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有余，秦昊再度踏上石村的土地。十五岁的荒天帝见到弟弟归来，喜不自胜，兄弟二人在石村盘桓一月。其间，形影不离，石昊将先前允诺的“超级厉害的宝术”——鲲鹏法倾囊相授，更将自己闭关所悟的“一株草剑意”悉心传授。


    秦昊于鲲鹏宝术上领悟极快，他本就走五行衍阴阳之路，与此法天然契合。唯独剑之一道，却始终难得真意。


    柳神一语点破：“秦昊此子，心性更近于刀。”


    秦昊闻言顿悟——剑为君子，刀乃侠士。自己的行事作风，与君子之道相去甚远，用剑自然难以随心所欲。


    他也将自身所悟的五行大道与兄长分享，并将木国秘术“李代桃僵”一并相传。


    辞别柳神与石村众人后，二人启程前往不老山。临行前，老村长取出五张丹方交予石昊，说是上古所传，本以为是寻常之物，但秦昊告知，此乃石族最珍贵的传承之一，丹方配合黑鼎可熬炼己身，激发潜能，开启血肉宝藏，甚至能助人突破列阵，成就尊者！正是石昊当下所需。只是每张丹方皆需上百种灵药，不乏天材地宝，此去不老山正好凑齐药材。


    途径火国皇都，听闻火灵儿公主正在皇家别院设宴，邀聚各域英才。


    “弟弟，群英荟萃，要去看看吗？”石昊跃跃欲试。


    “不过是萝卜开会，有何好看？”秦昊微笑。


    “哈哈哈，说得是，皆凡俗之辈，走吧！”


    不老山宝库对秦昊无限量开放。其中神料堆积成山，宝光莹莹，瑞气澎湃。小塔与打神石欣喜若狂，在宝库中来回飞窜，尽情挑选心仪之宝。


    石昊拾起一小块残骨，入手便激动不已。秦昊自然知晓此为何物——原始真解·万灵图，乃兄长修行路上重要机缘之一。


    “弟弟！这正是我曾与你提过的原始真解！如今两块残骨已能拼合，只差最后一角，便可完整！”


    秦昊歪头想了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块莹白如玉的骨角。石昊惊讶，正要询问，只见三块残骨竟自行飞起，瞬息拼合为一，骨图完整无瑕，晶莹剔透！


    “万灵图！”小塔飞近，上下打量着石昊，这少年之气运，当真世所罕见！


    万灵图阐释万灵之道，与原始真解神引篇相辅相成，唯有得此图印证，方能真正触及神引篇的超凡之力。


    二人再顾不得其他，当即返回洞府潜心参悟，只留那两只“小的”在宝库中吃到撑。


    一月后，二人准备启程前往药都。丹方中部分灵药连不老山亦未珍藏，秦思老祖建议他们可去药都寻觅。


    兄弟二人于不老山传送阵旁拜别父母，恰遇跨域而来，寻找石昊的火灵儿、云曦、九头狮子、大红鸟一行。秦怡宁见那两位仙子望向石昊时眼中别样的神采，心下了然，含笑上前殷切问候。


    十五岁，在大荒已是可以娶妻的年纪了。


    不知为何，秦昊心中蓦地翻涌起阵阵煞气。分明已阻了兄长赴那“萝卜大会”，为何他仍与这两名女子相遇？


    “看来，与火灵儿、云曦两位未来帝后同往药都，是既定剧情，避无可避。”识海中，一道理智的声音响起。


    半晌未得回应，那声音又道：“此前已论及，若条件充足，此界自会补全关键剧情。而关键节点……终究会发生。”


    正如虚神界双石之战中，石昊本不应持有灭魂针、镇魂塔这等灭杀神魂的法器——因不老山庇护，无人敢对石昊动用此类手段，那相当于对其道统宣战。


    秦昊早注意到此间矛盾，却任其发展，欲观石毅结局是否会有变数，以此验证此界对主线的掌控情况。


    结果，石毅终究神魂俱灭，未能逃脱既定命运。


    而后石昊坦言，灭杀石毅的灭魂针，竟是秦昊所赠——当年离开补天阁时，秦昊予他的小鱼干中，有一枚可带入虚神界的金针。当时镇压石毅时，石昊未及细想便随手用了，未料石毅神魂俱灭！


    秦昊那时才想起秦长生曾赠他“夺魄金针”，大荒历练时确曾使用，一直收在乾坤袋中，久未查看。


    由此，秦昊终是断定：此方天地，只要为既定的主线备足了条件，细节可改，但大势难逆！


    不过，这其中可供腾挪辗转之处，却也太多太多。既然有了缝隙，便有了他插手运作的余地。量变堆叠，谁说不能引发质变？


    “因果”——便是这方天地间，最根本的剧情法则！


    “若药都之行注定发生，那兄长与清漪的婚事……”


    识海之内，暗潮翻涌。沉默片刻后，两道声音竟异口同声：


    “搅黄它！”


    药都，坐落于荒域火国境内，相传乃上古药神诞生之地，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古老的岁月气息。


    石昊一行人刚踏入药都城门，便见一队纯血生灵迎面走来。为首男子身形高大，英姿勃发，一头金发灿烂如神阳。他看见石昊一行，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浮现温煦笑意，快步迎了上来。秦昊敏锐地察觉到，旁边的云曦仙子也微微一愣，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云曦，好久不见，别来无恙？”青年在云曦身侧站定，语声温和，带着恰如其分的惊喜。他身旁年纪稍轻、同样金发的少年笑嘻嘻地唤了一声：“嫂子好！”


    秦昊心头猛然一震——这原本该在火国皇都上演的剧情，竟在药都发生了！


    此人正是金翅大鹏一族的天骄，那个意图迎娶云曦之人！


    《完美世界》的篇章在他脑海中飞速翻过。按书中所述，接下来云曦会冷淡回应“我与你没有什么关系”，而后挽住哥哥的手臂，故作亲密。随后哥哥便会展臂环住她，轻咬她的耳垂……


    果然，他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我与你没有什么关系。”紧接着，秦昊看见站在哥哥身后一米远的云曦向前迈出，一只手正欲伸向哥哥的手臂——


    这一切在秦昊眼中如同慢镜头般展开。刹那间，无数金色藤条自虚空中迸发，瞬间缠上云曦周身，下一秒便将她狠狠甩飞出去！


    石昊惊愕转头，只见弟弟秦昊一步踏前，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一口咬在他的左耳垂上！这一咬力道之大，竟让肉身强横如石昊也感到一阵刺痛。


    唇齿间尝到一丝血腥味，秦昊猛然清醒——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他不敢去看哥哥此刻的神情，周身光之宝术流转，身影瞬息间消失无踪！


    “弟弟！”


    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方人马皆惊在原地。那金发青年急忙飞身掠向对面山壁，去寻云曦。金发少年张大了嘴，“啊、啊”两声，才颤声道：“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弟弟的光之宝术已臻化境，瞬间隐匿行踪，根本无从追寻。石昊心情糟透，不知何事惹怒了弟弟。闻言并未回答，只是面色阴沉如墨。


    金发青年抱着云曦返回。“已有人为她服下灵丹，身体无碍，只是方才那击直指神魂，故而尚未转醒。”


    他看向石昊，又道：“方才那位……是你弟弟？”


    石昊沉着脸点头。青年了然：“金鹏一族，金云腾。这是舍弟金云霄。”他看了眼身旁的金发少年。


    “舍弟少时也曾如此，见有人与我亲近，便会大发雷霆。”


    “许是弟弟对哥哥的独占欲作祟罢了。待年龄再长些，自会好转，”


    石昊这才正眼打量这位金鹏族天骄，微微颔首：“石昊。方才那是舍弟秦昊。”


    石昊！双石之战中以无敌之姿，横推上古重瞳者的石昊！


    金云腾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拱手道：“望来日能与石兄切磋论道，今日便先行别过。”随即率众离去。


    弟弟对哥哥的……独占欲么？石昊轻抚耳垂上的齿痕，心中泛起异样。


    火灵儿、九头狮子、大红鸟、紫貂等生灵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没想到凶残熊孩子的弟弟，竟也如此凶残！


    而最为惊悚的，莫过于打神石与小塔。


    石昊发间，打神石轻轻撞了撞小塔，神念传音道：“秦昊……像个孩子！”


    小塔悠悠回应：“他本就是个孩子。”


    所以才会爆发出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有女子胆敢靠近兄长半步，便直接将其甩飞砸晕！


    “可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没有把他当过孩子，也不敢把他当孩子，他也从来没把自己当孩子，他也不敢把自己当孩子……”小塔顿了一下，这话把他自己都绕晕了。


    “但他在他哥面前就是个弟弟。”


    （正是因此才更吓人啊！）打神石在心中疯狂呐喊。


    石昊在药都寻了间客栈落脚，取出丹方，将不老山也未能集齐的药材逐一记录，分发给同行好友，请他们四处探听消息。


    待众人拿着“采购单”离去，石昊轻轻合上房门，在桌前静坐许久。


    “弟弟，我没有怪你。”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别躲了，出来吧。”


    又过了半晌，他对面的空气微微波动，一个人影渐渐凝实。秦昊站在那里，唇咬得发白，眼眶微红，眸中水光潋滟。


    “哥哥……”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石昊见他这副知错的模样，心头一软，叹了口气：“说吧，今日为何发那么大的火？”


    秦昊慢慢挪到哥哥身边坐下，低着头。


    “我也不知道……”


    “我看到云曦仙子要拉哥哥的手，我就没控制住……”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瞳仁里漾着水光，“哥哥别生气，也许……也许过几年我就好了。”（不，几年后你只会变本加厉！）


    石昊再次叹气。“我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她来找我应该是为了拿回她族的神灵法器。”


    “二秃子说这护臂是天神山至宝。上次被他们祖孙设计，本想为难他们一番。”


    “如今想来实在无趣，不如……”


    “不必，”秦昊忽然打断，“就告诉他们护臂在二秃子那里吧。”该种的因，终究要种下。


    当晚火灵儿等人回来时，只见兄弟二人已恢复如初，言笑晏晏。此后数日，众人一同在药都寻药，只是火灵儿格外注意与石昊保持距离，生怕步了云曦后尘。不过大家很快发现，除了“靠近石昊”这条禁忌外，这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弟弟其实性子温和，谈吐文雅，出手更是大方得很。


    几日后，丹方所需药材全部凑齐。


    今天双更，明天要恢复上班，更新就没这么快了。小伙伴可在评论区催我，给我“加班”动力。[害羞][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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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书中因果，量变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