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没病
作品:《红与白》 被冷脸哥冷落惯了的彭璿,难得感受一会热情的滋味。
“行!”他鼓足勇气,破釜沉舟说。
段嘉致惊讶的皱眉,情感军师太情绪化了真的对吗?
纳闷的段嘉致思量着要不要再找个人,因为他觉得彭璿不专业,万一事非但不成反而更糟糕就得不偿失了。
“你想让我如何帮助你?”彭璿干劲十足,瞌睡虫被他赶的远远的。
段嘉致犹豫回复,“我听你的。”
彭璿一听顿时觉得自己价值加倍,要知道池鳞可不会听彭璿的话,他只听自己想听的话。
不怪彭璿话不中用。
段嘉致听了也直皱眉头。
“这能行吗?”他不可置信反问。
“你照我说的做,指定行!”彭璿信誓旦旦。
他的全部经验都来源于昨晚的一篇小故事,可此刻妄下结论时却无半点心虚之意。
段嘉致哪里知道彭璿到底如何,他在疾病乱投医。
十月底,段嘉致打扮精致的开车往西山走。
“能听到吗?”他右手打着方向盘,左手把蓝牙耳机戴到耳朵上。
“能,能。”守在电话旁的彭璿速问速答。
“你就开着车一直往山上走,我让你停你再停。”他通过手机指挥段嘉致。
“我凭什么听你的啊?路是你家的吗?”
盘山公路上有两车正在僵持。
一车向东一车向西,恰于拐角处相逢。
章琪打开驾驶位的车窗看对面,对面车不豪华也不贵重,只是一辆简单的快递车而已。
“许久不见”章琪出言向朱预打招呼。
坐在快递车上的朱预对她微笑。
若是忽略刚才的对峙,那么现在一定是一幅友好和谐的画面。
她们注定无法和谐。
“朱小姐,不让让吗?我着急回家。”章琪理所应当的让朱玉为她让路。
朱预不回答,刚才没让,现在让?让不了。
路狭车宽,若出意外,她只能等死。她不想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僵持着动也不动,好在,此刻盘山公路上空空无也。
无人催促她们。
章琪坐在车中,耐心等待对面人主动离开,朱玉也是这样想的。
等来等去,等到章玚下午放学的消息传来时,章琪还在原地不动。
“我真服了,到底是谁天天住山路还要买快递。”朱预对她的工□□恨交加。
她握着手把决定后退,快递车好歹给四个轮的狭些,挪动挪动还能动。
主要对面的章小姐已经启动车子,她蓄势待发,她怕她真的撞自己。
“ok,停。”彭璿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到池鳞耳中。
池鳞收到指令停下车子。
“停下了吗?”彭璿问。
段嘉致没空理他,他停好车子,冲出车门,长腿疾跑到路拐角。
朱预正在挪车,章琪也在挪车。
他的出现让两人全都一惊。
“有病吧。”朱预拧下刹车。
“你tm是不是有病!”章琪打开车门走到车头处,甩了段嘉致一个大嘴巴子。
巴掌声成了蓝牙耳机最后接收到的讯号。
彭璿与段嘉致失联了。他坐在家中对着手机,“喂,喂,喂。”
无人应答。
“你找死吗?”章琪骂他。段嘉致不还手也不说话,任她打骂。
朱预看着两人眼皮猛跳。很久很久之前,她五六岁时,家中也时常有这种声音。
争吵声与巴掌声响彻她的童年,她的父母在吵架,而年幼的她在门口偷看。
八岁时,家中吵闹归于平静,母亲跑了,周围亲戚邻居都说母亲是嫌父亲穷才跑的。
那些巴掌没了去处,父亲的高高俯视放低,她成了去处。
她伸手抚上脸颊,多年后,它依旧隐隐作痛。
你现在好吗?妈妈。她想。
“我不是有意的。”段嘉致懵的不知如何反应,耳机找不到了,没人为他解答他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他硬着头皮乱编,“琪琪,我担心你。”
“担心我?”章琪不信,刚才的惊恐历历在目。
若是刹车失灵,若是山体滑坡,若是……那今天就是段嘉致的忌日了。
“滚回去,以后我不说见面,你以后不许找我。”章琪返回车上对着车窗发号施令。
段嘉致欣喜的跟在她后面。成功与否早已被他抛掷脑后。
“喜欢吗?”
朱预看着眼前浪漫的花海和纵深的云彩,只想扭头就走。
“这是你的快递?”她压下脾气,告诉自己,她现在是快递员,她是来送快递的。
“是的。”池鳞点头。
“给。”朱预递给他。
“这是给你买的,要不要打开看看。”池鳞回答。
“给我买的?”朱预低头扫码的动作一顿。
“嗯嗯。”池鳞期待她发生礼物时的惊喜。毕竟是他精心挑选的。
朱预停止扫码,她拿着快递走到山顶陡坡处,张开手臂,猛地将手中东西扔了。
站在她身后的池鳞惊呆了。
他上前,“你,为什么?”
朱预回头看他。山顶的好风光留不住她的半分目光。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我能明确的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礼物。不管是鲜花,项链还是手表,又或是你殷勤的问候,我都不需要。”朱预眼睛冷冷的说。
“我喜欢你。”池鳞的笑意凝固在脸上。
“我不需要。”
“听到了吗,我不需要。”朱预重复。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池鳞打的主意简直太明显。她莫名其妙,避了又避,结果他还是上赶着。
“我以为,你。”池鳞解释,难得的,他卡顿说不出来原因。
以为什么?以为上次她爬在他肩膀哭泣是因为感动?以为上上次她去医院探望他是因为好感?以为她上上上次在街角的偶遇是故意?
全都不是。
全是他自以为是。
“我……”他哑口。
“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给你不必要的误会,我不喜欢你。”朱预拒绝他,然后离开。
造价不菲的花海被池鳞薅成了秃子。
他在山顶待到太阳落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这个,这个……”情感军师彭大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要不再换个方式,可能她不吃这套?”彭璿小声提出补救措施。
“或许她也喜欢,只是她没认清自己,你要帮她认清自己。”
池鳞挂断电话,他不觉得彭璿的补救措施有用。
回想两人的学生生涯,付出所有目光的人是他。是他不屑一顾,是他好感狂飙,这份感情是他一人的内心戏。
朱预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以为他是个陌生人。
“早知道当年不装高冷了。”那样他们是不是今时会不会是另一种画面。池鳞对着天空苦笑。
自打两人挑明,池鳞再也没有出现在朱预面前。
池鳞浅薄的喜欢着朱预,朱预不缺这种喜欢。
“回来啦。”郑滟纳闷池鳞的垂头丧气,多少年不曾见过了。
“嗯嗯。”
偌大的屋子装修的金碧辉煌,郑滟喜欢这种风格。
随处可见的真金摆件,使得池鳞走到哪都能看到自己无精打采的脸。
“妈妈,能不能把这个镜子换成木的。”池鳞拿起茶几上的镜子询问郑滟意见了。
“为什么?”郑滟随手接过,里面的她美貌依旧。
岁月少有痕迹,她一如当年。
光洁的镜面旁镶了一圈金枝,似是花枝托珍宝。
“这样多漂亮啊。”郑滟赞叹镜子也称赞自己。
“嗯。”池鳞淡淡回。
“你若不喜欢我可以把它拿到我房子。”看出儿子情绪不高,郑滟没再反对。
“没事就放这个吧,确实好看。”池鳞起身,“妈妈我先上楼休息会儿。”
“去吧。”郑滟点头。
池鳞托着蔫蔫的身体上了楼。
“你儿子怎么了?”郑滟放下镜子问池文林。
目睹全程的池文林自然看出池鳞的怪异,“可能失恋了吧。”
“失恋?”郑滟不可置信。
“没听谈呢,就失恋了?”
“太快了吧。”
“上次咱出国,他买的那块表,还记得吗?”池文林帮郑滟梳理时间线。
“记得,我还以为他要送我呢,结果一直没影儿。”郑滟可太记得了。
她从未见过池鳞如此执着的想要某件东西。
偏偏他为了那块表驻足许久,以至于左看右看差点误了行程。
“不对啊?我上次见那块表在他房间里,没有送人呐?”郑滟回想完买表,转而又想起池鳞屋里那块。
“送不出去才失恋的嘛?”池文林不以为意,或许根本没谈上,他很清楚他的儿子。
“你儿子都找不着媳妇,你还笑。”郑滟佯装生气的说。
“哈哈哈。”经她一提,想起往事的池文林骤然笑出了声。
“当年我大学毕业回家,我爸妈也说过这样的话。”
“你怎么回他们的?”郑滟八卦起来,她大学没毕业就给池文林表白过,奈何池文林不同意。
但是回了家他父母又说那样的话,看来他确实没人追,而且重来没有在他父母前提过她。
“我说我会找到媳妇的,让他们不要操心。”池文林一语双关。
“我的孩子我哪能真不操心。”郑滟微微叹气。
听闻池少爷心情不好居家休息时,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彭璿于次日十一月一日登门拜访。
门一拉开,心大的彭璿没注意到开门人,嘴巴一出溜话就出去了。“叔叔阿姨,听说池鳞病了,我来看看他。”
“我没病。”
“我去,你真没病啊!”脑袋清醒过来的彭璿突然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