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钻石的美是璀璨的，是永恒的。钻石越大，爱越深，幸福也就更加久远。


    这话玛格丽特原来就不信，现在更不相信了。


    因为在她眼前，她看到了一颗巨大的闪闪发光的钻石！那是凯厄斯，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灿烂光芒。


    就连这时的阳光，也比不上他夺目。


    没有了黑斗篷的遮挡，凯厄斯那张本来就足够迷惑人的脸庞完全暴露在晴空之下。他侧过身，完美的侧脸就像是神话中的阿波罗，自带着万丈神光。


    细碎的耀眼的七彩光到处都是，玛格丽特多看一眼，就觉得自己被灼伤。然而，她依旧想看第二眼、第三眼。


    她无法找到一个正确的词来形容现在自己看到的，她只是不由自主地靠近他，再靠近他！


    原来，这就是吸血鬼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秘密吗？


    真要是暴露了，所有人都会疯狂！


    “凯厄斯，我能碰一下吗？”已经靠近的玛格丽特抬着头，眼里放着光。


    “当然。”哦，他的丽塔。


    凯厄斯从没有觉得吸血鬼的这点不方便会有这个用，早知道丽塔喜欢，他应该早点带人过来。


    比阳光更温暖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脸，很轻，却让人不能忽视。他看着丽塔小心地摸过他的下巴，摸上了他的脸。


    “会冷吗？”还在一月，凯厄斯担心丽塔受不了他身上的冰冷。


    玛格丽特没说话，她摇了一下头，更用力地按了下去。那里还是硬邦邦的，和钻石一样冷硬。


    “凯厄斯，我看完了。”退开一步，玛格丽特清醒了很多。刚才她不知怎么回事，像是被蛊惑了一样靠近他。


    钻石她在古堡里见得多了，这不过是一个人形钻，也没有多稀奇，很多吸血鬼都能做到。


    “看完了，有什么想说的吗？”就知道这点对丽塔没多大用，凯厄斯只高兴了一会儿，很快接受了事实。


    “我更想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萨图说她会使出一个咒语，但后面的事情我没有印象。”什么魔法，她根本就不会魔法！


    “坐。”将丢掉的黑斗篷铺在地上，凯厄斯邀请丽塔坐下。


    玛格丽特坐了，她依旧能看到身边的吸血鬼散发出来的碎光。震惊过后，这些光芒像是收敛了一样，没有那么刺眼了。


    “丽塔，你最后的印象是什么？”凯厄斯没有直接说，而是在引导。他变得更加贪心了，在看到丽塔施展了魔法后。


    那一点点碰触已经不能满足他，他想要更多！


    “萨图在念咒语，她在我手心画着什么。但因为我没感到任何变化，就看向了诺克斯，那个巫师。”对，就是他，“我能确定，那两次说要见我的人，是他。”


    “两次？丽塔，除了那天在塔楼的盥洗室，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丽塔从来没说起过！


    对啊，哪来的两次？玛格丽特回想了一下，她怎么会认为还有第二次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代表就不存在，丽塔，你应该也发现了，你在使用能力后会失去一部分记忆。”那个巫师要见丽塔的目的，凯厄斯会弄明白，“然后呢？你看向了他，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我感觉到有风吹过。再看向萨图，她已经离我很远，你们都是。”中间的一部分，玛格丽特没有一点印象。


    “丽塔，不是我们离你远，是你把我们都吹开了。”凯厄斯简单描述那场景，“不只是风吹开了我们，在这之前你前面的诺克斯着了火，又被你用水灭掉。”


    “最后才出现了风，你吹干了他，也吹远了我们。”


    “我有这么厉害？”那为什么还会失去记忆？


    “别怀疑自己，你能做到更多。单单这些，那个诺克斯和萨图就已经想拉拢你。但是丽塔，那两人不是什么好人。”凯厄斯虽然不怕对方抢人，但他也不想丽塔想着别人。


    “我知道。”她的魔法大多数时候都是没反应的，玛格丽特不会冒险。她看向又凑近了一点的凯厄斯，那么他呢，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丽塔。”凯厄斯不喜欢，所以他用手遮住了丽塔的眼睛。


    但这些不够，他又把人压进了自己怀里。嗯，这样就好多了。他的怀抱没有空，身上也有丽塔的温度。


    玛格丽特尽管已经很习惯凯厄斯的拥抱，但大多数时候，那都是在她睡着时。


    “凯厄斯，我不舒服。”她没有立刻挣扎，而是告诉他她的感受。快一个月接触下来，玛格丽特有把握凯厄斯会放开她。


    “是冷了，还是我抱得太紧了？”凯厄斯没放开，他只是调整了一下身前的衣服，确保丽塔不会难受。他的双手稍微克制了一下，放开了那一点点怀抱。


    猜错了？玛格丽特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今天的凯厄斯似乎有点不同，是因为她确实能施展魔法？


    确定了她女巫的身份后，他就带着她直接来到了这里，还展示了他作为吸血鬼的秘密，也是因为这个吗？


    玛格丽特不太能确定，但她知道自己的魔法没有稳固前，一切的反抗都没有意义。


    那就抱着吧，也不是第一回抱了。


    阳光照在身后，她暖洋洋的，身前的吸血鬼却是另外一种温度。即便是隔着衣服，玛格丽特也能感受到凯厄斯身上透出来的冰冷。


    那是三千年积累下来的，真难以想象。


    没听到丽塔的回答，凯厄斯也不追求答案。现在的丽塔还在他怀里，就算是假象，他也不会放手。


    他的丽塔很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在她的魔法能用前，她会乖乖地留在他身边。


    凯厄斯需要的，就是这段相处的时间！


    丽塔必须爱上他，必须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凯厄斯？”德米特里远远地喊了一声，他也不想过来的，阿罗让他来找人。


    “说。”凯厄斯继续抚着丽塔已经入睡的背，声音放到了最低。


    “是阿罗，圣公会那边提议让玛格丽特过去学习魔法，他想知道你的答案。”


    “丽塔哪里都不去，那边要教，就让人过来。”麻烦，“让阿罗注意点那个诺克斯，我会去找他。”


    现在，别打扰他和丽塔！


    德米特里很快离开，谁想留在这里。


    他走后，凯厄斯看向不远处的沃特拉。他能看到那个女巫和诺克斯离开了城堡，两人又进了同一个房间。


    编织者？是在说他的丽塔是编织者吗？


    诺克斯似乎不太认同，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时，他打了电话，跟对方提了“戴安娜”这个名字。


    都要查，威胁到他的丽塔的人，全部都要查一遍！


    “丽塔，我们要回去了。”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凯厄斯终于叫醒了怀里的人。


    玛格丽特睁眼，她看到了一条项链。之前她也看到过，但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一看，她发现了问题。


    “生日舞会那天，我戴着的项链是你给我妈妈的？”她之前还以为是倒着的“A”，原来那象征着沃尔图里的“V”！


    “是，你戴着它很漂亮，也很配那天的裙子。”类似的项链凯厄斯做了很多，都是他亲手做的，丽塔可以换着戴。


    得到这个答案并没有让玛格丽特放心些，她更感到了束缚。在她知道凯厄斯之前，他早就盯上了她。


    “凯厄斯，你第一次见我是在什么时候？”她要知道这有多早！


    “很早很早的时候。”凯厄斯停顿了好几秒，这才出声，“丽塔，我第一次见你，比你以为的还要早。”


    “在我六岁的时候？”玛格丽特把时间往前推，一直推到了小时候。她是六岁那年才被授予了公主头衔，也是那时候住进了古堡的。


    记得那一天，她撞到了什么，流过血。


    “我是你的歌者吗？”这都是从卡伦们那里听来的，说是歌者的血会让吸血鬼变得强大，也会让吸血鬼一时沉迷。


    “不，丽塔，你不是。”凯厄斯碰到过很多歌者，那些人现在恐怕连灰都找不到了，“我说过的，我会是你的丈夫，而你会是我的妻子。”


    地上的黑斗篷脏了，不能再用。凯厄斯捡起来，带回去烧掉。


    “妻子？你的妻子不是刚去世吗？”爱德华说过。


    “你在意？丽塔，那只是一个傀儡，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太阳彻底下山，凯厄斯脸上的光芒也随之消失。


    他看向已经准备好的丽塔，笑了起来。


    “你不用在意她，她一点不重要。”


    一个不重要的妻子可以做一千五百年，这还不重要？玛格丽特身子腾空，她被抱了起来。


    “丽塔，抱紧一点，我们很快就能回到沃尔图里。”说话间，凯厄斯已经下山。


    冷风吹过，景色在倒退，这样的情况无论再来多少次，玛格丽特也不会习惯。如果她真能吹出风，她吹出来的风应该是温和的、温暖的。


    至少，她不会吹乱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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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