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南岸的高级服装店里，权志龙正对着全身镜调整西装袖口。深蓝色的面料衬得他肩线更加挺拔，修长的手指拂过衣领时，镜子里突然映出站在角落的姜夏星。


    "过来。"他没回头，声音在空旷的店里格外清晰。


    姜夏星小跑过去，手里还捧着记录本："需要修改哪里吗？我马上记下来。"


    权志龙转身，目光却落在她身上："你。"他手指点了点姜夏星的黑色衬衫和白色西装裤，"不是黑的就是白的，是黑白无常吗？"


    店里的空调突然显得太冷了。姜夏星低头看了看自己连续穿了三天的工作装，耳根发热："我...我觉得挺职业的..."


    "试试这个。"他从女装区拎出一件鹅黄色连衣裙，布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现在？"姜夏星瞪大眼睛，"可是你在准备综艺..."


    "助理的形象也代表团队。"他语气平淡，却把衣服直接塞进她怀里，"去换。"


    更衣室的灯光比外面更亮。姜夏星换上连衣裙，面料比想象中柔软。推开门时，权志龙正靠在对面墙上玩手机，闻声抬头，眼神明显顿了一下。


    "转一圈。"


    姜夏星乖乖转了个圈，权志龙突然起身走近，吓得她后退半步撞到镜子。


    "别动。"他伸手把她扎头发的橡皮筋轻轻扯下，黑发散落在肩头，"这样更好。"


    姜夏星屏住呼吸。权志龙离得太近，她能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香水味，混合着刚换上的新衣服的气息。


    "这样好点。"他后退半步打量着姜夏星，嘴角微微上扬，"再试试那件粉色的。"


    接下来的半小时像做梦一样。权志龙像造型师一样不断从架子上取下衣服递给她，从保守的米色套装到夸张的亮片短裙。姜夏星渐渐放开了胆子，甚至主动拿起一件印着卡通恐龙图案的卫衣。


    "这个很适合您！"姜夏星微笑着眯起眼睛递给他。


    权志龙挑眉："我？"


    "就当...配套的团队服装？"姜夏星眨眨眼，"综艺效果会很好。"


    出乎意料，他居然接了过去。五分钟后，两人站在全身镜前——姜夏星穿着粉色恐龙卫衣，他穿着蓝色同款。


    "拍照！"姜夏星突发奇想掏出手机，"给造型师参考用。"


    权志龙刚要拒绝，姜夏星已经举起手机。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在快门按下的瞬间突然做了个鬼脸。照片里的人穿着可笑的恐龙卫衣，权志龙歪着头假装咬她的发梢，姜夏星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删掉。"他伸手要抢手机。


    "不要！"姜夏星躲闪着，"这张多自然啊，你平时拍照都太官方了。"


    两人像高中生一样在衣架间追逐，直到权志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头看她，眼睛里还残留着刚才的笑意："胆子变大了啊，姜夏星。"


    他的呼吸扫过额头，姜夏星这才发现他们离得有多近。刚要后退，店门突然被推开。


    "志龙啊，造型确定好了吗？"经纪人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权志龙立刻松开手，恢复了平常的疏离表情："在试。"


    经纪人锐利的目光在姜夏星和权志龙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在他们身上的卫衣："这是...？"


    "团队服装创意。"权志龙面不改色，"我觉得可以增加亲和力。"


    经纪人没说话，只是拿出平板电脑："正好，来确认下明天的流程。"他顿了顿，突然问我，"对了，你的身份证号是多少？要登记保险。"


    姜夏星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卫衣下摆。权志龙突然插话："先用我的，她的材料在工作室。"


    经纪人眯起眼睛："这么久了连身份证都没登记？"


    "现在去换衣服。"权志龙打断他，推着姜夏星往更衣室走，低声快速说，"十分钟后楼下集合。"


    "这些真的都要买？"姜夏星看着店员打包的十几个袋子，声音都变调了。


    权志龙刷卡签字："工作服。"


    "哪家助理穿高定工作啊..."


    "我家。"


    关上门，姜夏星靠在墙上深呼吸。镜子里的女孩脸颊绯红，眼睛却亮得惊人，她偷偷点开手机相册——那张恐龙卫衣的合照上，权志龙的表情是姜夏星从未见过的放松快乐。


    指尖轻轻抚过屏幕上他的笑脸，她的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更衣室都能听见。


    更衣室外，经纪人一把拽住权志龙的手腕："志龙，我们得谈谈。"


    权志龙甩开他的手，走到沙发边拿起杂志随意看着："说。"


    "你不觉得她有问题吗？"经纪人压低声音，"突然出现在YG，对你的行程了如指掌，连你喝咖啡加几块冰都知道。"


    权志龙翻页的动作顿了一下，："所以？"


    "所以她很可能是对家派来的！"经纪人急得直拍茶几，"你忘了上次JYP那边——"


    "我知道。"权志龙把杂志扔在沙发上，抓起茶几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经纪人瞪大眼睛："你知道？你确定？"


    权志龙没回答，目光扫过更衣室紧闭的门。三个月前他确实怀疑过——那天姜夏星摔进他化妆室的样子太可疑了。但现在他记得的是她通宵帮他整理资料时趴在桌上睡着的样子，是巡演时她总记得在他口袋里塞润喉糖的小动作。


    "这件事我有分寸。"权志龙放下水瓶，抓起外套往门口走。


    经纪人拦住他："你就这么相信她？在你心里到底谁更重要？"


    权志龙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经纪人一眼："哥，以后别老盯着她。"说完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呀！权志龙！"经纪人追到门口，只看到电梯门缓缓关闭。他气得直跺脚："胳膊肘往外拐！白带你那么长时间啦！"


    走廊尽头传来权志龙的声音："电梯里都听得见——"


    经纪人一噎，回头发现姜夏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更衣室门口，手里还抱着刚换下来的衣服。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那个..."姜夏星尴尬地举起手，"我只是想问问洗手间在哪..."


    经纪人抹了把脸，指着阳台方向："那边左拐。"


    "谢谢。"姜夏星小跑着溜走，突然又折返回来，"欧巴..."


    "嗯？"


    "志龙xi他...其实很在乎你的。"她认真地说，"上次你感冒，是他让我去买药的。"


    经纪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姜夏星已经飞快地跑到了阳台。


    窗外，权志龙的身影正穿过楼下庭院。他边走边掏出手机，阳光在他浅金色的发梢上跳跃。经纪人突然发现，这好像是三年来第一次，权志龙走路时没驼背。，


    阳台传来姜夏星的惊叫："啊！衣服掉下去了！"


    经纪人探头一看，权志龙刚走到楼下，一件T恤正从天而降，"啪"地盖在他头上。


    权志龙僵在原地，缓缓抬手扯下衣服。楼上的姜夏星拼命鞠躬："哎呀，对不起！我马上下来捡！"


    经纪人看着权志龙举起那件衣服看了看，突然笑出声，顺手拿在手里，他没等姜夏星下来，就这么继续往前走，脚步比刚才还轻快了些。


    "疯了..."经纪人喃喃自语，"都疯了.”


    "三、二、一，开始！"


    综艺录制现场灯光大亮，权志龙站在舞台中央，正配合主持人做游戏环节。姜夏星站在场边道具区，帮忙整理等下要用的题板。她余光瞥见两个工作人员正在搬动一块巨大的背景板，板子后面还有个戴眼镜的女孩蹲着整理电线。


    "小心——"


    姜夏星话音未落，那块近两米高的板子已经摇晃着倒了下来。戴眼镜的女孩还浑然不觉地背对着危险。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姜夏星冲过去用肩膀抵住倒下的板子，木板边缘重重砸在她锁骨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板子比她想象中沉得多，膝盖开始打颤。


    "撑住啊..."她咬牙对吓呆的眼镜女孩说，"快出去..."


    她用肩膀抵住摇晃的板子，泡沫边缘狠狠硌进皮肉。眼看支撑不住——


    视野边缘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权志龙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来，一把撑住即将压下来的板子。他手臂肌肉绷紧，脖颈上青筋微凸，轻松就把板子推回了原位。


    "志龙xi怎么会注意到那边？"主持人惊讶地举着话筒。


    权志龙没回答，转身抓住姜夏星的手腕就往休息室拖。她踉踉跄跄跟着，听见身后工作人员小声议论："反应也太快了..." "明明背对着那个方向..."


    休息室里，权志龙把冰袋按在她肩上，"你疯了？"权志龙声音压得极低，"那板子砸下来能把你锁骨砸断知不知道？"


    姜夏星揉着手腕："可那个工作人员..."


    "你认识她？"


    "不认识，但..."


    权志龙突然踢翻了脚边的矿泉水瓶："不认识的人值得你拼命？"


    姜夏星被他的怒火惊得后退半步："她就在我面前，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空气突然凝固。权志龙盯着她看了几秒，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哈。原来如此。对谁都一样是吧？"


    “什么？”


    "没什么。"他抓起外套往门外走，"下次要当英雄记得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门"砰"地摔在墙上，姜夏星茫然地站在原地，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