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陈年旧梦

作品:《炮灰直男也有春天吗

    乔鹤边走边低头思索。


    褚云与他同行,顺手拨开长到腰际的花草,那花像村里的白芦苇,白绒绒,轻轻一碰,白絮飘荡开来。


    前方花丛簌簌抖动,二人抬头看去,只见鹿童化出原形,鹿角庞大,体态健美,跟着一只萤火,不知要去哪。


    乔鹤扬声道:“鹿伯!”


    鹿童回过头,一双茶褐色眼珠,直勾勾看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继续跟着那点萤火。


    褚云低声道:“它好像魇住了。”


    “魇住?”乔鹤疑惑看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褚云道:“地魂被操纵,暂时失去自我意识。”


    “你怎么知道?”二人说这话,脚步不停,朝鹿童的方向追去。


    “之前与师父除妖时,遇到一只傀儡师,便是抽人地魂,为他所用。”


    乔鹤心道,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褚云也经历了许多事,忽然升起些唏嘘。


    鹿童跟着萤火,乔鹤褚云跟着鹿童。


    走过花海繁盛处,跃过一道深沟,往有月的方向,不知走了多久,进入长长的石洞,穿行过后,视野豁然开朗,又是一片碧草如云的坡地,最上方有一棵极其粗壮,年岁古老的大树。


    萤火熄灭。


    鹿童走到这棵树面前,后蹄跪地,前蹄合十,在月光下的碧绿草地,格外诡异。


    “他在干什么?”二人站在一块嶙峋大石后,乔鹤眯起眼看那棵苍老的古树。


    看来得活了成百上千年,枝叶茂盛浓绿,树干十人环抱不尽,上有大片墨黑印迹。


    “不知道,大概是什么祈求的仪式。”


    褚云从石头后走出去,乔鹤往四周看一眼,空无一人,冷清寂静,与花神盛会简直是两个空间,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鹿童闭着眼,模样怪异的祈祷。


    等走近,才看见树干上的大片墨黑,竟是一个空心的大洞,半人高,轮廓并不规则,像是随心所欲裂开来。


    乔鹤看一眼鹿童,见他一直闭着眼,完全浸入在自己的世界,对他们全然无视。


    他走到树洞前,没敢伸手往里乱摸,在地上找了块石头,掂量几下,扔进洞。


    什么声音也没有。


    与褚云对视一眼,道:“你怎么看?”


    褚云想了想,道:“进去看看。”


    乔鹤道:“好,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褚云知道这个说法不对,于是道:“你说怎么办?”


    乔鹤低声道:“还是回去问问灵木仙尊,长春谷内应该不会有邪气横生的东西,我看这棵树,历经千年,大概有些灵气。”


    二人正在交头接耳,乔鹤嘀嘀咕咕说出自己的打算,突然感觉后背一凉,鹿童像个发狂的野牛,冲着二人狂奔而来。


    褚云拉过乔鹤,正要掠上树顶。月光倾斜,照亮那墨黑深邃的树洞,里面苏醒一般,发出猛烈吸力。二人如同风卷残叶,神魂旋转,跌进神秘树洞。


    满目漆黑。


    褚云在下,乔鹤枕在他胸前,二人无所凭依,不停往下坠落,一股不同寻常的净化之力,压制住褚云丹田中汹涌鬼气,令他使不上力气。


    忽然,幽黑之中,有桃色花瓣散发一圈红光,零零散散,飘浮各处。


    乔鹤“咦”了一声,伸长胳膊,抓到眼前的一朵花瓣。


    场景猛然转换,从无穷无尽的黑域撞入明晃晃的白日。


    乔鹤睁开的双眼,一下被刺出泪水。


    “你起来,我要被你压死了。”他姿态狼狈趴在地上,胸口下传来稚气话语,嗓音太嫩,连冷漠都带着股撒娇意味。


    乔鹤闻声一愣,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自己压着一八九岁的男童,秀眉丹珠,粉雕玉琢,活像观音的散财童子。


    乔鹤手忙脚乱坐起身,胳膊绕到男孩腋下,把人强行抱起,盯着他,审问道:“你谁啊,叫什么名字?我朋友呢,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男童拧着高贵眉头,古怪看他,“你没事吧,乔鹤……”


    话未说完,意识到不对劲,摸向自己的脸,然后看向自己变短变小的胳膊腿,露出一丝无措,“变小了?!”


    乔鹤从他精致可爱的眉目中,依稀看出故人的影子,震惊半晌,迟疑道:“褚……云?”


    褚云极为克制又冷静地观察完自己的异样,看一眼乔鹤,又看向四周长满青草的景色,面无表情道:“没事,出去后,便能变回来。”


    也不知是安慰乔鹤,还是安慰自己。


    乔鹤道:“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我没有变?”


    褚云手搭在膝盖,想摆出无所谓的姿态,但看起来有几分逞强,“洞内有纯粹的净化之力,我身上带有鬼气,掉下去后,被压制住,身体发生了反应。”


    “哦——”乔鹤放下心来,十分关心道:“这么说,你现在跟七八岁小孩没什么两样。”


    褚云顿生警觉,身体微微后仰,“你要干——?”


    话未说完,乔鹤突然将人扑倒在草地上,修长挺拔的身体覆压在小小的褚云身上,令他躲避不得,两手捏着他雪白嫩滑的脸颊,哈哈大笑,“可算让我逮着机会了,褚云,你也有今天啊!”


    “乔鹤!”褚云维持不住镇定脸色,白皙面皮上出现大片红晕。乔鹤压根没舍得用力,这红晕反而越来越深,蔓延到脖颈以下。


    “嘘!”乔鹤忽然捂住的嘴,一手竖起,放在唇前,低声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脚步声与清淡的谈话声,渐渐由远至近。


    “你不该这样对她。”


    男人声线单调寡淡,让这不满的话,带着冷眼旁观的实事求是。


    另一人毫不在意的笑道:“哎呀,裘兄,你是人家表哥,但我不是,我就一浪荡的负心汉,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欺负你这小表妹,让她知难而退,还不满意?”


    听见两人的声音,褚云与乔鹤同时从茂密草丛中抬起头,同时瞳孔一扩。


    师父?!


    是年轻了许多的金不换与裘其名。


    这时的金不换没有胡子拉碴,面容干净而硬朗,一双星目,既有灿灿明光,又含脉脉春波。穿的不是松垮道袍,一袭华贵紫衫,腰束银白宽边锦带,身姿高大风流,举手投足,潇洒夺目。


    而身旁的裘其名,仍是平淡到走到人群里永远不会被注意的脸庞。月白长袍,毫无装饰,朴素简洁,古井无波的目光,静静看向某个方向。


    乔鹤和褚云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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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在草丛中倾听那二人的对话。


    看周边的景色,好像仍是长春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年轻的金不换与裘其名,看样子,这时候金不换还没有浪子回头,拜入悬天门。


    “没有羞女花,她会找一辈子。”裘其名平静谴责道。


    金不换摸摸鼻子,语气轻松,“找一辈子,总比缠着我一辈子好。”


    裘其名道:“你直言拒绝,她不会胡搅蛮缠。”


    金不换苦哈哈道:“你可真不了解你表妹,前些日子,我与沐阳府几位姑娘把酒言欢,她带了七十多名武修,将沐阳府砸的鸡犬不宁!”


    “唉,你们清河上家的实力,我算是见识到了!”


    裘其名侧过眸,看向他,无声申斥。


    金不换立即反思自我,“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打断我三只腿,我也不去招惹她风南枝。”


    “你也别担心,她找不到羞女花自然就会放弃。”


    裘其名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质疑道:“万一找到了呢?”


    “找到了就找到了。”金不换叉着腰,站姿懒散,笑道:“反正也不会开花,羞女花,羞女花,一见到女子,它就不开花了。”


    裘其名不认同,“换一个男子照看,一样可以。”


    “不不不,”金不换挑起一边眉毛,“裘兄啊,你真是不了解你的表妹,难怪她不喜欢你,这姑娘呀,虽然骄纵蛮横,不讲道理,但有一点,比我强太多,她耿直守信,说自己照看,就自己照看,绝不会假以他人之手。”


    乔鹤震惊极了,裘其名竟然与清河上家、风南枝的关系如此亲近,但看裘其名的为人处事,低调谦逊,与清河上家铺张奢华的气派,实在两模两样。


    裘其名无心再讲,道:“有事,告辞。”


    金不换哎呀一声,看出他在生气,劝解道:“裘兄,算你表妹瞎眼,看上我这么个东西,总之,她找不找得到羞女花,我发誓,都不再招惹她。你说你这么着急走,是干什么,为了你那小徒弟啊,凭我多年看人的眼光,我跟你说,你的小徒弟绝不是善茬,你自己留心点,别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多谢提醒,无需你费心。”


    裘其名走后,金不换站原地咂摸一会,咕哝道:“这清河上家就一点不好,眼光都不好。”


    说完,也化作一道流光,飞离山坡。


    草丛之中,褚云直起身,盘腿而坐,搁下刚才乔鹤讨打的恶行,道:“一段陈年往事,为什么偏带我们到这?这又是谁的记忆?”


    乔鹤摩挲下巴,实则目光暗戳戳看向孩童版的褚云,这一本正经、严肃冷漠的面孔,为啥看起来更想摸了呢。


    他两胳膊一撑,支起屁股坐到褚云身旁,“到这里,我只听明白,为挽回金不换,风南枝在寻找一株极其罕见的羞女花,这羞女花见女不开,她就算找到,也是白费功夫。”


    褚云把自己的手从乔鹤的大手中用力抽出来,蹙眉道:“不要过早下结论。”


    乔鹤撸了一把他可爱的脑袋瓜,“如果羞女花开花,哪还有灵木仙尊的事!”


    褚云道:“灵木谷主为何没有出现?”


    “对啊,灵木谷仙尊和金不换、师父是故交,按理来说,这二人来长春谷,灵木仙尊一定会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