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靠谱
作品:《[HP]我在魔法界富养斯教》 地窖的阴影里,斯内普胸腔里那股冰冷的余怒还在无声翻腾。
该死的波特!
该死的韦斯莱!
该死的格兰杰!
三个不知死活、肆意妄为、脑子里塞满巨怪鼻涕和炸尾螺排泄物的格兰芬多蠢货!
他在心里用最刻薄、最恶毒的词汇将他们反复凌迟。
非洲树蛇皮!
他们怎么敢?!
要是塞拉菲娜因为担心他……或者那该死的药水出了岔子伤及无辜……
他正沉浸在自己愤怒的思绪风暴里,忽然感觉掌心包裹着的小手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低头,正好撞上塞拉菲娜微微歪着头看他的模样。
银色的发丝滑落肩头,那双漂亮的紫金色眼眸里,清晰地映着他紧锁的眉头和余怒未消的冷脸,但此刻,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狡黠的了然和一丝极淡的笑意。
她肯定猜到他心里在骂人了。而且,她大概还能精准地想象出他正在用的那些“丰富多彩”的词汇。
这个念头让斯内普满腔的怒火和咒骂瞬间卡壳。
看着她眼底那点促狭的笑意,看着她微微弯起的唇角,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冰冷戾气,竟莫名其妙地……消融了大半。
胸腔里翻腾的岩浆仿佛被一股清泉浇熄,只留下滚烫的余温和一丝无可奈何的……柔软?
算了。
他有些挫败地想着。
能让塞拉菲娜开心那么一点点,大概就是那三个麻烦精这辈子唯一能发挥的稍微不那么负面的作用了。
他紧抿的唇线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包裹着她小手的力道也下意识地放轻了些,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
塞拉菲娜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没有点破,只是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安静地享受着地窖里这份暴风雨后的宁静。
之后的几天,塞拉菲娜的生活又回到了教室、地窖两点一线的节奏。
即使她是公认的学霸,那些基础课程对她而言如同嚼蜡,她也无法避免地要坐在教室里。
变形课上,麦格教授严肃地讲解着将甲虫变成纽扣的精细魔力操控,塞拉菲娜表面专注,紫金色的眼眸盯着讲台,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卡斯蒂尔顶楼那些冰系魔法的复杂符文上。
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尖细的声音讲解着漂浮咒的进阶应用,塞拉菲娜的手指在桌下无意识地勾勒着空间折叠的模型草图。
魔法史……宾斯教授那如同催眠曲般的嗓音,更是让她只能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才勉强维持着清醒。
她不喜欢上课。
这种按部就班、被既定框架束缚的感觉,让她感到烦躁。
好在,每天结束课程回到地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或者被他牵着手在城堡里巡逻时,那份烦躁总能被抚平。
这天傍晚,塞拉菲娜刚结束一节枯燥的魔法史,正准备回地窖,却在走廊拐角被斯内普拦住了。
“跟我来。”他言简意赅,黑袍一甩,转身就走。
塞拉菲娜没问为什么,习惯性地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没有回地窖,而是沿着一条通往城堡地下更深处的楼梯下行。
空气变得阴冷潮湿,光线也越发昏暗,只有墙壁上零星的火把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厚重的橡木门前。门后传来一阵野兽低吼般的咕嘟声,还有一股混合着泥土腥气和某种令人作呕甜腻的怪味。
斯内普挥动魔杖,门无声地滑开。
更加浓郁的令人窒息的怪味扑面而来。
塞拉菲娜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紫金色的眼眸瞬间锐利起来。
门内是一个天然洞穴般的地下空间。这里比地窖更加阴冷,石壁上凝结着水珠,空气潮湿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空间中央,矗立着一个庞大到令人咋舌的巨型坩埚!
坩埚下面燃烧着诡异的、呈现墨绿色的魔法火焰,坩埚内,粘稠的液体呈现出不祥的暗紫色,表面还漂浮着一些块状物和……仿佛在缓缓蠕动的根须。
坩埚周围的地面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百个花盆。花盆里种着的,是曼德拉草幼苗。
只是这些幼苗的状态极其诡异,它们的叶子蔫蔫的,呈现出病态的灰绿色,本该扎入泥土的根茎却如同被什么东西强行催生般,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尖端还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斯普劳特教授正一脸凝重地站在坩埚旁,指挥着几个高年级的赫奇帕奇学生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长柄银勺,舀起坩埚里那粘稠得如同沥青的暗紫色液体,均匀地浇灌在那些曼德拉草幼苗的根部。
液体接触到暴露的根须和土壤的瞬间,发出“滋啦”的轻响,腾起一股淡紫色的烟雾,那股混合着泥土腥气和甜腻的怪味更加浓烈了。
“斯内普教授,卡斯蒂尔小姐。”斯普劳特教授看到他们,疲惫地点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忧虑,“你们来了。情况……不太乐观。温室里的生长速度还是太慢了,这些……营养液效果有限,而且对幼苗的压力很大。”
她看着那些蔫蔫的根须发光的幼苗,忧心忡忡。
斯内普的目光扫过那口冒着不祥气泡的巨型坩埚,又落在那数百盆状态堪忧的幼苗上,眉头紧锁。
他走到一盆幼苗前,蹲下身,用魔杖尖端极其小心地拨弄了一下暴露在外的散发着微光的根须。
那根须极其敏感地蜷缩了一下,尖端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强行催生,透支本源。”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曼德拉草本身蕴含的强大生命力和魔力被强行激发出来对抗这外来的营养,但根基不稳,如同饮鸩止渴。这样下去,就算最终能成熟,药效也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产生无法预料的变异。”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斯普劳特,“这营养液的配方,是谁提供的?”
斯普劳特教授叹了口气:“是……洛哈特教授。他说他在旅行中从一个古老的部落学到了这个秘方,能极大缩短曼德拉草的生长周期。邓布利多校长……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对洛哈特的不信任。
塞拉菲娜站在一旁,紫金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这庞大而压抑的“催生”现场。
那口巨型坩埚里翻腾的暗紫色液体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混乱而充满侵略性。
那些被强行催生的曼德拉草幼苗,在她的精神感知中,像是在痛苦地呻吟。
洛哈特的秘方?古老的部落?
她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沉静。
“愚蠢的冒险。”斯内普冷冷地评价道,语气里充满了对洛哈特和这整个计划的鄙夷。
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塞拉菲娜跟上,两人离开了这个充满不祥气息的地下催生室。
回到相对温暖的地窖走廊,那股怪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塞拉菲娜看向身边依旧面色冷峻的斯内普,轻声问:“你带我去看这个,是想……”
“让你心里有数。”斯内普打断她,声音低沉,“曼德拉草的供应,可能比你预想的还要……不稳定。洛哈特的秘方,只会让情况更糟。”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你联系朋友收集成熟植株的事情,得再快一点。霍格沃茨……靠不住了。”
塞拉菲娜点点头,紫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凝重。
“我明白。”她握紧了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微凉和那份压力。
城堡的阴影,似乎又浓重了几分。
“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塞拉菲娜的声音在相对温暖的地窖走廊里响起,“就会有确切的消息和第一批成熟的植株运抵。”
这句话让斯内普紧绷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一直萦绕在他眉宇间的因曼德拉草催生乱象和三个格兰芬多蠢货带来的沉重阴霾,似乎被这明确的承诺驱散了些许。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那层厚厚的冰霜融化了一丝,露出底下沉淀的信任。
就在这时,塞拉菲娜忽然凑近了些。
她微微踮起脚,那张漂亮的带着点狡黠笑意的脸几乎要贴到他的下巴,紫金色的眼眸亮晶晶地仰视着他,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小得意:“你看,西弗勒斯,”她晃了晃两人依旧交握的手,“果然,全霍格沃茨,除了你,就数我最靠谱了,对吧?”
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清冽冷香。
斯内普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瞬,耳根后知后觉地升起一点热意。
他下意识地想板起脸,斥责她“站没站相”,但看着她那双盛满星光和期待的眼睛,看着她因为小得意而微微翘起的唇角,所有刻薄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最终,他只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带着浓浓无奈意味的:“……嗯。”
算是默认。
这反应显然取悦了塞拉菲娜。
“哈哈哈——”她清脆的笑声在地窖走廊里毫无顾忌地响起,打破了惯有的沉寂。
那笑声纯粹而愉悦,带着少女特有的明媚,甚至引得远处墙壁上一幅沉睡的画像都掀开眼皮好奇地看了一眼。
斯内普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像是想压下那点被她的笑声感染的弧度,又像是被她的得意弄得无可奈何。
他别开脸,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墙壁上跳动的火把光影,但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牢牢地锁在身边那个笑得开怀的紫金色身影上。
看着她眉眼弯弯,银发随着笑声轻轻颤动,那份高兴,抚平了他心底所有的不快和烦忧。
日子就在这种白天塞拉菲娜忍耐着枯燥的课程、晚上两人并肩巡逻或在地窖各自研究、偶尔被她的小得意和小动作搅乱心绪的节奏中悄然滑过。
直到一天晚餐后,斯内普回到地窖,脸色比平时更加阴沉,周身散发着混合着厌烦和……某种算计的气息。
塞拉菲娜正窝在壁炉旁的沙发上,研究着一卷复杂的古代魔文。
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低气压,她抬起头:“怎么了?”
“洛哈特,”斯内普的声音淬了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那个行走的《会魔法的我》广告牌,刚刚向邓布利多提议,要举办一个决斗俱乐部。”
塞拉菲娜挑了挑眉,紫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为了满足他那无处安放的表演欲,以及……推销他那堆闪亮垃圾的绝佳舞台?”
“显而易见。”斯内普冷哼,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他甚至还‘盛情’邀请本人,”他语气里充满了讽刺,“作为他的搭档,共同向‘求知若渴’的学生们‘展示’高深的决斗技巧。”
他想象着洛哈特那副故作谦逊实则得意洋洋的嘴脸,胃里一阵翻腾。
塞拉菲娜放下手中的卷轴,身体微微前倾,紫金色的眼眸直视着他,语气不是疑问,而是清晰的陈述:“你同意了。”
斯内普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他抬起眼,迎上她的目光,那张总是覆盖着冰霜的脸上,缓缓勾起一个冰冷而充满恶意的弧度。
“哼,”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血腥气的冷笑,“当然。”
他站起身,黑袍无声地涌动,“是他主动递到我手里的魔杖,让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打’他。”
“打”这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压抑已久的破坏欲。
他受够了那个草包在课堂上夸夸其谈、误人子弟,受够了他用那些花哨无用的垃圾玷污魔法的本质,更受够了他像只聒噪的孔雀一样在塞拉菲娜面前炫耀他那点可怜的魅力。
现在,这个蠢货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要求一场示范?
塞拉菲娜看着他那双闪烁着恶意的黑眸,看着他嘴角那抹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冷笑,紫金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赞赏和期待?
她甚至微微弯起了唇角,露出一个小恶魔般促狭的笑容。
“需要我帮你准备点什么特别的‘教具’吗?”她歪着头,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晚餐菜单,“比如……强效脱毛药剂?或者……能让他的头发瞬间变成荧光绿的显色剂?保证效果‘绚丽’又‘难忘’。”
斯内普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那冰冷的火焰似乎跳动了一下,他看着她那张漂亮脸蛋上毫不掩饰的“助纣为虐”的表情,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恶意和破坏欲,被想要立刻去实践她那些“邪恶”建议的冲动所取代。
他缓缓地、一步步走到沙发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伸出那只微凉的手,再次握住了她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小手,紧紧地包裹住。
“等着看。”他只说了三个字,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兴奋。
塞拉菲娜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灼热,紫金色的眼眸亮得惊人。
她反手回握住他,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点。
我等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