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对面，有一家地址偏僻的弹珠游戏厅，也放着自助饮料机，帕瓦买了一瓶果汁出来后，正好看到了一个慵懒的男人。


    他很壮实，左侧嘴角有一道疤，黑色的紧身上衣勾勒出了肌肉的形状，路过的女性都会有意无意地看向他的身体。


    帕瓦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俳里认识他，这个看上去就像红灯区常驻的小白脸是很受读者们欢迎的角色，伏黑甚尔。


    但是帕瓦才不用什么理由、借口去结识某个人，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是她跑过去打了伏黑甚尔的头一巴掌，大声地说道：“人类！你身上的咒灵味好臭，你是不是住在附近的诅咒师！”


    在旁人眼里，帕瓦大概是亲戚家的孩子在打闹，中二活泼得让人头疼。


    伏黑甚尔看着她，不由得笑道：“你说得对，然后…你想做些什么呢？”


    “我不管！漂亮话谁不会说，我们快点来打一架，只要我把你交给玛奇玛，我这个月的指标就完成了！”帕瓦用手推着伏黑甚尔，一直把他推到没有人的小巷子里。


    玛奇玛、诅咒师，再加上女孩金色的头发、红色的恶魔角发卡，都让伏黑甚尔有所猜测。


    不过，亲自找上门来吗？这也正合伏黑甚尔的意，要是在目击者众多的街道上杀人，不说近期条子找来的麻烦，上了通缉令后就要躲藏踪迹，花时间去撤销悬赏，更麻烦的是，和中间人就不方便接头了。


    这个金发少女看上去只有国中生的年龄，但是伏黑甚尔可不会因为她年轻…而看轻她。


    比手臂还粗的巨大虫子从他口中吐出，这是能够存储武器的咒灵，伏黑甚尔从虫子口中拉出一把长刀形状的咒具，刀尖对准了帕瓦。


    帕瓦没有惊慌，还显得游刃有余。


    “人类，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朝我发起攻击吗？你很勇啊，那就让我来尝尝你的鲜血吧！”


    嘴上大叫着要对方见血的人先一步把自己的血放出来了，她用尖立的指甲把手腕划开一个口子，从中流出的血液像条灵活的红蛇，迅速地在空气中游走着形成一个巨锤。


    这是……赤血操术？


    伏黑甚尔打消了杀死这个少女的念头，转而变作了防守。


    如果他没有记错，赤血操术是加茂家的家传术式，而这个少女的打斗技巧是纯纯的野路子，一看就知道没有受过系统的教导。


    伏黑甚尔觉得他要大赚一笔了，只要生擒眼前的少女，就能向加茂家卖出一笔不菲的巨款。


    谁让加茂家这个名门望族连自己人都管不好，把血脉遗失在外呢。


    舞着巨锤的少女显然不知道伏黑甚尔的心理活动，她得意洋洋地笑道：“你这人一直在躲，果然是害怕本大爷吧！只要你投降，饶你不死也行！”


    “真是个喜欢说大话的小鬼，拥有天赋，却和不会拿刀的幼童一般，你啊……太自负了吧。”


    伏黑甚尔在帕瓦转身的那一刻，将帕瓦按到了墙壁上，让帕瓦无法起身。


    “老子……”被压着头颅让帕瓦有些说话困难，尾音都在发颤，“老子可是很强的，别看轻老子！”


    这不是看轻，而是激将法，不过伏黑甚尔不会告诉她这一点。


    他感受到来自背后的杀气，便放开帕瓦朝另一边躲去，鲜血化作的利剑射向了他曾经站着的地方。


    刚才在伏黑甚尔的暴力击打下，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大坑，帕瓦正是从这个大坑上摇摇晃晃地下来，她吐了一口吐沫：“切。”


    受伤的不止是被击打的部位，还是破皮的额头，血从上面流下来，于是帕瓦只好用手去擦，免得血液遮挡视野。


    这时，她的视线有了一瞬间的飘移。


    伏黑甚尔注意到，她刚才看了一眼小巷入口，这不由得让他怀疑这个少女还有帮手。


    也对，单枪匹马就来挑衅他……不如说是有备而来，那么是多少帮手呢？


    何不赌一赌呢？他在心里说道。


    他的赌运一向很差，每次都能赔得分文不剩，这并没有挫败他对赌赢的决心。


    若是这些帮手实力不济，他眼前这个行走的巨额钞票就能收入囊中了。


    “千太拉?血雨！”少女像个热血漫主角一样大喊出声，半空中的血液凝聚成数十把剑。


    “同样的戏码，可不能中招两次呢，更何况第一次也没有成功。”


    伏黑甚尔游刃有余地躲过了降下的血剑，同时也在警惕着可能下一秒就出现的新敌人。


    就在这时，帕瓦喊道：“你终于来了！”


    伏黑便拿出一把咒具向巷子入口投掷了进去，钉住了突然出现的模糊黑影。


    “嘭——”


    血剑都爆开来，回归了他们本质上的形态——血液，但这些血并没有听从重力的号召掉落在地上，而是变成了浓厚的血雾。


    伏黑甚尔怔了怔，一种难以置信的念头从他的脑子里浮起，于是他为了证实这个念头，走向了自己刺中的身影。


    哪里有什么帮手，这是人为立起的木板，由于视觉误差等等因素，把他误导了。


    血雾很快就散去了，控制血液的少女早就不见踪影，逃向了未知的方向。


    “哈哈哈……哈哈哈哈……”伏黑甚尔笑出了声来。


    他果然赌运不好，区区一个小孩就能把他唬住，真是愧对他咒术师杀手的名号。


    另一边的帕瓦疯狂逃窜，脏兮兮的下水道让她的衣服上染了不少污垢，各种氨臭味都在钻她的鼻孔，都快让她失去味觉了。


    可恶，明明看上去就是个小白脸，那些漂亮的肌肉应该是健美的摆设，她还以为可以抓一个菜鸟糊弄上司了，结果搞得这么狼狈。


    下水道又昏暗又让人窒息，帕瓦跑了几圈后感觉自己根本就认不出路了。


    该不会一路跑出日本了吧？她的脑袋瓜里天马行空地想着。


    可恶，她一定要把这个黑历史藏起来，电次那个家伙知道了恐怕会狠狠嘲笑她！


    一群排着队的老鼠被帕瓦的脚步惊扰，散乱地四处跑去，其中有着一两只停下来，站着看向帕瓦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帕瓦累得腿在颤抖，她用手撑着水管直喘气，抬头看了看，发现头顶就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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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盖，于是顺着直梯爬上去，掀开盖子，来到地上。


    周围是多层楼房，帕瓦腿软地靠在墙上，打算休息一会。


    “人类真是可恶，要不是本大爷没有足够多的鲜血，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什么地步？”


    “当然是……”帕瓦被口水噎住了，她迟钝地转头去看，看到了她正在躲避的目标…那个看上去很壮实的小白脸。


    伏黑甚尔也没想到会在回去的路上遇到这个少女，失去的财富居然还会长脚自己跑回来。


    “我投降！我投降！别看我这样，也是很好用的！拜托别杀死我！”帕瓦双手举高，尽力地摆出自己很无害没有攻击意图，和之前那嚣张的样子相比远得不只十万八千里。


    “真是识时务。”伏黑甚尔蹲下来平时着她，“你想怎么证明自己的价值呢？”


    “帮你杀咒灵？本大爷的能力还算是不错。”帕瓦在这一刻想起了玛奇玛有时非人的压榨，杀咒灵杀到吐的场景，一片血红的回忆中，不知为何，电次的脸浮现了出来，“或者给你摸一下胸部。”


    伏黑甚尔下意识地挑眉，似乎对帕瓦的回答很惊讶，说道：“加茂家的后裔都沦落到可以当流鸢了吗？”


    “加茂？”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啊。”伏黑甚尔恶劣地笑了笑，“没关系，你的赤血操术会为我赚很多钱的。”


    “你叫什么名字？”


    “帕瓦。”


    “拿英语单词当名字？力量？浅显易懂。你自己跟上我，要是让我发现你逃跑的话，你会知道后果的。”


    帕瓦抖了抖，跟在了伏黑甚尔的身后，走了一段后，她发觉自己已经安全了，于是她开始边走边把身上粘着的垃圾抖开。


    他们没有走很久，是走到了附近的公租屋里，伏黑甚尔从口袋里找了找，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屋子里有烧水的声音，帕瓦想探头进去看，但碍于伏黑甚尔在这里，于是她收敛了一些。


    “你，进去洗澡。”伏黑甚尔指使着她说道，“你今天得在这里住一天，别想着逃跑。”


    他还需要找中间人去联系加茂家，直接进行沟通是无法拿到最大利益的。


    “惠，今天多做一份。”他朝厨房喊了一声。


    一个年幼的孩子看了他一眼后，回答道：“知道了。”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袋泡面，撕开包装后抖进了锅里。


    惠，恩惠，这是他的名，伏黑惠，大部分人只看这个名字，会以为他是个女孩。


    伏黑甚尔以前也会带一些女人回来，惠不喜欢那些女人看他的眼神，而且女人们也从未久留过，过段时间就会换人。


    这样的家庭在正常人眼里是很糟糕的，没有母亲的参与，父亲还是个好赌的牛郎。


    “姐姐她今天在同学家过生日，晚上不回来了。”他说道。


    伏黑甚尔听后，只是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解，也不说出一句关心的话语来敷衍一下。


    惠看着锅里冒出的泡，心里想着果然如此啊，那个人渣老爸一如既往地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