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进展2
作品:《碎稿》 曲寂又去了一趟城区,还是很吵,但是早上更多的是女人起来忙碌的身影和早餐摊的吆喝声,他去买了包烟,买完烟后就去东哥最常出现的几个地方想再问问,但哪里都没有他的身影,我确定,他是离开这里了,但我并不知道是不是暂时的。
真的有些棘手了,昨天应该没有失误,怎么就走了?是开始怀疑了吗?
接下来让曲寂有些不安,他虽说算不上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卧底警察,但任务也是出过几次了,这次是还没有开始就失败了吗?
他穿过街道,满脑子都在想他们为什么而走?难不成出他们的任务了吗?而且,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就在曲寂出神走路的时候,在路上突然撞到一个女人,女人似乎四五十岁了,憔悴的脸庞,宽大的衣服,随便盘了个头发,但还是能看出来她年轻时定是很美的。
但她似乎有些神神叨叨的,不小心撞到她后,她有些没站稳,曲寂忙地扶住她,“没事吧?”说话间,曲寂往她脖子那一瞥,看见她挂着一个项链,项链里放有一张照片,大概是个七八岁的男孩,应该是她的儿子。
女人站稳,冲曲寂笑笑,她的笑容很温柔:“没事,真是抱歉,不小心撞到你了。”
明明是曲寂先撞到人家的,但女人似乎只怪自己。
他考虑有人跟踪,只能对不起了:“下次注意点!”
“好,我会的。”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小兄弟,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我只有他小时候的照片。”她将她脖子上挂的项链举起来,凑到曲寂面前。
他认真看了看,小男孩的身上并没有独属于小朋友的稚气,而是很成熟,面色冷冷的,仔细看,手腕上还有勒痕,曲寂抬头,发现这小孩的眉眼和女人很相似,多半是她的儿子了,他摆摆手:“没见过。”
“能不能帮我找找?这是我联系号码,找到了联系我行吗?”女人哀求道,随后递给他一张纸条。
曲寂烦不胜烦,没有拿纸条,冲女人吼着:“滚滚滚!别碍着老子!”
之后曲寂没在管身后的女人,继续走,他停在一个买烟酒的小摊边,准备传点消息,突然发觉自己似乎真的被人跟着了,对方跟踪能力很强,不像是为了钱而跟踪,倒像是在完成任务。
这时,他的大脑惊现一个想法:不会是东哥的人吧?如果是的话,说明那次替他挡刀并没有完全让他信任于我,只是打消了一些疑虑,但还不够。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确很谨慎,试探一个人是否忠诚于他们不仅要试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恐怕即使成为他们的人,这种试探也是会突如其来,比如现在。
曲寂佯装不知,在摊前拿了几瓶酒,问了老板价格,哦对了,这位老板也是他们的线人,他做过数不清的任务,不过现在老了他也没有回家颐养天年,而是来这里继续帮助警方,曲寂以前也是不知道的,还是昨天支队长才告诉我。
老板看着一张报纸,报纸上几行被画了横线,并且隔几行有几个字被圈画了,其中被圈画的字底下还有像是不小心沾上的墨水:你被跟踪了,小心。
曲寂看着他的特殊痕迹,心里一凛:大佬不愧是大佬,就是厉害。
老板:“两瓶酒,210。”
“什么就酒这么贵?”曲寂打开烟盒,混不吝的拿了根烟,放在嘴里,可奈何忘带打火机,就随手拿了摊贩上的一个打火机,点了烟:“知道我是谁吗?这个地方我罩的懂不懂啊?保护费都没找你要,他娘的别不知足!”
作为一个欺软怕硬的人,这点我还是很擅长的。
这里混混很多,收保护费的也有,所以所有老板们除了有势力的之外都不想惹到这些人。
老板顿时起身,有些害怕:“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他将两瓶酒递给曲寂,讨好道:“这两瓶酒就当是孝敬您的了。”
他冷哼一声,“老子不稀罕了。”说着,将他递来的酒砸向地面,酒瞬时洒满一地,并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道:“明天把钱送过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说完,还踹了他的椅子一脚,走了。
刚刚传递了一些消息,“2”是任务,“1”是完成,合起来就是“进展如何?”将酒砸了代表着“有些不太顺利。”“明天把钱送过来”的意思是“去商量该如何?”“好果子吃”则是“有人偷听,要小心。”
那人一直跟着曲寂回到家,但他也不会有任何发觉的意识,让他们觉得我没有任何能力只是想混口饭吃也好,但足够懦弱无能也不行,他们同样会放弃,所以回家途中曲寂临时找了份工作,开黑车的,并且让他们觉得他还是有些其他能力,比如诈骗、打架,不至于那么没用。
当然,那些人基本上大多数都是警方的人。
这一晚上还是安全的,第二天一早老板就带着“钱”敲响曲寂家的门,他打开门放他进来,因为就算他耍些滑头,曲寂这个混混也有能力制服他这个“弱不禁风”的老头。
曲寂知道有人偷听,所以基本不说话,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老板穿着外套战战兢兢的站在我的面前,将手中的“保护费”拿了出来,看到只有一点,他突然发起怒来,将窗帘拉起来,怒骂道:“这么点,你耍老子玩呢?”接下来,就是一些砸东西的声音了。
声音逐渐停了下来,老板脱下外套,衣服下赫然是他提前备好的伤口,我看得有些心惊,伤口是真的,血迹也是干涸的。
有些人即使老去,也会帮助警方一把,其实不如说是愿意帮助人民,帮助那些被迫害的人,即使自己受伤也在所不惜。
他们坐下来看他的“保护费”——像钱模样的纸和笔。
纸上已经写了一点字:[我之前看见东哥似乎离开了,在劫赌场后。]
我写道:[会去哪?会不会是做任务?]
[有可能,但那天如果你没有失误,伪装得很好,我更倾向于他是去找江余。]
如果是找江余那就代表曲寂已经暂时取得东哥的信任,接下来就要看那最大头目会作何反应。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等待,并且你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让他们觉得你真的走投无路了。]
曲寂点点头,他继续写道:[一切小心。]
[嗯。]
曲寂又写道:[今天我遇见个女人,再找她家小孩,挺可怜的,帮忙找找?]
[好。]
聊完,他们将那些纸和笔全部烧了,冲进下水道里。
接下来的两个月中,曲寂干了很多事,在城市找工作想养活自己,但因为有案底,并没有人要,他感觉很绝望,为什么一个代替受过的人只能混吃等死?而真正的罪犯却能逍遥法外,快乐自在呢?
似乎只有受害人才是真正的可怜人,并没有人会关切,更多的是看热闹吃瓜的,这个世界上缺的不是好人,而是勇敢的人,勇敢出来发声的人。
但仔细想想,这一切其实都能理解,因为所有人都没有义务替一位陌生人而发言,即使发言了也会被群殴辱骂,更有可能凶手下一个就找上你了。
曲寂还在城区凭借自己的打架能力收了些坏人的保护费,并且让老板偷偷给那些挨饿的孩子买了些吃食,比起钱,不如给吃的,这里环境太乱了。
至于那个女人,因为现在丢小孩的人很多,并且这一看就是多年前的了,不知道孩子还是不是活着的,所以进展几乎为零。
曲寂现在的每天必备任务就是:黑车,黑车,收保护费,赌钱,诈骗,演戏。
终于在两个月后,看见了微弱的曙光——东哥回来了,并且主动来找他了。
几月不见,东哥变得更加精神了,头发也重新剪过了,剪的寸头,可能是有偏见,好吧就是有,他感觉他的头发十分适合去踩缝纫机,不,应该是去地狱里快乐游。
不过他这么精神的原因多半是货卖得非常好。
东哥搂住曲寂的肩,哈哈道:“老弟抱歉啊,前几月走的急,没来得及跟你说,老弟不会怪哥吧?”
“我哪敢啊?只是东哥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真的是太他妈憋屈了,正经的工作根本找不到啊!他妈的一个个跟戴了那个什么,哦有色眼镜看我似的,嫌弃样都写在脸上了!”我掩面挡住委屈难受的表情,继续哀求道:“东哥,能不能再考虑考虑我啊?!!!我真的快过不下去了,只能靠着那些狗都不要的破工资还有那些抢来的钱过下去了!”
他这几月派人偷偷跟着我,对曲寂的事情了如指掌,所以还是诚实一点比较好。
东哥拍拍他的肩:“唉,我也不想的。”他换个话题,继续道:“上头的吩咐了,让我带你去见一面,合格了就带你。”
曲寂很是开心,连脸上的眼泪都不管了,“谢谢东哥,我肯定会好好表现的!”
“嗯,今天夜里我在酒吧等你。”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曲寂再次去到老板那里,拿了一包“红双喜”,它的包装是红色的,这个颜色喜庆,所以也是“顺利”的意思,老板点点头,了然:“哥,您今个看起来这么开心,这保护费?”
“行啊,老子今天走大运了,这个月给你免了!”
老板很是开心,他已经知道任务还算顺利并且可能要准备去见江余了:“谢谢哥,我再给您送8瓶啤酒,祝您之后事事如意啊!”
“8”是“再见”的意思,“事事如意”是“任务顺利”的意思。
曲寂接过酒,夸他还算识相后就回到家,为晚上即将见到江余的事情做准备。
回到家,他打开袋子,老板给曲寂的是冰啤,所以拿着报纸垫着,曲寂取出报纸,上面果然有信息,有几个字和好多位数字被特殊圈画出来,字连起来是一本书,我知道了,剩下的数字便是那本书对应的页数、行数和第几个字。
这个都会训练的,训练如何在紧急情况下传消息,如何随机应变等等。
关于这个方法,还是参考民国时期地下党人传情报的方法。
他找到了那本书,找到对应的数字,拼凑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联络员已安排好,到时暗号。
他了然于心,又将那张报纸翻了翻,在中间发现了这样一段话:我们终将打败黑暗,解救人民,毁灭毒品。虽然可能距离还很遥远,但只要我们不忘,终有一天会迎来真正的光明。
是的,真正的光明终将来临,不只是曲寂,所有警察会为他们,为光明而战斗到底,他们会永远为人民为正义服务,即使死亡。
对,即使死亡,也会有千千万万的人站出来,意志消散,但精神永存。
到了夜里,真正的属于城区的生活来临,满街道都是红紫蓝的灯光,将这些堆积的垃圾都照的亮闪闪的,曲寂走进人如潮水的酒吧,就被里面的糜烂气味恶心到,酒味、汗味以及男人女人床上的运动味,混杂在一起简直不能闻。
走进去,还时不时能听见旁边人的接吻声,伴随着水的搅动,让他有些生理不适。
真不知道找这破地方干嘛,难不成江余也在这?如果真在这,那……
无话可说。
曲寂看见了东哥,东哥似乎刚解决完,还带有雄性的餍足,手臂上还有些红色痕迹,这样去见江余?他不会觉得恶心吗?
曲寂没有看他,身为小弟该有的边界还是要有的,他走过来,笑了笑:“试没试过?”
“……”曲寂脸上含笑:“没有,我不喜欢女人。”回答完,他有些不能理解自己了,这么多理由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呢?
选择对女人过敏也好啊!
东哥有些震惊,但很快恢复平常:“喜欢男人啊?也正常,走吧小伙子!”
终于可以走了,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作为一个刚23岁的年轻人,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一直为自己的目标所奋斗。
出了酒吧,东哥拿了一条黑色布带给曲寂:“把眼睛蒙起来。”
他没有问原因,乖巧的蒙住眼睛。
这但凡不知道是什么人,可能已经被卖了。
路途似乎有些遥远,幸好走之前他给自己身上装了个定位器,定位器足够小还附带录音,就藏在鞋子底下。
不过东哥之前说的话,合格就带,不合格呢?死吗?
合格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杀人还是吸毒?
不管是什么,这一趟凶多吉少,要冷静、细心。
他一直告诫自己。
路上,他们并没有跟曲寂说话,只是在闲聊,其中一位人说:“最近可真累啊!天天都是‘活’,不过能赚这么多也是值了。”
“是啊,老大真是不错,能混到这个地步就是不一样,带我们这些兄弟也好,根本不会搞那些为了要忠诚让我们吸毒!”那个人朗声笑道:“我已经决定跟老大一辈子。”
曲寂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天真,感觉很好骗的样子。
他们还聊了些闲话,后被东哥打断了:“话别这么多!全都跟老子闭嘴!”
他急速得出信息:在这些人眼里,江余似乎是个好人,表现在于能赚很多并且不会让手下人,准确的来说是信任的人吸毒。
呵,他心里冷笑着:毕竟是信任的,肯定不会让吸毒的啊!这毒品害人心智,迷人精神,让你们吸了毒谁替他干事?就算干了事也是错漏百出。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终于到了,曲寂下了车,他不敢劳烦东哥,不过蒙着眼确实看不见,还没下车就摔了一跤,摔得生疼,倒在应该是草丛的地方,他连忙起来,倒吸了口凉气:“东哥,能摘了吗?”
“着什么急?进去自然会给你拆!”
曲寂木然的点点头,跟着东哥进去了,摘了眼罩,这里面还是黑暗的,似乎是个废弃工厂,这地方确实够隐蔽的,但应该是在里面,时不时会听见一些类似于隐忍的闷哼声,但又突然变大,令他有些疑惑。
这是在做什么?审讯吗?严刑逼供?
再往里走,有一扇门,江余应该在里面。不过,门外有两个人拿着金属探测仪什么的,站在门口。
曲寂猜到了,他们不可能这么蠢,不会蠢得随便相信一个外人,所以他十分有先见之明的摔了个跤,把定位器埋进了土里,那个录音是实时的,警方应该已经听见并且已经知道曲寂的所在位置了,这样就足够了,哪怕任务没完成也能摧毁一个秘密基地了。
那两个人将曲寂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后,放他进去了。
里面不算很黑,只有一盏小灯,但已经足够看清楚了,长时间的黑暗让他遇见灯光有些不适,曲寂微眯着眼,复又睁开,他们似乎很有耐心,等完全适应了光,东哥才缓缓开口道:“老大,人带来了。”
曲寂一抬头,江余坐在他的面前。、
他很美艳,对的,是美,美到有种摄人心魄,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就如同那张照片上的水一样,他这个人让我本能的感觉很危险,似乎一眼就能被他看穿心思。
并且,曲寂似乎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在哪里呢?可能是路过时见过这个人?又或者在哪里看过他?
“叫什么名字?”
“曲、曲寂。”
江余点了点头,他的皮肤不算是很白,手上还有一道刀疤,他看着曲寂,问:“怎么?想替我办事?”
“是、是想跟着您混口饭吃。”曲寂紧紧攥住衣服,声音有些害怕,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江余,“东、东哥说您这里很好,有活干……我我之前替人抗事,坐过牢,出去、出去后也找不到正经活,只能开开、开开黑车,收点钱,所以……”说到这的时候,曲寂抬头看了一眼江余,有立马低头,他还是很平静的听着,似乎在听什么故事一样,“所以、所以我想跟着您,我什么都能干,只要老大肯给机会,我肯定不敢耍滑头!”
江余轻轻点了点头,轻笑道:“那我要是不给呢?你怎么办呢?”
“我、我……”他有些紧张的抠着裤缝,声音没有藏住他的慌,“我、我真的没路可走了……”曲寂膝盖微微弯下,直至跪在他的面前,“我只能去偷去抢了。”
我、曲寂抬起头,故意而又不经意地让他看见眼里的红血丝:“我、我知道我没本事,可是我可以帮你们抗事。上次东哥被人砍,我替他挡了一刀,伤口还在呢。”曲寂边说边扒下我肩膀的衣服,没有好好处理,所以恢复得很慢,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声音不自觉又低了下去,“我、我就是想混口饭吃,要是、要是老大不肯收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上哪去了……”
江余没有说话,他伸手在曲寂的伤口上狠狠按压,血迹一下地流出来,他疼得直冒汗,硬生生咬着牙,没露出一点声音,“怎么没处理?”
他小声嗫嚅道:“没、没钱。”
“黑车的钱和收的钱呢?”他放开曲寂的肩膀,擦了擦手,随口问道。
曲寂将衣服放回原位,血迹也不敢擦,“一半给孩、孩子了,还有一半买吃的了。”
江余点点头,调笑道:“你还挺有爱心。”他站起身,让手下人下去,带了个人过来。
手下将人放下,随后出去了。
看到来人,曲寂瞳孔紧缩,有些不可置信,他的身上全是鞭伤,伤口上混杂着白酒的辛辣味——一进门就闻见了。
怎么会是徐华?支队长里的人,与他算是同事,他是怎么被发现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的业务能力也很好,与曲寂多次完成任务,且都没有事,这次怎么会?!
这次任务,很难,也会很艰辛。
徐华也看见了曲寂,但他的表情管理十分准确,甚至带有些厌恶,仿佛真在看一个毒贩。
江余重新坐下,指着他:“害怕了?这人是卧底。”他抛过来一把刀,刀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江余轻描淡写道:“不是想加入我们吗?这就是你的投名状,杀了他。”
暗号都是随便编的,抱歉抱歉,补了些细节,可能没有人看,还是抱歉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进展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