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谁说游戏员工不能救世》 他们真的很聪明。
但作为能够一眼洞穿所有秘密的孩子,他们的行为实在是过于直率与任性了。
譬如现在——
“凶手不就是那位穿蓝色西装的大叔吗?”
穿着警校制服的陌生少年越过警戒线,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语气笃定地说道:
“他愤怒于死者想要背着自己结婚,所以在食物里下了毒——可明明死者从来没有回应过他的感情吧。”
语毕,又抬手指向还在和警察说明情况的店长。
“而且店长小姐也知道这些事情,她在学生时代经常被你和死者欺负吧,所以在她发现你们回到横滨之后,就决定找人报复你们,死者的未婚夫就是那个人,其实你不杀死她她也会回来的,因为那个人现在已经拿着钱出国了。”
“结果没有想到你那么偏激,直接把人杀掉了,但是她一样很开心就是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大串话,在场的人员反应不一,有看着是个少年人不相信的,有觉得发言很有道理半信半疑的,更多的,是对这毫无礼貌的闯入感到冒犯的。
唯独两个人,也就是江户川乱步话语中的两个人,他们的反应显得有些怪异。
正与警官交谈的店长小姐挑起眉,往江户川乱步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没有说些什么,倒是直接被指认为杀人凶手的男人脸色铁青。
江户川乱步的话一句句落下,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脸色也愈发沉郁。
直到最后,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了,他猛地吼道:
“胡言乱语!你以为这是你可以随便讲故事的场地吗?哪里来的小屁孩,家长都不管一管的吗?”
这边的交谈本就被餐饮店内的大多数人关注着,听到男人的厉声呛喝,两名年轻的实习警官快步进来。
留着中长发的警官讪笑着摸摸后脑勺,刚想说话打圆场,一直被江户川乱步牵着的男孩就冷着嗓音开了口。
“真奇怪,你杀死了你爱的人,为什么会觉得开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总算愿意和福泽谕吉外出的藤原千学困惑地看向男人。
有伙伴在身边的男孩胆子大得惊人,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在福泽谕吉的心脏上握着尖刀跳舞。
“觉得她就算死也必须属于你,那你现在为什么还不去死呢?”他语气平直,字字如刀,“胆子那么小的你连殉情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赐给你忠诚的爱意?”
凝视着对方眼中迅速积聚的愤怒与怨毒,藤原千学恍然大悟般感叹一声:
“啊,我知道了,你是一个善妒的懦夫。”
“……我才不是懦夫!!”
理智彻底被怒火烧断的男人发出一声暴吼,从怀中掏出一把寒光凛冽的短刀,发狂般向前冲来,试图在惹怒他的家伙肚子上捅出几个洞。
然而男人的攻势未能延展出一米。
冷硬的刀鞘重重击向他右肩,几乎就在同时,一颗子弹穿进了他的小腿骨。
砰——!
暴起的身影应声跪地。
剧烈的疼痛与小腿瞬间的脱力令男人忍不住蜷缩起来,在他痛呼时,那道声音也轻飘飘地落下,沾上灰尘与尖刺淌入他的耳朵里:
“真没用啊,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难怪她会抛弃你。”
男人听得目眦欲裂,他抬起头,挣扎着想从地面爬起,“你懂什么?!我只是……只是暂时的……暂时的……”
被福泽谕吉护在身后的藤原千学探出头。
“不过,像你这样无趣又丑陋的人,本来就不会有人愿意接纳吧。”
“闭嘴!给我闭嘴啊!!!”
“……”
看着男孩三言两语就把人刺激成这样,留着中长发的那位警官忍不住咂舌,“这算是认罪了吧?”
“认不认罪另说,”卷毛警官面无表情取出手铐,“当着警察的面欲图袭击他人,对象还是个小孩子——胆子可真不小啊。”
双手被反铐在身后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骤然尖叫一声:
“孩子?!他算哪门子的孩子!哪有孩子会说这种话?!他是怪物——他一定是个怪物!现在不杀死他……现在不杀死他,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一定会——!”
“拒捕是吧?”
卷毛警官目光一冷,一拳砸向男人嘴巴。
尖叫声戛然而止
-
而在另一边,听到藤原千学和江户川乱步的话,店长忽然轻轻笑了。
她不再辩解,坦然地将男人的作案过复述了一遍,说完,甚至好心地从柜台下取出一枚存储卡递了过去。
“这是他下毒到死者毒发全过程的录像,声音也录得很清楚。”
店长语气平稳得像是在与客人谈论餐食的好坏。
负责安抚众人的警察一时愕然:“你……你刚刚怎么不说?!”
“哈哈,原本想着说不定能逃过这一劫呢?那样的话,这段录像就可以留到以后……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面对警察看待变态与精神病的目光,她只无奈地弯了弯唇角,语气轻描淡写:“没想到被两个偶然路过的孩子发现了。”
“果然我的运气从来就不算好啊,若是再晚上一天行动……说不定,就成功了吧。”
归根结底,算得上是一报还一报吧。
反正自己刑期注定比那个男人要短,既然如此——倒也谈不上多坏了。
她主动接过手铐,利落地将自己铐上,接着径直走向了门外那辆押送罪犯的警车。
这次解决的很快,等卷毛与长发两位警官坐定,驾驶座上的同伴便启动了车辆。
坐在副驾驶的前辈欲言又止,半晌才迟疑地开口:
“虽然是为了制止犯罪……但下次开枪还是谨慎些为好,松田。但凡准头差一点,你就不是警察,而是杀人犯了。”
被称作松田的卷毛警官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是我们开的枪。”
“既然如此……”
前辈的话语戛然而止,他望向窗外横滨街道暧昧的暮色,突然明白了什么,将未尽之语咽了回去,“那就不必追究了。”
大概是某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异能力者吧。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解决完一切,福泽谕吉正要肃容告诫他方才言行中潜藏的危险,却在低头时蓦地顿住了。
他目光凝在男孩试图藏入衣摆下的手上——那里赫然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
是的,这就是藤原千学与江户川乱步最大的差别了。
面对不愿回答的问题,乱步会抱怨个不停,然后实话实说,而千学——
“在上一个路口捡到的。”
这就是藤原千学的回答。
福泽谕吉深吸一口气,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不要与一个孩子置气,他只是个孩子……
毕竟他们之间只相处了一周,戒备与疏离都再正常不过。
福泽谕吉没收了男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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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枪,他将枪放进和服内袋里,装作什么也未发生般继续向前走去。
“没有它的话,我会受伤的。”藤原千学小声嘟囔,试图唤醒福泽谕吉的动容之心。
福泽谕吉冷漠脸:“没用。”
——你只要闭上嘴就不会受伤。
藤原千学愤愤:“讨厌的大人!”
讨厌就讨厌吧,总比害怕好。
被藤原千学念叨了不下二十遍“讨厌”的福泽谕吉如是想。
如果能在江户川乱步不在的时候,也这样活泼就更好了。
-
他们此行,其实是为了调查某家剧院收到的、来自恐怖组织“V”的恐吓信,顺带替江户川乱步向剧院老板讨一份谋生的差事。
本该早些抵达的行程,却被那起餐饮店命案耽误了一段时间,虽然耽误的时间不多,但等他们踏入剧院幽暗的廊厅时,表演已经开场好一会儿了。
福泽谕吉本寄望于观剧时能分得片刻安宁,结果刚刚落座,一直在安慰藤原千学没有武器也没关系的江户川乱步竟也倏然躁动起来。
“大家为什么要花钱看这种无聊的东西?”
少年清脆嗓音响起在昏暗的观众席,“凶手不就是那个家伙吗?这种事一开始就能看出来吧,不在场证明只是用了障眼法……他是笨蛋吗?和他说话的人不就是凶手吗?”
四周渐渐响起观众对听到剧透的不满声,低语如潮水般漫延开来,福泽谕吉皱起眉头,出声示意他收敛些。
江户川乱步满脸不理解,“大叔明明也知道的吧!你们为什么都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真的理解不了啊!”
他突如其来的喊叫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惊起四座哗然,有的人已经完全看不进去舞台剧了,在嘈杂的斥责声中,“请带他们出去”的诉求也越来越多。
而少年的崩溃在灯光暗下来的瞬间爆发出来。
“为什么?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我完全搞不明白大家在想些什么,为什么都要撒谎,为什么大家都要假装看不见的样子……”
“……”
福泽谕吉不得不带着人离开了席间。
-
趁着看表演的间隙,将主意识溜去总控空间站,与搭档打了几局游戏的神隐一将意识切回现场,就看到自己和乱步被福泽谕吉带进了一间安静的休息室。
上半场表演完了吗?
还没来得及回溯完记忆,藤原千学眨了眨眼,察觉到了空气里不寻常的凝滞。
往常总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江户川乱步此刻异常安静。
他转过头,仔细看着身旁的伙伴。
江户川乱步怔怔地望着福泽谕吉,像是正重新审度过往所有怎样也想不通的事情,他喃喃低语: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那些时候,并不是我错了……而是大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出来……”
少年将声调扬起,如同看见了破开迷雾的天光般兴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大家才是一直没有长大的小孩子啊!”
想通了一切之后,那双翡翠般的眼眸倏然睁大,被汹涌的喜悦彻底洗净,里面朦胧的水雾撤开,流转出明澈的光彩。
“既然我是拥有异能力的人,那我就该好好守护这些如婴儿般单纯的大家才对!”
江户川乱步相信了福泽谕吉的话语。
他接过那副眼镜,也接过了异能力者的身份——他终于握住了解读世界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