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真相在即
作品:《穿越成第一妖僧,任务是灭国》 与外表的寒酸破旧相比,这久安寺的大殿,竟显得格外气派。且不说那刷着金漆的门槛,梨木雕刻的牌匾,就连地面的旃蒻也是由上好的羊毛所制。内部呈设就更不用说,五颜六色的神像,金碧辉煌的屋檐,都在千烛台的照耀下,浮现华丽的光泽。
当宋应尘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便立刻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这香味没有檀香这般轻盈,香得浮夸,香得发腻,香得宋应尘偷偷打了两个喷嚏。
“咳咳咳……”
佛像前的蒲团上,一个身着袈裟的老人端正盘坐,一手转佛珠,一手敲木鱼。
宋应尘望着这佝偻的背影,正寻思要不要上前,却听到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徒儿,见了为师,还不叩拜?”
叩拜?我家祖坟我都没跪过还跪你!
话虽如此……
“给师父请安!”宋应尘拖着长调,不情不愿地弯下两条大长腿——毕竟这人是将自己从小抚养长大的师父,面子还是得给一下。
“来,上前来,让为师看看你,咳咳咳!”老人的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口痰,每说几句就要剧烈地咳嗽一阵,似乎随时要断气。
此时大厅别无他人。
宋应尘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假如这老头往地上一躺说是他推的,没有摄像头他该如何辩解?
啧!乱想什么呢!
宋应尘摇了摇头,假装顺从地坐到他面前。
老头子有什么话赶紧说,别比比歪歪的小爷还有正经事要办!
只见烛光之下,一张爬满皱纹的脸清晰可见,宛如干涸皲裂的田地,尽显老态
有句古话,叫相由心生。
像宋应尘在娱乐圈摸滚打爬数载,更是习得辨人的本事。他越看这老头就越觉得不对劲,虽为出家人,却着金丝袈裟,虽是素食供养,却长得肥头大耳,于是他便留了个心眼。
“徒儿啊,那群落雁坡的村民怎会放得你回来?和为师说说。”
宋应尘自然不会暴露孟琢的存在,他脑袋瓜迅速一转,便想出应对的话术。
“回师父的话,这些村民虽大字不识,但也懂礼节,徒儿并未行凶杀人,和他们解释一番,将心比心,便得以获救。”
宋应尘说得振振有词。
而那对浑浊的双眼却咕噜噜直转,在烛火下透着精明算计。
“竟如此简单?”
“神佛在上,徒儿并无半点徐虚言。”
“阿弥陀佛,若真是如此,你真是积了大德,能受光明尊佛庇佑,”住持放下手中的佛珠,突然慢慢摸到宋应尘的腿上,然后话锋一转,“只是这群愚民尚未开化,既能掳你一次,必定有下次,倘若那时,徒儿该如何自保?”
我靠!
死秃驴!谁许你摸我大腿的!
宋应尘汗毛一立,差点没当场跳起来,不由地往后一退,强忍心中恶心,开口道:“徒儿不知如何自保,还望师父指点?”
“指点?”住持又将脸凑了上来,眼神贪婪的就像饥肠辘辘的鬣狗,“为师房中有一绝世经书,之前便同你说过,让你去学,教化众人,你偏偏不学,为师又该如何指点!”
经书?宋应尘在心中冷笑一声,老秃驴啊老秃驴,没想到你佛口蛇心,枉为人师!只怕这经书是假,色心是真!但眼下形势紧迫,宋应尘知道自己不能这老东西纠缠,得想办法尽快脱险,于是他CPU都快燃尽了,总算编好推脱之词。
“听师父所言,这经书必大有学问,徒儿愿虚心请教,只是徒儿这身粗衣烂布,不够正式,实在有辱佛门,待徒儿回房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师父的厢房。”
宋应尘这话说得极为妥帖,眼见那老秃驴面色总缓和下来,连嘴角禁不住扬起。
“徒儿所言极是,那为师现在就回厢房备书,徒儿可莫让为师久等,智诚!智诚!”
只见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从殿外跑进来,是智诚师兄。
“智诚,为师乏了,要回房歇息。”
“是,师父!”
智诚师兄唯唯诺诺地将自家师父扶起,眼神却时不时瞥向宋应尘,满是担忧。
等俩人离去,宋应尘这才如释重负,深深叹了口气,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小小古寺竟藏污纳垢,不知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但他并不打算久留,眼下主要任务是寻找杀死大壮的真凶,住所才是重要地点。
根据师兄们的指示,宋应尘的房间位于西南角,位置偏僻,光线不好,周围长满野草,约有半人高。
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养尊处优嘛!
宋应尘撇下众人,匆匆来到自己从小长大的屋子,一抬眼,就看到大门敞开,里面黑漆麻乌,他借着屋外的月光,在墙角处找到油灯和打火石,将灯芯点着,瞬间,整个房间被照亮,只见那桌椅板凳到处散落,像是经过挣扎打斗,一片狼藉
根据NPC们的证词,尸体是在房间内发现,但宋应尘仔细搜索一番,却并未看到四溅血迹。
倘若他在屋内杀人,怎么可能不见血呢?
那真相只有一个,就是这个房间并不是第一现场。
宋应尘仔细打量,发现有个柜子位置古怪,摆放与周围家具不太协调,他走上前去,用力将其推开,发现柜子背后藏着一扇窗户。
这时,他在窗沿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是血痕。
拖拽的血痕。
宋应尘突然想到,凶手应该是通过这窗口将尸体拖拽进来。
他的住所虽然偏僻,但大门口正对着前院,平日肯定也是人来人往,至于这扇窗户,偏偏对着荒无人烟的后院……
后院?
宋应尘立刻用手撑着身体,从窗口翻了过去。
这后院地方宽阔,因无人打理而杂草丛生,更有数棵百年古树生长茂盛,宛如华盖撑开枝叶,将天空遮得密不透风。
好一个隐蔽的杀人场所!
血迹此时已经干涸,被杂草遮盖,显得毫不起眼。
宋应尘就像一条警犬似的,顺着这痕迹低头翻看,终于在一棵大树错乱环绕的树根下,找到一根带血的簪子
这是……
宋应尘将簪子捡起来。
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师弟,你在做什么?”
宋应尘吓得猛地回头,看到一个人不知何时站在草丛里。
是智诚。
“师兄……好啊!”宋应尘勉强挤出笑容,“这么晚不睡,是出来夜游看风景吗?”
站人背后不吭声,你是不是有病?
只见此时的智诚没有方才的友善,一张脸阴沉沉的,看起来有些可怕:“师弟还没回答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宋应尘对智诚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尤其是对方见到他还流了几滴泪水,让他觉得遇到个真性情的人。但眼下他的一举一动,却甚是诡异,月光下的五官,竟显得有些可怕?
“做什么啊?”宋应尘握住簪子,皮笑肉不笑道,“我当然是夜游啊!赏月赏花赏鸟!嗯,你看着月亮,‘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
“师弟好雅兴,还能作诗。”智诚慢慢走上前,眼神越发暗沉,“不知师弟手上攥着什么东西,让师兄看看?”
不好!看架势这小子要硬抢啊!
智诚是个干粗活的人,虽然个子不高,但体格壮硕,一拳下去,说不清谁赢谁输。
宋应尘心想,要不就跑吧,逃跑不丢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命要紧。他正要开口,突然,不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师兄们的叫喊。
“人呢!把人交出来!”
“别砸了!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人!别砸了!”
“乡亲们!这些秃驴跟那妖怪是一伙的,一起揍!”
“乒乒乓乓!”一阵混乱。
宋应尘大惊,心想,那群落雁坡的刁民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得赶紧跑啊!哎,等等,他的任务就是给自己洗刷冤情,现在既然找到簪子这条线索,那大可以和这帮刁民对质!
此举是好棋还是臭招,宋应尘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倘若一走了之,任务肯定嘎然而止。
想到这里,宋应尘立刻趁智诚不留神,“嗖”得一声从他身边穿过,往大殿的方向撒脚丫子跑去。
“承安师弟!请留步!”智诚的呼喊他被抛到后面。
宋应尘心想,哼哼,别说喊师弟了,就算喊他亲爹他也不会留步!
等到了大殿,宋应尘看到前方黑压压一拨人,已将几个师兄团团围住,当中还有师父,不比方才的装模作样,此时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简直就是怂货。
这样的人居然是他的师父?真是无比凄惨的原生家庭啊!宋应尘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感到悲哀。
他抬起头,突然看到正对面的屋檐上有几个人影晃动,原本慌乱的心立刻放下来。
只见他大步上前,跳到院子中央的雕像上,然后高举手中沾血的金簪,大声喊道:“各位大哥大姐,切勿伤害好人,杀害大壮的真凶,我已经找到了!”
此话一出,原本混乱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回头,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包括屋檐上的那几位。
“宋兄弟这是在做什么啊!还不赶紧趁乱逃跑?等着被打啊!”
“不知道啊!难道他想要揭发真凶,替天行道?”
趴在屋檐上的周氏兄弟小声嘀咕,唯有孟琢没有吭声。
下方的局势焦灼恶劣,一边是凶神恶煞的村民,一边是孤军奋战的“嫌犯”,稍有差池,恶战在所难免。
宋应尘要如何凭一己之力,洗刷自己的冤情?
孟琢按住腰间的□□,紧锁眉头,从屋檐上一跃而下。
“小孟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