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有公平可言

作品:《恋爱第三天老婆死了

    毕竟在公司他是助理,没资格逾越老板的各种意思,可离开公司他们就是床伴,所以谁都可以有想搞另一个人的心思。


    …………


    面对的男人的挑衅诗清欢简直头大,他没想到卷云舒竟然跟自己谈公平。


    他是自己花钱找的床伴,而不是两情相悦的情人。所以当感情存在金钱交易时就没有公平这一说,只有谁的地位高,谁就能彻底掌控另一个人。


    不然怎么着?花着钱让别人睡自己,对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操自己一顿撒撒气?


    诗清欢无奈与年轻男人的幼稚,可当看着卷云舒嘴角鲜红的血液一滴又一滴落入泥土,心底又突然闪过一丝怪异。


    他没心情跟幼稚的人讨论臣服问题,只是倾起身子,手指禁锢住卷云舒的下巴:“破了,伤口有点大。”


    “伤口有点大?”卷云舒又被他“不惊”的态度气的想笑,可一张嘴,刚刚才勉强止住的血又渗了出来:“你是怎么轻飘飘的…说出这样的话的?和着没疼你身上是吧?”


    刚挨了训的小狗还在不知错的叫嚣,诗清欢眸子一沉,指尖发狠地擦过又渗出血液的地方:“喊什么?”如果有下次就是缝针了。”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卷云舒下意倒抽一口冷气,想往后缩,却被人钳着下巴掰了回来。


    被抹过的伤口像是加了层盐,新一轮的苦痛让他鼻子一酸,生理盐水几乎是一瞬间就滚了下来。


    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寒光,落在诗清欢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谁也没想到刚刚还像个小狗崽一样犯浑的人会是这个反应,诗清欢动作有眼可见地一僵,可下一秒,就像反应过来似的咧着嘴笑了。


    那笑容如同春日的花,就连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轻盈。


    望着明媚的笑意在诗清欢唇角晕开,卷云舒连呼吸都忘了。


    时间仿佛都静止…


    那些原本对诗清欢的怨怼和不甘,此刻都被这抹笑容冲击得七零八落。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诗清欢没了那种当老板的“严肃”,笑的没有一点防备。


    纤长的睫毛在眼框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上扬的弧度如同夜风中轻轻摇曳的柳枝。


    不得不说,诗清欢是他喜欢的类型,以至于这个人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劣质的基因就在身体里躁动。


    “怎么跟个小狗崽似的?”诗清欢抬手擦掉手背眼泪,口气难得的有点宠溺。


    松开视线,原本安稳挂在枝头的茉莉已被撞的散落,洒在草坪如同满天繁星。诗清欢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小声催促:“赶紧收拾干净,被人发现了可不太好。”


    “为什么不太好?”卷云舒从“花痴”中缓过神来,含糊不清的张口。


    诗清欢冲他扬了扬下巴,看向不远处的摄像头:“如果你想身上的秘密被人翻个精光就不用收拾。”


    卷云舒依旧不理解:“怎么?弄掉几朵花,被发现了就会被人肉?”


    “那倒不至于。”诗清欢弯下身,把那散落的茉莉一朵朵捡进手心:“这里所有的茉莉都是这里的主人为了纪念自己儿子种的,我们把它弄坏了,酒店发现之后肯定会上报。”


    见卷云舒一脸懵逼,诗清欢犹豫了一下,又道:“这里的主人很爱他的儿子,所以在这个地方种满了茉莉,如果发现毁坏,那脾气肯定是要查的。”


    说起这个,诗清欢是认真的。


    他从来不怀疑朴安对陆子旭的爱,所以更怕自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被人发现。


    毕竟…卷云舒的眼睛跟那个人实在是太像了。他也不想让一个父亲看到这么“离谱”的一幕。


    自己与一个像他儿子的人,在纪念他儿子的花园里接吻。


    他也没脸想,他在死者的纪念花园里,跟一个长得很像死者的人拉扯缠绵。


    可说到底,也许只是他太过于心虚罢了。


    “如果你想被人看到自己和一个男人在这里接吻,并弄得满嘴是血,那也可以不用收拾。”诗清欢终于在“悬崖”边找回清醒,他点了点不远处的牌子:“而且这本来就是禁止入内的。”


    提到这个,卷云舒又觉得嘴唇火辣辣的痛。他强压下心中的好奇,跟着诗清欢把地上的茉莉收拾干净,花朵没地方扔,就干脆揣进了兜里。


    两人回到停车场,准备让司机送他们回去,可到了停车场却发现车胎被放了气。


    看着那瘪瘪的轮子,又看了看摆设似的摄像头,卷云舒想查,却被诗清欢制止。


    其实不用查,诗清欢太了解自己妹妹了。


    被这么一折腾,两人只能打了个计程车回到住处,刚一进门,诗清欢就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软绵绵的躺在沙发里一动也不想动。


    “怎么了?”卷云舒担心的在他身边坐下。


    “累…”诗清欢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皮,眼神撇过卷云舒,又沉沉闭上。


    今天出了那么多荒唐的事,简直搞得他精疲力尽,就连胸口都沉的他呼吸不畅。


    “不舒服?”


    “没…”诗清欢艰难从口中溢出一个字,躺了一会儿又撑着身子坐起来,揉着太阳穴对卷云舒说:“茶几那头的抽屉里有药箱,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了。”


    “没阿姨吗?”卷云舒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厨房忙活的几个人,手上却老老实实的把箱子递给卷云舒。


    “有,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东西。”诗清欢熟练的打开药箱,甚至眼都没抬。


    成熟的男人是钓鱼钩,而幼稚的男人会被钓成翘嘴,这句话在卷云舒身上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我是你的东西吗?”卷云舒不知道被戳中哪一点,眼中含笑地蹲在诗清欢脚边,抬着头乖的像个大狗狗。


    诗清欢被他幼稚的想法逗的想笑,可是想了想,还是压下嘴角:“不是,我们只是单纯的床伴关系。”


    ………这话说的卷云舒心凉。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就是心情很好,很想靠近面前这个男人。


    也许人的心都是细腻的,就算诗清欢一向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他还是能从玻璃渣中品出一点糖。


    “诗总,你谈过恋爱吗?”卷云舒找了舒服的姿势趴诗清欢腿上,然后抬着下巴,盯着诗清欢。


    “问这个做什么?”诗清欢没看他,只是自顾自地用棉签沾了碘伏,轻柔地点在卷云舒唇边的伤口处。


    冰凉的触感落在唇边,新一轮的疼痛让卷云舒忍不住想躲:“作为床伴,当然要了解对方的感情史。”


    诗清欢无语,但还是乖乖回答:“没谈过,没有时间。”


    “没时间?”卷云舒笑的更明显了,嘴角甚至因为动作太大又扯出来鲜血,他盯着诗清欢,一双眼睛恨不得粘诗清欢身上:“那我算是第一个吗?”


    …………


    算吗?算的。


    至少诗清欢这么想。


    毕竟卷云舒是他第一个确定固定关系的。


    但他是一个必死的人,没办法和任何一个人产生别样的感情。


    看着腿边一脸期待的人,诗清欢抿紧唇线,他想提醒卷云舒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可又不忍心把话说的太过于直白。


    他见过抑郁症患者会因为一点小事破溃的样子,所以就更不愿意伤害卷云舒。


    刚被捡回来的小狗,会本能的更黏主人,也许有一天他腻了瘦如枯槁的自己,不用赶就想跑了。


    诗清欢微不可察地垂下眼睫,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卷云舒的脑袋上摸了摸:“算,毕竟之前的之前我都在工作,别说交往,甚至连闲聊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呢?”诗清欢反问:“谈过吗?”


    “我啊~”说起这个,卷云舒有些失落地咂了咂嘴:“应该算是有过一个很喜欢的人吧,但是我还没弄清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就偷了我的东西,然后分道扬镳了。”


    “偷了你的东西,然后分道扬镳?”诗清欢声音充满了意外。


    “对。”卷云舒依旧盯着他:“他偷了我的东西就跑了,而且还有各种理由躲着我。不过我现在有跟稀罕的东西,目前为止好像也没那么想计较了。”


    看着腿上趴着的人突然拉耸下“耳朵”,诗清欢皱眉:“很重要的东西吗?别人偷走了你就不要了?”


    这次卷云舒没说话,他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脸贴在诗清欢腿上。


    很重要吗?他也不知道。因为那个东西已经用自身的价值证明,它足以让诗清欢满意,然后把自己纳入公司。


    可现在他也阴差阳错的待在诗清欢身边,获得的东西却不一样。


    如果一个好的前程是他想要的,那对他来说有人的陪伴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卷云舒的声音闷闷的,原本已经没什么感觉的嘴唇,又因为说话太多而痛了起来:“原来挺难接受的,但现在看的话…还好?”


    果然…三十岁的男人和二十多岁的男人思维不一样。


    诗清欢莫名其妙的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你还挺爱吃哑巴亏的?”


    这句话的揶揄味儿已经冲破云霄,可卷云舒却像感觉不到,他嘿嘿地冲男人一笑,然后指着自己的嘴:“我的床伴老板,今天有什么补偿吗?”


    看着“大狗狗”的脸一瞬间红温,诗清欢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能又不好意思,又要直接说出口的。


    他不喜欢别人冲自己提要求,因为自己给和别人要是两码事。诗清欢下意识的想要想要拒绝,可是胸口泛起淡淡的闷感,他喉结滚了一下,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淡淡地垂下眸子:“任凭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