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鱼髓到手啦

作品:《树咒

    温凛匀止步,站在山门下,拱手作揖:“本就是一场赌,拜别。”


    不愧是男主,宝物近在咫尺能瓜分一点,就这样放弃了。


    既悬弯起唇角,看她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牵着她的手,她的手很软有很暖,握在手里掂量很有意思很舒服,却被抽出来了。


    ”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他弯下腰听她小声在他耳边吐着热气,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事。


    看守山门的小童一见楚寄柳就像见到大明星一样,啪嗒跺着脚跳着凑上来,“大大大师姐!欢迎你回来!”


    既悬被阻在外面,明明大开的山门,他却只能站在外面。


    晴葶想着他之前还和他一块住在山上,现在咋进不来了。


    穿了回去,牵他的手,手腕上的银链穿过山门烫了一下,带着他进来了。


    抬头看见既悬和煦笑容,艳阳一样灼目。


    楚寄柳懂了点什么,却见一边楚谭雪跑过去推着既悬的肩膀,叫他走快些。


    热闹的,轻松的。


    蒙启师尊还是在那处密闭的狭小空间里闭目,他们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到那边去,离近了离成功更近一步,自然急了些。


    蒙启师尊摸摸潇潇的头,接过跪在蒲团上的楚寄柳递上来的鱼髓,浮在空中,冒着寒气。


    烛火微光,飘荡,缥缈。


    鱼髓裂成两半,寒气逼人,把烛火都凝住了,淡下,没一会儿又燃起来晃动着烛光。


    “这是你的。”


    一半鱼髓飞到既悬袒出的手心。


    太公平公正了。


    晴葶双手压着膝盖,跃跃欲试,期待有没有自己的份,或许她的情绪太显眼了,当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她脸上。


    晴葶缩了缩脖子。


    她想回家。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她所属莲刃宗,那一份鱼髓自当归为莲刃宗。


    为给楚谭雪疗伤,除了楚谭雪和楚寄柳这一对师姐弟,其他人都被赶到门口了。


    想要放弃莲刃宗蒙启师尊弟子身份的话在嘴边游荡对上潇潇圆溜溜的眼睛就吐不出来了,蹲下来摸他的脸,问他:“什么时候好呢?”


    潇潇摇头,答:“我也不知道。”


    见到老是装小大人的童子,晴葶掏出藏在口袋里的弹力球塞在他手里,小童子脸上面无表情,但小手还在诚实地捏捏。


    “还有风车。”


    “多谢。”小童子头上两个小揪揪晃了下,忍住笑意。


    既悬似是嫌冷,呆不住了,扣着她的肩把她拉到身前,弯着腰,头靠着她的肩窝:“我们走吧。”


    白雪飞扬,在他睫羽上凝了层浅白的霜,长发垂到地上,沾染着雪,湿了发尾。


    晴葶总在想他会不会踩到自己的头发,然后摔一跤。


    她被推着被迫向前走。


    算了算了,看看能不能求求情放她回家一炷香时间即可,不行算了。能不能跳过这个任务,尽快落到下一个任务呢。


    反正鱼髓都已经用到楚谭雪身上了,总不能把它挖出来。


    身后的人一直黏着她,像只狗,男人的双手交叠,环着她的脖颈,发丝蹭着她的脸颊,痒极了,又勒。


    他身上还有一半鱼髓。


    找他要会不会孩子一样逆反心理又不给她,而且本是他的东西,晴葶走的心不在焉,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响,没留意噌地冒出来的小童子。


    雪上斑驳是他们老是重叠的脚印,一串一串的。


    “晴葶。”小童子窜了过来。


    晴葶停下,既悬也跟着停下,嫌冷靠着她另一边的肩窝,又嫌她肩骨纤薄,硌地他不舒服,把手搭在下颌,汲取她的温度。


    “你那处屋舍塌了。”


    晴葶倒是不在意自己住在哪里,只是想着那一处塞满书籍的木屋,她的三床大棉被何去何从。


    既悬才有印象那个灰尘翻飞的夜晚,不说话,也不靠着她了,慢吞吞直起腰身,看着他们之前居住的那片山头的方向。


    是哦,没了。


    有点点后悔。


    他们被带到宗门山边边的一处住着山外弟子的屋舍。


    有些吵,来自天南海北的音调。


    宿舍比那会儿差好多。


    是谁给她那处小屋子弄塌的,等她知道是谁干的,非得把他揪出来揍一顿才好。


    圆月孤寂。


    既悬踢着雪,扬起蒲扇的弧度,他抬头看月,有些冷。


    脚下生根也穿不了这座雪山孕满灵力的冰层,反而浪费,还不如用来掩盖自己半鬼半生的气息。


    长指穿过发,慢慢用绦带束起。


    实在太冷了。


    他去敲晴葶的门,好似已经察觉到她屋子里的暖。


    寂静夜中,他听的出里面蹑手蹑脚,明白她不想理他,在装睡。


    晴葶趴在门上,她刚还想着要不要偷溜进去既悬的房间摸出鱼髓远走高飞或者藏在某处不被他发现。


    就听到他唤着她。


    八成又是嫌冷,找她要被子,她只有一床被子,给他她得冻死。


    手掌压着门,耳朵怎么贴着门,好像没动静了,在被窝外站了这么一会儿给她冻到了,打了个哆嗦。


    “我想要被褥,好冷啊,晴葶。”声音悠扬,衬着这雪夜,清凌凌的仿若冰凌融成水。


    他猜出她已经躺回被窝了。


    钓一只猫还是一只雀都得拿东西勾一勾,没一会儿就跌跌撞撞落到他的陷阱里了。


    只一句——“我拿鱼髓跟你换。”


    门瞬间打开,冷风灌入,少女的脸红润润的,吹起她凌乱的发,抱着被子等待。


    “你怎么知道我要鱼髓。”她才察觉怪异,不过现在更想要鱼髓拿到手,也不追着这问。


    穿的很单薄。


    既悬不懂她为什么想要这么个凉嗖嗖的东西。


    在这夜里,收着这个凉嗖嗖,穿这么凉嗖嗖,取暖符不管用岂不是会冻死。


    “我可以进去吗?”


    这次可真是有礼貌。


    晴葶点头,反正鱼髓在他手上,他便是老大,做牛做马她都愿意。


    屋子里仅一张小榻,恰好挤下她这么个小小的人,床位放着包裹,靴子被踢倒,左一只又一只。


    “我睡你这屋。”既悬刚进来暖意顺着肌肤淌入五脏六腑,完完全全被暖所包裹。


    晴葶答应的很痛快。


    “鱼髓呢?”她匆匆坐在榻上,以防万一她临时变卦还能倒回去。


    “为何总想要这个?”


    寒光映着他的手心,鱼髓在他掌心漂浮。


    只是出现这么一会儿,就觉得本暖乎乎的屋子立马凉了下来。


    “别管。”晴葶找不出好理由,也省的被他拆穿,张开手就想要握住,完全忘记之前被冻得发痛。


    “疯了吧你。”既悬大掌压着她的手,才给这个一直向上贴的晴葶按了回去。


    “那我要怎么拿着。”


    手心朝上,一脸虔诚,既悬怀疑若是晴葶有条狗尾巴必定是摇上天了,楚寄柳他们怎么乘着剑飞都不一定能给她揪下来。


    他很自然去寻她的行囊,扯开这块烂烂的布,寻出他给她做的小木盒,里面的丹药没剩几颗,放到外面易失了药效,忍着哭就全给吞了下去。


    “别乱吃啊你。”晴葶学着他说话都腔调,话还没讲完,鱼髓落到木盒中,合上摸着润玉一般的木盒依旧感受到里面刺骨的寒。


    “真的给我吗,真的吗真的吗。”被喜悦砸中,晴葶羞愧刚刚居然嫌他烦给他锁门外,蹦蹦跳跳把她的大被褥塞到他的怀里,谄媚去捏他的肩膀,嘴里飞着一大堆夸张的赞扬的话。


    好有意思。


    既悬很享受她一会儿软一会儿硬的力道。


    目前既悬不喜欢晴葶哦,其实就像见过的人很少,很有趣,情绪价值拉满,所以像孩子又像长辈一样黏着又照顾晴葶。


    当然晴葶也不喜欢既悬呢[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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