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问道：“萨鲁先生，你对魂器怎么看？”


    “我？”塞巴斯蒂安有些惊讶：“你这是在‘钓鱼执法’吗？”


    “啊，或许我这个老头子只是给出一些有用的建议。”邓布利多轻声道：“活了一百多岁，我想我还算有一点浅薄的见识。”


    “反正你不可能隔着时空开除我，好吧。”除了杰德外塞巴斯蒂安很少和人探讨过黑魔法，也许是出于交流的渴望，也许是想要炫耀自己的知识，他最终没有拒绝，面对邓布利多的目光谨慎地说：“我和杰德讨论过魂器。我们一致认为魂器是个不高明的创新想法。”


    “不高明？”邓布利多此时真的来了点兴趣。


    “首先我们需要确认一个概念，即原本的灵魂是完整统一的，制作魂器则需要我们分割自己的灵魂。”塞巴斯蒂安拿起一个圆形蛋糕举例：“就像这块蛋糕一样，原本是完整的，闭合的，制作魂器就像把蛋糕切下一块。但是人的灵魂比蛋糕复杂多了。杰德认为魔法效果会受情绪影响。而制作魂器需要用...杀戮来分裂灵魂，在此情形下，分割灵魂的行为变得更难以控制。这就使制造出来的魂器极易掺杂大量黑暗的，负面的灵魂特质和情绪，甚至制造者自己都不能掌控分割出的灵魂是大是小，它会有记忆吗，会有理智吗？还是说会变得极端，癫狂和不稳定。”


    “从伏地魔的行为来看，我认为他是变得更加疯狂了。”邓布利多补充着。


    “那你知道他用什么来制作魂器吗？”塞巴斯蒂安问道。“就我个人来看，魂器的选择和保存也同样充满了变量。”


    “我猜想，他在学生时期利用蛇怪谋杀了一名女学生，然后用他自己的日记本制造了魂器。”


    “等等，你刚刚是不是提到了蛇怪？他在哪里找到的蛇怪。”


    “霍格沃茨里充满了未发现的谜题，不过还是让我们回到魂器上吧。”


    “嗯....”塞巴斯蒂安怀疑道：“日记本，听起来也太寒酸了。还是用蛋糕来类比吧，要保存蛋糕仅需要用一个保鲜咒，但保鲜咒也是有时效性的，过不了几天味道就会大打折扣。灵魂同理，他要怎么保证魂器里面的灵魂不随着时间流逝而流逝。普通的容器很容易损坏，这样损坏对于魂器来说有什么影响？如果用带有魔法的容器又怎么样，保护容器的魔法会不会对灵魂有影响，如果有，是怎么样的影响？假设我制造魂器，别那么看着我，我是说假设。我是不会选择用笔记本的，我可能会选择一些坚固的，贵重的或者是有纪念性的物品。”


    邓布利多：“很有启发的观点。伏地魔兴许会选择他认为配得上自己的东西制作魂器。”


    “他还制作了其他的魂器？”


    邓布利多喝了一口红茶：“大概率是的，日记本魂器在我看来更像是他的一个...实验。他会在不久复活后，我肯定他还有其他的魂器，问题是，有几个？”


    “梅林啊，”塞巴斯蒂安嫌弃地说：“他把自己的灵魂分割成一块又一块的碎布。难怪他复活后连鼻子都没有，做魂器的时候把鼻子分出去了吧。”


    邓布利多提醒着自己的学长：“不要小看他，萨鲁先生。他在黑魔法方面走得比任何人都要远。在我们这个时代，他是黑魔法的第一人。”


    塞巴斯蒂安刻薄地评价着：“哼，我不这么认为。制作魂器只是能让自己死不了，能多苟延残喘一会，一个不够还制作多个。听上去就是个怕死的胆小鬼。要我说，他的追求也就这样了。与其畏畏缩缩怕死，不如痛快地走向死亡。牺牲自己灵魂的完整性折腾成一个疯子，啧啧。”


    他上下打量邓布利多，问道：“你之前说，你进霍格沃茨的时候杰德已经七年级了。那么你活了多久？”


    邓布利多说：“我活得很久了，如今有114岁。”


    “哈，这就是了。魔力深厚的巫师自然就能活很多年，伏地魔说不定在你之前就死了。”


    邓布利多笑起来，愉快地说：“我也期待有那么一天，感谢你的祝福。”


    “萨鲁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研究黑魔法的追求又是什么？”


    塞巴斯蒂安想也不想地说：“当然是为了我妹妹安妮。一切都是为了能解除安妮的诅咒。”


    邓布利多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没有反驳，他只是说：“我说过，不用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当我们回看过去的时候，也是难得的审视我们自己的机会。你可以慢慢想，认真想......”


    “你在听吗，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伸手在好友面前挥了挥，“你和那个校长谈过之后一直心不在焉的。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赛巴斯蒂安“噢，没事。只是......随便聊聊。话说现在回忆播放到哪儿了？”


    奥米尼斯无奈叹气道：“杰德上完第一次天文学课了，他还跟阿米特一起在寻找瞭望台观察星座。并且还帮助娜娜寻找被火灰蛇党抓走的小孩，顺便解救了一些神奇动物、收集实战指南。梅林，我不得不说，他到底为什么永远不会觉得累？现在，他正在礼堂吃饭。”


    【家养小精灵最近又做了些新菜式，杰德大快朵颐的时候，远远看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起身到一旁的僻静处。好奇心战胜了食欲，他决定跟上去探听下他们在说什么。


    奥米尼斯抗拒地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不该涉足黑魔法。实在太过危险。”


    塞巴斯蒂安劝说道：“但如果是跟萨拉查·斯莱特林有关，多大的风险都值得。”


    “我不同意你这种想法，而且我心意已决，抱歉。”奥米尼斯感受到有人靠近，用魔杖指引自己离开了。


    杰德耳尖地听到塞巴斯蒂安坚定的低语：“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会让步。”


    他走上前问道：“你跟奥米尼斯刚刚说什么呢？”


    见到是杰德，塞巴斯蒂安抱怨道：“真的是要被他给气死。简单来说，霍格沃茨里面其实有一处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秘密书房。奥米尼斯认为那是萨拉查当年研究黑魔法的地方，所以他‘不想跟那个地方有任何瓜葛’。”


    “我已经提醒过他，我们需要找到治疗安妮的方法，而这个‘书房’里面说不定就有我们寻找的答案。”


    杰德琢磨起来：“我听说斯莱特林密室的传说，这么看来是真的？”


    塞巴斯蒂安：“我本来也不相信的，但奥米尼斯可是冈特家族的人，他提到斯莱特林本人在密室里专研不为人知的黑魔法。”


    杰德：“不为人知的黑魔法，听上去有点意思。”


    “魔法从来不是什么‘黑白分明’那么简单，而冈特家族对这一点向来心知肚明。”塞巴斯蒂安顿了顿说：“....也许我不该跟你说这些，这毕竟是奥米尼斯自己的私事。”


    “理解。如果有顾虑的话，你不用非得告诉我。”


    塞巴斯蒂安这会却说道：“说真的，如果换做是我，肯定巴不得想知道更多。”


    杰德终究是被塞巴斯蒂安勾起了兴趣：“好吧，我确实有点好奇。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怎么没看出你的分享欲这么旺盛，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阴阳怪气道：“考虑给预言家日报当记者吗？”


    【“奥米尼斯是从他的父母那里学会了黑魔法。你之前听说过‘钻心咒’吗 ？”


    “据说奥米尼斯的父母和哥哥姐姐们热衷于对麻瓜们使用这种诅咒。奥米尼斯跟我说过，受害者们都会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痛苦尖啸。所以，当他的家人命令他做同样的事情，还是个孩子的奥米尼斯根本下不了手。于是作为惩罚......奥米尼斯也成立诅咒的牺牲品之一。在生不如死的痛苦着折磨下，奥米尼斯最后被逼无奈只好妥协。”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要让奥米尼斯明白他当时根本没有其他选择，但他还是没办法原谅自己。”


    杰德震惊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奥米尼斯真的太可怜了。但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不应该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


    “在经历了那次的事件后，奥米尼斯和他的家族之间就出现了一条愈发深刻的沟壑。......直到我的出现，他的生活也逐渐变成了霍格沃茨和费德罗特之间的两点一线。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往往都能够说服他听我的。”


    塞巴斯蒂安保证道：“不用担心，我一定能在斯莱特林的书房上说服他的。记得留意我的猫头鹰。”】


    卢平难以接受：“竟然逼着小孩对麻瓜使用不可饶恕咒，到底是什么多扭曲的心态？”


    小天狼星冷哼道：“我还以为布莱克家族已经够变态了，没想到冈特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即使在纯血家族中，冈特都是最极端的那批。”邓布利多教授同情地看着奥米尼斯：“希望童年遭遇钻心咒没有给你带来后遗症。”


    奥米尼斯第一次直面他人怜悯的目光，不由有些颤抖。在霍格沃茨中，他知道会有人在私下议论他的眼盲，他的姓氏和他的家族。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表露出来，一方面冈特家“凶名赫赫”，另一方面塞巴斯蒂安会毫不客气地回怼哪些说三道四的声音。但是直面他人的目光是第一次，他想辩解自己不需要同情，可张开嘴喉咙说不出声音，真奇怪，为什么能看见之后，听力变迟钝了？那些人的嘴唇上下碰撞，而他耳边只有嗡鸣。


    “奥米尼斯，奥米尼斯你在颤栗。”塞巴斯蒂安焦急地呼唤着他。


    奥米尼斯渐渐恢复了听觉，他拒绝了那位斯莱特林院长的检查，喘着气听见周围吵吵闹闹的嘈杂。


    “什么，什么？”那位长着雀斑的韦斯莱茫然地望着那位浓密鬈发的女孩。


    “心理创伤复发——”她一个音节一顿地说出这句话，“他可能是想起了当时那段糟糕经历的回忆，所以才会出现刚刚的症状。我爸爸妈妈有时候会订阅一些医学杂志，上面说......”


    戴眼镜黑发男孩和韦斯莱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听她的高谈阔论。


    奥米尼斯记不清塞巴斯蒂安是怎么劝说他，而他又是怎样一遍遍拒绝的。他有段时间甚至不得不躲着塞巴斯蒂安单独去上课。明明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他的记忆却变得模糊了，他试图逼着自己回想，耳边突然闪过歇斯底里的痛苦哀嚎。奥米尼斯拉住塞巴斯蒂安，如同梦呓般警示道：“快到那一天了，塞巴斯蒂安。”


    最后的存稿了，终于要写到喜闻乐见的钻心咒了（bushi）。多半会卡，每次写塞巴斯蒂安的支线都会卡，斯莱特林的男的太难揣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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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第十三章 血脉的阴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