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重逢
作品:《伏劫》 几人将荷花灯放那以后,就决定下山回去睡觉,毕竟时辰已经很晚了。好在城门的宵禁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还是按着原路的护城河一路悄悄的飘了回去。路上虽然有几个守着的士兵,可燕无欺画了几个隐身符给他们隐蔽住了,反而没惊动到任何人。
城内倒还是有些地方灯火通明,尤其是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想来估计一个晚上这里也不会熄灯。
几人跑从这个屋子窜着走了出来,回到休息的地方,互相打了声招呼,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燕无欺本来还想着修炼,没想到又是一阵门声打断了他。
一开门,南明泽那高冷的脸庞映入眼前。
他笑着询问道,“星星,出什么事了吗?”
南明泽抿了抿唇,往屋内望了一下,燕无欺便往旁边一站,抬手将他请了进去。
南明泽也没有说什么话,进门的同时抬手关上了门,燕无欺这才看到他手中好像握着什么。
还没等他仔细看是什么东西。南明泽就将手上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了燕无欺。
燕无欺有些诧异的将东西拿了过来,这东西很是小巧,但也看得出来制作这东西的人用了多少心思。
他轻轻摇晃,一阵铃声响起,相比于他一直随身带着的铃铛而言,现在这个铃铛的声音更加清脆好听。
毕竟是新做的,跟之前的老物件肯定有不一样的区别,看样子也更为新亮。
燕无欺道,“这个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南明泽没有说话,但耳朵有些红起来。他点点头,随后好似见不得人般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再给门关上。
燕无欺看着他对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仅笑了起来。
燕无欺坐了下来,看着手上的东西,想着还奇怪,当时除了何向处,其他二人也没有任何表示,虽然他对这些也不是很在意,结果没想到今天南明泽倒是给他送了过来。
他细细的摩挲着这颗铃铛,上面花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但镂空的设计十分好看,里面的小东西好像也刻着花纹。燕无欺摇了摇细细眯起了眼睛。
但自从那次地震之后,他的眼睛就没有那么好使,看不真切,无奈将自己头上发带的铃铛卸了下来,把这个挂了上去。
随后把那两颗铃铛放置在自己的香囊之中,收捡了起来。
还不等他又有什么动作,又是一阵门声响起,燕无欺没有在想什么,重新打开了门。
这一次来的果然是王逸尘,他倒没有像南明泽那般害羞,直接拿出来了。
是一把很普通的折扇,燕无欺打开一看,里面的伞骨好像有些不一般,他仔细查看问道,“这是白玉制成的?”
王逸尘点了点头道,“就是一个小玩意,生辰快乐。”
随后便离开了。
扇面画着一副兰花,很是好看。
燕无欺大大方方的将东西收了下来,随后再次关上了门,
何向处早就送过他东西,应该不会再敲门了吧?
燕无欺这么一想,又坐回床上,将扇子放在一旁,开始运转自身灵气,入定修炼。
这一年之间,以往的记忆老是不断侵扰着他,这一次,他想乘胜追击,自己去闯一闯这个封印,看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放进他的脑子里。
南明泽回到房间,拿起燕无欺送他的礼物,其他二人的礼物也早早的被他收了起来。
他按下头顶开关,走马灯又灵活的上升了起来,随后开始旋转。南明则吹灭了周围所有的烛火,仅留着一盏旋转着灯光随着剪纸有了不少倒影在墙壁之上潇洒活泼,很是好看。
以后还要问燕无欺,要到这个阵法,避免这个东西再也转不了才是真的。
南明泽这么想着,又将东西看了好几遍,这才收了起来,回到床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他毕竟不像燕无欺那样,随时不睡都可以,经过这几天劳累,他整个人还是疲劳不少。
何向处也打开了护身荷包,结果没有想到里面有非常之多的符纸,他一张张摊开,符纸中心有一个个不同功效的阵法,密密麻麻的什么符纸都弄了一个遍。
何向处有些感动的将这个符纸又收了回去,果然诚哥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仗义。
燕无欺扯下发带,额尖的红光倾泻而出。他连连设下几个阵法,避免有其他人觉得自己这里有什么异向,随后将灵气注入额间,查询最一年的问题所在。
一阵红光在他的周围环绕,燕无欺只觉得自己有些困倦,头一低,睡了过去。
燕无欺再次醒来,眼前的场景全部有了变化,既熟悉又陌生。他抬眼望去,云雾缭绕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也没有想其他的。
直接向前走去,一座仙门富丽堂皇的屹立在他的眼前,两边还有镇守仙门的弟子往他这边瞟了一眼,也不知道是看见还是没有看见。
随后一句清冷的声音响起,“燕诚。”
燕无欺转过头去,看向了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熟悉是因为他跟南明泽长得一模一样。
陌生是这个人十分的冷漠,他与自己认识的南明泽的那种冷漠不一样,这个人是真的,眼神里面没有任何的少年气息和情绪,周身板正。
长发随清风飘荡,好似不与俗世人群有任何接触。眸色淡淡却又好像深不见底,似隔绝的烟火气息般,没有任何情绪。
山门前的弟子终于有了反应,俯身行礼,开口道,“掌门。”
男人,没有说什么话,牵起燕无期的手就往里面走,燕无欺也看着他没有什么反应,任由着被他带着,里面走去。
男人见他没有说话,开口道,“此番下山确实耽搁了不少时日,让你担心了,但邪遂不除,恐祸害人间。这几日闲来无事,我多陪陪你可好?”
还是依旧没有听到燕无欺说话,他想着,这次确实是他做错了,可能小孩子脾气大,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一路牵着走过了长廊,走过了弟子练武场,往后山走去,直到两人来到一个房间,还不等开门,
一阵敲门声响起,十分不舍的醒了过来。
他眼神直愣愣的盯着远处,一直没有回过神一样。再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这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梦中的男人好像有非常特殊的感情,夹杂着。
导致一见到他就久久回不过神来。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失去了他很久了一样。
“诚哥,现在都快晌午了,赶紧我们吃了东西上路了,时间紧迫,先去我家,到时候再去游玩,好玩的。”
见里面的人一直没有反应,外面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起来,燕无欺将门打开,其他三人早已收拾完毕,就等他一人出来就可以上路。
燕无欺隐了隐自己的情绪,笑着将包袱拿了起来,几人就这么离开了东宫这个不太好玩的地方。
前往下一个地方,北海。
还有十一天就收假了,确实时间紧任务重。
走之前不知为何,何向处往自己的房间望了几眼,但现在燕无欺也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情绪一直淹没着他,所以也没有太在意何向处的小动作。另外两人就更不会去询问何向处为什么突然这个样子了。
当然,在不久之后,何向处就会为这次的隐瞒而发现自己酿下了多大一个错误。
东宫和北海这条路相比起来比较好走,毕竟不像梓潼南山一样有着太多的山路,几人速度也快,路上就连吃饭都没有停下,不出一日时光就来到了何向处的故乡。
北海。
北海这边的人不仅长得人高马大的,说话也比较豪气,难怪何向处刚见面时候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原来这边的民风就是如此。
看见他们几个一点都不认生,各种招呼着问他们吃不吃东西,活像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小孩一样来对待。
“这不是归儿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学三年吗?成绩不好,被打打回原形了。”
很多人都在那笑着对和何向处说话,语气中一点都没有蔑视,只是单纯的热情问候。
“我觉得不太可能,咱们归儿这么有本事,都考得进南山,怎么会被打出来?是不是南山放假了呀?好久没见,长大不少啊,个头。”
“就是就是,别去打了人家的信心好不好?这明显就不是被赶回来的吗?归儿去那边吃饭是不是不太适应?怎么个头窜了,但肉一点没增呢?”
“哎呀,婶婶就是嘛,那边的菜可太辣了,一点都不对我的胃口,我都饿瘦啦,什么时候能来你家蹭顿饭吃?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吧。”何向处抱怨着说道,语气中满是撒娇。
这毕竟是回到了他的故乡,但其他三人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这么受欢迎,也有可能是这边对小孩子都十分的热情。
被他喊到的婶婶十分开心,热情的招呼着说,“来来嘛,我们在,肯定给你整好吃的来吃,今天你就别回家了,就来婶婶这儿住下。”
何向处嘿嘿一笑,说道,“算了算了,吃顿饭就不错了,我还是要回去见我哥呢,不然到时候他不打断我的腿,都回家了还还不去找他。”
其他人都在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么多年了,出去一年还是这么怕你哥呀,听我的,我们都来帮你打掩护,就当今天你没回来。”
何向处摇摇头道,“我要一个人的话,我就来婶婶家住了,这里这么多人不好在你们家耽误,我还要带着他们出去玩呢。”
当然何向处也招呼着三人下马,一块儿去到这些人家里面去吃饭,其他人也高兴着从自己家里面拿着菜走了过来。很快,有桌子的搬桌子,有凳子的搬凳子。
不过一会儿,一个大大的桌子被拼接起来,大家一块儿坐着,有些人还拿出酒来,给他们四人一人倒上一碗。
说道,“你们小子年轻,不喝多了,但既然都回来了,那肯定一碗是必须要有的。”
怂恿着他们喝酒。
本来几人都还搞不清楚状况,毕竟这个地方的人实在是太热情了。
他们晕乎乎的下了马,又晕乎乎的坐上了位置上,现在又晕乎乎的被人灌了杯酒,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也不好意思说出什么话来。
何向处倒是没什么,看着燕无欺都泄了气,没有很好的适应环境,他反而还高兴的去跟着其他人一样调戏他们。
人家问一句合规就要来一句,“快说话呀你们。”
等等等等的,引得王逸尘不断的给他使眼刀子,让他闭嘴。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几人有些羞涩,在看见何向处这么积极卖力的煽风点火,大家直接开始起来划拳喝酒,喝着喝着还光起膀子来。
让燕无欺三人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是好。
南明泽不胜酒力,自从去年喝过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了。谁能想这边的酒太烈。
他刚刚可能还是假的,晕乎乎都变成真的了。他有些不安地拽住了旁边燕无欺的袖子,一句话都没有说,整个人看着像乖乖小孩一样,惹人怜爱。
燕无欺也发现了南明泽的异象,但毕竟大家也就才刚刚开始,如果带着他离开也不太好。他反扣住南明哲的手,一手夹菜喂给南明泽。
南明泽也乖乖的吃着菜,没有说话,偶尔还会看到自己不喜欢的菜,用另外一只手挡住燕无欺的手,使劲摇头,表情比平时生动丰富了不少。
王逸尘没想到的是,何向处居然这么能喝几坛子烈酒下去,一点都不倒,口齿清晰的跟其他人对战,但他觉得今天晚上铁定是回不去住了,就照这个兴头下去,他们不露宿街头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一件事儿呢。
这次他也不敢再多喝酒了,毕竟去年那顿酒让他深刻的明白了自己实在是不是一个能喝的酒的人。自从刚刚那一碗下肚以后,他就只吃了点菜,然后猛灌茶水,让自己脑子清醒一点,免得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