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透过薄纱窗帘洒在书架上，给那本旧日记本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辉。周岁铭的下巴抵在路晓恋的肩膀，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让她忍不住微微偏过头。


    空气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声。路晓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衣角，带着熟悉的温度，像高中时在旧书市扶住她胳膊的那只手，安稳又让人心跳加速。


    她转头看向他，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他的眼里映着月光，也映着她的身影，比高中时多了几分成熟的温柔，却依旧像当年那样，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周岁铭看着她泛红的耳尖，想起日记本里那些“偷偷观察”他的细碎文字，想起那封没敢寄出的信里藏着的青涩心动，忽然俯身，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那时候没收到你的信，其实有点可惜，”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总想着，要是能早点知道你这么在意我，就不用在操场偷偷等你送可乐，不用在图书馆假装看你做题，不用在毕业时犹豫要不要把我的信给你。”


    路晓恋的脸颊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角：“那时候太胆小了，总怕……怕你不喜欢我。”


    “傻姑娘，”周岁铭笑了，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然后慢慢凑近，唇瓣轻轻落在她的唇上。没有急促的掠夺，只有温柔的触碰，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心尖，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岁月沉淀下来的安稳。


    路晓恋闭上眼，手指慢慢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记忆突然涌上来——高中时在走廊擦肩而过的慌乱，大学时异地恋视频里的思念，婚后在书店窗边的依偎，所有的画面都在这个吻里交织，变成了最温暖的模样。


    他的吻慢慢加深，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像对待当年那本掉在旧书市的《纳兰词》，像对待她写满心事的日记本，像对待这十几年来彼此守护的时光。路晓恋能感受到他心跳的节奏，和自己的心跳叠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歌，在安静的房间里缓缓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周岁铭才慢慢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路晓恋，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喜欢你。从高中开学典礼的第一眼，到现在看着你整理旧日记本，一直都喜欢。”


    路晓恋的眼睛湿润了，笑着点头：“我也是，周岁铭，一直都喜欢你。”


    她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书架上的旧日记本，忽然觉得，那封没寄出的信，其实早就以另一种方式“送达”了——它藏在旧书市的初遇里，藏在图书馆的草稿纸里，藏在异地恋的视频通话里，藏在每一个彼此陪伴的日日夜夜里，最终变成了现在的安稳与幸福。


    月光依旧温柔，房间里满是岁月的甜。路晓恋知道，不管未来还有多少个十年，她和周岁铭的故事，都会像这本旧日记本里的心事一样，被好好珍藏，在时光里，开出永远不败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