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烛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白盯着盘子里没吃完的牛排，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布，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嗓子眼——温南那句“我喜欢你”还在耳边回荡，让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温南没催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对面，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眼底满是耐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开口：“述白，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可以等。”


    沈白猛地抬头，撞进温南温柔的眼眸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也喜欢你”，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起自己的任务，想起021，想起他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他承认了喜欢，那之后该怎么办？


    “我……”沈白的声音有些发颤，“温南，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021发来的系统提示：【紧急通知！宿主任务判定失败！请在24小时内离开当前世界，否则将触发强制遣返机制！】


    沈白的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温南赶紧弯腰捡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提示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离开这个世界？”


    沈白看着温南疑惑的眼神，心里再也绷不住，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不是凌述白，我叫沈白，我是穿书来的……我的任务是撮合你和叶筱，可我……我好像喜欢你……”


    他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的经历全盘托出——从被车撞死后绑定系统，到穿书成为凌述白，再到后来撮合两人时的纠结与心动。温南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只是在他哭到哽咽时，递过一张纸巾，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等沈白说完，餐厅里再次陷入沉默。沈白低着头，不敢看温南的眼睛，心里满是害怕——他怕温南觉得他是骗子，怕温南不再理他，更怕自己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温南。


    过了好一会儿，温南才开口，声音带着点沙哑：“所以，你之前撮合我和叶筱，都是因为任务？”


    沈白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想完成任务，可我没想到会喜欢你……”


    “傻瓜。”温南伸手，轻轻擦掉他脸上的眼泪，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早就知道了。”


    沈白愣住了，抬头看向温南：“你、你知道？”


    “嗯。”温南点头，嘴角微微上扬，“你第一次约我和叶筱去咖啡馆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总是故意找借口离开，还总给我使眼色，想让我跟叶筱多聊。后来我去查了一下，发现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而你，就是那个来撮合男女主的穿书者。”


    沈白彻底懵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不是小说里的男主吗？”


    “我确实是这本书的男主，可我有自己的意识。”温南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我记得所有关于你的事，包括你没穿书之前的凌述白，也包括你穿书后的沈白。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凌述白，而是因为你是沈白——那个会因为撮合我和叶筱而着急，会因为看画展而开心，会因为怕黑而开着小夜灯的沈白。”


    沈白的心跳瞬间加速，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可是系统说我任务失败，要我24小时内离开……我不想走，我想跟你在一起……”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走的。”温南的眼神变得坚定，“我早就知道系统的存在，也知道怎么阻止强制遣返。其实，021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系统，它是这本书的‘世界意识’派来的，目的就是测试我们是不是真的有感情——如果我们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在一起，这个世界就会崩塌；但如果我们是真心喜欢，系统就会自动解除任务，你也可以留在这个世界。”


    沈白愣住了，脑子里一片混乱：“你的意思是，021一直在骗我？它根本不是来让我撮合男女主的？”


    “对。”温南点头，“它就是想看看，我们会不会突破剧情的束缚，找到自己的感情。你看，现在它不是没再发强制遣返的提示了吗？”


    沈白赶紧拿起手机，打开系统界面——果然，之前的紧急通知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新的提示：【恭喜宿主沈白与男主温南确认真心！任务判定为“特殊完成”，宿主可永久留在当前世界，系统021将正式下线，祝你们幸福！】


    后面还跟着一个大大的笑脸表情，看得沈白又气又笑。他抬头看向温南，眼眶还是红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你早就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担心了这么久！”


    “我想让你自己发现喜欢我啊。”温南笑着，伸手把他抱进怀里，“要是我早告诉你，你说不定还会以为我在骗你，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呢。”


    沈白靠在温南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心里满是踏实。他伸手抱住温南的腰，小声嘟囔：“那你也不能让我哭这么久啊……”


    “我的错，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温南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们回家，好不好？”


    沈白点点头，任由温南牵着他的手，走出西餐厅。外面的夜空繁星点点，晚风温柔地吹过，沈白看着身边温南的侧脸，心里突然觉得——就算任务失败了，就算穿书这件事很离谱，可能遇到温南，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回到家后，沈白刚把手机放在桌上，021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点不舍：“宿主，我要下线啦！以后你要好好跟温南在一起，别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了！”


    沈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知道了，谢谢你啊，破系统。”


    “哼，不用谢！”021的声音渐渐消失，“祝你幸福！”


    沈白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心里却满是温暖。温南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递给她：“在想什么？”


    “在想021。”沈白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没想到它最后还挺可爱的。”


    温南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想它了，以后有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