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8

作品:《诱世子后被强取豪夺了

    秋日的凉意席卷暮云轩的庭院,拂动了站立在庭院那的苏芙蓉衣裙,她下意识的抬手撩开拂落在衣肩上的枯黄落叶,倒吸了口凉气,焦急地朝东厢房方向望了望。


    这时,看到林婉气恼步履匆匆的从东厢房里走出来。


    “表姐。”


    林婉眨了眨眼,因刚才与谢淮渊不欢而散,只顾匆匆走出来,此刻听到叫唤,才终于记起自己因在御花园中药事儿之后一直没有见到苏府的人。


    苏芙蓉眼眶微红,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林婉面前,略带哭泣的微哑:“你……可还好?”


    昨日,苏芙蓉眼睁睁瞧着林婉在自己的面前跟着女官离去,可是直到宴席结束都依然没有看到她回来,待宴席上的宾客都离去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昭仪公主命人传话,说她在更衣完后忽然感到不胜酒意,昭仪公主遣人早已经送她回苏府了。


    可是,在离宫前又得等一等苏少华他们,直到天色擦黑才离开皇宫。


    回到苏府却发现林婉并没有回来,可那时已经皇宫落钥了,无法再回宫打探消息,焦急等大半夜,直到谢淮渊遣人递消息过来,才得知林婉在华医圣这边,心中有许多疑惑,可一切只能待见面后才能得知。


    “……没事了。”


    林婉说完就想着上前,可眼力很好的瞧见站在苏芙蓉身后的苏宣怀,脚步迟疑稍稍顿顿,道:“表哥……”


    苏宣坏上下打量她一番,微微叹了口气,朝她身后的人说道:“多谢世子。”


    谢淮渊看出林婉此时的局促夹杂着气恼,道:“正好有事与你商讨,请随我过来。”


    昨日之事发生得突然,又不敢大声喧哗的寻人,怕有损林婉的名声,即便是未出阁的女子彻夜不归,流传出去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名声,是以林婉这事还是悄悄压下了。


    苏芙蓉一宿未睡,从林婉口中得知有人在她昨日的饮食中下了药,是要毁她名节,对于这始作俑者,更是气愤得将此人咒骂一顿。


    暮云轩的另一侧,书房内。


    谢淮渊将书案上的文书递给了一脸疑惑的苏宣怀:“近来圣上颇为在意多年前的剿匪案,这是目前搜集到的情报,你好好瞧瞧。”


    满脸疑惑不解的苏宣坏:“可这不是早已尘埃落定的事了吗,怎么又翻出此案?”


    话毕,他粗略看了一眼手上接过来的文书,越看越心惊,后面直接脸色都变了,气恼破口大骂:“这简直就是污蔑!我苏家清清白白,何曾有过受贿贪了这朝廷拨给剿匪士兵的银钱,当年的事发前,我与父亲都仅是听令给他们朝廷拨给物资,未曾有过……”


    他气急发抖捶了捶书案桌面,手上的文书洒落四周。


    谢淮渊:“桩桩件件的文书记录都在指向你们,若是按此事发展下去,你们苏家恐怕难逃干系。”


    “不会的,此等污蔑的事,太子不会听之任之的。”


    闻言,谢淮渊冷笑一声,反问:“你确定?”


    忽然,书房的门被打开,只见一皇宫女官狼狈的走了进来,脸上被蒙住黑色布带,身上有鞭打的痕迹。


    女官在被推撞间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不……不是奴婢所为,奴婢只是听命公主,要将人带到冷寒宫。”


    “冷寒宫?那不是早已废弃的宫殿,去哪干什么?”


    女官脸色惨白,颤着声音:“这……奴婢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公主要奴婢将人带过去。”


    苏宣怀:“带谁?”


    “苏府……林姑娘……”


    林婉是初次入宫,怎么这么快便与人结怨?


    是他?


    苏宣怀猛的抬眼看向眼前之人:“是因为你?”


    “是我,也不是我,”谢淮渊抬手示意,命侍从将跪在地板上的女官带走,缓缓道:“你可还记得在宴席上,何人突然离席?”


    苏宣怀向来细致,更何况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一般来说无人胆敢半途在宴席上离去,除了……


    昨日宴席上,君臣同乐时,有一人姗姗来迟,又早早离席,仅此一人,是太子!


    实在是荒唐至极!


    谢淮渊不管他脸色不敢置信地神情,冷冷提了句:“宫里的那位生性不纯,莫要到头来成了他人的踏脚石。”


    -


    皇宫,公主殿内。


    金碧辉煌的殿内跪倒了好几个宫女太监,皆颤栗得不敢抬头,只一味的求饶。


    昭仪公主衣着雍容华贵,身姿弱柳扶风,可是精致妆容上的神色却无半点娇柔孱弱之态,反而眼眸中闪过狠厉,嘴角一抹讥笑,神色越发阴冷。


    她随意地扫过跪倒在地板上的人,轻描淡写道:“这中了药的人竟然也能跟丢,你们的能耐也当真令本宫叹服啊,就这么一条宫道,不仅她人不见了,就连本宫的女官也不见了,你说本宫要你们有何用!”


    她遣人特意安排的事儿竟然就这般搞砸了,还险些连累了提早离席应约前往冷寒宫的太子哥哥,竟然白白干等了一宿,气恼得他今早过来训斥了自己一顿。


    这事还得从上回桃花宴说起,那日太子在打马球场上,因意外打偏了的马球而瞧见了围观席上的林婉,被那惊鸿一面深深映在心中,惦记至今。


    若不是她此番回京有求于太子,期盼太子能为她可以与谢淮渊结亲而想法子,她也不会因此得知那人竟然连得两人心意。


    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既能讨好太子,又能除去阻挡自己的人,一举多得。


    只是……事情竟然失败了!


    “办不了事的人,”昭仪公主轻巧地扫了跪倒的人一眼,眉角微皱,飞快地过一丝冷漠的杀意,随即,似笑非笑地抬了眼,“本宫是不会再用的。”


    话落,几名面相凶残的太监闪现将跪倒地板上的人纷纷撸起,捂住了口鼻就往外抬去,很快消失在宫门甬道的拐角尽头。


    昭仪公主问:“襄阳王府的王妃是不是还是淑贵妃那?”


    一太监掐尖着嗓音低声道:“回禀公主,王妃她确实还在。”


    昭仪公主脸上还挂着没有消退的戾气,缓缓笑了笑,眯起眼睛:“回宫几天了,还没去拜见过长辈,很是不该,现在时日正好,便去见一见,正好可以借机提起当年本宫为他受伤而养伤的事。”


    -


    入夜,襄阳王府的大门匆匆打开,快步走进一人。


    王妃近来过得还算顺心顺意。


    她自打应邀进宫与淑贵妃小住几日,日日都是在赏花品茶,日子过得甚是舒心,没任何事情能烦扰得了她,直到今日。


    昭仪公主难得一次过来淑贵妃宫里,热情的邀她赏花游园,却在无意间提及了谢淮渊与林婉的事,话里话外都在透露出两人关系匪浅,这气煞她了,一股气压抑在心里,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更无心思再继续在宫里待着,便与淑贵妃辞行离宫。


    她踏进谢淮渊的院落里,看了眼天色,昏暗的夜空里竟然不见半丝云朵,更无半颗星星,漆黑得险些要吞噬人般骇然。


    自从谢淮渊高中入朝为官后,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主张,即便是作为他母亲的自己也甚少过问他的任何决定与做事。


    可如今这事关王府将来的新王妃,她不得不过问。


    本来想着上一回罚他在祠堂反省后,以为至少会明晓她的意思,会收敛自己,怎知,她留在王府里的管事事后禀告她,即便谢淮渊在祠堂里反省的时候,苏府的林婉竟然也来府里寻他,甚至还是用已仙逝的老王爷留给谢淮渊的玉佩进来的。


    这些事,她今日才终于得知,气得她恨不得撕破那披着狐狸精的面皮,竟然这么胆大妄为的勾引她儿子!


    心中多少有些预料谢淮渊会说些什么。


    但当她听到谢淮渊一开口的那句话,还是被气得险些坐不稳,手上的茶盏一下控制不了,砸向了站立在自己面前的谢淮渊衣摆,瞬间水迹染湿了一圈。


    谢淮渊弯腰伸手将摔在地上的茶盏捡起,拿在手上,低眉顺耳道:“母亲,我要娶林婉。”


    荒唐,当真荒唐!


    王妃脸色被气的惨白,愤怒训斥:“你是不是偏要与我作对,你是何等身份,那个女子又是何等身份,京城里有那么多名门闺秀你都瞧不上眼?竟然要娶那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她气愤得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沉默的谢淮渊:“我是不会允许的这样的女子进府里来,你要娶也是得娶个门当户对的人。”


    “门当户对?难道母亲是觉得我要去娶昭仪公主?”谢淮渊冷笑,“母亲莫不会是被她言语激了一下,就以为昭仪公主也是个好人?”


    一旁服侍的大丫鬟看到王妃被气急,慌忙上前为她舒缓怒气,安抚情绪。


    谢淮渊撩起衣摆,探手擦拭几下衣摆上的茶水痕迹,淡漠的说道:“当年的昭仪公主受伤一事与父亲身死脱离不了干系,母亲你还是少与宫里的人来往,莫要到时还没寻出父亲身死的真相反而不明不白的陷入其中,那岂不是更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