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秋闱

作品:《爱上万人迷他爹

    他一抬手,几个二皇子的侍卫就立即上了前,“来人,把她送去官府,看看到底是谁在想往世子身上泼这脏水!”


    围观众人顿时哗然,至此方才都明白郗绍是被人陷害了。


    那女人还在连声求饶大呼冤枉,却被侍卫利落的带了下去。


    郗绍始终静立原地,并无过多动作。


    他本也会让人去查这个女人来历,但是他一向行的端正并不在意这些虚名,固而刚刚并未想过要解释什么。


    只是如今也知道这突然而来的侍卫是好意。


    他朝侍卫拱手,“有劳了。”


    侍卫还礼,“二皇子殿下见世子受扰,所以命属下前来解围。污蔑世子的这女子稍后会送往国公府,听凭世子发落。”


    “二皇子?”


    郗绍薄唇微抿,眼底掠过一丝深意。国公府向来不涉党争,二皇子又比较低调,他们其实算不上有太多交情。


    他视线看向茶楼上方,恰见那窗户边,一片衣袂突然隐去。


    有些熟悉。


    他心头微动,握剑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


    秋阳正好,西郊马场近来新到了一批好马。


    程安摸着一匹枣红马的鬃毛,听着管事殷勤的介绍,“程世子你可挑对了,这匹大宛马最是温驯稀有……”


    这西郊马场是京城最大的私人马场,专供贵族享乐。


    男人有几个不爱马的,程安虽然平时不喜欢舞刀弄枪,仍是兴致勃勃。


    管事的话音还未落下,忽然,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只见郗绍驾驭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疾驰着朝着这边而来,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瞬间到了近前。


    黑马在程安面前被骤然勒紧缰绳。


    马匹前蹄扬起,带起一片尘土,似要直踏上程安面容,程安被惊的倒退两步。


    “程世子。”


    郗绍端坐马上,漠然开口,似乎对自己造成的慌乱无动于衷。


    “郗绍,你在干什么!”


    程安被喷了一脸灰尘,顿时大怒道。


    “前日当街拦路的女妓,”郗绍语气平静,“经审问已供出幕后主使。”


    他这话一出,程安心里一突,脸色微变。自己这几日都在赌坊,根本不知道那妓女被抓了。


    “勾结妓女,污蔑官宦子弟。”


    郗绍眸光渐冷,“世子认为,我该不该将此人公之于众?”


    “胡说,我哪里勾结妓女了!”


    程安反应过来,立马跳脚。


    他想的倒非此时会传到卫国公耳中,毕竟这种小事被罚早已习以为常,他爹也不会真的下狠手。


    只是郗绍和温棋语相识,他如今抓到自己把柄,嘴这么颠三倒四的一说,自己在温棋语那里的形象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见他如此,郗绍眸光暗涌,“我并未指名道姓,我说的是幕后之人。”


    “怎么,程世子与他相熟?”


    “我自然不认识!”


    看郗绍这样子,很明显是想要挟自己,程安咬牙,“你想如何?”


    马上的人自上而下的睥睨着程安,“程世子如果不愿我公之于众,那世子就和我比一局马术。”


    郗绍目光扫过空旷的马场,又承诺了一句,


    “比过后无论输赢,此事便就此揭过。”


    即使程安讨厌郗绍,也知道他说出的话不会轻易反悔。


    他心中暗想,既然郗绍说输了也不说出去,这马场现在又没有人围观,他输了也不至于丢了颜面。


    比一局总好过让郗绍在温棋语面前败坏他的名声。


    “一言为定!”


    他开口应道。


    于是马奴便牵来数匹宝马,程安率先挑了一匹好马,郗绍等他挑完,从容地观察片刻,选了另外一匹马。


    二人并排驾马挺在马场起点之处,有个仆人将令旗挥下,便同时冲了出去。


    出乎程安意料,自己的骑术本应该是不及郗绍的,只是今日郗绍似是乏力,居然和他速度差不多,驾马的节奏时快时慢,偶尔还落后半个马身。


    原来被吹成那样好的骑术也不过如此。


    程安心中顿时生出嘲弄之意,竟有了想和郗绍拼一拼骑术的想法。


    然而,就在两匹马即将拐弯之时,郗绍却突然策马逼近程安。


    刹那间,两匹马距离几乎相贴,郗绍御马逼急,他的马有意无意地开始撞击程安马的后臀,程安坐骑受惊,躁动起来。


    “你干什么?!”程安惊呼一声。


    然而郗绍似乎根本不顾他言语,越逼越近,两马剧烈冲撞。


    郗绍这个时候才显出他出众的马术来,危急关头仍然能控制好座下马的动作。


    而程安就不行了,他的马惊吓过度,猛地将他甩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郗绍策马上前,单手控缰,看似是去救援,却在两马交错,程安摔下的瞬间,一把揪住程安的衣领,将他半提起来。


    郗绍此时才显出锋芒,俯身,在他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冰冷声音说,


    “世子最好平时少起些不光彩的心思,下次再见世子使些下作手段,就不止如此了。”


    说罢他手腕一抖,把人向地上一丢,将程安重重摔在地上。


    ……


    辰安宫。


    描金的柱子高耸,殿中四处充斥着龙涎的香气。


    郗崇正与皇帝弈棋,他朝服加身,身姿笔挺,金线绣制的麒麟纹在动作间若隐若现,衬得他肩背愈发挺拔宽阔。


    皇帝已经年近五旬,虽保养得宜,但眼角已经爬满细纹,下颌蓄着长须,身形偏瘦,眉宇间带着一种久居深宫又掌管权利而形成的特有的靡靡之气。


    这时,太监来报。


    “陛下,卫国公求见。”


    皇帝执着一枚白玉棋子,头也不抬,“什么事?”


    那太监怯怯地瞥了郗崇一眼,低声道,“卫国公说…郗世子在西郊马场与程世子赛马时,故意将程世子撞下马背。程世子伤重,至今卧床不起。”


    皇帝手指停顿了下来,他看了郗崇一眼,见他始终神色不变,只垂眸低看棋局,好似被控诉的人与自己毫无关联。


    于是也落下一子,唇角泛起一丝讥诮,道,“怎么,程牧这是要给他那个儿子讨公道来了?”


    那太监战战兢兢的又道,“卫国公说…郗世子是存心的。以世子的骑术,本不该与程世子并行,更不该惊了马……”


    “哦?”皇帝慢条斯理地又下一子,“这郗世子为何要故意伤程安?”


    太监额角渗出冷汗,“这…卫国公未曾明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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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哼了一声。


    这一声带着点嘲讽,太监面色纠结,跪伏在地,只能静静等着皇帝下文。


    “让他回去。”


    皇帝变得有些不耐烦,“这等小事也来烦朕。”


    因为丞相控诉了程安一次,皇帝本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再加上他那个好友杨绪,居然不顾自己的禁令出行还死了,皇帝就更不喜了。


    “卫国公他…”


    皇帝声音变冷,“你就告诉他,若是程安不愿比试,郗绍还能强拉他上马不成?自己技不如人摔下了马,倒有脸来哭诉。他程牧和贵妃宠这个独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养儿子纵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太监连声应诺,忙不迭的躬身退下。


    待殿门重新合拢,室内便又只剩两人。


    皇帝此时忽然开口,对着郗崇道,“你这儿子,倒是率性。”


    郗崇听罢,从容落了子,“少年意气,让陛下见笑了。”


    皇帝就笑了,“年轻人嘛,我就喜欢这样的。”


    他摩挲着手中的棋子,“不像朕那几个儿子,整日多行多思,天天让朕烦心。”


    棋局已下过半,突然,皇帝又似想起什么,看似无意的开口,“你那儿子尚未入朝?正好,就让他去皇城司任个差事吧。”


    说罢,笑着看向郗崇。


    他话说得随意,目光却紧锁在郗崇脸上。


    靖国公府世代掌兵,男人到了年纪就会上战场,郗崇在北地的势力已经很大了,皇帝还是想把郗绍留在京城。


    郗崇神色平静,他与皇帝自幼相识,皇帝如今疑心越来越大,总是忌惮于他,但是他并没有谋反的念头。


    或者说只要帝位上的人安分,不要手申的太长,他对谁当这个皇帝并没有什么意见。


    他眼眸在纵横交错的棋局上轻扫,声音低沉,


    “我替郗绍多谢圣上。”


    ……


    秋闱放榜后三日,揽月阁。


    一层大堂内坐满了京师秋闱成绩优异的学子,贺彦修不出意料的成了解元,坐在靠前的席位上。


    一直都有人嫉恨他或者看轻他,认为他名不副实,但秋闱的这份成绩终究让他的声名更上一层楼。


    今日是他第一回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天家子弟。他从前仅在女学考核时远远望见过四皇子,是个气度逼人却难掩傲气的年轻皇子。


    虽非官宦人家出身,贺彦修对朝堂格局却并非一无所知。毕竟一早目标就是进入仕途,在国子监时,他自然从结交的官宦子弟口中了解了不少当今局势。


    太子与四皇子各成一党,朝中大臣纷纷择主而事,太子倚仗皇后母族卢家,四皇子则有程家与贵妃撑腰。


    而丞相与靖国公府是不站队的。


    想要在朝堂上有建树,有时候站对位置比能力更重要。


    不过温寂作为丞相府的女儿,贺彦修从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倒是从来没有讨论过朝堂上的事情。


    可能是他觉得她听了会不高兴,或者是他自己那个时候好像真的生出了点傲骨,下意识不想在他们的关系中夹杂一些别的东西。


    前方太子踱步而来,面色温和,贺彦修顿时从各种念头中抽离。


    自己这个时候又想温寂干什么。


    他看着手中酒盏,定了定神,挥散了脑中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