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栀子花的气，漫过教学楼的窗棂时，正撞见姜早低头演算的侧影。


    阳光斜斜地切开空气，在他摊开的练习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混着窗外断续的蝉鸣，像支被拉得很长的慢板微蹙着眉，指节无意识地敲了敲太阳穴，额前几缕汗湿的碎发垂下来，被风轻轻掀动，露出光洁的额头。


    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列着公式，有些地方被反复涂改，墨迹晕开又叠上新的笔迹，像片生长着数字的森林。


    他顿住笔，抬眼望向窗外——操场边的香樟树影婆娑，阳光透过叶隙在地上跳着碎金般的舞。


    几秒钟后，他重新低下头，嘴角似乎噙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笔尖再次流动起来，这次的轨迹格外流畅，像有溪流终于绕过了礁石。


    额角沁出的细汗被他用手背随意抹过，留下淡淡的水痕，很快又被透过纱窗的风吻干。


    放学的铃声远远传来时，有些出神，合上笔帽的瞬间，夕阳正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铺满演算纸的桌面上，温柔得像一句未完的诗。


    他的生活好起来了，没什么人看管，没什么人絮絮叨叨，不会被母亲指着鼻子骂也不会被父亲的烟味呛


    似乎……两人分开的生活，受益者是姜早


    住宿后不用每天自己做饭那么复杂，夜里晚自习的繁重可以熬一下钻研，省去了做饭走路的时间可以匀给睡觉时间


    而谢荞在学校就是中规中矩的，没什么特别的，讲起来甚至比初三更放松


    自习冒自热气是常事，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宿舍经常没有热水，冷水洗头过于不健康，不喜欢但是没有办法。


    她喜欢班里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团支书卫授，人看着是挺好的，至少大家都这么说。


    而谢荞知道是只有表面温柔对谁都和和气气，


    之前喊他打游戏还因为自己菜被说了，是很无奈的话语，可是还有他朋友一起说


    谢荞觉得跟他朋友都不熟，非要再多几句嘴么


    可是谢荞就是喜欢，因为一开始捕捉到了温柔，她喜欢那个温温柔柔的他


    晚自习随便找地方座，卫授旁边有空座的话谢荞就会坐过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情绪，只是觉得想靠近一点，她心里清楚卫授周末在商业街会勾搭小姑娘，如果真的到了需要在一起恋人的那一步，谢荞也不想有什么过多肢体接触


    她自己知道达不到他的标准，可是就是鬼使神差的动心


    哪怕听的不是自己感兴趣的歌，哪怕他像个吞金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