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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你以为呢？】系统语气轻快。


    应天行：“……我以为是形容词，以前我们那儿也有鹰式教育。”


    系统啧了一声，继续看热闹。


    裂缝之上，明承放大招失败，斩骨刀也已丢失，自己整个人被吊在空中，她的神情算不上狼狈，却格外凶狠。


    猪油之仇，不共戴天。


    苍鹰的凶狠神情不遑多让：“怎么，是不是很愤怒，很想打我的脸？炼出灵火，就能大仇得报。”


    明承一直瞪着苍鹰，在听到后半句话时，她突然笑了起来。


    这种激将法太过粗劣，联想到之前应师姐的话，她对苍鹰的身份也有了推测。


    “我不炼。”明承挑衅道，“你能如何？”


    苍鹰勃然大怒，当下就想松开爪子，把明承扔进裂缝，但她转念一想，担心明承随遇而烹，在崖下继续她的猪油大业。


    此方案毙掉。


    苍鹰思索片刻，朝明承吹了口气，接着，明承裤包里的瓷瓶飞了出来，悬在半空。


    明承心下一紧，伸手就想抓住，可她跟瓷瓶的距离始终不远不近，难以触及。


    “还给我！”她对着苍鹰恶狠狠地吼道。


    苍鹰现在轻松很多了，她甩了甩明承，给后者提供了片刻的跳楼机体验，然后森冷道：“你不炼，我就把它扔下去。”


    她以前带的徒子，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总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实现跨级升阶。


    因材施教的她相信，在猪油受到威胁时，眼前这位也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明承仍在徒劳地伸手，她眼睁睁地看着瓷瓶离她越来越远，已经到了裂缝边缘。


    就在这时，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曙色之下，明承看到自己左手腕的月亮印记突然有了一抹淡色。


    她微微愣神，最终决定赌一把。


    “你再甩我一下试试？”明承似乎还是很愤怒，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嗬。”苍鹰动了动爪子，“我就甩了。”


    “再甩一下试试？”明承接着挤。


    “就甩。”


    “你再甩？”


    “甩。”


    明承暗笑一声，她感觉到充盈的灵力流入体内，印记的颜色已然变深。


    晨光熹微，粉色清晰可见。


    她举起左手腕，在苍鹰面前晃了晃：“放我下来，我安全了。”


    晃完之后，她还朝司空琰和应天行展示了自己的月亮印记，满面春风，并且比了个“成功了”的口型。


    两位师姐妹松了口气。


    “恩仇相抵，我不与你计较猪油惨案了。”明承说。


    苍鹰神情变幻莫测，她盯着月亮印记数秒，终于挥动翅膀，带着明承降落在另外两位徒子身边。


    地面摇动，沟壑被填平，一切都显得安宁、平和。


    除了软榻上躺睡的云飞有点突兀。


    苍鹰一言难尽地看了云飞一眼，她挥出翅膀，把后者连人带榻扇回了清川峰。


    善后工作完成后，葛长风恢复成了人形。


    招牌笑容重新挂到脸上，迎着晨光，葛长风和蔼地开口：“孩子们，该上课了。”


    三位徒子里有一个人难以适应这巨大的反差。


    唯二适应的司空琰，清了清嗓子，帮忙打圆场：“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修炼益处多多。”


    “……这不是早起的问题，我们压根还没睡觉吧？”应天行吐槽道，硬撑到现在，她已经很困了。


    明承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千经术既成，接下来很长一段时日她都不用担心生命问题。


    她摸着心爱的小瓷瓶，心里稍微舒坦了些许。


    葛长风拉着明承，在应天行旁边坐下，她一手一个，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你二人入宗门较晚，炼经期的课程须得提前了解一下。”


    在苍珩界，修炼是围绕月经而展开的。


    正统修士六岁入山，开始天信期的修行，等到初潮之时，也大多到了炼经期。


    初潮开始，经期不甚规律，大多数人维持在四十日至一百日。


    炼经期的存在，便是为了协调经期，使之稳定在二十八日左右，经期可凭灵气间或召唤小龙。


    到了辟谷期，不再受饥饿所苦，修炼侧重于强体质、旺气血，为赤龙期做好准备。


    赤龙期的大龙，便是为经血所化，人龙合一，方为归元，归元大成，方能飞升。


    应天行还没到上文化课的阶段，对于此界的历史知之甚少，但透过仙盟合约里的只言片语，她隐约知道，此界在上古时代有过雄性。


    那是一段很舒坦的时期，人族与兽族和谐共处，易.而食，从来不用担心明天吃什么。


    但突然有一天，天降迷雾，迷雾过后，人族和兽族圈养的食材尸横遍野，粮仓彻底崩盘。


    度过最初的迷茫期后，大家沉心静气，一步步钻研修炼的法则，努力在天灾之后存活。


    从那时起，大家的月经也变得不规律起来。


    有心人发现，每次行经期间，修士对天地之间的灵力感应愈强，适合进阶冲阶，越阶练习，因此是天然的开挂期。


    邪修冒出头脚，试图最大限度提高行经频率，无奈效果寥寥，天道似乎有意阻拦她们乱蹭。


    能成功蹭到的修士，大多来自邪修世家，或是资质上佳。


    这些修炼法则挺反常识的，也不讲科学，但应天行接受良好。


    以前她们那个世界的奇幻文里，修仙题材，先断月经，星际题材，先断月经，末世打丧尸题材，先断月经，她试图找点跟月经有关的异能文，找到了0个。


    飞天遁地不必遵循常识，但月经必须遵循“常识”，可以有超能力，但超能力不能放在月经上，不然你会变成生物不及格的九漏鱼，满口胡话的传教士，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


    大家好像只有断月经的自由，没有来月经的自由，即使要来，也得规规矩矩地来。


    现实里也很自由。


    应天行穿越前大约十年，网络环境还不是很文明，委婉来说，跟粪坑差不多。


    她曾经几经波折加了个全女论坛，在那里，坛友可以自由地讨论各种各样的人生技巧，包括骂月经的技巧。


    当关于月经的骂帖在论坛首页飘了一周还没人反驳的时候，应天行觉得自己来对了，大家对骂月经的帖子的容忍度都这么高，那对夸月经的帖子的容忍度一定更高。


    她这人比较追求平衡，所以模仿那篇帖子的语气和行文，发了篇抑扬顿挫的月经夸夸帖，人家怎么骂，她就怎么夸。


    然后她就被骂了，她的帖子也在24小时内被封了，理由是没有同理心且涉及引战。


    应天行惊讶了，应天行逆反了，她在自证和理讨之间，选择了点炮。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没必要受这窝囊气。


    她火力全开一顿输出，从理中客的管理骂到拉偏架的坛友，骂完之后才退出论坛。


    应天行始终觉得，主要矛盾很明朗，月经附带的“不便”是因为科学发展被劣染操纵，跟月经本身没有任何关系。


    苍珩界的月经用品很好地证实了这一点。


    她们的月经用品分为内置式和外置式两个大类，每个大类又分为干爽型和温润型。


    据说，有些高阶修士钟爱自然感，所以开发了温润型这种品类。


    应天行起初觉得有些奇怪，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曾经追求的干爽感是在向非经期看齐，似乎也很奇怪。


    当经期尽享便利，追求无感的经期是不是在厌弃经期的特点？应天行现在还没有答案，好在，她想不通的事情有很多，这里的人也不执着于追寻答案。


    况且，现在就思考用什么品类，对她们来说为时尚早。


    应天行穿越前惯用的月经杯，在这里属于内置式干爽型承接款，括弧，辟谷期以下没资格用。


    像她和明承，还有几个时辰前的司空琰，只有使用内置式干爽型吸收款月经豆的自由。


    应天行找系统做过检测，吸收款能够完全吸收经血中的血红素铁，再100%回输到体内，维持人体铁储备库的平衡。


    此外，吸收款还能从经血和内膜碎片中提取灵气，让分泌物以附加形式为人体供能。


    月经豆每颗效期为五十年，在青少年初潮之时，由长辈带着安放在体内，非经期不必取出，每半年会有医修帮忙检查状态。


    由于太过无感，长辈们会在她们手腕结下月神之印，靠印记的颜色深浅来判断当月经量大小，回顾以往经期长短。


    “但是，过犹不及。”葛长风良心苦口，“小明啊，你不能为了蹭月经，而冒这么大的风险。”


    “什么风险？”应天行一愣，“来不来月经，面临的风险不都是一样的吗？”


    按照她收集的苍珩界玄学情报，行经期间的充盈灵力反而对人体大有裨益。


    葛长风摇了摇头，然后朝明承投去关怀的眼光：“她修习了千经术。”


    千经术是跟月经有关的禁术，此术法可将经期拉长到一月，并让接下来三个月的经期稳定来潮。


    应天行嚯了一声：“怎么个拉长法？”


    “放缓速度，减低每日经量，但总经量与平时无异。”明承解释道，“这样可以迷惑天道，不受饥饿干扰。”


    葛长风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可不可，上古时期，曾有人依靠邪术，每日行经，可惜啊，不到三十岁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应天行嘴巴张成了O字型，她摇了摇明承：“小明啊，那你不要来这么频繁吧！”


    明承奇怪地盯着葛长风：“那你可知，她姓甚名谁？”


    葛长风顿了顿，她第一次被问到这种问题，但她不是很想回答，她依稀记得，这位前辈似乎姓“明”。


    ……明？


    葛长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直觉想要捂住明承的嘴巴，却错失了先机。


    明承躲开葛长风的爪子，微微一笑：“我帮你说，她叫明盛，字天见，二十九岁飞升入上界，成为月经之神。不巧，正是我家姥祖。”


    应天行满脸问号：“……明天见？”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明承看出她的疑惑，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她家姥祖沉迷跟月经天天见，鼓捣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月经用品，第一颗月经豆便是出自她之手。


    除了研究邪术之外，明盛在烹饪方面颇有造诣，留下许多珍贵的手稿。


    明盛飞升之后，她的义女明昌继承了锅碗瓢盆和月经豆的创想，与后人一代代改良，最终，造出了她们如今使用的月经豆。


    明家是个大家族，亲属之间鲜少有血缘关系，擅长烹饪和擅长邪修的人士，通过姥祖留下的考核后均可加入明家。


    选择生育的明家人，狩孕时间也很晚。


    苍珩界的生育高峰集中在赤龙期，而明家人只在突破归元期后才会选择生育，因为她们坚信，母亲越强大，女儿也越强大。


    正因如此，明家族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内里团结，内核稳定，从来不理会正道人士的异样眼光。


    “长老不必再劝，我自有分寸。”


    “……”葛长风无言了。


    是夜，应天行想起自己还未接受生育课扫盲，于是去藏书阁借了一本高阶修士专用生理书。


    她翻开书页，只看见一句话：【修为还未达标，大侠仍需努力。】


    于是她抱着书去找司空琰，琰师姐看见了另一句话：【年龄还未达标，大侠仍需努力。】


    两人面面相觑。


    不多时，明承外出扔厨余垃圾，她见二人对书沉思，也往书页瞄了眼。


    【嗨，家人！】


    明承：“？”


    书页活泼起来：【家人，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情节还没开始。】


    明承动手撕书。


    【斯道普！那我悄悄提一嘴，苍珩界的生育模式同样采用缩小胎儿、造福母亲的基础方案，但是咱都修仙了，肯定还会加点别的设定哦。】


    “嘶啦——”


    明承将撕下来的书页装到裤包里，遗憾地说：“书坏了，得补补，下周三怕是没有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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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