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Soulmate

作品:《星星里

    邢季耀和邵裴也来了,晚饭过后一帮人去地下室B1层的K歌房唱歌。


    邢季耀点了首生日祝福歌,摁下循环播放键,家政阿姨把蛋糕推进来,出去时关上灯,整个空间只剩下蜡烛火焰的亮光。


    桌子上一堆零食水果饮料,生日帽谢知栩是不会戴的,在他们的歌声和打着节拍的掌声中,他无奈闭眼许愿。


    K歌房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声音。


    一睁开眼,与江知晚视线相接,耳边就全景缠绕着顾图南和王者的鬼叫声,谢知栩想再闭上眼睛。


    “吹蜡烛!”


    “十八岁万岁!”


    “芜湖!”


    寿星切的第一块蛋糕给谁,答案毋庸置疑,江知晚笑眼弯弯接过蛋糕:“十八岁快乐,成年也可以任性,不讲道理的。”


    “喔~~”声此起彼伏,堪比人类返祖。


    顾图南:“十八岁,可以正大光明地喝酒开车,泡吧,谈恋爱!”


    周钰:“打游戏没有时间限制。”


    尚佳夏:“住酒店不用打电话告知家长。”


    王者带入自己:“听着好爽。”


    谢知栩以果汁代酒,举着杯子:“谢谢了。”


    说完灌了干杯。


    邵裴唱歌,邢季耀坐在谢知栩旁边掷骰子。


    王者看着手里的蛋糕,蠢蠢欲动,朝顾图南打了个眼色。


    姚淮也看顾图南,顾图南正朝着江知晚努努嘴。


    尚佳夏先扫到他的表情:“你嘴角抽筋了啊?”


    歌声大,江知晚没听到声,尚佳夏用手肘顶了顶她,她才往王者和顾图南那看去。


    王者豁出去了:“谁敢往寿星脸上抹蛋糕!我为他唱首歌。”


    尚佳夏唏嘘:“听你唱歌,这是惩罚。”


    话音一落,歌曲到结尾,K歌房陡然安静下来。


    “我,”邢季耀抬手,在众人的注视下说,“我觉得知晚敢,而且啊栩还会乖乖把脸递给她抹。”


    谢知栩看向江知晚,一言不发,默认了。


    江知晚鬼事神差的捧着蛋糕站在谢知栩身前,他一动不动的仰头看她,躲也不躲,眼眶里的碎光像泪珠。


    抒情歌到了歌曲**,缓慢流转的幽蓝色灯光仿若银河倾泻,扑朔迷离间,江知晚指腹刮起青色奶油往他脸颊一划,清隽立体的脸有了色彩和瑕疵。


    唱歌的,吃东西的,鼓掌的,一一被笼罩在这如梦似幻的氛围中。


    江知晚意犹未尽的收回手,却被谢知栩握住了手腕。


    “撩完就跑,还是帮理不帮亲?”


    江知晚耳朵发烫,眼见没人关注他们,辩解道:“我没有撩完就跑,读书人之间的事情不算撩,这叫互动。”


    “单方面的交流,怎么、互、动、了?”谢知栩润了下唇,仍不松手。


    江知晚动了动被握住的那只手,他为什么要停顿啊,故意强调似的,听起来有种微妙的暧昧。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周钰对尚佳夏私语,“你闻闻是不是恋爱的酸臭味。”


    尚佳夏斜着身回:“还没发酵,差一点催化剂,也快成了。”


    “你感知到我的触碰后,心跳因此产生变化,这说明我的行为对你产生了不可观测的影响,”江知晚想了想说,“如果心跳速度没有变化,那我在其它反应上也收到了你的反馈,这也算互动。”


    谢知栩背靠在沙发上,灯光掠过,他微眯着眼睛问:“你怎么证明,我被你影响了?”


    江知晚站在他膝盖前,晃了晃被握住的手腕:“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理科题目的规训之下,什么都想着证明,谢知栩完败,低头顺势牵住她的手掌,掀起眼对她笑了笑:“输给你,意料之中,我承认我的心跳因你产生了波动。”


    他爽利地打直球,反倒让江知晚不好意思起来,手心灼热。


    “Soulmate,”她说,“心灵之间的共鸣也会留下痕迹。”


    “那是不是说明,你也会因为我,心跳振动频率加快。今天我生日,不接受否认。”


    “我从没想过要否认啊,我的Soulmate。”


    Soulmate,谢知栩在心中默念一遍后开口说:“你用Soulmate来形容我,在我们直接,它的中文释义是什么?”


    “知己。”


    不是灵魂伴侣,只因还未确定关系。


    “我待会要唱歌,选你最喜欢的‘老派约会之必要’,”江知晚单手抽了张纸巾,细致体贴地将他脸上的奶油擦掉,语气温软,“好不好?”


    “好。”


    几秒后,被哄得服服帖帖的谢知栩松手。


    王者摸着下巴思考,试探着说:“嘶,啊栩怎么故意放水。”


    姚淮:“要不然人家有对象呢,你就是没这觉悟。”


    “我懂啊,他们是知己知彼的关系,知晚是知栩的偏爱,”王者说,“小学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的名字很配,肯定会成为好朋友。”


    顾图南不会试图让榆木开窍,对空气说:“你的头是摆设吗。”


    几首歌过后,周钰站在直立的话筒前说:“寿星上来唱两首?”


    众人顿时集体噤声。


    谢知栩虽然声音好听有磁性,但他唱歌不仅像念经,而且还会跑调。


    他有自知之明:“不了。”


    江知晚拿起另一个话筒救场:“我来,我点的歌就在下一首。”


    “该怎么初次约会,实在极费思量


    起先推我两次,搓我气焰都正常


    ……”


    谢知栩今天第一次点开手机相机,拍下坐在高脚凳上唱歌的女孩,她穿着黑色卫衣唱着粤语歌,光晕之下整个人很柔和。


    周钰知道谢知栩唱歌跑调这回事还是回家的车上,江知晚笑着说的。


    谢知栩生日过后着手考驾照,而江知晚每天都在学校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


    春风吹,一模至。


    “一模一模快走开,”王者用课本扇风无缝衔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尚佳夏合上语文复习资料,闭眼揉四白穴:“看你做什么?你脸上有作文题目还是作文素材。”


    “你看,”王者边说边指自己的脸,“左脸写着帅,右脸写着哥,鼻子上写着指南。”


    尚佳夏差点没忍住拿橡皮擦扔他脑门上。


    “地上那是什么?”江知晚问。


    王者下意识望向地面,瓷砖地板上除了书箱空无一物,只有几根长头发,刚抬起头想问在哪,尚佳夏就闭着眼说:“王者的脸面。”


    “……”王者语塞。


    简直就是闭眼说瞎话,危言耸听!


    一模按照高考模式和流程走,教室仅摆三十张桌子,其余的叠在教室后面,且不能有书本存放。


    考试两天高三都待在实验楼复习,课本也全搬过来了,布置考场时像蚂蚁搬家,书本和文具一点一点运。


    一模结束得快,成绩出来也快,考试已经成了常态,有人喜欢,也有人厌恶,有人考得不错,也有人考得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