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作品:《瞿祀

    凌晨五点,瞿祀被窗外断续的鸟鸣惊醒。公寓里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微弱的送风声,浅灰色的遮光帘缝隙里漏进一缕浅金色晨光,在地板上投出细长的光带,浮尘在光里缓慢沉浮。她起身走到窗边,指尖触到厚重的丝绒窗帘 —— 面料细腻得像揉过的云朵,拉开时发出轻微的 “簌簌” 声。窗外,楼下的梧桐树缀着晨露,叶片在风里轻轻晃动,露珠折射着晨光,像撒了一地碎钻;远处传来保洁员推着清洁车的声音,车轮碾过柏油路的 “咕噜” 声混着扫帚扫过地面的 “唰唰” 声,带着一丝市井的烟火气,却又被高档小区的静谧隔得很远。


    她走进浴室,打开恒温花洒,温热的水流撞击瓷砖的声音瞬间填满空间,镜子很快蒙上一层白雾。洗漱完毕,她换上Hermès 的香槟色真丝衬衫,领口缀着三颗珍珠扣,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和Givenchy 定制黑色阔腿裤,垂坠感极强的面料扫过脚踝,带着微凉的触感,拿起放在玄关处的鳄鱼皮手包 —— 金属扣在晨光下闪着冷光,她刚握住门把手,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


    门把手在掌心转了一圈又一圈,锁芯里传来 “咔哒咔哒” 的卡顿声,像是有细小的零件卡在里面。“该死。” 瞿祀低咒一声,手指用力敲了敲实木门板 —— 这扇意大利进口的门,表面是深棕色的胡桃木纹理,之前偶尔会有锁芯卡顿的问题,她总觉得 “不影响使用” 便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居然彻底卡死了。她走到门边的嵌入式衣柜旁,拉开抽屉时金属滑轨发出 “滋啦” 一声,拿出备用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便被卡住,依旧没反应。


    “安安!” 瞿祀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 —— 今天要去辛星家谈合作,更要看看,她看到张念安照片后到底是什么反应,可不能被这扇门耽误了时间。


    门外传来张念安揉着眼睛的迷糊声音,还带着被子摩擦的 “窸窣” 声:“姐姐?怎么啦?我刚睡醒呢……”


    “门打不开了,你把手机拿出来,搜附近的开锁师傅,让他们赶紧过来。” 瞿祀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板上的木纹,指尖能触到木材的细腻肌理,心里却在快速盘算 —— 要是开锁师傅来晚了,错过和辛星的约定,那之前的铺垫就白费了。


    “好,我马上找!” 张念安的声音渐渐清晰,夹杂着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弱光声,“可是姐姐,我搜了2家,都说咱们小区是密码门禁,没业主预约进不来,而且他们说您家这种进口锁芯特殊,得带专用工具,至少要等一小时才能到……”


    瞿祀皱了皱眉,语气更急了,指节敲在门板上发出 “笃笃” 声:“你去楼下看看,单元门口的公告栏上有物业推荐的开锁师傅电话,绿色底的小牌子,你找找。找到后让他赶紧过来,费用不是问题,让他带上新锁,直接把旧锁换掉 —— 越贵的锁芯越好,我要最高防盗等级的!”


    “好!我这就去!” 张念安的脚步声匆匆远去,拖鞋踩在地板上的 “啪嗒” 声渐渐消失在玄关。没过多久,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带着一丝雀跃的喘息:“姐姐!我找到啦!师傅说他就在附近,十分钟就能到!他还说带了德国进口的锁芯,防盗等级是 b 级的!”


    瞿祀松了口气,靠在门板上,后背贴着微凉的胡桃木,拿出手机给陈默发消息。屏幕光映在她脸上,她指尖快速敲击屏幕:【今天我去辛星工作室谈合作,医院的事你多盯着点,尤其是王氏资产的交接,有情况随时汇报。】


    陈默的回复很快跳出来,带着一贯的恭敬:【明白,祀姐,我已经让法务部整理好交接文件了,您放心,医院这边我会盯紧,不会出岔子。】


    十分钟后,门外传来钥匙串碰撞的清脆声响,还有男人的声音:“就是这户吧?进口锁芯是吧?” 紧接着是瞿知乐和瞿知音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放轻的温柔:“师傅,麻烦您快点,我爱人还在里面等着呢。”


    瞿祀贴着门板听着,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 这两个傀儡,总是能精准地出现在她 “需要帮助” 的时候。她们站在门口的脚步声很轻,像是怕打扰,可她能想象到她们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每次看到便会如藤蔓一样缠上来。


    “姐,没事吧?要不要我们帮忙递工具?” 瞿知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担忧,手指轻轻碰了碰门板,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不用,师傅马上就能打开。” 瞿祀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指尖在门板上轻轻划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这么早。”


    “我们早上醒得早,看你没发‘早安’的消息,就想着过来看看。” 瞿知音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软糯,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等师傅打开门,你去辛星家,我们留下来帮你盯着换锁,顺便看家 ——张念安年纪小,我们怕她应付不来。”


    瞿祀心里一动 —— 她们总用 “关心” 做借口,把她身边的人都圈在她们的视线里。她淡淡应了一声:“好,麻烦你们了。”


    “咔哒” 一声脆响,锁芯终于被打开。开锁师傅推开门时,带着一身清晨的凉气,额头上沁着细汗:“女士,您这锁芯是内部零件卡坏了,得换个新的。我带来的是德国 B 级锁芯,防撬防技术开启,您看行吗?” 他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锁芯,金属表面泛着光。


    “行,赶紧换,多少钱?我转给你。” 瞿祀推开门走出来,香槟色衬衫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扫过瞿知音和瞿知乐时,注意到她们眼底一闪而过的放松 —— 像是确认她没受委屈,又像是确认她没 “逃离” 她们的视线。


    “五万,您扫这个码就行。” 师傅拿出手机,调出收款码,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 ——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名牌,气质优雅,却没半点架子,做事干脆得很。


    瞿祀扫码付款时,手机屏幕映出她平静的脸,心里却在想:这扇锁坏得 “及时”,倒是给了双胞胎一个 “留下” 的理由。她拿起玄关的手包,对瞿知乐和瞿知音说:“我先走了,换锁的事就交给你们,安安,你待在公寓里,别乱跑 —— 想吃什么让桂姨给你做,或者让两个姐姐帮你买。”


    张念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一个浅粉色的毛绒抱枕,看着瞿祀的背影,眼神里满是不舍,声音却软软的:“好,姐姐,你路上小心!开车慢点!”


    瞿祀没回头,径直走出公寓。电梯下降时,金属门反射着她的身影,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渐渐冷下来 —— 这场 “锁困”,到底是意外,还是双胞胎的 “安排”?她不敢深想,却也不敢放松警惕。


    走出单元门,清晨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过来,混着小区里香樟树的清香。黑色迈巴赫静静地停在路边,车身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车头的立标闪着银光,搭载 3.0T 直列六缸发动机。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瞿祀坐进去,真皮座椅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她对司机说:“去辛星工作室,走最快的路线,快点。”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晨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她的手包上,鳄鱼皮的纹理在光里清晰可见。她拿出手机,点开辛星的朋友圈 —— 最新一条动态还是昨天那张张念安的背影照,照片里暖黄的灯光落在张念安身上,显得格外温馨。没有新内容,没有点赞,没有评论。瞿祀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过,心里琢磨着:辛星看到照片后,到底是没兴趣,还是在故意装样子?她向来擅长用 “圣母心” 伪装,这次会不会露出破绽?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辛星工作室所在的写字楼楼下。这栋写字楼是玻璃幕墙设计,晨光反射在玻璃上,晃得人眼睛发疼,像一面巨大的镜子,照得人无处遁形。瞿祀下车时,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 “噔噔” 的声响,在空旷的广场上格外清晰。她走进写字楼,大堂里的冷空调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消毒水的味道,前台小姐穿着黑色套装,礼貌地问:“女士,请问您找哪位?有预约吗?”


    “找辛星,星星工作室,27 楼。” 瞿祀报出名字,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前台拨通电话,过了几秒后抱歉地说:“女士,辛星小姐的工作室电话没人接,您需要我帮您再打一次吗?”


    瞿祀皱了皱眉:“不用,我自己上去。”


    电梯上升时,数字不断跳动,镜面电梯壁映出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27楼到了,电梯门打开,走廊里的声控灯没亮,一片漆黑。瞿祀按下墙上的开关,冷白色的灯光瞬间亮起,照亮空荡荡的走廊 —— 辛星的工作室在走廊尽头,门是深灰色的,上面贴着 “星?设计” 的金属铭牌,此刻紧闭着,没一点动静。


    “辛星?” 瞿祀敲了敲门,指节碰到冰冷的金属门,没一点回应。她拿出手机,给星星发了条消息:【辛星我到你工作室楼下了,你在吗?门没开,是还没过来吗?】


    消息发出去后,像石沉大海,没一点回音。瞿祀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冰冷的瓷砖贴着后背,让她冷静了些。她刚想打电话,手机却 “叮咚” 响了一声,是柠栀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


    照片里,辛星躺在卧室床上,身上盖着米白色的羊绒被 —— 面料看起来柔软得像云朵,露出的锁骨和脖颈上满是浅红色的痕迹,像开在雪地上的红梅,显然是刚经历过亲密接触。柠栀的手搭在辛星的腰上,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色的手表,指尖轻轻掐着辛星的腰侧,带着一丝宣示主权的意味。背景里,窗帘没拉严,漏进一缕晨光,落在床头柜的香薰机上,淡蓝色的雾正缓缓飘出。


    瞿祀看着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柠栀这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看到这一幕,告诉她:辛星现在是她的人,轮不到她来 “利用”。她指尖敲击屏幕,回复得平静:【等辛星醒了,让她给我回个电话,我们谈谈清颜整形宣传方案的合作,这事挺急的。】


    发完消息,瞿祀转身走出写字楼。阳光比刚才更烈了,她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眯了一瞬。坐进车里,对司机言简意赅:“回公寓。”


    车子行驶在半路,路过一家咖啡店时,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红色的“爆”字在她眼里跟路边的霓虹灯没什么两样——# 市中心梧桐绿化带发现一具女性尸体 #。瞿祀的目光扫过屏幕,指尖甚至没在屏幕上停留半秒,新闻里的文字于他而言,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符号。“今日清晨7时许,有市民在市中心某高档小区附近的梧桐绿化带内发现一具女性尸体……”她快速划过,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觉得这消息来得不算意外。


    新闻配图里,绿化带被蓝色警戒线围着,梧桐树叶茂密,阳光透过叶片洒在地面上,在她看来只是寻常的街景。远处小区的大门,正是她住的“云终境公寓”,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张与自己无关的风景照。


    瞿祀的手指松松地搭在手机上,“云终境公寓”几个字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没掀起任何涟漪。鳄鱼皮手包的金属扣硌着手心,她却像没察觉,只是慢悠悠地拨通瞿之月的电话,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慌乱,平静得近乎冷淡:“你们还在我家?张念安呢?”


    电话那头传来瞿知乐平静的声音,背景里能听到换锁师傅钻孔的“嗡嗡”声:“姐,我们在公寓,换锁师傅正在装新锁。张念安说想喝楼下的奶茶,已经出去了,还没回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看看新闻。”瞿祀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喜怒,“咱们小区附近的梧桐绿化带,发现了一具女尸,穿白色家居服……张念安今天穿的就是白色家居服吧?你们去看看那具女尸是不是她”


    电话那头的瞿知乐顿了一下,语气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安抚:“行,我和知音现在去看看。”


    挂了电话,瞿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车里的空调风很凉,她却没什么感觉。她甚至觉得事情发展得还算“顺利”,瞿知乐和瞿知音到底还是沉不住气,这“玩”的机会,到底没全落在别人手里。她们那点偏执的占有欲,倒是和她预想的没差,这把刀,终于还是动了。至于张念安,不过是枚到了时限的棋子,用废了,自然该被清理掉,现在这样,正合她意。


    与此同时,辛星的公寓里,米白色的窗帘拉得很严,只漏进一丝微光,空气里弥漫着的愈创木香薰,混着一丝暧昧的气息。辛星靠在柠栀怀里,身上盖着柔软的羊绒被,手里拿着手机刷着新闻,屏幕光映在她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哦?这么快就动手了?瞿知乐和瞿知音还真是心急,连‘玩’的机会都不给我留。”


    柠栀的手指轻轻划过星星的腰,指尖带着一丝温热,丝绸睡衣在她手下泛着光泽:“怎么?你觉得可惜了?那个小丫头看起来倒是挺单纯的,玩起来却实应该很有意思。”


    辛星笑着吻了吻柠栀的下巴,舌尖轻轻蹭过她的皮肤,眼神里却满是不屑:“可惜?不过是个没用的棋子罢了。瞿祀留着她,也不过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她,省得脏了自己的手。倒是这个琉璃瓶,有点意思 —— 瞿知乐她们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比我想的要狠,也比我想的要蠢。”


    “蠢?” 柠栀挑了挑眉,手指捏着辛星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她们可是把瞿祀身边的‘隐患’除掉了,瞿祀说不定还得谢谢她们。”


    辛星摇摇头,靠在柠栀怀里,手指划过她的手臂,感受着她皮肤的温度:“不一定哦。”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这样才更有意思,更好玩。”


    “那你想试试吗?” 柠栀的手指轻轻掐着辛星的腰侧,语气带着一丝挑逗,“下次我们也找个‘棋子’,玩点新花样,比如…… 也用个琉璃瓶?”


    辛星睁开眼,眼神里满是冷漠,轻轻推开柠栀的手:“算了,我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这种重口味的玩法,还是留给瞿知乐她们吧 —— 她们喜欢当‘刀’,就让她们当好了。”


    她拿起手机,给瞿祀回了条消息,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歉意:【抱歉呀,瞿祀,昨晚没休息好,刚才才醒。合作的事咱们改天再谈吧,我今天状态不太好,怕谈不好耽误你的事。】


    发送成功后,辛星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转过身,抱着柠栀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别想那些了,我们再睡会儿。瞿祀的游戏,让她自己玩去。”


    柠栀笑着抱紧她,手指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听你的。不过,下次就别再关注瞿祀的事了,我会吃醋的。”


    公寓里恢复了安静,只有香薰机 “嗡嗡” 的运转声,还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窗外的阳光越来越烈,却照不进这满是暧昧与冷漠的房间。


    而瞿祀坐在车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手指随意地搭着,没有丝毫紧绷。车行至小区,远处绿化带的警戒线和穿警服的人在她眼里只是一道无关紧要的背景。这场所谓的“游戏”,从张念安的结局敲定那一刻起,于她而言就已尘埃落定。她望着窗外晃动的梧桐树叶,眼神平静无波,心里只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棋子,清除了。


    车子停在单元楼下,瞿祀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大理石砖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在安静的小区里却显不出半分突兀。风掀起她车门外套的衣角,远处警戒线外传来隐约的人声,那是记者和围观居民的议论,像蚊子叫一样,没能在她心里激起半点波澜。


    她抬头望向绿化带的方向,黄色警戒线像条普通的绳索,缠绕在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在警线上投下班驳的光影,没让她觉得半分阴冷。几个警服人员在里面交谈、查看,对她而言,只是无关的过场。


    “姐!”瞿知乐和瞿知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刻意的急切。瞿祀转过身,见她们快步走来,瞿知乐黑色西装外套上沾了点灰尘,瞿知音的头发也有些凌乱,她的目光淡淡扫过,没什么情绪。


    “是她吗?”瞿祀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审视的平静,目光在她们脸上停留片刻——瞿知乐眼神故作平静,瞿知音眼底藏着慌乱,像被风吹的烛火,一闪即逝。


    “应该是。”瞿知音声音带着一丝嗫嚅,伸手想去拉瞿祀的胳膊,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我们去看了看,衣服有一点像,警察不让进,问了围观的人,他们说死者穿的就是白色家居服,还说身边有个琉璃瓶。”


    瞿知乐接过话,语气带着一丝程式化:“姐,如果真是警察通知的,说不定她只是去别的地方了,没带手机,所以联系不上。别担心,先回公寓吧。”


    瞿祀看着她们,心里没什么起伏。她们演得像真的在为张念安担心,可她清楚记得张念安出门前的话。“只去楼下的奶茶店”,这么近的距离,怎会“没带手机”?


    她突然转移话题,目光落在单元楼的门口,语气平静得很:“你们换完锁了?”


    “换完了,师傅已经走了有一会儿,新锁的钥匙在这儿。”瞿知乐从口袋里拿出两把银色钥匙,递到瞿祀面前,“姐,拿着,一把你用,一把我们留着,以后您要是再遇到锁坏的情况,我们也能及时过来。”


    瞿祀接过钥匙,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心里没有丝毫所谓的“更重”的感觉。这把钥匙,不过是个形式,把她和这两个“双胞胎妹妹”绑在一起的,从来不是这些。她没说话,转身走向单元楼,高跟鞋踩在台阶上,每一步都很稳,没有丝毫虚浮。


    走进公寓,一股熟悉的香薰味扑面而来——是她常用的柑橘味,却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瞿知音喜欢的乌木味。客厅里的沙发上,张念安早上抱过的浅粉色毛绒抱枕还放在原位,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茶几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牛奶,杯壁上还印着淡淡的唇印,是张念安常用的橙子味唇膏留下的。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却又处处透着诡异的安静——没有张念安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她跑过来分享趣事的身影,整个公寓像一个精致的牢笼,空荡荡的,却没让瞿祀觉得半分窒息。


    瞿祀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那个毛绒抱枕,指尖触到柔软的面料,心里毫无波澜。她拿出手机,点开和张念安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是昨天晚上,张念安发来的“晚安姐姐”,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笑脸表情。现在想来,那个笑脸在她眼里只是无关的符号,她随手就将聊天记录删除,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她不难过,在这个资本世界里,“难过”本就是最无用的情绪。她更不在意瞿知音和瞿知乐瞒着她动手、打乱她计划这件事,因为只要目标达成,过程如何,她从不在乎。


    “姐,你要不要喝点水?”瞿知音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放在瞿祀面前的茶几上,“我给您泡了点花茶,能安神。”


    瞿祀没碰那杯茶,只是看着她,语气平淡无波:“你们什么时候发现锁坏的?又什么时候联系的开锁师傅?”


    瞿知音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就是……就是早上我们过来的时候,发现您没开门,以为您还没起,后来听到您喊安安,才知道锁坏了,我们就赶紧联系了师傅。”


    “是吗?”瞿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我记得,你们说‘早上醒得早,看我没发早安消息,就过来看看’,怎么会‘刚好’在我锁坏的时候过来?又怎么会‘刚好’知道物业推荐的开锁师傅电话?”


    瞿知乐的脸色变了变,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一丝强硬:“姐,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们?我们是担心您,才过来的,您怎么能这么想我们?”


    “担心我?”瞿祀站起身,目光扫过她们,像在看两个无关的物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你们做什么,以什么方式做,我不在意。只要结果是我要的,过程如何,没必要争,也没必要吵。”


    瞿知音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姐,我们没有!我们只是……只是太在乎你了,我们怕你受伤,怕别人伤害你,所以才……才会忍不住。”


    “忍不住”瞿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看忍不住的是你们这偏执的占有欲吧,是你们这说动手就动手的行径。这些,我不在乎,但不要影响我的最终利益和结果。”


    她看着她们,心里没有任何波澜——从一开始,这两个所谓的双胞胎“妹妹”本就不是什么“好傀儡”,而是妄图掌控她的“掌控者”。但那又如何?只要当下碍眼的棋子被清除了,只要没触碰到她的核心利益,其他的,她懒得计较。


    就在这时,瞿祀的手机响了,是警察局打来的。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警察严肃的声音:“请问是瞿祀女士吗?我们在云终境公寓附近的梧桐绿化带发现一具女性尸体,经过初步调查,死者名叫张念安,是您的住户。麻烦您过来一趟,配合我们做个笔录。”


    瞿祀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声音平静冷漠:“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她看着瞿知乐和瞿知音,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警察确认了,死者是张念安。你们想去做笔录吗?还是说,已经找好了替罪羊,等着警察来‘调查’?”


    瞿知乐的脸色彻底变了,却还是强装镇定:“姐,你在说什么,什么替罪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写完啦,嘿嘿[狗头叼玫瑰]我现在有亿点点困,先睡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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