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过分
作品:《病弱假少爷今天打脸了吗》 楚微最担心的是什么呢,是毫无形象,乱七八糟得死去,死去还要被人议论,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乐子。
所以,眼下他最担心的是自己被杀死……而他是打着谈恋爱的旗号私逃出来的,如果他的尸体被在这小破旅馆里发现,那花边小报会怎么写?
“楚家少爷为爱私奔,命丧旅店”
成为那帮无聊的少爷小姐们口沫间的谈资。
那他死了变成鬼,都得再死一次。
现在发现对方只是猎艳,要与春风一度后,楚微立即松了口气,瞬间觉得没什么好紧张的。
毕竟,他对爱情,没有坚守,对皮肉,看得很淡。更不会把这些东西与节操,尊严等等东西相连。在他看来,做就是做,做也只是做,如此而已。
他努力这样说服自己,内心却无法避免得升起一股薄薄的凄凉。
太难受了,只不过他的思想素来异于常人,所以他认真告诉自己这份感觉并非源于自己被如何如何,更多的是这份感受与他设想相差太多。
廉价的酒店,低质的朴素白床单,还有他,一个落难的,任性的,不识人间疾苦的少爷。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做完噩梦后,不算难过的接受了自己未来可能会跟男人**,或者做更出格的事。但他只能接受金碧辉煌的别墅,华丽厚重的地毯,巨大的落地彩窗,天鹅绒的床单,有钻石的拖鞋,名贵的红酒,软绸的睡袍。
贵圈里各种这样的风流韵事他知道的多了。其中就包括一些“开盲盒”活动。报名的人,会在设定好的地点随即打开一扇门。门里的人也会随机遇到自己的猎艳对象。
喏,少爷小姐们为了找乐子想尽了法子,而他都不用费心缴大笔的会员费,还不用担心保密问题,就这么迎接到了他人高价难寻的刺激。
这是赚了啊!
对方站着不动,又好像动了,楚微现在眼睛都不敢睁,嘴巴都不敢放太开,舌头也不太听话。全身上下,唯有脑子还在运转——他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在身体严重限制自身发展的情况下,他的大脑从来没有辜负他。
楚微冷眼盯了半晌,斜睨着虚空,好像在看着幻想中的自己,最后嗤得一笑,竟然有些大无畏了。
“我也不问你尊姓大名了,显然你并没有坦诚的打算…但是”
楚微扫扫他两条长的过分的腿:“你一直在这里站着,是担心这不知道睡过多少人的床单污染了自己双宫丝的西装裤吗。”
男人笑了,笑他一副月下梨花的模样,仿佛被逼到绝路,索性放开了享受一把,准备接受春雨的嘀嗒。
楚微惊讶得看到男人举起了手,修长而有力的,刚刚服务过自己的手指上,有粘稠的液体流下,然后他就被翻了过去。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还未来得及收敛就被痛苦而不适的,略有扭曲的表情取代了。
很尖锐的感受,楚微瞬间瑟缩,他下意识得颤抖着,扭动着身子来躲。然而仿佛被那手指钉住了,控住了,不管怎么动,都摆脱不了,反而带来更多的意想不到的刺激。
然而,这样还是好多了,这样的姿势,他不用对上对方的眼睛。他不必因为要回避,而显出软弱。
这是个可怕的男人,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无形的低气压,仿佛酝酿着一场台风,风体是冰冷而锋利的,像审视,解剖,掌控。楚微几乎觉得自己是被麻醉了,等着开膛破肚的白鼠。从肠脏到神经纤维,都会被对方研究明白。
而对方刚刚弄他的时候,只有单手在动,眼睛就这样看着他。
身体无法避免的快感和精神上巨大的压力对冲。
他说,“你馋了?”
楚微瞬间崩溃。
此刻他有点难受,不得不弓起了腰背。血管里的血液流动让心脏有点难受,胸口仿佛有只小鸟仿佛在疯狂撞击牢笼,撞得他头晕眼花。
一时间他感觉不到外界的声音,但是他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像一场无声的较量。
最后无力得瘫倒下去,身上一层莹润的粉红,薄汗淋漓,喘息不定,唇上颜色都鲜艳了。
短裤下,膝盖小腿都红了。
太弱了,像一层薄雪,被稍微烫点的东西一碰,就化了。
他本是极为清净,淡薄的人,从来没有这么短的时间内,两次过。
他好累,身体有种过头得难受,因为刚才的姿势,有点窝着了,胃也不舒服起来。
隐隐约约的,他听到华丽而低沉的嗓音:这是你想要的,恋爱啊。
楚微翻了个身,拳头轻轻抵着胃,苍白的脸上红痕犹在,因为瘦小的骨架,和发育相对较晚的身体,看上去完全是个单弱的少年。
片刻后,他痛苦地皱了皱眉,掩住了口。
那人伸手一抄,将他抱了起来,送进了卫生间。
因为刚刚剧烈的情绪波动,他今晚吃的那点油腻的烤串顶在胃里,消化不动,最后尽数吐了出来。
他虽然自幼病弱,但养得精细,鲜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刻,他用冷水使劲泼了两把脸,看着镜子里红头胀脸头发凌乱的模样。
腿也软,身后也难受。一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又觉得哭了太软弱。
男人原本是抱扶着他,而他努力直了直腰,假装不经意实际上非常努力的,跟对方拉开了距离。
男人似乎在打量他,他只做不知,其实人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皮鞋声在地板上响起,男人出门了,听声音似乎是在打电话要热水。
楚微提着心走到门口,然后……飞快的把门倒锁上。
四下一看,把花洒紧紧握在手里。他做好了准备,如果情况再恶化,他就……告诉对方自己喜欢捆绑play,把对方扎紧了,自己走人。
楚微看着镜子,镜中人还是那么文弱精细的想象,可瞳孔里的眼神已变得邪气而诱惑。看不出来吧,瞧着是清风明月三好学生的他,实际上是玩惯了限制级游戏的。
真要逼他把戏演上了,他能把人玩到害怕。
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楚微有点懊恼,他只关注了自己的剧情命运,其他的全不在乎,结果现在遇到了麻烦,就跟裸考一样。
然而门外久久没有动静,他都站得累了,终于听到咔哒一声,好像门或窗被打开又重新关上。
他走了?
楚微又站了半晌,试探着把门打开一点点缝,向外看去。
无事发生。
他又观察一会儿,终于打开门,走了出来。
人已不见了。
楚微猛松一口气,人几乎瘫软在地。仿佛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奔跑,是窒息。想要呼喊,但声音被急促的气流卡在喉咙里。
他几乎没有力气上床,人扶着床沿,委顿在地毯上,旅馆俗气的红窗帘,天花板上破口的浅黄贴纸,嗡嗡作响吵人的空调都变得模糊了,好像一起被放进梵高的星空扭曲变形。
他忽而感到一种极致的孤独和悲哀——这种感觉动摇了他本不稳固的生命根基。
方才经历的一切,后知后觉反过劲儿来,让他出了一身虚汗。最终让他咬牙撑下来,往自己口中放了一颗药的,是自己的不甘。他才不在这里,以这种方式死去。
冷静下来再看,发现阳台是联通的。
也许,也许……他是住在隔壁的房客?
霸道总裁都这么热衷体验生活了吗。
楚微已经没有力气去确认了,他打算明天不惜一切手段拿到资料,然后,立即,马上通知司机来接他!半点不多留。
他很没形象的趴着,精神放松下来,只有无边无际的倦怠,片刻后,压抑着哭出来。
他给自己规定的软弱时间是三分钟,三分钟后,立即停了下来,强撑一口气,到洗手间并毛巾泡了冷水给自己冰敷——他明天还要去孤儿院,还要公开活动,绝对,绝对不要留下一副红肿眼泡金鱼眼的模样。
他必须是“上挑的长长的凤眼上,一副薄薄的单眼皮,凤眼让他显得睿智,多情,眼皮的弧线却让他隐隐透出清冷。”
哎,夸他的句子他都能背下来了。其他的,就还知道“男主”“男主”…连名字都懒得费劲多提一下。
不知道敷了多久,他又累又困,还在强行坚持,干捱着,忽然又听到了敲门声。
楚微身体不可抑制得哆嗦了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感觉到疼痛。拿着毛巾的手得抖了一下,不敢吭声。
砰砰砰。
敲门声依然在继续。
很平稳,很有节奏,没节奏的是楚微的心跳,他现在有点杯弓蛇影。
时间来到十点半,是他往日该睡得时候
“我来接你回家。”
楚微猛地瞪大了眼睛……张枫!
在平常,楚微会让他滚蛋,但在此刻,刚受了巨大的惊吓后,虽然不想见人,但不得不承认有个熟悉的人还挺有安全感。
很没出息的,他忽然又想落泪了——他乡遇故知,有点激动。
“你来干什么!”
楚微的声音十分没好气,迥异于平时的和颜悦色。
但脚下的步子却很快,他踉跄着,立即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