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双马尾和尚?

作品:《向异世界逃亡

    “啊啊啊啊!有人死了!!!”


    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吵醒所有人,陆续跌跌撞撞跑去,每个人仍迷迷糊糊,眼睛眯成一条缝,肿得白白胖胖,五官挤在一起,睡得不好。


    “怎么回事?”一群人穿着拖鞋大踏步在青草泥地,早晨露气未散,脚下清凉一片,冷意阵阵。


    听到叫声,周且第一个从床上蹦起来,脑仁刺疼,睡得很不好,看到异常泥泞的鞋子,他微愣,又往侧边看去,旁边的闻谙卜鞋上挺干净,他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起来,自觉拿起摄像机。


    周且的房间距离村中大空地最近,狂奔一分钟就看到花容失色的发现者,以及地上躺着的尸体。


    周且跑了几步,脚步突然停住,头部钻疼,他不敢置信地仔细看,地上的人好像只有半个……


    不管他怎么看,都只看到双下肢,没有头和上身,认不出是谁。


    周且继续上前,这下完全明了,真的是腰斩,只剩下一小摊血水,一点一点往地里渗透。


    他看一眼站着的人,竟然是王师!


    王师惊吓过度,仍不敢相信、接受,眼神中充满无措,过度敏感地感受到周且的怀疑,崩溃边缘中质问:“你不会以为是我吧?”


    “真不是啊,我只是想被你们看得起,干不出这事啊!”


    周且分析:“手法残忍,伤口崎岖得像一口一口咬下,你做的出?呵呵,我都不信。”


    “yue……对吧,我就是个废物,做不出来。”王师心慌意乱明明想吐,但忍住去为自己辩解。


    周且狐疑地审视王师的表现,他已经慌不择路了,自己说什么他就顺着说,哪怕骂自己也不在话下,不过,周且生性多疑,是头猪都要怀疑一遍才安心。


    万一,机制是每晚夺舍一人成为刽子手,这样,那王师肯定不会记得是自己杀的,可是,如何解释地上这人的存在呢?


    这人为什么不睡觉,离开房间?


    被骗出来的?凭王师雷人的造型,没人愿意吧?


    最重要的是,被‘腰斩’一声不吭?


    周且蹲下,从各个方位观察尸体,闻谙卜也弯腰记录。


    周且抬头,看见人们一个接一个要来,从摸不着状况到彻底清醒,他问王师:“你知道这是谁啊?”


    王师摇头。


    “那你为什么来?”


    “还怀疑我啊?”王师满腹委屈无法诉说。


    周且头痛得要死,一阵一阵钻疼,没空跟他掰扯,声音沙哑又不耐烦:“问你就说!”


    王师说道:“我睡得不好,醒来浑身冒冷汗,感觉喘不过来气,就想出来转转。”


    男人程鲜凑到王师跟前,满脸的你看我信你不:“我认床也睡不好,我咋没想着出来遛遛呢,而且,你就在我旁边栋,离空地远得很!”


    “周记者,凶手肯定是他没跑了。”程鲜挥起拳头恐吓王师,吓得他身高缩了半截,蹲在地上与周且对视,边摇头边说不是。


    程鲜声音大得很,一声一声吵得脑子更一团乱麻,周且问道:“有人知道少了谁吗?”


    “我们当然不知道,大家本来就不认识,甚至还有些人我名字都不知道。”程鲜抢先一步回答,其他人也没有人补充。


    周且简直要被程鲜吵死,头痛欲裂,不一会儿,谷滩就悠哉悠哉地走来,一身优雅的西装、皮靴,与周围潦草的人脱离图层。


    “我赞同,程兄弟的话。”


    周且扶额,无语嘀咕:“脑瘫来使坏了。”


    谷滩没有搭理周且,继续发表自己的演讲:“王师兄弟,你的行为太刻意,说服不了我们。”


    “而我们只是一群无辜普通人,大风大浪经历得少,更别说身边有个疑似杀人犯……”


    周且抬眼与谷滩对视,恰好看到他宣讲时的虚伪模样,以及身边人低头胆怯恐慌的眼神。


    还真是……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找一间房当做监狱把王师关起来。”


    谷滩听到时神色明显一僵,但很快恢复伪善模样,跟着众人附和,将眼神投向王师。


    “这,王师你就进去吧,只是关起来,我们不会干什么的!但如果你不进去,那我们……不要逼我们……”


    王师快哭了,不敢置信地看向谷滩:“呜呜……你个混蛋怎么不可能是你杀的呢?最开始你就跟所有人不一样!你别以为我没看见!”


    周且一听,心中狂喜!眼神一下清亮!


    但谷滩就明显不是了,脸色一瞬间阴沉,但语调仍轻佻:“王师兄弟,做人吧,别做水鬼,你的伎俩,大家心知肚明。”


    大家来不及点头嗤笑,就听得沉默许久的周且发言:“等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


    一人很敏感捕捉到死字,反驳道:“诶,我们不是要他死啊!只是为了我们的安全,暂时关起来…”


    但其实越说越心虚,越想越窒息。


    人总是贪心的、多疑的,这时候只是想关起来,控制自由,再后一点,又认为关起来也不保险,还是逼他自杀,以绝后患好……


    周且摇摇头,脑袋也不疼了:“说吧,你第一次见他怎么样的。”


    他想,王师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啊。


    王师马上回答,但心里同样心虚:“就是…就是来的方向不一样!”


    啊???


    所有人一副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的样子。


    周且别空跟他害羞,厉声道:“什么方向?”


    王师看一眼谷滩心虚得要死,又看一眼周且的臭脸,鼓起勇气道:“哎哟,大家陆陆续续来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他是沿着帘幕走来的。”


    ……


    所有人都失望了……


    “但是,我们不都是从帘幕正对面过来的吗?这不奇怪吗?”


    这下,连周且都不抱希望了,心里啐了口猪脑子,他最后总结道:“蠢货,你很细心,你向所有人证明你有心也无力。”


    栽赃人都讲不明白……


    王师无力地辩解之后,人们开始决定把他关在哪里,整个村庄有14栋小木屋,一座大食堂,一间小仓库,以及外面的梯田。


    木屋的门类似与厕所门,没有钥匙孔,只能从里面上锁,所以显然,选择只能是仓库。


    但王师努力争取:“人家监狱还有睡的床、厕所呢!你们不是说我只是疑似嘛!怎么比真的杀人犯还惨啊!”


    男人黄完珏于心不忍说道:“仓库里应该有工具,我可以从外面钉上。”


    “谢谢你兄弟!我一定记得你!”王师感激涕零。


    黄完珏仓皇,汗都要冒出来,但不好表现出来:“啊哈……也行吧……”


    另一部分的人去掩埋尸体,因为没人敢动,只能就地埋土,堆成大腿高的土堆,插上木杆,上面系上白条,迎风飘向梯田。


    完工之时,大家站在原地,静静地吹着清凉山风,无力地环视这一大片由独栋半围出的空地,一晃眼,似乎又多出几个整齐排列的坟头,突然间悲向心中来。


    周且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大家埋完,闻谙卜也坐在旁边,用摄像机记录一切,镜头里,人们陆续离开,最后剩下一人站得挺拔,长相俊美,气质如清风拂过湖面,少年老成,似经历过万千世界般,眼神沉静如海,低头看着坟堆。


    可是他的审美非常割裂。


    明明是男生,却头顶双马尾,黑发及腰,穿着日本热血高校校服,通体黑得像个不良少年,甚至还大露锁骨,白嫩的皮肤,脖子上红绳挂着玉观音,不看头的话,极致的反差性感得真叫人流涎。


    周且仅是远观,就已经被深深吸引。


    闻谙卜偷瞥一眼周且,脑海中排练数千遍才问道:


    “昨晚,最后…问题的答案,可以告…诉我吗?”


    这句话用尽闻谙卜毕生功力,不过可惜,周且的眼珠子都要沾在那个人间尤物身上,他嘘声道:“走,看他在干什么。”


    闻谙卜愣住,后周且一步起身,他普通跨一步,周且就需要努力大跨步才行,所以两人走路,周且在前面走,而闻谙卜都显得慢一拍,显得非常悠闲。


    周且一步一步靠近双马尾男大,他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周且不敢置信,这位男士居然在念往生咒,超度死者。


    周且震惊得微微张大嘴,第一次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而是下意识双手合十,小师傅的称呼卡在咽喉,就要脱口而出。


    双马尾男大右眼瞥向周且,却并不急打招呼,他继续专心悼念,几分钟后才侧身与周且相对。


    但他只是平和地与周且对视,绝没有先开口的意思。而且,眼神很多时候更偏向大个子闻谙卜,比起周且丧气又神经质的颓废,他更被闻谙卜观察者的气质吸引,两人对视,一人眼神沉静,另一人眼神就和他手中的镜头,带着物的隔层。


    身体的火辣却让周且挪不开眼,色心大起,享受在他白嫩光滑的锁骨上:“咳咳,我是周且,你是?”


    男大自然注意到周且的图谋不轨,不动声色地拢了拢宽大的衣服,但于事无补。


    他顿一下才开口,就是反差感极强的少年音:“粟霭霭。”名字也极具反差感,很有女生的梦幻柔美。


    “很好听的名字,声音也…蛮好听。”


    跟他聊天,周且头痛都好不少,心情美丽,偏偏粟霭霭完全不这样想,在周且看他锁骨的时候,眼神中多了抗拒与提防,甚至还有不解。


    周且早已观察到,他没有办法,如此性感的锁骨就在那,他做不到不看,然而看粟霭霭的架势,往后唯有偷偷欣赏。


    “你刚才念的是什么?”周且装作不懂先寒暄几句,再进入正题,可是在对方较长时间的停顿下,他感受到不好的趋势。


    沉默一会,粟霭霭回答:“往生咒。”


    周且口吻迟疑,眼睛似一双钩子:“今天早晨,我注意到,在大家都同意把王师关起来时,你好像并不赞同。”


    当时的粟霭霭,表情很有意思,周且无法忘怀,他竟然看到了一丝悲悯,真的是佛祖观音从上而下的可怜,所以,周且认为,他或许知道什么。


    粟霭霭沉吟良久,久到周且以为他睡着了:“他可怜,大家也可怜地自相残杀。”


    周且问:“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不是人干的,而是?”


    ……


    又是死机很久,周且气极反笑。


    粟霭霭往远处望去,眼神透着看不清的幽深:“我,不知。”


    周且忍耐文艺男,继续把心中准备好的问题说出:“关于谷滩沿着帘幕而行的异常,你的想法是什么?”


    这句话问完,周且敏锐发现粟霭霭竟然不自然地眨动一下眼睛,这几乎是他这些问题中反应最大的一次,所以哪怕很微小,周且疑心病马上发动。


    粟霭霭有问题,因此对于问题,他说的答案早就不重要了。


    “我没有看见。”


    周且笑着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你睡觉怎么样?”


    粟霭霭微愣,不明所以:“不太踏实,为什么这样问?”


    周且却一副采访完成浑身轻松的模样,没有理他的意思。


    这几个问题下来,他发现,虽然粟霭霭身上的气质很吸引自己,但是,性格上是完全合不来,要不是得采访他,周且一句话都不想说。


    简言之,跟他说话,比闻谙卜更痛苦!还要冒火!


    见周且没有回答的意思,粟霭霭皱眉,有种用完就被甩的糟糕感觉,他追问,当然只是急了一点:“请问,为何这样问?”


    “建议你,一个个问同样的问题,再问问他们的鞋子。”周且漫不经心回答,目光恢复冰冷。


    明明,环境如度假村一般,房间设计也十分安睡,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无一例外,说自己睡得不好,并且,鞋子都脏得离谱,仿佛都外出过。


    令人冷汗直下的是,昨晚,摄像机完全没有录像。


    但,他们昨晚并没有关掉摄像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