去了。


    那对极品爹娘陷害不成,反倒给药膳馆做了一次免费宣传。


    此刻店外人头攒动,馆中备货远远不够,王逍瑶给还能排的上的人发了小木牌。没拿到小木牌的食客心生不满,开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王逍瑶自然不能让食客的坏情绪毁了自家口碑。


    对着人群嚷嚷着不要再排,已经排了队的食客,今日她会请求陶大夫为大家免费诊脉,以宽慰大伙儿排队浪费的时间,


    拿人嘴短,食客中愤怼的情绪得以平息。


    王逍瑶松了口气:“那今天辛苦陶妁姐了!”


    陶妁正在实践出真知的兴头上,完全感受不到辛苦,她抽空回复王逍瑶道:“好说的,我学医十余载,还没今日诊脉的人多。纸上得来终觉浅,践履有着与翻书完全不同的感悟。”


    一天忙活下来,等食客散尽,已到未时末。


    王盼儿带着帮工将后厨收拾干净后,一边踏进大厅一边解开围裙。


    陶妁正在为沐川号脉。


    王盼儿在沐川身侧找了个位置,毫无形象地瘫坐,发出哀嚎:“好累啊,我腰都快要断了!”


    王逍瑶拿着账本兴冲冲坐到王盼儿另一侧:“姐,我们今日营收超了十银有余!”


    硕果累累啊!


    王盼儿瞬间疲累去了大半,重新直起身,看着账本两眼放光。


    沐川也十分意外,对着莫风与衔影道:“如何,我这眼光不差吧。”


    “那必须的,王姑娘聪慧无双,颖悟绝伦!”


    “你在胡说什么!”沐川闹了个大脸红,“我指我置业的眼光。”


    “嘿嘿!”莫风憨厚一笑,意有所指看了看随处可见的“山河药膳馆”五字。


    不能怪沐川,山河与川的确顶顶容易被联想至一处。


    如此,他更是连耳尖都泛上了粉意。


    “我们大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害羞腼腆咧!”王盼儿看完账册又看这张面如冠玉的脸,手痒,心也痒。


    可今日她忙活大半天,汗味与油烟味混杂,少见没直接上手,好好“欺负”一下这位大少爷。


    没等来王盼儿下一步的动作,沐川眼中闪过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失落。


    他瘪瘪嘴角,将号脉完的袖角扯平整:“王姑娘也是一如既往的唐突。”


    “伶牙俐齿的,小心吓跑心仪的女郎。”


    “能被吓跑的,我还看不上。”


    “好好好。”王盼儿顺毛,问陶妁道,“如何?”


    “难得一见的平和质,沐公子自是身体康健!”


    “那就好。就是才半月不见,瘦了不少,脸都黑了一些,我还怕是在外奔波,亏了气血。”


    黑了!


    那日他被捡到时,王盼儿上药期间连着夸赞他肤若凝脂、肤白胜雪。虽说这些词在往常都是用来形容女子的,令他略感不适,但很明显王盼儿极为喜爱。如今说他黑了,也不再对他动手动脚,沐川突然如临大敌!


    旁的两人还在兴致勃勃讨论他的脉象。


    “亏不了一点!”陶妁掩面,凑到王盼儿耳根子前,一改清秀面容,眼中露出猥琐与龃龉的精光,她用轻不可闻的气声在王盼儿耳旁道,“十指有月牙,关节泛粉,世所罕见的纯阳之体,盼儿你可真是有福之人!”


    王盼儿看向陶妁,瞳孔地震:陶大夫你竟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莫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沐川的脸色。


    一下青,一下红,变幻莫测,叫人摸不清是羞是愤。


    莫风试探道:“衔影那边估摸差不多了,公子您?”


    “那便走吧。”沐川冷着一张脸,墓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他招呼不打直接离开,让王盼儿忽然醒神。


    她重重一拍大腿:“哦豁!”


    陶妁一脸茫然:“咋了?”


    王盼儿心虚:“他习武,耳力好,你刚刚说的,怕是一字不漏都听了去。”


    陶妁张大了嘴,扶住额头:“……”


    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