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他未曾提及你非故意

作品:《作为反派的我搭上了男主师尊

    天绝崖悬于青云宗后山万丈深渊之上,这里灵气稀薄,终年云雾缭绕不见人烟,是青云宗惩罚弟子,面壁思过之处。


    与其说是崖,不如说是一片被无形力场隔绝的孤寂石台,所有等待审判的弟子,或者已经被定罪的弟子,将会在此受罚。


    裴千屿被送入此地已过半日。入口设了禁制,灵气稀薄,因为这是专门让人净心思过之处,而非修炼闭关之地。


    裴千屿盘膝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正尝试运转灵力疗伤,却发现此地的灵力实在是过于稀薄,内腑的伤势恢复得极为缓慢。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脸色似乎微沉了一些。


    伤口在隐隐作痛,但是把他扔进来的所有人好像选择性的忽略了他也伤势惨重的这个事实。


    然而就在这时,入口禁制却突然传来了波动,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楚晏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手上却提了个食盒,和他一贯的仙人模样大相径庭。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裴千屿略显苍白的脸上,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


    “师尊。”裴千屿有些意外,连忙起身行礼。


    “嗯。”楚晏淡淡应了一声,将食盒放在石桌上,“这是药膳,对你的伤势有益。”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做的。”


    裴千屿更觉意外,但他也没有故作姿态的推辞,径自打开了食盒。


    只见里面是简单的几样小菜和一碗熬得浓稠的灵米粥,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与食物温热的气息。


    那一瞬间,裴千屿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让他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多谢师尊。”他低声道。


    师徒两人说完这句话后就纷纷沉默,裴千屿是因为自己性子本来就不是个喜欢说话的,而楚晏为了保持自己高冷师尊的形象,可谓是忍的十分辛苦。


    一直到裴千屿吃完饭,楚晏都没再多言,只是走到他身后,伸出两指轻轻点在他背后。


    裴千屿只觉一股精纯温和、的灵力缓缓渡入他的体内,细致地梳理着他郁结的经脉,滋养着受损的内腑。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灵力的引导下,体内沉滞的药力被化开,伤势的恢复速度明显加快。他闭上眼,专心引导这股力量。


    约莫一炷香后,楚晏收回手,气息平稳如初,只听他缓缓说道:


    “此处灵气沉滞,不利于修行,但于磨砺心志、沉淀思绪,或有裨益。若能在此有所感悟,也算是一番造化。”


    裴千屿感受着体内明显好转的伤势,心中感激,也走到崖边,站在楚晏身侧稍后的位置。


    “弟子明白。只是……当日之事,弟子确实并非有意伤人。”


    裴千屿本来不想解释那么多的,但是今日楚晏前来,所做的一些事让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涩,甚至还有一种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委屈感,有些话就不自觉地说出了口。


    楚晏没有回头,依旧淡淡地说道:“我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裴千屿心神乱了一拍,一时间心中百味具杂,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那日你神魂波动剧烈,似有所悟,又似在抗衡什么。”楚晏的语气依旧淡淡,“力量失控,有时并非全然是坏事。”


    裴千屿心中微动,知道楚晏定然察觉到了什么,但他无法解释系统与天命的存在,只能含糊道:“当时情急,心绪激荡,确实偶有所得,只是未能掌控好分寸。”


    楚晏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清透,仿佛能看穿许多表象,但他并没有深究。


    “修仙之路漫漫,人生之中总有许多身不由己之事,没能掌握好分寸,这并非你的过错。只不过亓官衡确实因此受了重伤,你当时又处在风口浪尖之上,送你来这里,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可心生怨恨?”


    这时,一阵凛冽的山风吹过,卷起楚晏几缕墨发和雪白的衣袂。裴千屿听到他话里的意思,就摇了摇头说道:“弟子没有,师尊一番苦心,弟子明白。”


    楚晏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和裴千屿面对面,突然,像所有宠溺小辈的长辈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裴千屿的身体僵住。


    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还是这种长辈对小辈的安抚的举动。


    他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了一下,显然是有些震惊。


    两人静立片刻,楚晏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嘴角竟然开始不自觉地扬起:“亓官衡昨日已醒。”


    裴千屿闻言,身形顿了一下,也不再纠结楚晏方才的动作,而是静静等着下文。


    楚晏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伤势颇重,掌门亲自过问,他只详述了魔修凶悍,自身力战不支。”


    他略作停顿,才继续道,声音里听不出褒贬,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倒是未曾提及,你那一推,是意外所致。”


    裴千屿沉默着,缓缓低下了头。他看着崖下翻涌不息的云雾,心中并无太多意外。亓官衡不替他辩解,实属正常。


    那一推无论缘由为何,结果终究是亓官衡险些丧命。指望对方以德报怨,本就不切实际。


    楚晏没有再多言,他今日所言已足够多。见裴千屿低头不语,便知他已经将今天的事都听了进去。


    “安心在此静思,外界之事,自有定论。”临行前,他留下这句话,身影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穿过禁制,消失在云雾之中。


    而裴千屿却并不知,在楚晏来之前,确实与亓官衡吵了一架,但事实,却并非楚晏说的那个样子。


    得益于宗门不惜资源的救治和他自身身为气运之子强悍的恢复力,亓官衡虽面色依旧苍白,却已能靠坐在软榻之上。


    明虚掌门坐在榻边,正仔细探查着他的脉象。


    “恢复得比预想中要快,根基未损,已是万幸。”明虚掌门收回手,语气带着一丝欣慰,却也难掩凝重,“衡儿,当日具体情况,你再仔细回想,木苏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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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官衡微微抿唇,那日生死一线的记忆清晰回现。他记得魔掌压顶的恐怖,也记得木苏烟那一声急促的“小心”,以及随之而来的、那股并非恶意却让他失控前冲的力量。


    他沉吟片刻,抬眼看向明虚掌门,语气诚恳:“师尊,当时情况危急,魔修那一掌来得太快。木师侄……她朝我撞来时,还喊了一句小心。弟子觉得,她或许并非有意害我,更像是……情急之下的意外,或是想将我推开,只是力道与方向未能掌控好。”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今弟子伤势已无大碍。木师侄也因此事被关入天绝崖。无论原因为何,她终究非存心恶意,且当时魔修才是大敌。她一个女子在那苦寒之地……可否请师尊网开一面,免去她面壁之罚?”


    明虚掌门闻言,抚须沉吟。连苦主都如此说,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减轻对木苏烟的处罚。


    就在明虚掌门思索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此事,暂且不急。”


    楚晏缓步走入室内,对明虚掌门微微颔首,目光随即落在亓官衡身上。


    “阿晏,”明虚掌门看向他,“方才衡儿所言,你也听到了。若真是意外,将木苏烟久困于天绝崖,恐有不妥,而且男女有别,拘禁于阴寒之地,怕是对女子的体质有损……”


    楚晏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师尊,亓官师弟宽厚,愿为其开脱,是其仁心。然而,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亓官师弟重伤濒死是事实,若非宗门全力救治,后果不堪设想。这份因果,烟儿应该需承担。”


    他话语微顿,视线转向窗外,不再多言。


    “再者,烟儿心性,尚需磨砺。天绝崖清苦孤寂,正是沉淀思绪、反省自身之处。力量失控是表象,根源在于心绪未平,对自身力量与处境认知不足。此时放她出来,于她修行并无益处。修行路上,岂能因她是女子便一味宽纵?我们修真界,又何时有男女有别这一说了?”


    他收回目光,看向明虚掌门,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让她再多待些时日吧。待她真正静下心来,明白何为责任,何为掌控,再论其他不迟。”


    亓官衡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但看了一眼楚晏,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人家师尊都这么说了,他再说什么,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了。


    明虚掌门看了看楚晏,又看了看榻上的亓官衡,最终叹了口气:“也罢,便依你所言。让木苏烟在天绝崖再静思一段时日。衡儿,你安心养伤,此事宗门自有计较。”


    楚晏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这里,去了天绝崖方向。


    屋内,亓官衡靠在榻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是好意求情,却没想到楚师兄会如此坚持,理由却是冠冕堂皇,让人无法拒绝。


    但他不由得想起那日木苏烟看向他的眼神,相处的一幕幕也在他略过心中。


    虽然相处不久,但他突然升起了一种好奇的感觉。


    木苏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