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雇主
作品:《不当精神小妹后》 看着来电显示,我顾不上细细体会那失落是什么,大脑已经在迅速分析打电话这人想干嘛。
说起来,原主和张铭易的交集,就是因这人而产生的。
那天,原主跟着精神小伙溜大街,精神小伙不想和她待一块,打电话又叫来了个朋友。因为那个朋友的电动车坐不下三个人,原主就被丢在原地了。
这人就是那个时候走来搭话的。
原主给他起这个备注,是因为原主不知道他的名字——其实除了见过他,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而他找原主的目的归根结底都可以概括成一个,就是要毁了张铭易。
关于这点,我和原主的判断是一样的。
他先让原主接近张铭易和他交往;
成功后又立刻让她想办法把张铭易带出县城,不许他和父母联系;
游说他别上大学;
蛊惑他在显眼处纹身。
虽然这每一件事情都让原主感到莫名其妙,但每次此人都会给她丰厚的报酬。除了第一次是给的现金,后面都是直接到账卡上。
而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我没有完成纹身的任务,还毁了第二个任务,雇主来问责了。
我把电话接通后,果然是劈面而来的斥责:“谁让你带他回县城的?”
我假装无辜:“我妈让我回家,我就只能回来了,张铭易看我走了,也不肯待在那了,我管不住他。”
“你妈让你回家是个计!他们知道你俩在一起,把你弄回去他就会跟着一起回去的。”那边显得有些抓狂。
我疑惑:“他们是谁?你的意思是我妈和张铭易的爸妈?”
莫非确实有人报警了,只是不是我妈,而是张铭易的父母?
对面不理会我,只是继续发怒:“我不是说了有情况要及时告诉我?现在我什么都来不及应对!”
我摆弄着手指无所谓,却在语气上装作着急愧疚:“这可怎么办?实在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他的音调平复回去,说:“我再给你一个任务。张铭易今天下午会离开县城,你想办法阻止他。”
离开县城?
我想起之前打工时,张铭易曾和原主说,不如去市里,会有更好的机遇。
看来他是真的不打算复读了。
可他根本没跟我说过他要走啊。
我越想越生气,也就把不住脾气了,呛声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他已经和我分手了,我阻止不了他。”
“那你再去挽回他,这次我给你1万。”
我说:“我也很想拿这1万块,可我们吵架吵得很凶,我觉得我是做不到的,不然你找别人呢?”
不知道对面是不是意识到我有意拒绝,语气开始凶狠起来:
“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怎么会措手不及?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阻止他!到时候,我也许还会多给你点儿。如果做不到,我有办法叫你把之前拿的钱全都吐出来,你以后最好不要出门。”
威胁我?他也威胁我?
我很不爽。
要是原主没准真会被吓着,但我可不会。听声音和张铭易一样带着变声期的粗哑,他满没满十八都不一定,能拿我怎么样?
先不说他每次打钱都是ATM现金存的(因为我从这边查不到转账的账户),从法律上来说,他根本追不回多少。
就单凭他指使原主做的这些事,一看就是在使阴谋诡计,他会把这事拿到表面上?他要是真有危及我人身安全的意图,我就先一步大喇叭散播他的行径,看他怕不怕败露!
虽然我不知道他对张铭易有什么目的,但总归他的目标又不是我,怎么会为了这些钱和我纠缠?
我毫不在意他的威胁,直接挂断了电话,留在脑子里的只有那句“他下午会离开”。
我搞不懂,为什么张铭易一夜之间就反悔不去报名了,并且下午就启程走了?
转而想到他凌晨打电话给我,会不会就是要告诉我他去外地的事?
但是如果他已经做好决定了,还告不告诉我又有什么意义?
我又想到他那衣饰华丽的妈,觉得没准他一直都在骗我。
她都拿那么贵的包了,会为了那点房租就不让儿子上大学吗?而且她虽然眼高于顶,但听她说的话,也是很重视他的。
而且到现在他都没给我打电话,估计是也没多喜欢我,觉得分手就分呗。
我心里窝着火,越想越气,总觉得我被一个小孩耍了,一大清早就毁了我一天的好心情。
果然小P孩懂什么是爱情?
我化暴躁为奋进的动力,跑到了原主曾经的高中。
从学籍上来看,现在她已经高三了。我问了学费,我卡里的存款还差一点。
我坐在电动车上,扒拉着手机,打算找谁借钱补上这一点,然后去报名。
这复读班,张铭易不读,我读!
都看不起我,我偏要把苏焕这个名字从泥潭里扶起来!
宏愿刚发,我突然被人捂住嘴抓进了一辆破面包车。
完了,不会是人贩子吧!
我拼命挣扎,一股浓烈的汗臭味顿时充斥了我的鼻腔。
我的胳膊和脚腕都被人抓着,他们迅速绑住我,让我动弹不得。
我迅速看了看情况,想着这些人应该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因为他们看着都年龄不大,现在正叽叽喳喳地说着:“快把麻袋和胶布拿过来啊!早就让你们找出来,现在多耽误事!”
“找到了!”后排的人举起胶带,撕下来一截贴在我嘴上,然后把麻袋从我头上套了下来。
这辆车破旧不堪,行驶在平路上都是咯咯噔噔的还没有空调,车里每个人,包括我都不停地出汗。
我忍受着各种异味,不知道忍了多久,车停了下来。
我被两个人抬着走了一段,似乎是进了一个有冷气的地方,然后我被扔在地上。
我摔到屁股和后背,闷哼一声,随后我身上的麻袋被猛地拽开。
抬眼望去,我看见蹲在我身前的人——戴口罩、棒球帽,刘海被帽檐压低,遮住了些眉眼。
我一下子猜到了他是谁。
虽然原主对他印象不深,但这个帽子是认得的。
他伸手揭下我嘴上的胶布,我大叫:“是你!你这是绑架!是犯法!”
他仿佛没有听见我的怒斥,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忽然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他们抓错人了呢,你的打扮和之前相比,判若两人啊。”
他向我身上伸手过来,我连忙翻身躲开。可是他随后拽住绳结,我便躲不开了。
我警惕地看着他,他扶我坐起来,掏出了一把小折刀。
一身是汗突然吹了冷空气,我瞬间浑身发冷。
我抽了一口气,眼看着他把刀子伸过来,一动不敢动。
不至于吧,我只是没帮他做事而已,就要……
我说:“哥,冷静。我人都在这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却只是用小刀割断了绳子,慢悠悠说:“对呀,好好说多好,可你不配合呀,还挂我电话。”
我双臂一松,顾不上胳膊上勒得发麻,连忙去解腿上的绳结,余光看见他还拿着刀子看着我。
他什么意思?
我猜不透他下一步动作,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了,原地坐着抱臂揉了揉被勒痛的印子:“我向你解释了呀,我和他分手了,他不会再理会我的。”
他靠近,看着我的脸,目光微动。
我防备地看着他伸手过来,但是他另一只手里有刀,我依然不敢乱动。
他拉下了我在挣扎下跑上去的衣摆:“你走光了。”
然后他收回手,将刀子折了进去。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忍住被冒犯的不适感。
“你能用一天就让他和你在一起,一定也能挽回他。” 他伸手拨开我额上被汗水浸湿的刘海,“他眼力不错,能看出你妆扮之下的样貌。”
见他站起身,我呵呵干笑两声: “我很一般的,最开始应该只是运气好,因为他其实很看不起我,现在我们已经互相拉黑了!要不是你说,我根本不知道他今天要走。你看,他连这都不告诉我,肯定是不在意我的,我怎么挽回?”
说话的同时,我用余光偷偷瞥向四周。
这是一个台球厅,除了我和他没有别人。
但门外就不一定了,没准绑我来的那些人就在门口。
我暂时放弃反抗。
他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说:“只需要你去做,成不成功,我都不会怪你。”
“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打电话给他。”他盯着我,“开外音。”
我只能按他说的做,心里祈求张铭易不要接电话。
一是怕张铭易万一说出什么话拆穿了我,二是因为觉得他和张铭易有仇,不想让他继续在暗处伤害张铭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请查证后再拨……”
出乎我的意料。
……连号都销了?
我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过来看了一眼,说:“那就带你妈妈去找他,闹得凶一点。”
“我们在你家等你。”
我的头“嗡”地一下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