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年前
作品:《逆臣》 没等他仔细欣赏这块玉佩,曲铃音已经从他手中夺走了那块玉佩。这一反常的举动让宁疏白很惊讶,他眉头一条:“这该不会也是你偷的吧?”
曲铃音听到这句话反应极大,紧紧握住玉佩不放手:“怎么可能!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才不是偷的。”
她表情真挚,甚至还带着几分委屈,让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话,曲铃音虽然曾经是小偷,但也是有职业操守的小偷,不屑于撒谎骗人,她说的多半也都是真的。宁疏白果断道歉:“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
“没什么啦。”曲铃音眨眨眼:“我离开家的时候想让我娘送我一个物件留在身边,我正好看中了这块玉佩,不过我娘说这东西不能送我,所以我就自己拿走了。”
“啊?”这话说完,宁疏白和祁城一起惊掉了下巴,他们本以为这是曲铃音她娘送给她的,原来这东西是曲铃音自己拿的。
偷自己家的东西也算偷,可是话又说回来,偷自己家的东西那也是自己家的,他们作为外人也不好指摘,于是两人纷纷闭嘴,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不过祁城越看曲铃音手里的玉佩越眼熟:“这个兰花徽记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嗯?祁大哥,莫非你认识我娘?”
“这,大概是不认识的,可我总觉得这东西眼熟,怎么想不起来了?”
祁城是真的忘了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种印记,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曲铃音早已把玉佩放回怀中,掀开帘子去看外面的风景了。
罗织县与安州云县毗邻,而安州土匪的重灾区就在云县后的盘龙山,盘龙山与安州五个县接壤,附近百姓不堪其扰,甚至有愈演愈烈的倾向。
等闫将军带领大军来到云县时,得知的就是这么一个消息,闫广坐在云县县衙明镜高悬下首,望着跪在下面的云县县令胡高和师爷钱墨,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两个月你们连土匪的影子都摸不着?”
胡县令都要哭了:“将军,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那群霸占盘龙山的土匪太可恶了,他们竟然手里有火枪和风筝,我们的人往往都看不见他们的影子,就被火枪打中了,而且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又见不到他们的真人,我们的情报实在少得可怜。”
胡县令说完,用官服袖子抹了抹脸,静静地等待闫广的发落,宁疏白站在一边,听着胡县令的话,觉得有些奇怪,他问:“他们的火枪是哪里来的?”
“这,我们更不知道,前些日子有一次衙门里的衙役见到了一把他们的火枪,结果没等回来,那些土匪就残忍地杀人夺枪了。”
宁疏白立刻意识到一件事,这举动很反常,要么是土匪们的火枪不如他们展现的那么多,要么就是火枪上面有门道,闫广又问了有关伤亡以及那群土匪的信息,胡县令一一作答,等他们收集好答案,宁疏白觉得心累,正准备拖着连夜赶路的疲惫身躯回到房间休息时,却被闫广一声宁大人叫住了。
宁疏白僵硬地回头,仿佛他的动作已经不受自己大脑控制了:“将军有事吗?”
闫广壮硕的身躯挪到了他面前,迅速问他:“宁大人觉得胡县令说的有可取之处吗?”
宁疏白被一句话唤醒,他晃了晃头,连带着长长的发丝也跟着散落到肩头,宁疏白道:“火枪。”
“火枪?”
“对。”宁疏白把自己刚才想到的问题全都告诉了闫广,随后分析道:“如果可以得到一把他们的火枪,那么我刚才的假设都能得到验证。”
闫广为人直率,而且还带着几分为将的傲气,向来不喜欢宁疏白这种瘦弱的读书人,但是方才宁疏白那一番话让他受到了触动,他看宁疏白的眼神也认真了几分:“这件事我会叫手下去办的。”
宁疏白估计闫广并不愿意与他相处,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一时间还有些惊讶,闫广道:“王爷吩咐过,说宁大人您有才华,那时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是我自大了。”
宁疏白有些不自在:“王爷谬赞了……对了,王爷有没有提起其他的事?”比如,要怎么处置他之类的?
闫广道:“其他的都是军队内部的事情,宁大人就不需要知道了,您先回去休息吧,等有了最新的消息,我定会告诉宁大人。”
宁疏白道:“好,多谢闫将军了。还有祁大哥,他很想和将军一起上阵杀敌。”
闫广想起来:“你说祁城?他确实不错,是个勇士,我会按照他的意愿替他安排合适的位置的。”提起祁城,闫广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与初见宁疏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宁疏白咂舌,有些自嘲地摇摇头,他一个文弱书生,虽然在武馆练了几年,但是也没办法和常年征战的人相比,他还是安心做自己的事吧。想到这里,宁疏白回到了房间,和衣躺在了床上,或许是房间内太暖和,宁疏白躺在床上一闭眼,很快就陷入了梦中。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二十岁那一年。
那一年,前任永宁王去世,四境外敌进犯,满朝文武在朝堂上进行了无比激烈的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