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谢恩
作品:《楼瓦》 “看到人了,他们就到了,是来调查”那人满脸横肉,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随便扫过来一眼,都让人觉得浑身发怵,仿佛被猛兽盯上一般,可眼神却怂的不行
“调查?怕不是又翻旧账!”
他喘着粗气,语气又慌又急,“我现在连你房子都找不到,只能住在临时出租屋里,还能有事?你们帮我看着点!”
打电话的那个男的,眼神中还带着点疑惑,语气还有些不解
“可是他们,好像只是单纯来调查的”
“切,鬼知道他们是真的来调查,一话说不稳就容易被他们套起来。”他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却又藏着点压不住的慌
“你们别瞎逼逼,先把人拦在外面再说,我现在还在被以前贩毒的人追着,都躲了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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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在家,先试图打听看看”祁裕安。去到现在他们家发现又不在家,又在失去乱转,没有看到
楚涵淤看他这老实样,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他跑了还是怎样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好了,有什么好调查,还不如调监控查”
“调监控太麻烦别人了,还不如四处打听,他跑这么快,肯定有人盯梢,他不可能出去,他又没兼职又没钱,估计早就借钱囤积东西躲着了,除非还有另一路人马才找他”
“懂了,走着”
阿婆守着巷口的煤炉,白汽裹着米香飘得老远,她手里的木铲敲了敲蒸笼边,声音亮堂又带点颤,在路边对着人吆喝道
“小帅哥,带点年糕吗?都是刚蒸好的糯米年糕哟,热乎的!蘸白糖、裹黄豆粉都香!”
这阿婆一看就知道是常住嘉宾,反正也饿了,祁裕安点头说要两块,阿婆立刻掀开蒸笼盖,白雾“腾”地冒起来,她用木铲挑起两块胖乎乎的年糕,放在油纸中间,又从旁边的玻璃罐里舀了勺黄豆粉撒上去
“多给你添点粉,甜滋滋的。”接着她颤巍巍抬了抬车把上挂的二维码牌,塑料牌边缘磨得发亮:“扫这个绿的,红的是家里娃的,别扫错咯。”
我掏出手机点开付款码,镜头刚对上就听“滴”的一声轻响。阿婆凑过来看了眼屏幕,没戴老花镜的眼睛眯成条缝,又把油纸袋往我手里塞了塞:“拿好喽!刚出锅烫,晾两分钟再吃,别烫着嘴!”说话间,我手机弹出支付成功的提示,她才慢悠悠把钱箱的搭扣扣好
祁裕安和楚涵淤两三口就解决了年糕。
楚涵淤开始对着阿婆问话:“阿婆,你知道住在油巷22号住户的情况吗?我昨天才回这儿,看到那里空荡荡的,早上给挨家挨户都送了礼物,就他家没开门,我们在国外待这么久,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婆往灶里添柴的手猛地发颤,火星子“噼啪”溅在脚边,她声音压得快贴在灶台上:“那是谢家兄弟?就谢恩一个!抢完银行揣着那包白粉要跑,刚到巷口就被人跟上了!”
楚涵淤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下的记录仪,确认红灯在稳定闪烁,语气放得自然:“我帮远房亲戚回来收拾老房子,就住22号隔壁,一直没见谢恩露面
刚听您说他跑了,能说说往哪去了吗?也好跟亲戚提一嘴。”
阿婆猛地睁大眼睛,又慌忙捂住嘴往巷口瞟,声音发颤:“半小时前!我听见22号院有动静,扒着门缝瞅见三个穿黑衣服的人,手里攥着铁棍,在院里翻箱倒柜!谢恩从后墙跳下来,腿都摔瘸了,往后山跑的时候,还被他们开枪打了一枪!”
“开枪?”楚涵淤指尖微顿。
“听着像□□!”阿婆拍着胸口,“但那伙人没追,就守在巷口盯了三天!昨儿个收废品的老头说,在山脚下见着件带血的黑夹克,跟谢恩常穿的一模一样,指不定是被那伙人逼得躲进深山了!”
祁裕安忽然用胳膊肘碰了碰楚涵淤,声音压得极低:“你看巷口那辆灰色轿车,副驾的人一直盯着22号院,手里还拿着照片比对。”
楚涵淤眼底沉了沉,刚要开口,阿婆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姑娘,你可别跟人说我讲的!那伙人要是知道我漏了话,我这老骨头要遭殃!”
巷子里的风卷着落叶飘过,22号院虚掩的门缝里,忽然掉出半张揉皱的车票,上面印着“县城→临市”的模糊字样。
祁裕安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下的记录仪,确认红灯在稳定闪烁,语气放得平缓:“我找谢恩有点旧事先要处理,知道他之前犯过事——刚听您说他跑了,能说说往哪去了吗?”
阿婆慌忙捂住嘴,又凑过来压低声音:“我刚才倒泔水,瞅见他揣着个深灰布包往后山跑,后面还跟着两个穿黑夹克的人,边追边喊‘把东西留下’!谢恩慌得差点摔进排水沟,爬起来就往老槐树林钻,那伙人紧跟着就追进去了,脚步声现在说不定还没远!”
祁裕安悄悄往巷尾瞥了眼,指尖摸向口袋里的便携手电,又问:“他跑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比如摸口袋、回头看?”
“有!”阿婆立刻点头,“他跑几步就摸下后腰,好像藏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还回头喊了句‘钱不在我这’,声音都劈了!”
这时楚涵淤从巷口快步走来,递了个眼神给祁裕安,压低声音:“后山路口的草被踩得很乱,还有新鲜的鞋印,跟谢恩常穿的42码运动鞋对得上,旁边还有带泥的铁棍印子。”
祁裕安摸出便携手电别在腰后,又按了下耳后的微型通讯器,对阿婆道了声谢,转身跟楚涵淤往巷尾走:“你去巷口盯着那两个穿黑夹克的人,一旦他们动就跟紧,别暴露;我去老槐树林追谢恩,通讯保持畅通,发现异常立刻呼叫支援。”
楚涵淤点头应下时,祁裕安已经快步冲进后山入口。刚进树林,他就弯腰捡起片挂在荆棘上的深灰色碎布——和阿婆说的布包颜色完全一致。手电光扫过地面,除了谢恩的鞋印,还多了串沾着青苔的皮鞋印,显然是后来追来的人留下的。往前追了约莫五十米,远处忽然传来“咔嚓”一声树枝断裂的脆响,紧接着是男人压抑的痛哼。
祁裕安立刻关掉手电,借着树影轻步往前挪,耳后的通讯器里传来楚涵淤的声音:“巷口那两人动了,正往后山走,手里好像拎着东西。”
他指尖按了按通讯器,低声回应:“收到,我这边有动静,注意保持距离。”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粗哑的呵斥:“把藏的东西交出来!不然今天让你埋在这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