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亲吻
作品:《林深予安》 程予安原本落在林叙然背上安抚的手掌停顿了片刻,随即,那只手的手指微微收拢,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林叙然后颈的软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然而,这个动作非但没有让林叙然退缩,反而让她更得寸进尺地收紧了手臂,人几乎要挂在程予安的身上。身体的紧密相贴,让彼此的温度毫无阻碍地交融,空气中弥漫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行,你行。”程予安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有些紊乱的呼吸,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的无奈,“林叙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滚刀肉的本事?” 程予安放弃了挣扎,任由林叙然像只考拉一样抱着。
程予安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平稳一些,以免压到林叙然。程予安的另一手抬起,有些粗暴地揉了揉林叙然的头发,将林叙然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发丝弄得更乱了,像是在发泄着那无处安放纵容。
“抱也抱了,蹭也蹭了。”程予安压低了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你的耳廓,带着一种危险的沙哑,“现在可以松手,告诉我身上到底还有哪里疼了吗,嗯?小流氓。”
林叙然终于舍得从那片柔软的温存中抬起头来。长时间的埋藏让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嘴唇也因为刚才的挤压而显得格外饱满水润。最要命的是她的眼睛,泪水洗过后,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得惊人,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清澈又透着一股狡黠。
林叙然维持着手臂环着程予安脖颈的姿势,就这么近距离地,仰着脸,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程予安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刚刚适应了林叙然的耍赖和撒娇,却没准备好迎接这突如其来的、带着钩子的眼神。
太近了,程予安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在那双清澈瞳孔里的倒影,也能看到林叙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熟悉的、恶作剧得逞前的坏笑。
这小混蛋,又要作什么妖?
就在程予安微微蹙眉,准备开口训斥的时候,林叙然抬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纤细的指尖带着一丝顽皮的意味,轻轻地点了点自己那微微嘟起的、色泽嫣然的嘴唇。
林叙然的动作缓慢而刻意,带着毫不掩饰的暗示和挑逗,配上她那副纯真又狡黠的表情,形成了一种让人心跳失速的矛盾诱惑。
“姐姐,这里痛。”林叙然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羽毛,轻飘飘地搔刮着程予安的心尖,尾音还带着一丝刻意拉长的、撒娇似的软糯,“特别痛,要姐姐亲一下才能好。”
空气仿佛凝固了。程予安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看着林叙然那张一开一合、说着大胆言语的嘴,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轻柔地拂过自己的下巴。
程予安那只原本放在林叙然脑后的手僵住了,指尖陷在林叙然的发丝里,动弹不得。程予安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幽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将眼前这个小小的、带着坏笑的脸庞整个吞噬进去。
“林叙然。”程予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林叙然的名字,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危险气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叙然的笑容灿烂得像偷吃了糖果的孩子,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因为笑意而弯成了两道好看的月牙儿,里面盛满了狡黠和得意。
林叙然毫不畏惧地迎上程予安那深沉的、带着压迫感的目光,仿佛她眼中的危险不过是为自己这场恶作剧增添乐趣的背景板。她还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手臂依旧亲密地环着程予安的脖颈,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维持在一种暧昧又危险的范围之内。
“知道呀,姐姐。”林叙然的回答干脆又响亮,语气里满是天真无邪的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那声“姐姐”被林叙然叫得又甜又软,像裹了蜜的钩子,直往人心底里钻。
林叙然的笑容和坦然的回答,像一根火柴,瞬间点燃了空气中紧绷的引线。程予安深邃的眼眸中,那潭原本幽深的湖水,此刻彻底掀起了波澜。
程予安看着林叙然那张得意洋洋、毫无防备的脸,看着她那因为笑容而更显饱满水润的唇,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介于叹息和冷笑之间的气音。
疯了。
这个小混蛋,是真的疯了。
她以为这是在玩什么无伤大雅的游戏吗?她难道忘了她们已经离婚了?还是说,在她林叙然的认知里,自己程予安就是个可以任由她招惹、撩拨,却不会有任何实际行动的纸老虎?
下一秒,林叙然眼前的光线一暗。程予安没有任何预兆地,猛地俯下了身。
程予安的动作快得让林叙然来不及反应,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在林叙然眼中瞬间放大,清冷的香水味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温热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林叙然笼罩。
程予安的一只手依旧撑在林叙然身侧的床上,另一只手却从她的脑后滑下,精准地扣住了林叙然的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好啊。”程予安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颤音,贴着林叙然的唇瓣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气息,灼烧着她的皮肤,“既然你这么痛,姐姐就‘好心’帮你治一治。”
林叙然的身体比自己的思想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在程予安俯身压下的瞬间,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环在程予安颈后的手臂骤然收紧。
这一个用力的动作,让林叙然整个人向上迎去,主动消除了两人之间最后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距离。
林叙然的身体语言充满了急切的、毫无保留的迎合,像一株渴望雨露的植物,毫不犹豫地向着水源伸展枝叶。
程予安原本只是想吓唬林叙然,让她知道招惹自己的后果。然而,林叙然这主动又热烈的迎合,却像投入烈火中的一滴滚油,让那压抑已久的火焰“轰”地一声,彻底失去了控制。
程予安能清晰地感受到林叙然手臂收紧的力量,感受到她温热的身体毫无间隙地贴上来,那份柔软和渴望,通过紧密相贴的肌肤,直接烙印在程予安的感官里。
程予安原本深沉的眼眸瞬间掀起惊涛骇浪。扣在林叙然后颈的手指微微收紧,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脖颈完全掌控。程予安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警告、所有的“到此为止”,都在林叙然这奋不顾身的迎合中土崩瓦解。
那声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还消散在唇边,她的唇就已经被林叙然的唇瓣结结实实地堵住了。
这不再是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它瞬间就变了质,变得滚烫、急切,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热和压抑已久的思念。
程予安几乎是立刻就反客为主,她扣着林叙然的后颈,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有任何试探,她的舌尖带着强势的、熟悉的侵略性,撬开林叙然的齿关,长驱直入,疯狂地勾缠、吮吸,掠夺着怀中人口中每一寸的空气和甜蜜。
丝质衬衫的布料在紧贴的身体间被揉搓得不成样子,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急促而混乱。房间里只剩下唇舌交缠时发出的、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以及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细碎的呜咽。
林叙然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抱紧程予安,承受着她狂风暴雨般的吻,身体因为这久违的亲密而不住地战栗,一股热流从尾椎骨直冲上天灵盖。
这个吻已经让林叙然彻底迷失了方向。她的大脑被汹涌的浪潮冲刷得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渴望更多,渴望更紧密的贴合,渴望消除所有阻碍。
环绕在程予安颈后的手臂不满足于仅仅是拥抱,林叙然的手指开始焦躁地动作起来,像藤蔓一样向上攀爬,抚过程予安光滑的后颈,最终缠绕进她微凉的发丝里。
这还不够。一种更强烈的、更急切的渴望攫住了林叙然。林叙然的手从程予安的发间滑落,带着一丝颤抖和不顾一切的鲁莽,抓住了程予安黑色丝质衬衫的衣襟。
面料光滑得几乎抓不住,林叙然有些笨拙地、用力地向两边拉扯,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林叙然不是在解扣子,而是在试图用最直接、最野蛮的方式,扯开这层碍事的布料。
“啵”的一声轻响,是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终于承受不住林叙然的拉扯,应声崩落,在柔软的床垫上弹跳了一下,归于沉寂。
程予安的所有动作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她能感觉到林叙然手指的急切,能听到那颗纽扣崩开的声音。这声轻响,像一道惊雷,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开,将她从失控的**中猛地拽了出来。
程予安缓缓地抬起头,结束了这个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深吻。两人的唇瓣分开时,带出了一声暧昧的回响,一道晶亮的银丝还连接在彼此之间,又在空气中迅速断裂。
程予安的呼吸依旧急促不稳,那双平日里锐利冷清的凤眸此刻水光潋滟,眼尾泛着动情的薄红。她的嘴唇被林叙然吻得红肿不堪,更显得那张脸美艳得惊心动魄。
程予安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林叙然那只还紧紧抓着她衣襟、试图继续作乱的手上,然后又看到了自己脖颈处敞开的领口,以及那颗不知所踪的纽扣。
她没有立刻发怒,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里面有**的余烬,有被打断的愕然,还有一丝……一丝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无奈。
“林叙然。”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激情褪去后的冷静,听起来却比发怒更让人心慌,“我们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