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之静静地站在外面，隔着一层透明的墙面，看着里面的情况。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面色沉静地站了很久，直到治疗完成，几个医生把已经陷入昏迷的李启明扶起来，放在一边的床上。


    李启明浑身都是因为疼痛出的汉，面色苍白，整个人像是从水中刚刚打捞出来的一具尸体。


    “加油吧……”贺安之轻叹一声。


    路不好走，未来还有更多的煎熬。


    -


    今日从军部下班之后，斯牧尘叫住了穆辰，邀请他去喝一杯。


    穆辰有些诧异，笑着看他，阴阳怪气地说：“斯部长，怎么今天想到要找我喝酒？”


    也不能怪穆辰对同事态度恶劣。


    他和斯牧尘来自不同的军团，利益冲突鲜明，再加上性格不合，他俩的关系一直不好。


    也就在媒体面前能装出一副融洽的样子。


    斯牧尘没有生气，依然是那副没什么表情，但处处透露着傲慢的样子。


    他站在穆辰离开的路上，直直地对上了穆辰的视线。


    “你会答应的，对不对？”斯牧尘扯了扯嘴角。


    穆辰竟然看懂了他眼神中传达的意思。


    他笑容淡了下来，安静了几秒，然后重新挂上一个比先前更灿烂的笑：“当然，乐意之至。”


    他上了斯牧尘的车，发消息让自己的司机跟上。


    车上，沉默无言。


    两个人的信息素在密闭的空间无声地斗争。


    车子一直开到了亮色，一家会员制俱乐部。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两人进入了斯牧尘私人专属的包间。


    斯牧尘抬了抬手，很快有人把他之前存的酒拿了过来。


    “这么好的酒。”斯牧尘拿起黑色的玻璃瓶，给穆辰倒了一杯。


    “怎么，给我喝可惜了？”穆辰皮笑肉不笑。


    “怎么会？”斯牧尘也笑了一下，把酒杯向前推出，“请。”


    不得不说，斯牧尘人品挺一般的，但是这幅皮囊确实不错。


    五官立体，深邃的双眼皮衬得整双眼睛神采奕奕，妥妥的浓颜系。


    穆辰拿起酒杯，在手中转着把玩了一下，并没有急于开始此行真正的话题。


    两个人对于彼此的心思心知肚明却都闭口不谈，包间里的气氛僵持住了。


    到底是斯牧尘先忍不住，开口道：“我们都是军部的，我们有一致的利益。”


    “嗯，所以呢？”穆辰略有几分随意地抬眼，看向斯牧尘。


    “你明白我的意思。”斯牧尘终于撕破了自己假惺惺的面孔，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知道贺安之要干什么，你知道如果他成功了，以后的军部会变成什么样子……”


    “停。”穆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轻佻，“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不在乎。”


    “况且弱肉强食，贺议员如果真的能成功，那也是他的本事。”


    穆辰当然知道斯牧尘想说什么，无法就是在“党争”前想要拉拢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穆家的势力，为以alpha为主导的传统军部背书。


    穆辰不会如他们的愿的。


    就算没有李启明的存在，他也不会掺和进这一滩浑水。


    穆家一贯的生存法则就是顺应变化。


    斯牧尘似乎没有想到他的态度会这么坚决，简直冥顽不灵，看着有些苦恼地说道：“那李启明呢？他你也不在乎吗？”


    穆辰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凌厉的目光盯住斯牧尘。


    “哈哈，别紧张嘛。”斯牧尘愉快地劝道，眼神里却满是不怀好意，“你肯定知道李启明和贺安之最近走的很近。尊贵的议员大人可能很安全，但是李启明就不一定了……”


    **裸的威胁。


    他彻底吃准了穆辰对于李启明的重视，以此作为谈判的筹码。


    穆辰看着对面那人在昏暗灯光下分辨不清情绪的双眼，半晌，突然问道：“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斯牧尘是这个样子。”


    斯牧尘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反应，第一时间没有回应。


    穆辰嘲讽地问道：“就算在节目上的表现是装的，可你和李启明过去的情谊不假吧？怎么能这么无所谓呢？”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斯牧尘有些恼怒地反驳道，“你在这个位置这些年，难道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吗！”


    “我没有指责你，我只是为李启明不值而已。”穆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站起，向门口走去。


    离开前，他丢下一句话：“站在同学的份上，我劝你，总该为自己设下一些底线。”


    斯牧尘面色难看，在门关上后失态地将酒杯砸在了地上，犹嫌不够般地将一桌玻璃器皿全部扫在地上。


    他嘴里碾磨着几个名字，目光狠戾。


    “你个蠢货，真以为几个beta能成什么气候吗？”


    “李启明……算得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将酒瓶中的烈酒倒入喉中，随后一把将空瓶丢在了地上，走出门。


    彻底忽略掉了心中一点点的抽痛。


    “切掉一点良心换一点野心。”——薛之谦《野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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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第 2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