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纯聊天
作品:《不当精神小妹后》 时间不早了,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
为了省钱,是一间小小的双床房间。两个人进来顿时就显得非常局促,几乎没有可走动的空间。
我对张铭易说:“行吗?不然我不省这个钱了,再开一间。”
他拘束地站在门口,说了一句我说过的话:“……不用,只是睡一晚而已。”
“那行。”我把行李箱推进去,放在两张床中间的空隙里。
他拿着背包,看着我,并没有动作。
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
其实我本来心里坦坦荡荡,被他这么一影响,顿时也脸热起来。
干嘛搞得好像我蓄意对他做什么一样?
没错,是我提出来只开一间房的,也是我在他面露难色时,劝他睡着了在哪里都一样,没必要花冤枉钱,并且吐槽这个小宾馆不知道靠不靠谱,我一个人会不会有人半夜潜入房间……
但我的出发点绝对是正的。只因为多少年没有看到自己手里的余额那么少了,没有安全感,还有秉持着出门在外该花花该省省的消费观,省钱而已!
我受不了这样尴尬的的局面,扒拉开他,说:“我再去开一间。”
他拉住我的手,眼神乱飘,小声说:“就这样住吧,我想和你住一间。”
我看着他红红的耳垂,又很想摸一把。
是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烫。
他先洗完了澡,在卫生间里穿整齐才出来。
随着门开,散出了一股热气蒸腾下沐浴露的香味。
他的发梢滴着水,顺着喉结流向T恤,洇出了点点水印。
我还没仔细看,他就闪了。
“你进去洗吧,好了告诉我。”他举了一下手机,跑到外面的走廊那头了。
我关上门,走进卫生间,发现挂钩上没挂衣服,看来他把换下来的衣服收走了。
洗完澡,我穿上了运动服,打电话过去又挂掉。
很快,张铭易来敲门了。
我打开门,让出通道。
他全程低着头目不斜视,抿着唇走向床尾。
见了这么多年职场上或油腻或自负或稳重的男人,突然接触到这么青涩感十足的大男孩,我觉得他这样子很可爱,忍不住笑。
“这么紧张干什么?等下把我也弄紧张了。”我关上门,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等我吹完头发,他依然僵硬地坐在床尾。
他见我出来,连忙站起来,支吾问:“你睡哪边的床?”
我走过去掀开边上那张床上的被子,他收到信号,又坐回到原处,但转过身子背对我。
看他那么扭捏,我也不逗他了。
其实如果他不是这么害羞,估计我倒是会难为情。
但现在我只觉得他好可爱,好纯。
我爬上床,随手按了一下床头的开关,把灯关了。
床头的小灯还在亮着,那昏昏的光线莫名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感。
我不喜欢睡觉有光,更何况这光也不太懂事。
我说:“等下你睡觉把灯都关上。”
张铭易稍微偏了点头,问:“都关了……你会不会害怕?”
“这不是有你在这吗?”
“……”
他把灯关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过了好一会儿,我隐约看着还是有坐着的人影。
我问:“你不睡觉坐那干嘛?”
他说:“我……还不困。”
“你不睡我总觉得不踏实。”我坐起来说。
他沉默了一会,我听见他进被窝的声音。
于是我也躺下睡。
他忽然说:“你不用担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我说:“我没有担心啊。”
他说:“没关系,你是女生,应该防备我。”
我莫名其妙。
他说:“你穿运动服,睡觉会不舒服。”
我恍然大悟。
“我这么穿不是防你,是防脏。”我说他怎么气压怪怪的呢,原来是心里有别扭啊。
我接着解释:“我不是也提醒了你不要用这里的毛巾吗?这床单被子也是一个道理,我怕接触了会过敏,所以穿长袖长裤的衣服。”
他“噢”了一声,我又想逗他:“还有怎么就女生应该防备了,你是个男生也应该防备,尤其你又长这么好看。幸亏是我,要不然你这么容易就跟女性住在一间,万一无健康报告就被引诱怎么办?被迷晕卖掉怎么办?碰到佛跳墙怎么办?”
张铭易翻了个身,脸朝着天花板,半晌说,“那好像是仙人跳……”
……
我给自己找补:“我知道,只是晚饭没吃饱,现在觉得饿了。”
他立马直起腰来,说:“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我连忙叫停他:“都睡觉了,我不吃。”
他又躺了下去。
我说:“你小小年纪倒知道很多啊。”
他笑了一声,说:“你不是也知道?”
我说:“那不一样,我是从小就爱听大人聊天听见的,谁知道你呢。”
总不能告诉他,我比他多活了快10年吧?
他说:“我也是。我是听我爸说的。”
这话要是别的男人说,我觉得没有可信度。
但是他,我觉得我没法怀疑他。
我说:“反正你以后要聪明点,不要轻易和异性住一间房,你的自我保护意识有点弱。”
他说:“好。”
我打了个哈欠,说:“睡觉了,晚安。”
半梦半醒间,我隐约听见有人说晚安。
我都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昨天表白之后,我们的接触就亲近许多,他在外面几乎时刻拉着我的手。
原主也叫“苏焕”,他就亲切地叫我“焕焕”。
因为我不想再听他叫我宝贝了,他似乎也更愿意叫“焕焕”。
在一个房间睡后,他就更加亲近。
我们在潜市又玩了一天,后来我下楼梯时摔跤了,扭伤了脚腕。
我脚上又肿又痛,张铭易带我去了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说没什么事,冰敷就行了。
厚脸皮精神小伙发来消息,问我家里的事办了没。
我答:“还没有,可能得多花些钱了。”
正在这时,原主的妈妈打来了电话。
我搜寻了一下记忆,就对待女儿来说,她和我真正的妈妈相比,差别迥异,别说好了,甚至不算称职。
从小她就重男轻女,不怎么关心女儿。在原主高中辍学两个月之后,她这个当妈的才知道情况,第一反应还是“成绩那么差,早该不上了”。
之后便不再给原主钱用,让她自己打工赚钱。
可原主贪懒怕苦,打了几天短工就不肯再去了。妈妈虽看不惯她当个无业游民成天在大街上溜达,但身在外地也懒得多管。
至于爸爸,他每年也就过年回老家来才一起待几天,一向不管她的事,只当她在家给爷爷奶奶做做饭、干干家务,当个帮手。
我觉得奇怪,这妈妈平时没事都不联系,突然来电话是?
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一句怒骂:“死妮子上哪野去了一个多月不回家?”
我顿觉耳鸣。
“我跟爷爷说了,我出来打工了,他们知道我出来了。”
“他们知道我不知道!要打工就在县里打工!赶紧给我回家来,现在就回来!”
我感到无语,生出抵触心理,说:“现在走了,我工资都要不上。”
她说:“多少工资?”
我说:“三千六。”
“不要了!快回来!”
我甚至怀疑我听错了。
记忆中,她是非常吝啬的,怎么会如此轻松就不要钱了?
我正要再找借口,她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和一个野小子一起走的!你今天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那小子爸妈要人!叫那什么鸣是吧!”
我惊了,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我报警了,警察说的!别废话,赶紧的!”
电话被挂断,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听她话的意思她现在是在老家?
可是她连电话都没给我打过一个,就直接报警找我?
一时追究不了那么多,我担心她万一真的联系张铭易的父母,会对他造成影响——毕竟我还希望他能复读呢。
复读花费大,如果他父母因为这事不让他复读,他手里那点工资还差得多呢。
我本来也什么时候回去都行,正好复读班也要报名了,今天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