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惊慌
作品:《病弱假少爷今天打脸了吗》 孤儿院里最多也最常见的娱乐项目是绘画和音乐,刚好楚微都挺擅长。以楚微的眼光看来,这些孩子们不算有天赋,学得…挺乱七八糟。
但这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他们喜欢看着他,听他说话。楚微忽然意识到学什么倒在其次,这些身体残病但思维正常的孩子最大的问题是寂寞,他们需要的是陪伴。
他无法克制的想,如果自己生活在这里会长成什么样。
大约长不成了吧,聪明,孤僻,更早的死去,这也许是他本来的命运。
张家父母为何要领养他呢?虽然张家很快不行了,但依着他们当年的财力,寻觅,过继一个健康的婴孩儿还是很容易的吧。
算了,不想了。楚微觉得头痛。其他人怎么想的,他已经懒得理会了。
院长戴着老花镜在做文件,他提出自己擅长电脑,可以帮忙,院长欣然同意。电脑很卡,大部分东西都放在桌面上,或者c盘。他刚想整理就被叮嘱不要乱动,不然以后找不到。
“如果被领养的孩子后来又被弃养了会怎么样。”
“啊?”院长惊讶得看着他。楚微描补道:“我的意思是养父母家庭里出了变故,被领养的孩子无处可去了,还会再回到孤儿院吗。”
“我工作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这种情况呢,老天爷不会这么不开眼,只盯着一个苦命孩子坑吧。”
楚微笑笑不说话了。既然完成了私转公,那说明统一规范管理了,楚微推测当年的纸质资料会有电子档。
约到下午时分,楚微找到了一个长久未更新的的表格。上面是被领养的小孩儿名单汇总,还有领养人相关信息。
看着看着楚微心头一紧,他还真看到了熟悉的人,张国丰,是“张枫”已经去世的父亲的名字。
而被领养的那个是……办公室门忽然被打开,楚微手指一颤,立即关掉了文件。
“姨姨,你的电脑里有木马,就是病毒”
楚微指指右下角的警告:“明天我再来一次,杀杀毒”
“好”院长探头看看一眼,不疑有其他:“我每次用电脑,它都弹出来,烦死了。”
她拿着一个盒子急匆匆跑出去:“让我再管十个孩子都不要紧,我最怕碰这个了,头疼脖子疼眼睛疼哪里都疼。”
楚微笑道:“那就交给我吧,明天我继续做。”
王妈连着发了几条信息请他回来,又开始哭求,又开始各种担忧他的身体,担心他出意外……
管家还勉强保持着冷静,他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声张的,其他家里的小孩出个门不算大事,但他家少爷不是,没有保镖没有陪护,就是个易碎的琉璃盏。一旦消息泄露,反而有人会心生歹意。
“要找,但一定要偷偷的找”管家立即安排下去:“先查楚家的其他几处房产,还有避暑山庄,还有附近城市的产业。毕竟少爷这么大了,都没有独自出过远门。不要打电话,不要传播消息,人多口杂,派人私下去探探。”
王妈急道:“对对,避暑那个别馆,都怪我不好,他原本要去的,我担心他身体经不起奔波,没答应。”
管家闻言眉头大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是拿了高薪的,只负责完成雇主的诉求,如果完成不了,那是我们的工作能力问题,说明我们无法胜任这个工作,怎么能阻碍雇主实现需求呢。”
这番话已经相当严厉,王妈说不出话,只是抹泪而已。
一片兵荒马乱中,管家看到了靠墙站着,抠着手机,默默无语的“张枫”。
管家下意识得皱了皱眉,只觉这人太没情商或者太没心肝,在楚家住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亏待过他,如今上下都急坏了,他还在这里没事人似的玩手机。
但是想想这个人虽然各种不像话,但毕竟是少爷从小到大唯一的玩伴——是的,唯一,因为楚微的宝贵和病弱,简直像一不小心就会碎的名贵瓷器,其他家长都不敢放任自己小孩跟楚微玩耍,担不起这风险。
于是张枫就成了那个幸运的倒霉蛋。
也许他会知道?
这样想着,管家不抱期待的问道:“张少,此次外出少爷有跟你说起过吗?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他去……谈恋爱?”
“是的,少爷是这么说的。”
顾时凌观察着手机上定位符号划出的路线,嘴角的笑容有些微妙。
楚微手机上有定位,他已经设置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排上用场。他的眸光变得有些兴奋:这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张少,你到底知道吗?”
顾时凌终于抬起头来,顶着管家焦急的,探寻的目光,平静吐字:啊,我不知道。
楚微照常去帮忙分发晚餐,收拾晾晒完毕的衣服,忙完天色已经暗了他先告辞,约好明天再来。
他定的宾馆并不起眼,回去之前,先找了路边一家面馆慢悠悠吃面。老板娘跟人在外面烧烤,谈笑风生,红肉亮油,孜然辣椒粉一洒,奇香飘散。他有点心动,当即点了一份。
很烫,很油,他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舌尖的感受非常独特,并不是“哇,好香”而是有点痛。
但这种痛并不讨厌,很快就滋生出一股独特的爽感。
他一口气吃了半串觉得非常过瘾。
想起当初被男主截胡的炸鱼块,竟然有种“自由”的感觉。
楚微并不是个放纵的人,他知道自己肠胃单薄,所以吃了半串就停下了。只是剩下的不愿意扔,还拿在手里,像发现了什么有趣得东西,翻来覆去的看。
这个有趣的插曲很大缓解了他从孤儿院带出来的压抑情绪,让他觉得这一番辛苦周折也不全是负面,至少获得了短暂的新奇体验。
这样一想,连身体的疲乏都减弱了,回到宾馆对前台微微一笑,惹得小姑娘红了脸。
他进了门后,踢了鞋子,扑倒在床上,半晌没有动弹,只有窗帘微微飘荡,夏季的蝉鸣,飘入耳中,这种拖长了声音的叫唤,有种又吵闹又寂寥的感觉。
楚微心想,他原本该过的也许就是这种日子,在福利政策下,平平无奇的完成学业,吃着普普通通碳水比重超大的廉价饮食,住在简简单单光照不好的廉租房,过着自自在在无人理会的生活。
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这样想着,竟然有点困了。
不知何时,他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里,屋里阴阴的,天花板上挂着扭曲的影子。楚微定睛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不对,那晃动的树影,人影……这个位置,这个大小,这折射的光线——屋里有人!
有人站在他的阳台上。
这个认知让他毛骨悚然。
这家小小的宾馆一共五楼,没有电梯,为了省力,他选的二楼。房间不大,为了通风换气,白天没有关窗子。所以,大概有个人从后面的墙壁,沿着排水管道或空调外机,翻进了自己屋子。
他已经考虑不了太多了,下意识的摸住了手机,准备叫人。窗帘一动,那人已转了出来。
楚微瞳孔猛地瞠大。
那是一个极为俊美却让人恐惧的男人。头发向后梳去,露出极为清晰而挺括的面部轮廓。但那样的俊美无法让人生出亲近,更像是被阴谋与猜忌共同雕琢的产物。
几乎是本能的,身体提醒他,危险。
可这种经历对他来说太超规格了,他震惊之下,一时竟未想起其他反应,而是僵在那里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