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太学宫

作品:《无岁不逢春

    沈塘醒来时,脸色更差了。


    雨露还以为她旧疾又复发了,连忙去请太医。


    长春宫的清晨朝阳升起,满宫的宫女太监围在床榻前,云晚听说后也赶了过来。


    太医听说十一公主又病了,倒是来得很快,过来一把脉,得出是没有休息好,给她开了安神药方,又嘱咐饮食上多补补。


    赵柔兰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地往里看,沈塘一眼就注意到角落的她,她朝雨露使眼神,雨露福了福身,带赵柔兰越过人群。


    赵柔兰站在床榻前,怯怯开口,“十一妹妹,你生病了。”


    沈塘咳嗽了两声,疲倦道:“抱歉,让你白跑一趟。”


    她摇头:“你好好休息,我上完学宫就过来看你。”


    等到赵柔兰走后,云晚才轻声问道:“你跟乔贵人的孩子什么时候玩的好,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她们吗?”


    之前在学宫,赵柔兰被七皇子和五公主捉弄时,原主觉得她性格软弱,不太爱搭理她。


    赵柔兰也对原主好过,但对方始终都是不咸不淡的态度。


    沈塘想了一下,说,“皇姐,对我一直不错。”


    云晚点头没有多问,吃过早膳喝了药以后沈塘就昏昏欲睡。


    春雨绵绵,淋淋沥沥,梅雨斜织在窗纸上,朦胧成一副水墨画,屋内都透着一股凉意,沈塘醒来时,外面的天是黑的,雨露扶起她吃完晚膳后,从屏风后拿出一束白玉兰,皎洁的花朵,亭亭玉立。


    她高兴道:“是十公主摘的,她让我转交给公主。”


    沈塘靠在玉枕上,“皇姐来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雨露道:“她把花带到以后,见公主还在休息便走了。”


    隔着微弱的烛火,沈塘甚至能看到细雨,点洒在白玉兰花前,她问道:“雨下那么大,皇姐有被淋湿吗?”


    雨露手里端着刚熬好的药,沉思片刻说:“十公主来的时候,外面好像下着细雨,等她走的时候奴婢给她拿了伞。”


    沈塘把花放在床头,喝完药以后她便又睡下了。


    后半夜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身体一股燥热,喉咙也难受,她叫了两声。


    在外边守夜的暮荷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她先是摸了摸沈塘的头,烫的厉害,就跑到殿外把其他宫人给叫醒了。


    沈塘觉得浑身无力,身上被蚂蚁啃食般难受,她知道原主身体不好,但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


    雨露带着罗太医赶来,他隔着帷幕摸着脉搏,眉头紧锁,“应该是高热,先去冰窖取冰降温吧。”


    沈塘意识快要模糊时,感觉到额头一凉,没过一会儿,喉咙就有异样的触感,汤药被灌入口中。


    雨露和暮荷守了一夜,沈塘的烧才退下来,罗太医临走前又说多加几床被子,捂出汗就好多了。


    这几天沈塘一直呆在长春宫,无聊便看话本,云晚这几天白天会守着她,赵柔兰没课时会过来找她,还特意绣了个平安福给她,希望她能岁岁平安。


    直到今日罗太医照常问诊完,说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以后注意多加休息就好了。


    沈塘用完早膳就打算让雨露带自己去学宫。


    雨露整理着笔墨纸砚,欣慰地道:“公主这么勤奋,娘娘看到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现在已经不怕沈塘了,雨露觉得以前的公主每天郁郁寡欢,不会像这几日活泼话多。


    沈塘见雨露收拾完,主动去牵她的手,雨露交代着:“太学宫奴婢进不去,到时候你下完课来侧殿就可以看到我了。”


    沈塘乖乖应声。


    两人走着穿过太湖石,从正门进去以后,中央设有一个圆形水池,四面各开辟一门,已经有不少人到了,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小厮或者书童,站在殿外迟迟没有进去。


    赵柔兰站在台阶上,看到她以后,提着淡黄色的裙摆就跑了过来,“十一妹妹,你身体可好些,你回太学宫了。”


    沈塘从雨露手中接过书囊,“已经无碍了皇姐。”看着赵柔兰一个人,皱眉道:“你宫女呢?”


    赵柔兰摆摆手,笑道:“她在侧殿,我带了伴读,她进不来。”


    沈塘这才注意到赵柔兰刚才的位置还站了个人,是御史大夫次女,夏疏容,按规矩她是没资格进入太学宫的。


    她站在台阶上,看着两人在下面的互动,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见沈塘盯着她看,她赶忙调整好眼底情绪,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


    沈塘收回视线,握着赵柔兰的手越过她朝学宫内去了。


    夏疏容气得跺了跺脚。


    在太学宫读书的人大部分都是皇亲国戚或者朝廷重臣的孩子,皇子女在学宫一般都可以带个伴读。


    沈塘刚到殿内,便见有一小部分人神色古怪看着她,原本闹哄的宫内声音小了不少。


    赵柔兰拉了拉她衣袖,示意她坐前面的案桌。


    沈塘把书囊放下,两人一起坐在第二排,夏疏容进来后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一柱香后,夫子姗姗来迟,喧闹的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沈塘没有书本,赵柔兰将书摊在中间一起看。


    沈塘认真的听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她感觉眼前的夫子比她师尊还老,她师尊也爱说一些大道理,她小声道:“他讲课好慢。”


    赵柔兰做了个‘嘘’的动作,“孔夫子阅历深重,年轻时做官深受百姓喜爱,只是在讲课上会有一些枯燥乏味。”


    沈塘趴在案桌,没有说话,赵柔兰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孔夫子锲而不舍的讲了两个多时辰,靠后的位置基本都倒了一排。


    他清了下嗓子:“今天就到这里吧。”


    沈塘见他离开,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她正打算也跟着走,赵柔兰的案桌被人敲了敲。


    沈塘抬眼,一个少女走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赵允和夏疏容,沈塘觉得她眼熟。


    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穿了件淡黄色的襦裙,她语气凶狠,“见了皇姐不行礼吗?真是没教养。”


    沈塘这才想到宫里除了她和赵柔兰,还有一位五公主,赵青黛。


    如果说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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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萤是娇生惯养,那赵青黛就是飞扬跋扈、任性骄横、仗着自己是德妃的女儿,行事鲁莽不记后果的公主。


    赵柔兰抿了下唇,起身给赵青黛行礼,她怯懦道:“见过五皇姐。”


    赵青黛抱臂冷笑一声:“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穿鹅黄色,不适合你。”


    赵柔兰的睫毛颤了颤,低声道:“抱歉,五皇姐。”


    满满的恶意,沈塘忍不了,她把赵柔兰挡在身后,笑盈盈的看着她:“五皇姐,要不要我给你行个礼。”


    赵青黛这才像是注意到沈塘,嗤笑道:“你个草包,还有脸来太学,上次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在她身后的赵允走向前来,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皇姐,你小心她又向云妃告壮。”


    “怕什么?同为妃位,她还敢跑过来教训我。”赵青黛翻了个白眼,声音极度不耐烦。


    她的母亲是德妃,又有六宫协理权,比身份她自然是不怕沈塘的,但她也不敢真对沈塘动手,毕竟她是宫里出了名的瓷娃娃。


    “赵流萤,我劝你少多管闲事。”赵青黛目光不善。


    赵柔兰捏了捏沈塘的手心,示意她让开,她轻声道:“五皇姐,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关注,他们不敢说什么,只是或多的都往这边看两眼,有和赵青黛关系要好的同窗上前劝架,赵青黛瞪了她们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沈塘默默评价道:“真是刁蛮又任性。”


    两人都有些沉默着收拾好案桌的东西,走出学宫后,雨露朝沈塘挥了挥手,像大人接自己的小孩。


    临别时赵柔兰突然拉着她的衣袖,“抱歉,我刚才不是有意想打断你的,我怕她们为难我母妃”她缓缓松开手道:“还有谢谢你替我出头。”


    沈塘顿住,直到对方走远,她叹了声气,后宫的生活真不容易啊。


    回去的路上,雨露问道:“公主今天学了什么,夫子讲课是不是很有意思。”


    沈塘想起今天讲的人文天理,果断摇了摇头,“他讲课很慢,听着让人昏昏欲睡。”


    雨露安慰地道:“没事的公主,今天是第一天,以后习惯就好了。”


    在经过平阳殿时,沈塘才发现已经好几天没看到那个恶鬼了,她问道:“李遇水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公主,李世子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平阳殿,没有外出,小德子每日都会给他送膳食。”雨露没有察觉到沈塘在套她话,还在高兴沈塘终于愿意好好学习了。


    沈塘心里跳了一下,毋庸置疑肯定有鬼,她故意支开雨露,等到她走远后。


    她才往平阳殿的墙头翻了上去,半塌的围墙长满了青苔,差点给她滑下去,平阳殿杂草丛生,处处都透露着荒芜。


    沈塘轻车熟路的朝院内那颗老树爬去,接近树顶的位置才停下来,一缕黑气从窗外消失,沈塘揉了揉眼睛,直接跳了下去,院里的动静不小,没人出来。


    她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入目的摆设很简陋,一张腐朽的床榻和断掉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