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中秋二合一)

作品:《嘘,不要慌,这只是个游戏[综英美]

    16我猛地推开“弃酒吧”的门,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发出的响声让角落里本就惴惴不安的几个酒客惊得抬起头。地底那稳定而规律的嗡鸣,像冰冷的铁锤,一下下敲打着我的脊椎。


    独眼龙老板从账本上抬起眼,那只独眼扫过我煞白的脸色,立刻眯了起来。“撞鬼了?出去透个气,把魂儿丢外面了?”


    “街上空了,”我压低声音,凑近吧台,“平时那些人,全不见了。地底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这话让角落里的酒客们一阵骚动,不安的低语声像潮水般漫开。独眼龙脸色一沉,二话不说,绕过吧台,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力道很大,近乎是把我拽着“你个被害妄想症,别**在这散播恐慌!”他边大声嚷嚷,一边把我拉到后屋的杂物间,猛的关上门,激起的灰尘与油烟和清洁剂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说清楚!”他松开我,一手把我抵在墙上,声音压得极低,那只独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探照灯一样锁着我。


    我快速描述了街面的诡异和地底声音的变化。他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妈的……这动静……。”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什么,然后猛地抬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关切:“你小子最近到底惹什么麻烦了?这阵仗……不像是反派争地盘火并,倒像是……他妈的要出大事了。” 他的认知基于经验,但直觉感到了超乎寻常的危险。


    我心里一紧。夜翼失联的焦虑和眼前诡异的平静搅在一起,让我脱口而出时,下意识地用了一种我最为熟悉的方式来掩饰慌乱,试图找回一点掌控感:“我…不清楚。但此种有悖于哥谭常态的‘静谧’与‘秩序’,恐怕预示着某种灾难性的序曲。我认为有必要进行外部勘察。”


    独眼龙那只眼睛眯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嘲笑,但这次,嘲讽里似乎带着点别的意味:“呵,我还以为你吓这一趟,终于他妈的学会说人话了。结果屁大点功夫,又给我死回去,拽起这种鬼都听不懂的词儿了?”


    被他这么直白地戳破,我愣了一下,随即竟忍不住扯了下嘴角,紧张感奇异地松弛了些。“好吧,”我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了往常的调子“缩着头等死,确实不算什么好主意。这扇门,”我指了指通往前厅的门,“估计也挡不住真家伙。”我顿了顿,心里快速盘算着。不能坐以待毙,至少得弄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旧剧院是这一切的中心,必须想办法靠近看看。还有夜翼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我们不能干等着。”我尽量让声音保持镇定,语速加快,“他们搞出这么大动静,清场得这么彻底,说明有更大的目标。现在普通街道反而是灯下黑。我可以假装成被吓坏了的平民,往码头区方向跑。他们对落单的、看似崩溃的猎物警惕性最低,或许能引蛇出洞,看清他们的布防和动向。至少,比缩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强。”


    独眼龙那只独眼瞬间瞪圆了,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你管这叫计划?”他低吼起来,声音因压抑而嘶哑,“还引蛇出洞?你当自己是蝙蝠侠那帮穿紧身衣的疯子?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装崩溃的平民?他们一眼就能把你当点心吞了!还看清布防?你看清个屁,下一秒就被人塞进麻袋扔进哥谭湾喂鱼!”


    “正因为看起来不像,才有可能出其不意!”我试图争辩,心底却知道他的话有道理,这更让我焦躁,“缩在这里,等他们找上门,就是瓮中之鳖!”


    “瓮中之鳖也比自己往锅里跳强!”他胸膛起伏,那只独眼里满是怒火和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老子在哥谭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上赶着找死的!你这点小聪明,在真正的刀口面前,屁用没有!”


    我们僵持着,后台通道里只有我们粗重的呼吸声。他死死瞪着我,那只独眼里闪过愤怒、烦躁。


    最后,他猛地啐了一口,带着一股认命般的气馁,转身一脚踹开墙角一个堆放杂物的矮柜门,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从一堆空瓶子和旧抹布后面,粗暴地拖出一个用油布裹着的长条包裹,迅速解开。


    里面是一把保养得极好的、锯短了枪管和枪托的老式□□,木托甚至上了油,在昏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又抓出一把用油纸包好的、沉甸甸的独头弹,一起塞进我怀里。


    “操!”他骂了一句,声音沙哑,“滚远点!别死我门口,脏了我的地!”他顿了顿,眼神凶狠地瞪着我,语气生硬却补充了一句,声音低得几乎只有我能听见,“……机灵点!听着动静不对,别犹豫,扭头就他妈往回跑!这玩意儿是吓唬人、给你挣个跑路空当的,打一枪就够呛,别指望连发!”


    枪身传来冰冷而坚实的触感。我迅速用旁边一块相对干净的软布把它裹好,牢牢绑在背上。“明白了。谢了。”


    他没再废话,用力推了我后背一把,示意我从后门离开。我最后看了他一眼,他已经转过身回到吧台,拿起那块永远也擦不干净的抹布,开始用力地、反复地擦拭着一个早已光洁如新的玻璃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闪身出了后门,哥谭冰冷的、带着铁锈和潮湿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身后的门被重重关上,落闩声清晰可闻。


    我没有立刻奔向旧剧院,而是像一道影子般贴着墙根移动。地底那规律的低鸣是唯一的指引,但我选择了最迂回的路线。在几个关键的岔路口,我刻意用脚拂乱了尘土,或是将一小块松动的砖石踢向错误的方向。这些只是最基本的反追踪手段,在真正的专家眼里或许漏洞百出,但至少能干扰一下判断,为自己多了一丝安全的保障。


    旧剧院的后巷比记忆中更加死寂。我目标明确,绕到那扇厚重铁门前,溜了进去,找到了当时钟表匠给我看过的那块石板。


    我从旁边的垃圾堆里捡起一根半截的钢筋,将其楔入缝隙,用力撬开了那块异常沉重的石板。一股混合着尘埃、霉味和淡淡臭氧味的冷风从下方涌出。下面一片漆黑。


    我打开潘妮给的那支小手电,光柱划破黑暗。我怔愣片刻,地下室空荡荡的,曾经那些闪烁着幽光的神秘仪器、甚至大部分废弃舞台道具都消失了,只留下地面纵横交错的崭新拖痕和几个孤零零的、螺栓突兀地刺向空中的金属基座。空气里残留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仿佛时间在这里被强行挖走了一块。


    “清空了……这么短时间内?” 我蹲下身,光束仔细追踪着地面上最清晰的几道拖痕。痕迹很深,说明设备沉重,但方向却杂乱无章,最终又都诡异地汇聚向地下室最深处那面砖墙。


    暗门吗?


    就在我全神贯注于思考,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些危险物品被运送地点时——


    哐当!咔嚓!


    上方的石板被重新打开。


    糟了!中计了!


    几道雪亮的手电光柱如同利剑,瞬间刺破黑暗,脚步声杂乱而迅疾地涌入。


    “在里边!别让他跑了!” 一个声音喝道,脚步声迅速散开,呈扇形向我压来。


    心脏猛地一缩!不能被困死在这里!我立刻关掉手电,凭借刚才观察地形的记忆,向左后方一堆高大的、蒙着厚重防尘布的废弃景片后翻滚躲去。光柱几乎擦着我的后背扫过,打在刚才我站立的地面上。


    “分开搜!A组左,B组右!”


    脚步声在空阔的地下室里回荡,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我屏住呼吸,贴着景片移动,利用它们作为掩体,向记忆中的那面问题砖墙迂回靠近。一名追兵的手电光扫过景片上方,我立刻蹲下,心跳如鼓。


    必须找到那个机关!


    我回忆着屋内的细节,手指在冰冷粗糙的砖墙上快速摸索。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就在一名追兵似乎发现了我藏身的景片,脚步声径直走来时,我的指尖触到了一块与其他砖石相比,边缘异常平整光滑的砖块!


    就是它!


    我用力按了下去!


    咔嚓!


    一声轻响,砖块内陷!紧接着,低沉的机括运转声响起,整面砖墙向一侧缓缓滑开,露出后面黑漆漆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他开启暗道了!” 追兵对着对讲机汇报。


    看来前方也有别的埋伏,但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我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暗道!反手在通道内侧墙壁上摸索,果然有一个类似的砖块!再按!滑门在追兵赶到前迅速合拢,将他们的咒骂和手电光彻底隔绝在外。


    暗道内一片漆黑,弥漫着浓重的潮湿霉味和铁锈味。我顾不上许多,沿着狭窄的通道拼命向前奔跑。通道并非直线,时有转弯,但大致方向是向下的。跑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和一扇虚掩着的、伪装成破旧木柴堆的活板门。


    我在中途就解开布包,锯短的□□握在手中,沉甸甸的,但在公开阔地被包围的情况下,一把单发武器的作用极其有限。反抗只会被迅速制服。


    我猛地推开活板门。外面是一个堆满破旧渔网、腐烂木箱和废弃轮胎的小院,看起来像是靠近码头区边缘的某个废弃渔具仓库后院。


    院子里,以及连接院子那条短巷的出口处,静静地站着另外五六名同样装束的“清场队员”,他们如同无声的幽灵,封死了所有去路。我被彻底包围了,退路是那条死胡同般的暗道。


    寡不敌众……


    怎么办?夜翼他们音讯全无,生死未卜。潘妮和独眼龙只是普通人,绝不能把他们卷进来……一个个面孔在脑中闪过,却发现此时此刻,在这座危机四伏的城市里,唯一一个可能回应、并且有足够能力和动机在这种极端局面下采取行动的人,竟是那个脾气暴躁、亦正亦邪的红头罩。他给的那个通讯器,是黑暗中唯一可能的光亮,尽管这缕光可能早已因为他自己的麻烦而熄灭,或者他根本不会理会。


    被逼到绝境,再无他法。在敌人开始收缩包围圈,一步步紧逼上来的最后一刻,我背靠冰冷的砖墙,手迅速探入外套内袋,摸到了那个冰冷、坚硬、粗糙的一次性通讯器。


    管不了那么多了。


    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绝,我用拇指狠狠地按下了那个唯一的按钮。


    咔哒。


    一声轻微的、几乎被自己心跳和敌人脚步声盖过的响声。


    信号,已经发出。


    现在,能做的只有握紧手中的枪,面对眼前逼近的敌人,和一场结局未知的等待。


    字数最多的一集,想着写着就过了凌晨,不管不管,中秋节快乐[烟花]


    PS:今天还有一章


    It''s time for us to make a move.


    Cause  we are  asking one another chang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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