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很艰难地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凯厄斯总是把“丈夫”挂在嘴上，她都有点听腻了。他说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要做什么，这就存在诈骗的可能。


    她在想的要做的，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他又怎么会知道？没人能读到人心里的想法！


    “能先说说那是什么人吗？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把我带走的。”玛格丽特跳过了凯厄斯的自信发言，只挑自己感兴趣的部分问。


    对此，凯厄斯没有戳穿，只是当面笑出了声。


    “阿罗应该问得差不多了，等你吃完我们过去就能知道。阿罗是沃尔图里的另一个主人，待会儿见了他，不要离我太远。”虽然知道阿罗不会做什么，但凯厄斯不保证他改变了想法。


    “嗯，那就过去看看。”玛格丽特加快了用餐的速度，她真挺想知道自己被绑架沉水的原因。


    “我就知道你想过去的。”这个结果并没有让凯厄斯意外，他说过他了解丽塔。


    眼前的丽塔虽然刚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可她的本能驱使着她，在向着他靠近。


    也许，丽塔会更愿意亲自惩罚罪人。


    吃到了七分饱，玛格丽特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走吧，我带你过去。”凯厄斯再一次提前搬开了餐椅，“不，先带你去换衣服。”差一点，他就忘了黑斗篷下丽塔穿着什么！


    “有什么不对吗？”玛格丽特洗漱完后，换过衣服了，只是没有换上宫廷裙。


    “你等在这里，我马上就来。”


    当然不对了，但不对的原因凯厄斯不想说。他亲自跑一趟，拿了一件他熟悉的深绿色裙子下来。


    已经点亮了油灯的通道口，他的丽塔安静地等在那里，就好像一直没有消失过一样。他只要走过去，就能抓到她。


    凯厄斯随手推开了一扇门，把人推进去。


    “换上这件。”


    玛格丽特有些不懂凯厄斯的坚持，但还是进去换好了。和昨天穿上的那件裙子一样，都是她的尺寸。


    这是日常款的，她自己就能穿好。


    换好出来，玛格丽特才想到自己走了这么长的路，凯厄斯居然没一分钟就跑了来回，真快！


    “我换好了。”站在门口，她看到凯厄斯看她的目光，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不过没等她继续看清楚，黑色的斗篷又罩了上来。这一回，他甚至替她戴上了兜帽。连最后一缕浅金色发丝都被藏在厚重的斗篷之下，有必要吗？


    “走吧。”凯厄斯把丽塔的美都收了起来，又特别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就好像他已经很熟练一样。


    玛格丽特肯定要拒绝，即便拒绝不了，她的意思还是要表明的。不然被认定为答应做他的妻子了，这可不好。


    “我自己能走。”


    “是吗？那你跟好了。”凯厄斯依言放开了手，只是后面他越走越快，没一会儿就走得看不见人影。


    怎么会这样？明明人就在身边！


    玛格丽特转了一圈，这里只有她一人，而旁边的通道却有好几个。


    “凯厄斯，这不好玩。”人应该还在附近，他故意吓她的。明明和她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会这么幼稚！


    “哈哈——”


    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听声音就知道，这里不止一个人。消失的人再次出现，那些笑声也就没有了。


    凯厄斯一步一步走近，停在她面前并伸出了手。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玛格丽特难得翻了个不优雅的白眼，这才把手放在了他戴着手套的掌心。凯厄斯还真喜欢手套，上次舞会的时候他戴着，救她的时候也戴着，现在都没摘下来。


    估计是怕冷吧，那么厚的斗篷也随身准备着，她都用了两次。


    长长的石头走廊里，玛格丽特看着两边的照明从油灯变成了火把，脚下的路更亮了，她也更暖了。


    这里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但仅仅凭着两边的石墙和脚下的石路是分辨不出什么的。玛格丽特只能确定，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很大，都走了这么久了还没到。


    “如果你累了，我可以抱着你走。”凯厄斯很喜欢这样慢慢走，他听得出丽塔的脚步声开始沉重。


    “谢谢，但不需要。”玛格丽特坚持自己来。


    除了必要的接触外，她不想和凯厄斯有更多的肢体碰触。万一，他以为是在鼓励他呢？这可不好。


    “我们到了。”话才说完，这条漫长的路终于到了尽头。


    眼前是一个高耸的门厅，没有任何装饰。再过去，是厚重又精美的双开门。


    没等两人走近，大门同时打开，带出了一阵不小的声响。玛格丽特被拉了一下，跟上了凯厄斯的步伐。


    门里面是一个像教堂的地方，却没有任何的教堂元素。一整圈的火把沿着高墙点亮，却没有让这个看上去就很冰冷的地方增加哪怕一点温度。


    玛格丽特看到了很多人，他们都和她一样穿着斗篷。


    秘密集会吗？看着就不太对劲。


    尤其中间，还跪了一个人。


    “阿罗，问完了吗？”凯厄斯没有放开丽塔，也没有回到他的位置上去。他看都没看地上的罪徒一眼，直接开口问坐在上面的阿罗。


    “凯厄斯，不要这么着急，先给大家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对于这个注定要成为沃尔图里一员的人类，阿罗表现出了极大的欢迎。


    他从位置上站起来，直接笑着向玛格丽特走来。


    阿罗，凯厄斯口中沃尔图里的主人之一。他看上去三十岁不到，却披着一头黑色长发，穿着上也偏过时。除去这些，他的脸色是苍白的，眼睛是红色的，笑得尤其不像个正常人！


    在他走到面前前，玛格丽特已经挪动脚步，将一大半身子藏在了凯厄斯的身后。相对而言，她还是信任凯厄斯多一点。


    “阿罗，不要吓唬她！”凯厄斯当然注意到了玛格丽特的小动作，她的举动逃不过所有人的眼睛。


    但那是她的错吗？不，都是阿罗的错！


    “好吧，好吧，我只是期待太久了。玛格丽特，请不要害怕，这里就是你的家，没人会伤害你的，你随意。”阿罗抱着他的双手，笑着退了回去。


    “好了，去问吧。”凯厄斯让开一步，有他在，也不怕这个吸血鬼还有暴起的一刻。


    玛格丽特暂时把阿罗放到一边，她很清楚，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有些颓废的男人。他不年轻了，超过了三十岁，脸上的皱纹告诉她，他没多少钱用于保养他自身。他身上穿的，也值不了多少。


    所以，会是为了钱绑架她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那天要出门的？”凯厄斯的信件前一天到，他能这么凑巧在第二天出现，不可能是巧合。


    杰姆斯·朗德抬眼看了一下被吸血鬼保护着的人类女孩，她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有钱有势之后，那些人就追求永生，把灵魂卖给魔鬼。


    却从来没想过，魔鬼要的不过是最鲜美的血液！等她身上仅有的东西都失去了，生命也就到了尽头，哪里有什么永生可言。


    “回答她的问题！”凯厄斯一脚踩了下去，让这个本就矮了一截的人直接趴在了石板上，抬不起身来。


    “我收到了消息。”朗德已经经历过被火焚烧的痛苦，也失去过感官的知觉，现在这点加在他身上的痛，不算什么。


    只是，他为什么要听话？


    这群吸血鬼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个都有特殊的能力！圣公会里的三大吸血鬼家族，可不会这些。就连女巫们，也做不到这点。


    “谁告诉你的？名字，联系的方式。”凯厄斯真是太粗暴了，只是这是他的地盘，玛格丽特也不好说什么。


    “弗拉德米尔，他叫弗拉德米尔！”


    背上的力量在不断加大，朗德明白意思。反正已经说了，他也就没必要瞒下去。那些拿到手的钱只够买他前面的服务，可没有买下售后。


    “弗拉德米尔？”陌生的名字。


    玛格丽特还在回想的时候，就听到了凯厄斯的问话：“那个矮个子？”


    什么意思？难道那场意外，是他带来的？


    “我没见过真人，所有的交易都是电话联系的！”朗德喊了出来，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那些话，也不是他自愿说出来的。


    “他倒是想得好，自己跑去卡伦家族凑热闹，还在这边留了尾巴。”凯厄斯放开了脚下的吸血鬼，“丽塔，我已经替你报仇了。可惜，他们死得太痛快！”


    如果他早知道还有这件事，当初就不会这么简单摘下那两个罗马尼亚漏网之鱼的脑袋了。最起码，让他们尝尝地牢里的那些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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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