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番外五:《归途·音乐会之夜》[番外]
作品:《重逢于夏末》 维也纳金色大厅外,暮色初临。
夜风轻拂,梧桐叶沙沙作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演出试音。林知夏站在后台的窗边,望着远处城市渐次亮起的灯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琴谱边缘。
那本《重逢于夏末》的乐谱,已从最初泛黄的草稿,变成如今交响乐团与双钢琴协奏的完整总谱。封面上,是他与沈叙白共同签名的日期——2015年春,维也纳。
“紧张了?”沈叙白从身后轻轻环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你可是连肖邦国际赛都拿过奖的人。”
林知夏轻笑:“可这次不一样。这次,你是和我一起上台的人。”
沈叙白吻了吻他的发:“以前我怕世人目光,怕家族压力,怕爱情被定义为‘错误’。可现在,我更怕——如果你的曲子里没有我,那世界再大,也与我无关。”
他们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
音乐厅内,座无虚席。
前排,苏晚与林砚并肩而坐,苏晚手中捧着一束白山茶,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她轻声说:“真好,他们终于敢把爱,摆在光里了。”
林砚微笑:“爱本就该被看见,不是吗?”
后排,沈叙言独自而来。他穿着深色西装,手中没有节目单,只有一张老照片——是少年时的他与沈叙白,在老宅银杏树下并肩练琴的合影。他望着舞台,眼神温柔而释然。
“哥,”他低声说,“你终于,活成了你想成为的人。”
?
灯光渐暗,全场安静。
序幕由林知夏独奏开启——一首改编版的《白山茶》,钢琴如雨滴落在静湖,清冷而克制,却暗藏汹涌。旋律中,能听见少年时的压抑、离别时的挣扎、重逢时的颤抖。
第二乐章,是《维也纳的雪夜》——双钢琴登场。
林知夏与沈叙白并肩而坐,四手联弹。琴声如雪落,如风吟,如那夜美泉宫外,他们重逢时的心跳。观众席有人悄然拭泪,有人屏息凝神,仿佛怕惊扰了这纯粹的爱意。
第三乐章,交响乐团加入,曲名《我在》。
这是他们共同创作的最后一章。没有激烈的对抗,没有悲怆的控诉,只有平静的叙述——关于等待,关于坚持,关于在无数个孤独的夜里,依然相信重逢的可能。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寂静。
随即,掌声如潮水般涌来,经久不息。
林知夏站起身,目光扫过观众席,最终落在沈叙白脸上。沈叙白也看着他,眼中有光,有泪,有千言万语。
他们没有立刻下台。
林知夏拿起话筒,声音轻却坚定:“这首曲子,写给一个我等了十年的人。他曾是我年少时不敢说出口的梦,也是我成年后不愿放手的现实。今天,他站在我身边,不是秘密,不是遗憾,而是——我的未来。”
沈叙白接过话筒,只说了一句:“林知夏,谢谢你,从未真正离开。”
全场起立,掌声雷动。
窗外,维也纳的夜空忽然飘起细雪,轻轻落在音乐厅的玻璃穹顶上,像一场温柔的回应。
?
尾声:老宅的春天
音乐会一周后,他们回到上海。
老宅的院子已重新修缮,银杏树依旧挺立,树下新立了一块小石碑,上刻:
“重逢于夏末,相守于春秋。”
林知夏在树下铺开画布,开始画一幅新作——沈叙白坐在钢琴前的背影,窗外是满院山茶花开。
沈叙白端来两杯茶,坐在他身旁:“画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跑。”
“可我想把这一刻留住。”林知夏笔尖轻扬,“等我们老了,走不动了,就坐在树下,翻这些画,听这些曲子,告诉彼此——我们真的,一起走过了漫长岁月。”
沈叙白握住他的手:“那到时候,我再为你弹一遍《重逢于夏末》。”
“好。”林知夏笑,“但这次,我要和你一起弹。”
春风拂过,山茶花瓣纷纷扬扬,落在琴键上,落在画布上,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像一场迟来却永不落幕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