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骡子

作品:《我的夫郎是暗卫

    一辆骡车在通往小河村的大道上快速前进着,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小河村村口围坐着一些村民,看到这骡车也见怪不怪,还以为只是路过而已。


    毕竟村里有大型牲畜的人家数都数得过来,每一头村里人也早就认识了,甚至还能区分出它们的不同来。


    更别说这骡子后面还拉着一个封闭的车厢,一看就不是村里人的风格。


    没成想那骡车到村口之后没往旁边的岔路口拐弯,反而直直地往这边来了。


    想起上次吴修远惹来的赌场闹事的人,大家都有些警惕起来,目光一直紧盯着这来路不明的骡车。


    那车也没继续往前,反而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


    骡车上赶车的男子倒是一脸和气,笑眯眯地问起村里人:“大娘,请问边栗边猎户是住这里吗?”


    被问到的婶子犹豫着点了点头:“你们找他干什么?”


    “我过来送东西的。”


    婶子和旁边的人一边嘀咕,一边上下打量起这名男子,最终大家意见一致,觉得这人不像来闹事的。


    婶子这才又开口道:“你沿着这条宽敞点的道一直走,走到头就是他们家了。”


    边猎户当初为了上山打猎方便,把屋子建在了山脚下,属于是村子最里面的位置了。


    村中的这条宽敞的主干道,从村口开始,弯弯曲曲经过了村中的重要地点,一直延伸到了最里面的山脚下,刚好就在边栗他们门口。


    要走近道倒是可以,就是这个骡车开不进去。


    车夫道了声谢,便继续赶着车往前走。


    骡车停在边家院门口的时候,边栗和邵景易正在灶房忙着做糖糕。


    还是打扫院子的杨巧兰先发现了这个脸生的人:“你找谁?”


    那车夫便主动开口:“请问是边娘子吗?”


    杨巧兰颇有些意外,还是点点头:“你是?”


    车夫见没找错人,便继续道:“我是蒋家茶庄的,过来是想找小边猎户和邵童生。”


    杨巧兰一听就知道是谁了,镇上最大的茶庄不就姓蒋吗?


    她还以为这人是来找邵景易他们做生意的,赶忙道:“他们在里面呢,你先进来坐坐。”


    里面的邵景易他们自然也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出来正对上把骡子往里赶的车夫。


    邵景易:“小哥,不知蒋少爷找我们有何事?”


    邵景易除了蒋文程,也不认识其他姓蒋的。


    车夫:“想必这就是邵童生和小边猎户了,上次小边猎户救了我们表小少爷,我们家三少爷想着二位来往镇上多有不便,今天特地让我把这骡车给您送过来,以表谢意。”


    “我们三少爷希望那天的事情,二位能帮忙保密。”


    车夫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们表小少爷给小边猎户的信。”


    邵景易和边栗对视一眼,边栗接过了车夫手里的信,开口道:“有劳了。”


    邵景易:“请蒋少爷放心,事关重大,我们自然不会说出去。”


    车夫见事情办妥了,就向邵景易他们告辞。


    杨巧兰赶忙道:“小哥辛苦一趟,先进来喝口水,把饭吃了再走吧。”


    车夫借口蒋文程还交代了其他的事情,便没多停留,直接走了。


    旁边的边武看着这高大的骡子,眼睛都看呆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骡子结实的肌肉:“我的天,这骡子说送就送了?这得十好几两吧?”


    骡子比驴价贵,和牛的价钱差不多了,看这骡子的体型和精神面貌,应该是正值壮年,没个十两肯定下不来。


    再加上这车厢,怎么也得十好几两了。


    边栗把手上的信件打开,邵景易也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陶元宝还是那个跳脱性子。


    先是说他小舅舅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他还逮到了讨厌的人的把柄。不过现在他舅舅请了个管事教他管理他娘留下来的嫁妆,他现在天天看账本,连门都出不来,简直头疼,就不能亲自来感谢边栗了。


    接着又抱怨他小舅舅给的谢礼真没意思,他原本想送边栗几匹时兴的料子,还有他喜欢的话本和糕点零食之类的,要不就把他手底下的铺子送一个给边栗,那样他就可以不用看那么多账本了。


    可都被他小舅舅否决了。


    最后又说,让边栗一定记得给他回信,顺带讲讲外面的趣事,还有上山打猎什么的,肯定比话本上胡编的有意思。


    邵景易看完就一个感想,这陶少爷还挺自来熟的。


    不知道的人看完这信,还以为边栗和陶元宝是多年好友呢,结果两人也就才见过两面而已。


    还是他舅舅办事妥当一些,要真把铺子给他们了,他们也不能收啊。


    镇上一个铺面偏僻的也得几十两,好一些的就得上百两了。


    边猎户这时候也出来了,大家围着这骡子看,都有些不敢置信。


    杨巧兰:“咱真收啊,这骡子可值不少钱呢?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呢。”


    邵景易转头看向了边栗,两人对视一眼,邵景易大致也明白了边栗的意思。


    于是他直接开口道:“收,咱要是不收,指不定人家还以为我们指着这恩情,要其他好处呢。


    这骡子收了,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对双方都好。”


    杨巧兰和边武自然也听到了刚刚那车夫的意思,那事情他们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想来这个骡子不仅有感谢的意思,还要求封口。


    所以他们俩也没向边栗他们打听发生了什么。


    只是大家都被这天降巨饼砸蒙了,半天没有其他反应。


    邵景易:“先把骡子赶到堆柴火的棚子里吧。”


    屋子旁边只有两个棚子,大一点的用来堆柴火,小一点的是鸡鸭的住处,家里并没有预备大型的牲口棚。


    看来看去,只有那个地方还能凑合一下。


    边武这时也回过神来,高兴道:“这几天有空,我在鸡棚旁边再搭一个牲口棚。”


    一家人又热闹起来,规划起这牲口棚怎么搭建才好。


    刚刚那骡子在路上行驶,那么大的动静,周围的邻居自然也听到了。


    旁边的婶子看那车夫走了,骡子还在边家,便好奇过来看。


    “哎呦,这骡子可真不错,你们才买的?”


    听到这婶子的问话,邵景易也自然地笑着回道:“对,天天往镇上走,还是得要个牲口才行。”


    既然要保密,那这骡子的来源自然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啧啧,看看这牙口和腿脚,这骡子花了不少钱吧。”


    边栗刚回来的时候病得厉害,边猎户不惜以土地作为抵押,开口向里正借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后来借由里正媳妇的大嘴,什么时候还完的,村里差不多也都知道了。


    那婶子想着边家做买卖也不过才两个月的样子,不仅把债还完了,竟然还买了骡子,心里便有点发酸。


    这买卖居然这么挣钱。


    邵景易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为了买这骡子,又借了不少钱呢。


    可要是不买,天天来回往镇上走,我这胳膊腿也受不住了。”


    杨巧兰也反应过来了,赶忙道:“买了骡子也能少受点罪,前几天去镇上,我差点就把推车弄翻了,还把手肘和膝盖都磕破了,现在都还疼呢。”


    杨巧兰说着就把手肘处刚结疤的地方给那婶子瞧,其实这是杨巧兰前两天心不在焉,被门槛绊倒了,留下的痕迹。


    那婶子看着这一大块的伤痕,眉头都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就住在边家不远处,他们每天什么时候亮的油灯,什么时候出的门,那婶子都知道,自然也知道每天有多辛苦。


    听邵景易他们这么说,脸上酸溜溜的表情也缓和了:“挣钱哪有不累的,都不容易,不过你们既然能凑到这么多钱,怎么不买牛呢?”


    村里的牲口主要还是用在地里的,对于地里的活计,牛要比骡子能干些,骡子更适合出远门或者是拉货。


    所以村里养得起大型牲口的人家里基本都是牛,很少有人买骡子。


    也就村里的一个地主家里,有不止一头牲口,既有骡子,又有牛。


    邵景易倒是觉得蒋文程这骡子不错,家里现在主要还是做买卖,以后说不定还能去县城和府城看看,骡子自然比牛更合适,速度也更快。


    边猎户:“家里也没多少地,骡子也是一样的。”


    那婶子想着也是这个理,便也没多说什么了,只是又夸奖了几句这骡子不错,便急匆匆地走了。


    边武在一旁听着他们胡诌,等人走了,才敢开口:“就她那嘴巴,估计等会儿全村都该知道咱家买牲口了。”


    杨巧兰:“让他说去呗,总归别人也是要知道的。”


    边猎户:“我去找找老钱,让他帮忙做个大车,做这个费时间,至少也得半个月呢。”


    边猎户说完便去屋子里拿了钱,然后出门去了。


    这个大车,就是村里牛或者骡子拉着的车,敞篷式的,专门用来拉货的。


    其实村里载人的牛车,也是这种样子的。


    蒋文程给的这个跟适合富贵人家出门用,明显也更贵一些,是专门用来拉人的。


    虽然边猎户平时寡言少语,但家里人明显能看出来,今天他很高兴。


    其实其他人也都差不多,边武也兴冲冲地去给骡子卸车去了,卸完又把骡子往棚子底下拉,还给它寻来水和一些干草料。


    邵景易和边栗看着他们的样子,也没来由的高兴起来。


    可能对于陶元宝他们这种有钱人来说,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东西,甚至有些没有新意。


    但对于他们这种普通人家来说,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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