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笼囚质

作品:《太子爷的掌心谋

    大渊东宫的演武场上,呼啸的寒风如刀般刮过,卷起漫天沙尘,在空中盘旋飞舞。细小的沙粒打在青石地面上,发出细密的响声,像是急促的战鼓。然而这刺骨的寒意,却丝毫吹不散场中央那道人影身上散发出的灼热压迫感。那股威势如烈火般燃烧,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燃尽。


    殷天傲。


    仅仅是这三个字,便足以让整个大渊朝野为之震动。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在市井中中被反复吟诵,在朝堂密谈中被低声议论。它代表着无上的权势,代表着令人敬畏的天赋,更代表着那个站在权力巅峰的年轻王者。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一个活生生的传说。


    二十五岁的大渊太子,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此刻正稳稳地手持一杆银枪。那杆枪通体银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枪身上雕刻着精美的龙纹,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他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质地上乘的丝绸贴合着身体的线条,完美地勾勒出宽肩窄腰的修长身形。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每一个角度都彰显着王者的风范。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经过千锤百炼,带着摄人心魄的凌厉美感。进攻时如猛虎下山,防守时如磐石不动。银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随着他的心意自由舞动。枪尖破空而过时发出的啸声清越高亢,如凤凰啼鸣于九霄云外,那声音穿透天际,震撼人心。


    场边观战的众人中,兵部尚书抚着胡须,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他见过无数名将,却从未见过如此年轻便有此等武艺的人。忍不住开口赞叹道:“殿下武艺又精进了!简直是天人之姿,前所未见!”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只见殷天傲手腕一抖,银枪脱手而出。那枪如流星划破夜空般绚烂夺目,带着破空的呼啸声,精准无误地钉入三十步外的箭靶正中红心。枪身深深插入靶心,枪尾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剧烈震颤,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久久不息。


    观者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这等精准度和力道,已然超越了凡人的范畴。


    殷天傲神色淡然,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接过身旁侍从恭敬递来的雪白汗巾,动作优雅而随意地擦拭着额前的细汗。汗巾轻抚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那线条如刀削般完美,透着属于男子的刚毅与英武。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如大提琴的低音,在空气中震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淡漠:“花架子罢了。真正的胜负,从来不在演武场,而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之上。”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忙忙地快步上前,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他恭敬地行礼后,压低声音汇报道:“殿下,宁国质子已经到了,正在宫门外候着呢。”


    殷天傲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光突然微微一闪,像是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格外明亮。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宁殊?就是那个被誉为宁国第一才子的宁殊?”


    想到即将见到的人,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抚着自己的下唇。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而危险的弧度,那笑容美得让人心悸,却又透着几分说不出的邪气:“让他等着。不急,让这只落入笼中的凤凰再等等。”


    他心中暗想——他要好好看看,这只被宁国拱手送进大渊这座华丽牢笼中的美丽凤凰,到底有几分真正的颜色,是否如传说中那般出类拔萃。


    时光荏苒,一个时辰悄然流逝。


    东宫正殿内,雕梁画栋间透着皇家的奢华与威严。殿内焚着名贵的龙涎香,香烟袅袅上升,在空中缭绕不散。


    当宁殊踏着洒在地面上的斑驳光影,缓缓走进正殿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连殿内燃烧的龙涎香都似乎因为他的出现而凝滞了一瞬,那袅袅青烟都不敢再摇摆。


    他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质地轻薄如云,衣袂飘飘如仙。身形清瘦挺拔如青竹,却不显瘦弱,反而有种超脱尘俗的清雅。他的肌肤是那种久不见日光才有的冷白,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透着淡淡的光泽。眉眼如最精妙的丹青画作,每一笔都恰到好处,整个人像是天工用最纯净的冰雪精心雕琢而成,纤尘不染,却又在眼尾处染着一抹如胭脂般惊心动魄的绯红,为他平添了几分绝世的风华。


    最动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清澈得如高山上的清泉,纯净得一眼见底,却又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深不见底,仿佛在那清澈的表面之下,藏着万千心事和不为人知的秘密。


    “宁国宁殊,参见太子殿下。”他的声音清越如玉磬敲击,温润如珠玉滚盘,说话时躬身行礼,动作标准而优雅。


    殷天傲没有立刻开口让他起身,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跪在面前的人。


    他慢慢踱步而下,玄色的蟒袍掠过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很慢,像是猎人在慢慢逼近猎物。他停在宁殊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跪伏在地的人儿。殷天傲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眼前这个人不像个被送来做质子的阶下囚,反倒像个不小心坠入凡尘的谪仙,带着出尘的仙气和说不出的高贵。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


    宁殊依言缓缓抬起头来,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殷天傲清晰地看见,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他想象中的畏惧,没有质子该有的谄媚讨好,甚至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有的只是一片令人心颤的沉静,还有一种破碎般的凄美感,让人既心疼又着迷。


    那双眼睛就像是最精美的琉璃盏,晶莹剔透却又脆弱易碎,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却偏偏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它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


    “听闻宁三公子才华盖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殷天傲缓缓俯下身来,他修长冰凉的指尖轻轻抬起宁殊那如玉般光洁的下颌,感受着指下肌肤的细腻温热。“今夜本王特意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可要好好表现,莫要让本王失望才是。”


    他满意地感受到指尖下那片肌肤传来的细微颤抖,像是受惊的小鹿,让他心中涌起一种奇特的征服欲。


    宁殊纤长的羽睫轻颤了几下,如蝶翼般美丽,但他的声音却依旧平稳如水,没有丝毫波澜:“殿下谬赞了,殊愧不敢当。”


    殷天傲突然猛地凑近,近得两人几乎鼻息相闻。他炽热的气息如火焰般拂过宁殊的耳畔,带着危险的暧昧:“记住了,在这东宫里,在本王面前,本王要你笑,你就得笑;本王要你哭...”他的拇指开始轻轻摩挲着那片如丝绸般细腻的肌肤,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你就得哭。懂吗?”


    说罢,他忽然松开手,转身潇洒离去,玄色蟒袍在身后飞扬如云:“来人,暂且带他去偏殿安置,明日赐住听雪轩。”


    宁殊缓缓直起身来,动作依然优雅从容。他静静地望着殷天傲渐渐远去的背影,那道身影高大挺拔,透着天生的王者风范。他轻轻抚过自己刚才被殷天傲捏过的下颌,那里还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肌肤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屈辱,那是身为宁国王子却要在敌国太子面前低头的耻辱。但这抹屈辱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了——那是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还有隐藏在深处的某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