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作品:《瞿祀

    中秋当晚的 “云清阁” 西餐厅,暖黄色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光线透过切割面的水晶,碎成无数金箔似的光斑,落在白色亚麻桌布上,映得高脚杯壁上的水珠愈发剔透。落地窗外悬着串暗红色灯笼,风穿过灯笼骨架时 “哗啦” 作响,混着室内钢琴师弹奏的《月光》,将夜晚的静谧揉成一片柔软的网。月光穿过双层玻璃,在桌角的银质刀叉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刀叉反射的光偶尔晃过瞿祀的脸,照亮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


    瞿祀提前半小时抵达,黑色丝绒长裙扫过羊毛地毯时,带起细微的摩擦声,像某种兽类潜行时的动静;白色皮草外套的毛领蹭过脖颈,柔软的触感与她冷硬的眼神形成刺眼反差。她坐在靠窗的卡座,指尖划过菜单烫金的菜品名称,指甲上暗黑色的甲油与丝绒裙摆同色,指尖敲击菜单的力度均匀,每一下都像在给 “利益算盘” 计数 —— 她在心里快速估算着今晚与瞿知音、瞿知乐谈合作的成本,连宜柯芙带来的月饼,都被她归为 “可利用的人情道具”。


    没过多久,走廊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 瞿知音的黑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 “笃笃” 的重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像是怕慢一步,瞿祀就会被别人抢走;瞿知乐的脚步则轻得多,细高跟落在地面几乎无声,却步步紧跟在瞿知音身后,像在无声地圈定 “专属领域”。两人穿着同款白色西装,瞿知乐的袖口别着银色袖扣,却故意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上次为抢与瞿祀相关的项目,与人争执时留下的),疤痕在暖光下若隐若现,像某种宣示所有权的印记;瞿知乐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黑色衬衫领口沾着一点未擦干净的墨水痕迹,是上午处理文件时,因走神盯着瞿祀的照片蹭到的。


    宜柯芙跟在后面,白色小皮鞋 “哒哒” 轻响,手里捧着个木质月饼盒,盒面刻着精致的莲花纹,木纹里还嵌着细闪的金粉。她跑得有些急,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额前碎发被汗湿,贴在皮肤上:“瞿祀!这是我昨天在家烤的月饼,抹茶和莲蓉蛋黄馅的,我烤了五次才成功 —— 第一次烤糊了,第二次馅料漏了,第三次没烤熟,第四次半熟不熟,第五次终于成功了,你快摸摸,盒底还带着烤箱的余温呢!”


    瞿祀伸手接过月饼盒,木质触感冰凉,盒盖边缘还沾着一点面粉,是宜柯芙揉面时蹭到的。她没打开,只是将盒子放在桌角,与银质餐具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费心了小泡芙,等会儿尝尝。” 转头时,恰好对上瞿知音的目光 —— 她正盯着瞿祀放在桌布上的手,眼神里带着近乎侵略性的占有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裤缝,布料被揉出细小的褶皱,像是在压抑着想要攥住那只手的冲动。


    瞿知乐则走到瞿祀身边,自然地将西装外套搭在她的椅背上,外套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鸢尾花香味,混着瞿祀身上的玫瑰香,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暧昧的网:“姐,路上有点堵,来晚了。” 她说话时,指尖不经意蹭过瞿祀的肩膀,冰凉的指甲划过丝绒面料,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


    四人坐下,侍者端着柠檬水走来,水晶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 “叮” 的轻响,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瞿知音没看菜单,直接抬眼对侍者说:“要四份牛排和一份牛肋条其中两份牛排要六分熟其他三分熟就可以,配黑松露酱汁,再开一瓶阿玛菲至尊柠檬利口酒—— 姐以前吃牛排,总喜欢把黑松露酱汁拌进米饭里,你记得多送一份米饭。” 她说话时没看瞿祀,目光却始终黏在她的侧脸,语气里的熟稔,像是将瞿祀的喜好刻进了骨子里。


    瞿知乐则翻开菜单,指尖在 “鹅肝酱配无花果面包” 上顿了顿,指甲无意识地刮过纸面:“再加点这个,姐最近胃不好,鹅肝酱软,好消化。” 她抬头时,眼神掠过宜柯芙,带着不易察觉的漠视 —— 在她眼里,只有瞿祀才配得上她的 “细心”,宜柯芙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 “局外人”。


    瞿祀没拒绝,只是端起柠檬水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心里的不耐。她看着瞿知音、瞿知乐眼底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心里却毫无波澜 —— 这对同父异母的双胞胎妹妹们,总是用这种 “贴心” 的方式彰显感情,却不知道在她眼里,这些不过是 “可兑换利益的情绪价值”。她甚至在心里盘算:若两人的占有欲能转化为对娱乐公司的投入,倒也不算浪费。


    “姐,你上次说的娱乐公司,我们已经帮你搞定了。” 瞿知音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刻意的炫耀,指尖在公文包上敲了敲,像是在展示什么宝贝,“市中心写字楼 37 层,整层都是,落地窗对着江景,下午阳光能晒满整个办公室;员工招了 30 个,一半是从梧瞿影视挖来的老人,懂怎么包装艺人,合同我带来了,你签字就能开业。” 她从公文包里拿出蓝色文件夹,推到瞿祀面前,指尖有意无意地蹭过瞿祀的手背,留下一丝灼热的温度,像在试探她的反应。


    瞿祀翻开文件夹,目光快速扫过条款,指尖在 “利润分成” 那页停了停,指甲轻轻划过硬纸页:“三七分?梧瞿最近在谈的几个项目,投入不小,这么分,你们不亏吗?”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精准的试探 —— 她想知道,这两人为了自己,能让出多少利益。


    “亏什么?” 瞿知乐笑着接过话,身体往前倾了倾,距离瞿祀更近了些,鸢尾花香愈发浓郁,“我们是一家人更何况长姐是我们的爱人呢,你的公司就是我们的公司,赚钱分自己长姐一多半,不是应该的吗?” 她说话时,手指轻轻碰了碰瞿祀的手腕,像是在确认她的温度,眼神里的占有欲藏得更深,像是在宣告 “瞿祀是我的,所有与她相关的利益,也该与我共享”。


    宜柯芙坐在旁边,手里的刀叉悬在半空,银叉尖轻轻碰了碰盘子,发出 “叮” 的轻响。她小声说:“太太,你好厉害啊,刚开公司就有这么好的资源…… 我昨天整理报表,发现我们部门这个月业绩又下滑了,瞿总还骂了我一顿,说我连个数据都算不好。” 她的语气带着羡慕,完全没察觉到桌间那层无形的 “占有欲结界”,更没听出瞿祀话里的利益算计。


    瞿祀没接宜柯芙的话,只是看向瞿知音和瞿知乐:“我最近签了四个小姑娘,都是从偏远县城来的,长得拔尖,还听话。有个叫小亦的,16 岁,皮肤白得像瓷,笑起来有梨涡,我让她穿超短的水手服拍短视频,一天涨粉十万。之后让梧瞿给她们安排点综艺露脸,抽成五五分,你们没意见吧?” 她说话时,指尖在桌布上画着圈,像是在规划某个 “赚钱蓝图”,完全没在意那些小姑娘的年龄 —— 在她眼里,年龄不过是 “可利用的卖点”。


    “没意见!” 瞿知音立刻回答,语气急切得像怕被拒绝,“明天我就让团队对接《玉清生活》,那个节目收视率高,涨粉快,正好让小亦她们露脸;我再让造型师给她们做几套符合人设的衣服,保证一周内让她们有名气。” 她越说越兴奋,眼神里的占有欲与对利益的渴望交织在一起,像是在说 “只要能跟姐一起,做什么都愿意”。


    瞿知乐则补充道:“我让公关部写几篇通稿,炒‘清纯玉女’人设,再买几个热搜,比如 #娱乐圈新清纯女团 #,保证能吸引一波路人粉。” 她说话时,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节奏平稳,像是在盘算着更长远的计划 —— 既讨好了瞿祀,又能借娱乐公司的流量反哺梧瞿,一举两得,还能让瞿祀更依赖自己。


    瞿祀满意地点点头,拿起牛排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切下一块牛排,酱汁滴在盘里,留下深色的痕迹,像某种无法抹去的印记:“对了,我还接了水军业务。上次有个女艺人家暴自己的未婚妻,被狗仔拍到视频,我让团队伪造了‘对方出轨’的聊天记录,买了 1000 个热搜压黑料,再让那些小姑娘直播时‘无意’提一句‘姐姐好可怜’,没过半个月,她就接了个女一号。赚的钱,够给那四个小姑娘付半年房租了。”


    宜柯芙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刀叉差点掉在桌上,声音都有些发颤:“这样…… 这样会不会太不好了?那个被家暴的姐姐……”


    “不好?” 瞿祀嗤笑一声,将牛排送进嘴里,咀嚼的动作优雅,语气却像淬了毒,“在资本面前,‘好不好’不重要,‘赚不赚钱’才最重要。那个被家暴的女人,拿到了我们给的一千万‘封口费’,早就搬去外地了;那个女艺人,给我们付了八千万‘服务费’,我们没亏。至于那些骂人的网友,过几天就会被新的热搜吸引 —— 你看,大家都满意,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她说话时,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对 “利益平衡” 的满意 —— 在她眼里,所有人都不过是 “利益链条上的棋子”,包括那个被家暴的女人。


    瞿知音和瞿知乐没觉得不妥,反而相视一笑。瞿知音拿起酒瓶,瓶身上的标签泛着光泽,她给瞿祀倒了半杯,酒液晃出细小的涟漪,沾在杯壁上:“姐说得对,心软换不来钱。以后有这种业务,记得带上我们,梧瞿有专门的公关团队,比外面的水军公司专业多了,还能帮你规避风险。” 她说话时,指尖碰了碰瞿祀的酒杯,像是在进行某种 “秘密约定”,眼神里的**与对利益的渴望交织,像是在说 “我们可以一起赚更多的钱,永远不分开”。


    瞿知乐则拿起宜柯芙带来的月饼盒,木质盒盖打开时发出 “咔嗒” 轻响,抹茶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混着室内的牛排香,形成一种奇妙的嗅觉碰撞。她拿起一块抹茶月饼,递到瞿祀嘴边,指尖捏着月饼边缘,白色的面粉沾在她的指甲上:“姐,尝尝这个,宜秘书烤的,应该挺好吃的。” 她的手指离瞿祀的嘴唇只有几厘米,带着不容拒绝的亲近,眼底却藏着对宜柯芙的漠视 —— 在她眼里,只有瞿祀才配让她这么 “喂”。


    瞿祀侧头避开,伸手接过月饼,放在盘子里,月饼底部的油纸与瓷盘碰撞发出 “沙沙” 声:“等会儿吃,现在吃不下。” 她的动作带着明显的疏离,指尖捏着月饼的力度很轻,像是在拿一件 “无关紧要的物品”。她能感觉到瞿知音、瞿知乐眼底的失落,却丝毫不想安抚 —— 感情对她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若不是为了利益,她甚至不想与这两人有过多牵扯。


    晚餐过半,瞿祀突然提起:“我听说三年前,梧瞿吞并了一家小影视公司,逼得老板自杀。” 她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指尖却在桌布上轻轻划着,观察着瞿知音、瞿知乐的反应 —— 这是她从助理那里查到的 “突破口”,她想看看,这两人的 “感情”,在 “利益软肋” 面前,会有多脆弱。


    瞿知音的脸色瞬间变了,手指紧紧攥着酒杯,指节泛白,杯壁上的水珠被她攥得往下滑:“姐,你听谁说的?那是他自己经营不善,欠了一屁股债,跟我们可没半毛钱关系!” 她的语气带着急切的辩解,甚至有些失控 ——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 “软肋”,也是她最不想让瞿祀知道的过往,她怕瞿祀会因此看不起自己。


    瞿知乐则冷静得多,她轻轻拍了拍瞿知音的手背,指尖的温度试图安抚她,对瞿祀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僵硬:“姐,确实是误会。那家公司欠了银行很多钱,我们是帮银行接管资产,没想到他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居然会想不开。” 她的语气平静,却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像个老练的商人在规避风险,同时在心里盘算:绝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她与瞿祀的关系。


    瞿祀没再追问,只是端起红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酒液,深红色的酒液在杯壁上留下痕迹,像某种无法洗刷的罪证:“我就是随口问问,别紧张。” 她心里却在冷笑 —— 这个 “软肋”,以后或许能派上大用场,若瞿知音、瞿知乐有一天不听话,这就是最好的 “控制手段”。


    晚餐结束后,宜柯芙因为住得远,先打车走了。她离开时,还不忘对瞿祀挥手:“太太,月饼一定要吃啊!下次我再给你烤别的口味!” 瞿祀只是淡淡点头,连目送都没有 —— 宜柯芙的 “人情”,在她这里已经 “用完” 了。


    瞿祀和瞿知音、瞿知乐坐进黑色的迈巴赫,车子驶离停车场时,轮胎摩擦地面发出 “嗡” 的轻响。瞿知音坐在瞿祀身边,伸手想揽她的肩膀,却被瞿祀不动声色地避开,手僵在半空,尴尬地落在自己腿上;瞿知乐则坐在副驾驶,通过后视镜盯着瞿祀,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座椅皮革,留下细小的痕迹。


    车子抵达老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老宅是栋中式别墅,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灯光映在朱红的大门上,泛着陈旧的光泽,门上的铜环被岁月磨得发亮。院子里的桂花树开得正盛,细碎的白色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一层薄雪,香气像雾一样裹住人,深吸一口,都能尝到甜腻的味道,却冲不散空气里的压抑。


    瞿祀下车时,看到父亲和继母站在门口,父亲穿着灰色中山装,领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掩不住鬓角的白发;继母穿着紫色旗袍,领口和袖口绣着金线牡丹,针脚细密,手指上戴着硕大的翡翠戒指 —— 那戒指是当年父亲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也是瞿祀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款式,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某种嘲讽。


    “祀祀,你可算回来了!” 父亲快步走过来,伸手想拉她的手,瞿祀却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笑了笑,“你和知音、知乐都快十年没一起回老宅了,你妈特意让厨房做了你们小时候爱吃的桂花糕,还热着。”


    继母也走过来,笑容温柔,眼底却藏着对瞿祀的防备:“祀祀,快进去吧,外面风大,别冻着了。” 她想碰瞿知乐的头发,却被瞿知乐下意识避开 —— 在她眼里,只有瞿祀才配碰她的头发,连亲生母亲都不行。


    瞿祀跟着他们走进客厅,红木家具泛着暗红色的光,家具表面的包浆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桂花糕的混合香气,檀香的厚重压过了桂花的甜,像某种无法摆脱的束缚。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全家福,照片上的瞿祀才八岁,穿着粉色的连衣裙,身边站着年幼的瞿知音和瞿知乐,三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继母抱着瞿知音和瞿知乐,笑容温柔 —— 那是继母嫁进瞿家的第一年拍的,也是瞿祀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家从来没有她的位置,所谓的 “亲情”,不过是利益编织的假象。


    父亲和继母坐在沙发上,沙发的皮质已经有些磨损,坐上去发出 “咯吱” 的轻响。继母拿起三块桂花糕,分别递到三人身前,糕点上还冒着细微的热气,裹着一层透明的糖霜:“尝尝,还是你们小时候爱吃的味道,知音以前总抢祀祀的,知乐就会帮祀祀抢回来。” 她试图用回忆拉近关系,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温情。


    瞿祀没接,只是看着父亲,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爸,我这次回来,是想跟你谈点事 —— 我开了家娱乐公司,想跟梧瞿合作,你看能不能把梧瞿的影视资源,分我一半?”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目光却牢牢锁住父亲的脸,观察着他的反应 —— 她知道,父亲看似温和,实则最看重 “利益平衡”,若不能让他看到合作的好处,这件事绝无可能成。


    父亲愣了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皮质的纹路在他指尖划过:“分一半?祀祀,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梧瞿的资源,都是知音和知乐一点点谈下来的,你刚开公司,突然要这么多,她们……”


    “爸!” 瞿知音突然打断他,语气带着急切,“我跟知乐都同意了!姐的公司就是我们的公司,分她一半资源怎么了?以后我们还能一起赚钱,难道不好吗?” 她往前站了一步,挡在瞿祀身前,像只护崽的兽,眼神里满是对父亲的不满 —— 在她眼里,任何人都不能阻碍她与瞿祀的 “合作”,哪怕是父亲也不行。


    瞿知乐也跟着点头,走到瞿知音身边,与她并肩站在一起,鸢尾花香味与瞿知音身上的蔷薇花香味交织,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爸,我们已经决定了,你就别管了。” 她说话时,目光掠过母亲,带着一丝警告 —— 她知道,母亲最不希望瞿祀与梧瞿扯上关系,此刻恐怕正想开口反对。


    果然,继母放下手里的桂花糕,指尖在旗袍盘扣上轻轻捏了捏,金线牡丹的纹路在她指尖凹陷:“知音、知乐,你们别冲动。梧瞿是你们的心血,怎么能说分就分?祀祀,不是阿姨不让你合作,只是你刚接触娱乐圈,很多规则都不懂,万一出了差错,不仅会影响梧瞿,还会连累你自己,这对你没好处。” 她的语气带着刻意的温和,却藏着不容置疑的阻挠,眼底的算计几乎要溢出来 —— 她早就看出瞿祀的野心,绝不能让她借着梧瞿的资源壮大,否则自己在瞿家的地位,迟早会被撼动。


    瞿祀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避开瞿知音的保护,径直走到继母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她旗袍领口处细小的线头:“阿姨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抢了梧瞿的资源,影响了你娘家哥哥的生意?”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戳继母的痛处 —— 她早就查到,继母一直借着梧瞿的资源,给她娘家哥哥的公司输送利益,这是她最大的 “软肋”。


    继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紧紧攥着旗袍下摆,布料被她捏得皱成一团:“你……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我有没有胡说,阿姨心里清楚。” 瞿祀打断她,语气带着嘲讽,“上次梧瞿跟‘宏远传媒’合作的网剧,本该用我们公司的艺人,最后却换成了阿姨哥哥公司的人,这件事,爸知道吗?还有,梧瞿去年投资的电影,一半的资金都流进了阿姨哥哥的账户,这些事,阿姨又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你!” 继母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求助地看向父亲,“老瞿,你看看她!她这是在污蔑我!”


    父亲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看着继母,又看看瞿祀,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着,发出 “咚咚” 的轻响,像是在权衡利弊:“这件事…… 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 继母急忙辩解,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老瞿,你别听她胡说,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都是她编造的,她就是想抢梧瞿的资源!”


    瞿祀没再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继母转移资金的证据 —— 银行流水、转账记录、聊天截图,每一项都清晰可见。她将手机递给父亲,声音平淡:“爸,你自己看。我不是要污蔑阿姨,只是想让你知道,梧瞿的资源,与其被用来中饱私囊,不如给我,至少我能让它产生更大的价值。”


    父亲接过手机,手指滑动屏幕的速度越来越快,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过了几分钟,他将手机还给瞿祀,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至于资源的事…… 我同意分你一半,但你必须保证,不能影响梧瞿的正常运作,更不能让知音和知乐受委屈。”


    “老瞿!” 继母尖叫起来,“你怎么能同意?她就是个骗子!”


    “够了!” 父亲厉声打断她,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别再管了!”


    继母看着父亲决绝的表情,又看看瞿祀眼底的冷光,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没用,只能不甘心地坐下,手指在旗袍上狠狠掐着,留下一道道印子。


    瞿知音和瞿知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 她们终于能与瞿祀 “正式合作” 了,这意味着,她们能更近距离地 “拥有” 她。瞿知音走到瞿祀身边,伸手想拉她的手,这次瞿祀没有避开,任由她攥着自己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丝绒面料传来,带着灼热的占有欲:“姐,太好了!以后我们就能一起赚钱了!”


    瞿知乐也走过来,站在瞿祀的另一边,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亲昵:“姐,明天我就让团队把资源清单整理好,给你送过去。”


    瞿祀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 —— 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些资源,快速壮大自己的娱乐公司,同时找到继母转移资金的更多证据,彻底把她踢出局。至于瞿知音和瞿知乐对自己的**,不过是她用来达成目的的 “工具”,等她真正掌控了梧瞿和娱乐公司,这两个 “麻烦” 的双胞胎妹妹们,自然有办法让她们 “安分” 下来。


    夜色渐深,老宅里的气氛依旧压抑,檀香和桂花糕的香气混着一丝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瞿祀借口累了,先回了客房。房间里的陈设还保持着她小时候的样子,牛油果绿的墙纸已经有些褪色,书桌上放着她当年用过的铅笔盒,里面还装着几支断了芯的铅笔。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桂花树,月光透过树枝,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张巨大的网。


    她拿出手机,给助理陈默发了条消息:【继母转移资金的证据,尽快整理好,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另外,小亦明天去见那个大哥,让她务必拿到对方的投资承诺,别搞砸了。】


    陈默很快回复:【好的祀姐,我马上去办。对了,梧瞿那边传来消息,瞿知音和瞿知乐已经开始整理资源清单了,看样子是真的很重视这次合作。】


    瞿祀看着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重视?不过是被 “**” 冲昏了头脑罢了。她放下手机,走到床边坐下,手指在床单上轻轻划着,棉质的触感有些粗糙。她知道,这场围绕着利益和**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她,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 因为在资本的世界里,只有绝对的利己主义者,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窗外的风更大了,吹得桂花树枝 “沙沙” 作响,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一层薄薄的雪。这个中秋夜,看似平静的表面下,藏着无尽的算计与野心,而这,不过是资本与**交织的开始 —— 瞿祀知道,总有一天,她会除掉所有阻碍她的人,让所有的利益,都属于她一个人。


    客房的门被轻轻敲响,瞿祀回头,看到瞿知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抹茶月饼,月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姐,你还没吃月饼,我给你送过来了。” 她走进来,将月饼递给瞿祀,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手心,留下一丝冰凉的触感,“姐,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吗?”


    瞿祀接过月饼,放在手里,没有吃,只是看着瞿知乐眼底快要溢出的占有欲,轻声说:“会的。” 她的声音温柔,却没有丝毫温度 —— 这不过是她随口给出的 “承诺”,像所有用来安抚傀儡的谎言一样,廉价又虚假。


    瞿知乐却信以为真,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姐,晚安。” 她转身离开,关门时特意放轻了力度,生怕打扰到瞿祀。


    瞿祀看着紧闭的房门,将手里的月饼扔在桌上,月饼滚了几圈,落在地毯上,油纸散开,抹茶馅露了出来,像一滩绿色的污渍。她走到窗边,看着瞿知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眼底的冷光愈发浓烈 —— 很快,她就会站在最高处,看着所有棋子傀儡,在她布下的局里,一步步走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