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作品:《岳父他嫌弃朕

    石家庄离京二十里,庄外官道上天一黑就来了一群面生的后生,驾着马车停在路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


    庄上的庄稼户只看见穿蓝罩甲的小子几次三番跑过庄来探路,然后再扯着大嗓子往回跑嚷嚷着,“爷……爷,奴婢看见马车朝这边来了!”


    马车里的公子生气的伸出胳膊来,狠狠往他脑袋赏了几记酸梨,“说了别嚷嚷,别嚷嚷!你小子怎么就记不住,要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是不是!”


    “可这事早晚全天下不都得知道不是?”


    “你还敢顶嘴!去让他们在路中间套好麻绳,马车要往左边庄稼地里倒,别把人给朕……咳……给爷摔坏了!”


    “是是,小的马上去!”


    车帘里面的人紧张得噗嗤噗嗤喘大气,像头老水牛一样。


    蓝色罩甲小子揣着袖子灰溜溜的招呼人取绳,在官道从路中间套了两道麻绳。


    四个同他一样打扮的小子各蹲在两侧拉紧,把绳子拉的紧绷绷的,大象过来都得栽两个跟头。


    他们刚把绳子拉好,马车就过庄来了,急冲冲的赶进城去,马都跑出残影了。下一刻就连马带车一起摔进庄稼地里了,好半响后车上的老车夫才倒吸冷气呲着牙爬起来,回头望马车里关心道:


    “娘子怎么样了,可是摔伤了没有?”


    只见庄稼地里突然蹿出几个黑影,扛着马车里的人就往跑了。


    “嘿,你们这群贼人,快放下我家娘子!你们可知这是苏大学士的女儿,杀千刀的站住!你们给老子站住!”


    老车夫瘸着腿追,道上有马车接应,黑影把肩上的人塞进去驾车就跑了。


    老车夫的声音越落越远,驾车的几个蓝色罩甲小子大松了一口气,为首的喜滋滋的掀开马车帘,喊道:


    “爷,那老头....”


    “你们个杀千刀,朕说了下手要轻,要轻,你们怎么把人打成这样!她是姑娘破相了怎么办法,万一打傻了怎么办!”


    明媚的笑瞬间凝在蓝色罩甲小子圆脸上,“爷,小的们也不想动手。奈何苏娘子她没摔晕过去就只好补了一棍,不然怎么办?她一嚷嚷保准苏家的人一会儿就追上来了,再说了您这营生也太难做了,二两银子前您就让小的们给您绑架苏大学士的女儿。这可是杀头的买卖,早知道您摸出宫来是干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打死我我也不来!”


    皇帝:“四福你还敢顶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现在不过是二两银子,他日朕做了实权皇帝,自有你们跟朕吃香喝辣的,我夫妻二人自也会感谢你们!”


    叫四福的小太监嘟囔道:“万岁爷,小的们自不敢顶嘴。就是您……您这事干的,您想娶苏娘子啊?”


    他望车里瞟昏迷的小娘子,几个跟班小子也好奇的跟着瞟。三四双眼睛起齐刷刷,目光炯炯有神。


    皇帝不语,只是低头用袖子一味给苏家娘子脸上擦灰。


    四福不明白,“万岁爷,您想娶苏娘子,您派礼部的人去苏家提亲多好。您是当今皇上,同皇室联姻,苏娘子就皇后,皇亲国戚呐!多给长脸的事,谁家祖坟烟冒青也赶不上这等好事,满朝文武不都削尖了脑袋想当国丈爷,您怎么还让我们给您绑架苏家娘子?”


    他觉得自己脑袋都要想破了也想不明白,皇帝叹了口气,“唉,苏师父他嫌弃朕,不想把女儿嫁给朕。”


    四福还是不明白,“是苏大学士棒打鸳鸳了,爷您才出此下策的?可是小的们这些年也没听说您什么时候认识苏娘子了,她不是好几年前就送到四川老家去了吗?她一直没在京,您一直住在紫禁城里,您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皇帝手一顿被问毛了,“你……你什么时候话那么多了,闭嘴,不许多问!这件事朕现在不干也干了,朕是主谋,你们都是从犯!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不许跑!”


    挨了一顿呲,四福和几个小太监赶紧撤出脑袋,在外面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可真是稀奇事,咱们哥儿几个还能同万岁爷做一条贼船。”


    “可不是,苏老先生是个火柿子,这把咱们万岁爷能硬气几分。”


    嘀咕的一会儿功夫就到城门了,四福又掀帘子,钻进脑袋问:


    “爷进城了,咱们去哪儿,回宫吗?”


    不知道是车里闷热还是紧张的,皇帝出了一身汗,汗水浸透衣衫贴着胸膛,印出两块宽厚的胸肌。听见四福的话,捏了捏拳头,似下了好大的决心。


    “去太庙,得让祖宗们先见见她。”


    “啊……”四福哀怨道:“爷,太庙这会儿都落锁了。”


    皇帝不管,往身上一摸,扔过来几块碎银子,“银子朕花了,你去给朕想办法。”


    四福接到银子,喜滋滋道:“得嘞,爷咱们这就去太庙。”


    于是马车回宫前又去太庙了,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回来的时候一群人都累了,就没有刚才那么多话了。马车静静的压过石砖,吱呀吱呀的滚到坤宁宫前。


    皇帝抱着苏家娘子跳下车,直径进了寝殿。四福踮脚探头看,胳膊肘拐了拐身边的小太监。


    “万岁爷好像要把生米煮成熟饭,三福这可是敬事房的活,快!”


    小太监三福有些不敢,“小的没伺候后皇上,这头遭啊。”


    “怕什么,你师父怎么教你的就怎么做。万岁爷性子软,又不会吃了你!弄混和皇家子嗣,这才是掉脑袋的大事!”


    “可是……”


    “别可是,快去!”


    架不住四福的催促,三福只好硬着头皮跟进坤宁宫里。


    皇帝站在龙榻前去,颔首沉思,看样子在想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三福不敢打扰,默默的站在他身后。


    过一会儿,皇帝突然回头,镇定中带着慌乱,“三福,朕想……想……”


    他似有些难为情,大袖袍被抓得像是咸菜干一样。三福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了,“万岁爷想把生米煮成熟饭?”


    寝殿内迎来一阵漫长的沉默。


    “……但这件事她若是醒来的话,也许会办不成……”皇帝道。


    “万岁爷,这件事也不全是要醒着才能做。”三福附到皇帝耳边,“……万岁爷这是奴婢敬事房的师父教的,奴婢先伺候好苏娘子,万岁爷再来,这也是宫里的规矩。”


    皇帝:“要怎么做?”


    三福踮脚在他耳边神神秘秘嘀咕,没一会儿皇帝耳根子就涨了血色,脱口道:“不行,你是男人!”


    “万岁爷,奴婢早就不是男人了!内务府的掌事年年都要给小太监刷茬,去的可干净了。”


    “那....那也不行!”


    “那您想怎么办,您是个雏又不会。”


    “你.....你教朕。”


    皇帝脸上都快淌血了,三福捂嘴想笑但不敢,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皇帝听没听懂就被赶出去了。


    三福灰溜溜的滚出寝殿,先去看了看宫里的水漏,然后踹了个册子进来蹲在殿门外。夜深人静的时候,芝麻声音的动静都会显得特别大,在殿外竖起耳朵就可以听见殿内衣衫落地的摩擦声。


    三福撑起下巴想,万岁爷完事后是要留还是不留。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了说话声,“三福,你出去待一会儿。走远点,半个时辰后回来。”


    三福下意识觉得这不合规矩,皇帝宠幸妃嫔一定要有敬事房记录的,不然跑出来满宫的孩子算谁的。而且祖宗成法节制□□,妃子侍寝不能过时辰的!


    可是……今天的事已经很违背祖宗了!


    三福暗暗的琢磨一番,应了声,“是,万岁爷。”


    殿内殿外一下安静了,只剩下滴漏让人困乏的水声。


    龙榻前皇帝脱光了衣服,殿内落着昏黄的灯火,健硕挺拔的身体犹如披着薄纱和月光一样,硬朗而温腻。


    站了片刻之后,他钻进了被子里,光溜溜的肩头和另一个光溜溜的肩头挨着。一个肌肤炽热如火,一个温柔细腻,像窗柩缓缓流进来的月光,将滚热的血都慰凉了。


    皇帝被窝下的手不自觉抓住了身侧的微握成拳的手,紧张的心情让身子变得异常的敏感。他抓住了苏娘子的手腕,用指腹清楚的摸到她的脉搏,平缓而有力。


    那张熟睡的还染着几分熟悉的稚气,皇帝遥远而模糊的记忆开始逐渐苏醒。


    苏萤尘,南书房,扑蝶篓子,风筝,梳成男孩子模样的小姑娘……盛夏的记忆,炽热艳丽而聒噪。


    记忆里那个鲜活的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被他抢进了宫里。


    在锦被之下,他们坦诚相对。


    “念念,我是岳凌,你别怕。”


    苏娘子像是听到了皇帝的话一样,手动了动,指尖轻扣了一下他的掌心。


    痒意从掌心如同触电般击中心脏,皇帝的呼吸忽然窒住了。转头看着那张脸,抻长了脖子想去亲她。只是太紧张了,折腾半响冒了一额头的热汗也没挨到。


    皇帝只好放弃躺平,望着帐顶喘大气。头脑有些发昏,迷迷糊糊的想起来他们一起在南书房读书的短暂日子。


    开始几乎天天都能看见苏家那老头牵着她来那书房,后来她就不怎么来了,再后来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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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岁爷,万岁爷,该起了。”


    快要四更天了,外面三福溜达回来,脸贴在门上压低嗓子喊了一声。推开门缝,只能看见纱帐后隆起的被子和满地乱扔的衣服。里面人没动静,静悄悄的。


    “万岁爷,祖宗有规矩,此事不能贪,来日方长。”


    他又喊了一声,皇帝长吁了一口气。慌乱和紧张退去后,深邃的眸子里压着看不轻的思绪,起身前低头重重的在圆润的肩头上落下了一吻。随后三福进殿来了,身后跟着伺候的宫女、太监,像是小鱼一样在殿内散开。


    “万岁爷,留吗?”


    “留。”


    “是,万岁爷。”


    皇帝走了,三福去给伺候的宫女太监训话,小小神气的模样有点管事太监的范了。


    “管好自己的嘴巴,什么不该看的,不该说的,自己掂量掂量!”


    “是,公公。”


    小宫女太监服服帖帖的,随后又悠悠的鱼贯而去。


    写一个富二代团宠小公主,大学士的爹,书香世家的娘,总督的大哥,市长的二哥,总考不上举人的三哥。最强娘家天团就怕小公主嫁人被夫家欺负,挑挑拣拣的选夫婿。哪知道被皇帝看上了,一家人嫌弃的要死,着急忙慌的嫁女主。不料赖皮皇帝直接化身土匪地痞,把人抢进宫去睡了。


    苏家人:……这小子能揍吗?


    满朝文武:皇上不讲武德,立后此等大事岂能儿戏。必须要经过礼部重新遴选秀女,昭告天下重新册立皇后!


    岳凌:呃…..朕已经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不就是个典仪嘛,要不着礼部钦天监挑个日子,朕补给皇后就是了。


    苏爹: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敢当街强抢大学士的闺女!你是皇帝,天下臣民的表率不是土匪头子!老夫这些年白教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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