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作品:《分手后和老板对家结婚了

    “任绥被打了!”


    高盛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谢思仪从没见过的严肃和正经。


    甚至还烦乱地揉了几下头顶的糙发,那团枯草更乱了。


    谢思仪的视线从他头顶重新回到他的脸上,脸上有一瞬的错愕,心口猛地一跳。


    “可是,他昨天还好好的。”


    昨天任绥说要回京都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况且他也不是容易情绪失控的人。


    “谁说不是呢!”


    高盛景处于极度的震惊中,根本没心思去找他话里的错漏。


    “刚才正吃午饭,就接到我哥的消息,问任绥在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回去就被打。”


    听到这儿,谢思仪才有些回过神来,“不是和朋友打架?”


    高盛景摆手,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大口茶,喘一口气继续道:“他那种人,哪有什么朋友?!”


    “每天冷着一张脸,以前不是读书就是去公司。”


    “听说,是他爸打他。”


    说到这儿,高盛景手指不停地敲着桌面,整个人更焦躁了。


    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他是做了什么会被打?真是好奇死了。”


    谢思仪在进入高盛景公司前,对任氏集团的了解,和普通大众一样,仅限于每年递增的利润和分红,也只有和高盛景熟悉后,才知道更多关于任绥的事。


    不过每次见面,都只是在宴会上,他能从任绥看过来的眼神里,看到一丝不屑,两人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谢思仪也不喜他。


    再后来,便是那晚……


    “我哪知道啊,”谢思仪悠地坐直身子,“你不是和他家很熟嘛,要不你回去看看?”


    啪——


    高盛景一掌拍在桌上,“嘶……卧槽,好疼。”


    甩甩手,立刻反驳:“我和他才不熟,我只是在幸灾乐祸而已,你看不出来么?”


    谢思仪:……


    “而且我还从没见任叔发过脾气呢,他被打肯定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活该!”


    谢思仪本该像往常一样附和他,但因为心虚,整个人变得很是沉默。


    高盛景说完这句话后,房间内一时陷入寂静,两人都没说话。


    京都的任氏集团最近蒸蒸日上,甚至对面的公司也很平静。


    谢思仪在心里盘算着,若是最近的大事,便是高盛景曾说过,任氏集团董事长身体不好,准备退了,让任绥接班。


    “难道是任绥不想接下集团的业务?”


    高盛景一顿,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也有可能。”


    “可是他是董事长的独子,他不接手,谁来接?”


    高盛景挠挠头,继续道:“也是哈。”


    “……”


    得勒,和不会用脑子的人讨论这事儿做什么。


    “你问问大高总,我也去打听一下。”


    谢思仪站起身,准备出去上班。


    刚才还沉浸在震惊中的高盛景,突然抬头看他,奇怪道:“你好像很在意他?”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对呀,那次我们的业务被对面抢了,都不见你这么严肃,怎么遇到任绥出事儿,感觉比丢单子还紧张。”


    谢思仪一愣,迈出去的脚步僵在原地,整个身子成扭曲状。


    “我不在意啊,有吗?没有吧?”


    该动脑子的时候不动,不该动脑子的时候偏偏乱动,谢思仪真想帮他把脑袋砸开,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


    他在乎任绥?开什么玩笑!


    “你作为他的死对头,听到他被任氏董事长责罚,难道不开心吗?”


    “啊?”


    高盛景微张着嘴,似乎对他的说法不怎么认同,不过几秒后摸了摸下巴。


    “对啊!我和他是竞争对手,我当然开心了,难道你不开心?”


    谢思仪微微摇头,十分认真郑重地回答他:“我开心啊,我也特看不惯他。”


    “是吧?呵呵~”


    “呵呵~”


    两人以一种奇怪又别扭的方式结束聊天,至于心里在想什么,自然没人知道。


    谢思仪回到工位上,拿出手机,点开“资本家”的头像,打了一行字,又删掉,重新组织语言,又删掉……


    来来回回好几次,直到屏幕熄灭,也没发出去一句完整的话。


    “还是别直接问了,他那种人,即使是关心,估计也会觉得我是故意看他笑话。”


    谢思仪自顾自宽慰了一句,便把手机重重盖在桌上。


    一整个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宁,直到下班接了孙窕,才稍稍缓过来一些。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孙窕帮忙把泡沫箱子使劲塞进后备箱,拍了拍手上的灰,大咧咧地将发丝夹在耳后。


    “这是我托人从老家带来的食材,煲汤炖肉都好吃,对叔叔的身体有好处。”


    谢思仪轻笑,“你总是这么贴心,回家我又得挨骂了。”


    孙窕坐上副驾,拉好安全带,“叔叔阿姨帮了我这么多,还不准我对他们好了?要不是你们,我在京都读研都没地方住,更别说现在住的地方,也比周边的租金都低呢。”


    谢思仪知道她心里记挂,但他作为孙窕的朋友,总是希望她生活好一些的。


    “你也存点钱,别只照顾别人。”


    “我知道。”


    孙窕老家在山里,据说她是他们村唯一的大学生。


    她家的事,谢思仪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无非是重男轻女那套。好在孙窕自己也拎得清,不至于受苦受累,最后全给了别人。


    路上有些堵,但俩人聊得正欢,根本不觉得时间难熬。


    “你老板还没回来么?”


    孙窕随手拿了他车里的零食吃起来,囫囵道:“不知道,他的行程一向是张特助在跟,如果他不安排,我们只管做自己的事。”


    “不过,我听张特助的意思,是他明早不来公司,要去哪里。”


    再多,谢思仪不好过问,孙窕也不好多说。


    谢思仪漂亮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岔开话题,“你别吃太多,待会儿吃不下饭。”


    孙窕最后咬了一大口,才把剩下的一点放好。


    “回头放点辣条什么的在车上,巧克力容易长胖。”


    谢思仪拒绝道:“辣条味儿重,要吃自己买一辆车。”


    “那不行,我还存钱买房子呢,而且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近,都用不上车。”


    “合着就霍霍我的宝贝。”


    ……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仪慧柔知道孙窕要来,早早地就做好了饭等着。


    和她介绍杨老,“这是我们邻居,杨老师。”


    孙窕乖巧叫人,低声道:“我第一次来,没想到你家这么大,邻居家看起来也不错。”


    谢思仪呵呵两声,“第一次来这里?那挺好的。”


    “好什么?”


    “呃……”谢思仪囫囵岔开话题,“快去搬东西,那么多鲜货,别把我车弄臭了。”


    孙窕“切”了一声,把车里的东西搬下来,“这是新鲜的蘑菇,阿姨你们吃不完记得晾晒干了放好。”


    “还有这个,用来煲汤,鲜得很。”


    “这是山里的野菜,只有这个时段有,买了一些,给你们尝尝。”


    “……”


    一箱一箱搬下来,全是大家没见过的东西。


    杨老刚好也在,他见多识广,很快便发现,“你老家离这儿挺远吧?这全是南方的稀罕东西。”


    “嗯,是云城,那里很美,杨老师和谢叔叔以后身体好了,去云城可以找我带路。”


    谢晋嘴咧到了后脑勺,朝杨老委屈道:“你说我怎么就没生个像小孙这样的闺女呢。”


    谢思仪把东西全搬到厨房去,招呼孙窕吃饭。


    抽空气他爸,“就是说呢,可惜了。我再怎么气你,你也只有靠我养老。”


    他爸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只气得用手指他。


    几人高高兴兴吃了饭,又陪谢晋和杨老下了几局棋,谢思仪借口加班回了屋。


    拿出手机一看,脸色有些不好,上面没有新消息,已经到晚上九点半了。


    以前这个点,谢思仪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但今天却兴致缺缺,连最喜欢玩的游戏都没有心情打开。


    拿着水杯下楼,谢思仪轻声叹气,也不知任绥怎么样了。


    他虽然没接触过任家的人,但他爸自初中开始,即使他出柜,也没再打过他。


    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吧。


    谢思仪把水杯灌满,正想上楼时,就见昏暗的院子外面,远远的多了一束强光。


    有人开车回来了。


    他来不及多想,开门出去,将院外的墙灯打开。


    车子从他家疾驰而过,谢思仪看了眼车牌,是任绥的车。


    “十点了才回来么?”


    不知任绥是不是从后视镜看到了他,本该开进停车库的车,在隔壁的大门外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见任绥下车朝他走来。


    和昨天见的时候一样,看不出异样。


    除了额角贴的纱布,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份脆弱。


    “这么晚了,还来接我?”


    “倒是不用这么快就履行夫夫义务。”


    谢思仪盯着他脸上的伤看了好一会儿,才无语回他。


    “你不毒舌会死啊?!”


    亏他还担心来着,真是农夫与蛇。


    他直视过去,视线在任绥的身上从上到下转了一圈,时间用的有些久,以至于任绥自动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要把衣服脱下来给你检查吗?”


    谢思仪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没什么大事。


    白了他一眼,“你去小区裸奔都没关系。”


    任绥没接话,唇角轻勾,带着丝谢思仪看不懂的痞,朝一角看去。


    这个时候,耍什么帅?


    小区的植被太多,外面的墙灯一开,夏天的飞虫就扑了上去,飞蛾扑火一般拥簇在白炽灯的周围,即使灯光炙热,也没见上面的虫子离开。


    “在看什么?”


    谢思仪往前一步,和他并排看过去。


    “我在想,它们知不知道,那灯能将它们杀死。”


    谢思仪接话道:“它们在夜间活动,本来就靠光线判断方向,这是把灯当做月光了。”


    “这是它们的天性。”


    任绥听到这话,微皱的眉头散开,“也许它们知道,但很多时候丢弃未来,才能拥有现在,为自己活一次。”


    谢思仪听不明白,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等转头看去时,就见他捂着额角皱眉。


    上前一步查看,“疼了吗?”


    任绥摇头,“不疼。”


    纱布上都浸染出鲜红的血丝了,这人还嘴硬呢。


    “还挺爽的。”


    谢思仪:“……”


    任总:老婆真好,知道我回来,还给我留灯,在家等我。又幸福了~[墨镜]


    思仪:……[闭嘴](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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