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炸了那艘船？哇！这真是太酷了！”发尾有着粉色挑染的少女大半个身体探出护栏，兴奋地问，“然后呢？然后呢？”


    “神子，小心点。”隔板轻轻把她推了回去。


    “然后和毒蜘蛛打了一架。当然，赢的是我们，但是被她钻地逃走了。”杰克靠在阿尔茜的医疗床边，看着救护车治疗文本的面甲和机翼。拉菲在大黄蜂的手上观察几乎有两个他那么高的红黑色子机。


    没有了能量液的干扰，杰克注意到文本的灰黑色涂装上分布点缀着不规则的红、蓝、橙的色块，还有左胸处浅金色的标志，一个形似“X”、带有光环的图案。


    光环……文本头上的光环是和机翼一样的纯黑，四根长短不一的天线分布在左侧，红蓝双色的数据线于其上缠绕成“∞”。杰克从未在其他赛博坦人身上见过光环，暗自打量许久，却没敢开口询问。


    “啊——好吧，”神子发出长长一声意犹未尽的感叹，还没来得及低落，便转换话题，“所以，我们有新成员了吗？你叫什么？你会飞？你喜欢音乐吗？我叫神子，我喜欢重金属。你头上那个是什么？光环吗？为什么其他人没有？”


    文本试图转身回答她的问题，被救护车扳回原位，“我不是汽车人。你可以称呼我为‘送葬人（Executor)’。我有飞行能力。我能够背诵许多乐谱并一个不错地按下琴键。是光环。因为他们不是萨科塔。”


    这样可以吗？文本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关于主机的设定……但是众志归一皮肤在明日方舟里面只是个推演的if线，信息量只有皮肤语音，他扮演的大部分依据还是来自圣约送葬人的原设定……难度也太高了，文本在心里呐喊。


    神子没有给他留下犹豫的时间，继续发问：“你的名字好酷！以及那根本不算演奏。萨科塔又是什么？”


    “赛博坦人的分支种族。”


    “嗯……就像我和杰克？我们都是人类，但我是黄种人，杰克是白种人。”


    文本停顿了一下，回答：“我不确定。”他也不确定系统给的设定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不同亚种吧？应该。


    救护车接下话茬：“你们可以这么理解，萨科塔就是有光环的变形金刚。好了，站起来试着活动一下。”


    文本小心避开人类们，在空地上转动机翼几次。活动很顺利，所有结构都丝滑运转，感觉十分轻松。最后他把机翼垂下，收拢在身后。


    “状态良好。谢谢，救护车医生。”


    “好，擎天柱在等你。”救护车看起来很满意，转身继续修理之前被隔板砸坏的车床。


    文本带着子机走远了，拉菲收回目光，小声问救护车：“那他胸口的标志代表什么？”


    “那个标志代表拉特兰。”救护车叹气，看着三个人类孩子回答，“拉特兰是萨科塔的家乡，在内战中期因为不愿意加入霸天虎而被袭击。汽车人……我们……没来得及。”


    神子捂住了嘴，眼睛瞪大。大黄蜂的门翼垂下，发出几声疑问。


    救护车陷入回忆：“你不知道拉特兰很正常，他们在黄金时代就和最高议会断交了，但我这种老家伙还是去过那里的，它曾经很美——就像从前的赛博坦。”


    “那个毒蜘蛛……”杰克回想着，“她喜欢收藏濒危种族……”


    阿尔茜突然站起身，边说边往外走：“我好多了，救护车，我去上面待会儿。”


    杰克担忧地望去，犹豫一下也跟随阿尔茜离开了。


    而文本此刻非常紧张。他控制着每一步的距离分毫不差，以此转移注意力，按捺下自己的胡思乱想。


    那可是男神！不管怎么说，擎天柱是不一样的。在文本心里，提起“领袖”一词，就必然会想起擎天柱，超人和美队都没这个待遇。擎天柱是完美得不得了的领袖，好得不能再好的大哥，照亮最黑暗时刻的光芒！


    主机在上，保佑我能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距离越来越近，文本病急乱投医地开始在心里祈祷。人在有些时候总会迷信玄学的，何况这个世界观下神真实存在。


    擎天柱站在基地暖色的灯光下，红蓝色漆面上有着许多划痕，却丝毫不损其光彩，反而更体现出他的强大。他真的非常高，文本的光环只到达他车窗的位置。


    “领袖。”文本刚开口就后悔了，擎天柱不喜欢被叫领袖，怎么办！已经说出去了！他表面上却一片沉静，看起来只是在等待回答。


    擎天柱低头看着文本，微笑道：“你好，欢迎来到我们的基地。”


    啊，他真好看。


    再说一遍，他！真！好！看！


    文本的脑模块失去响应，他全凭本能绷着：“谢谢。”


    擎天柱收起微笑，湛蓝的光学镜直视文本浅蓝的那双：“不客气。我很高兴看到仍有萨科塔存活，我可以知道拉特兰和其他萨科塔的情况吗？”


    文本开始干巴巴地念系统给出的设定：“拉特兰地表无法生存。存活的萨科塔皆连接律法处于休眠状态。”


    “我很遗憾。”看着擎天柱垂下视线，文本感到自己的火种突然猛烈颤动。


    “这不是领袖的责任。”不，文本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想说那只是系统编造的背景，并没有一个叫拉特兰的星球毁于战争。请不要悲伤，那不是你的错。他不能，他不能让自己成为领袖的负重，可文本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他能左右的。这就是擎天柱。


    文本尝试转移话题：“律法唤醒我，为了应对灾异。”


    “我听阿尔茜说了，你找我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灾异’。”说到“灾异”一词时，擎天柱的眉毛下压，氛围立刻变得严肃。


    “是的。灾异：宇宙大帝的复苏。律法可以通过子机干扰祂。”


    “有具体时间吗？”


    “没有。只能肯定是在地球。”


    擎天柱沉思着，突然说：“既然要留在地球，你需要扫描一个伪装形态，我会向我们的盟友富勒特工提出申请。”


    “了解。谢谢。”文本继续道，“在地球期间，我会完成你下达的任务。但我无法加入汽车人，抱歉。”拉特兰的圣徒可以与医药公司罗德岛签订合约，却绝不能加入赛博坦两大党派之一的汽车人。


    “没关系，能够理解，我不会要求你加入汽车人。朋友，我也不会命令你，如果你不愿意协助我们的行动，我不会强迫你参与。”


    “飞行单位加入行动有利于你们对抗霸天虎，我不理解你的拒绝。”


    “嗯……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协助我们吗？”


    “是的。”


    擎天柱笑了，幅度比谈话开始时的那个微笑略大：“很高兴得到你的助力，送葬人。你可以先熟悉一下基地，人类朋友们很乐意为你介绍。”


    谈完了……该怎么道别？不对，“费德里科不会道别”，那该怎么说？文本飞速思考。最后他只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上次我带假的千斤顶参观基地，他只关心基地的地理位置时我就该反应过来。我差点犯了大错……幸好那个假货死了，我们还没暴露。”神子在文本前方领路，倒走着蹦蹦跳跳。


    “那是因为敌人太狡猾了，神子，欢迎新朋友不是错误。”杰克走在旁边，不时提醒神子身后的路，“该左转了。”


    拉菲和大黄蜂跟在后面，犹豫着问：“杰克，阿尔茜还好吗？”


    “我觉得她不太好，不过既然她需要一些私人空间，作为搭档我会体谅。”说起阿尔茜的状态，杰克叹了口气，“我能看出来她和毒蜘蛛有很深的矛盾，那时候她也是太担心我了，而我已经证明了我不是她的累赘。她现在只是……需要缓缓，我相信她会恢复的。”


    “Bee,bee——”


    “大黄蜂说得没错，阿尔茜是很强大的战士，她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谢谢，大黄蜂，拉菲。你呢？送葬人，你是怎么遇到毒蜘蛛的？”杰克转移了话题，神子也好奇地往过来。


    文本想，总不能说一上线就发现自己被吊着，等等，好像可行：“我不了解休眠期间的情况，根据毒蜘蛛的语言，她捡到了我的逃生舱。”


    神子夸张地摊手：“哦——兄弟，你也太倒霉了。”


    “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毒蜘蛛，我到达地球的时间比预期中更早。”


    “真乐观，我喜欢。”


    到达地球的第三天，文本见到了富勒特工，一位有啤酒肚的壮年黑人男性，被他带着去扫描了一架攻击直升机作为伪装形态。


    AH-56“夏延”，载重大、速度快、机动高、火力强，而且不是军事机密。


    就是有点太复杂了……变形过程很繁琐，比阿尔茜要慢零点一三秒。


    文本独自飞回基地，初次体会到了飞行的乐趣。自由、放松、愉快。


    基地里一片寂静，阿尔茜和大黄蜂不见踪影，救护车沉默地站在医疗床边，床上是……擎天柱。


    文本：我要“时光之末”，给我。


    作者：如果你想要……不对，我也没有这东西啊！


    文本：可你是作者。


    作者：我只能记录你的故事，明白吗？


    文本：懂了，你好没用。


    作者：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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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初见柱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