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作品:《不晚》 这是个久违了的拥抱。
当思念已久的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的时候,两颗心再也无法分开了,曾经的好与坏,一切的一切的事情就真的过去了,这些天折磨两个人的情绪,也在此时此刻悄然不见了,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都是那个爱着彼此的人。
彼此有情,三年前却分道扬镳,再聚首,深情似海,却隔岸相望。
现在终于等到了可以相拥的时刻。
余音突然就哭的更厉害了,靠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之前所有的害怕和不安自然而然的不见了,可是她还是想哭,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哭什么呢,她害怕打雷的天气,梁裕赶回来陪她,她应该开心才对,大概是委屈吧。
这三年多,她是真的委屈啊,她做错了什么呢,明明那么小的年纪,就已经遭受了难么多的事情。
最后还离开了生活十几年的家,从被全家宠着长大的小公主,又变成了一个孤儿,人往往都是可以接受自己的家庭,从不好变成好的,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从被家里所有人疼爱着长大,又变成了身边没有一个人的孤儿。
余音太清楚了,她该恨梁裕,是他强行的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让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是这个男人带给她。
可偏偏又是她深爱的人。
她真的该恨他,可这些事就算加起来,都抵不过梁裕从小到大对她的好的对她的疼爱,他的一颗心从小时候就全部给了她,
多少个委屈到哭泣的夜晚,余音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可终究是人有千面,心却不会变。
梁裕他不仅仅是个男朋友,未婚夫那么简单,在梁家生活这多年的时光,他更是余音的依靠,希望,乃至于全部。
所以在赌气,失望,伤心过后她还是想要爱他。
受尽了委屈的哭声,带着压抑和痛恨的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梁裕身边。
太多的时候用语言就是没办法去形容当时的心情。
分量远远不够。
三年的之久,那么多的日日夜夜,余音从来不敢去回忆,只记得夜黑的可怕,没有尽头,然后一日复着一日,睁开眼睛没等看到这世界,就看见了无穷无尽的绝望。
“梁儿。”梁裕哽咽着,把人抱的更紧了,他紧闭着猩红的双眼,发梢还在滴水。
“梁儿,原谅我,原谅我。”
怀里的人,打的累了,一双白嫩的小手改为搂着他的劲腰,特别的用力,搂的越来越紧,生怕他跑了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轻了,梁儿原谅我,让我用一辈子去弥补你,还有……还有……“一滴泪水从梁裕紧闭的眼角流下,他的眉头是浓浓的伤心。
“还有,我们那个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他的尾音是颤抖的,余音的心跟着刺痛着。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禁忌,也是整个梁家的禁忌。
余音的哭声忽然就大了,眉宇间的痛苦之色越来越浓烈。
脑子开始疼,双手缓慢的捂着脑袋,那些不好的画面,再次重现在脑海里,那一天,他们争吵,口不择言的争吵,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那一片红色,她染红的裙子,还有木质地板。
救护车呼啸的声音,医院消毒水那么刺鼻,病房里的墙好白,她戴着呼吸机,整个人都好累,身体很轻,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了。
梁裕见状赶紧又凑过去,拉下她的双手。不断的叫她。
“梁儿,梁儿,梁儿,你看看我,别这样,你打我吧,骂我吧,别这样。”
听见他焦急的声音,余音在回忆里挣脱,双手被人攥在手里,动作迟缓的抬起头看他,挂了满脸的泪水。
梁裕那一刻想杀死自己,看见她眼里那深不见底的伤痛以后。
然而下一秒余音不管不顾的埋进了他怀里。
这重逢,这拥抱,她是心心念念的。
当年的事,他有错,她也有错,那个时候他们都年轻了,太过于年轻气盛了,
不懂得低头,不懂得如何爱人。
………………
梁裕生病了。
那一天,最后俩个人都哭了,一个拥抱的姿势维持了好久,没有人先放手,应该都是觉得舍不得。
后来余音累了,先前受了惊吓,后又伤心过度,最后在梁裕怀里睡着了。
身上的睡袍被梁裕弄湿,就这样睡了,一定会生病,梁裕看着睡着的人,这次没有犹豫,特别直接的不客气的给她她换了睡衣。
然后就守在她的床边,一刻也不想离开。
却没想到自己,彻底忘记了自己浑身湿透。
结果,余音没事,除了整个人的情绪有些低落,他呢,光荣的病倒了。
…………
孙秘书和蓝明回了阳城。
“梁总,合约的事已经解决了,我现在已经到达公司了。”
梁裕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电话放着扩音,他正歪着头躲避韩灵的灵魂折磨。
还时不时打个喷嚏。
一手挡掉韩灵递过来的体温枪,鼻音浓重的回了孙秘书。
“知道了。”
“呃”短暂的停顿,孙秘书又说:“香港方面对于您此次没有亲自到场表示遗憾。”
他可是听司机说了,他们梁总雨天用车(大几百万的豪车)换车(小电动),哦,不对是买,还给了几千现金,着急回家的故事。
作为一个听众,不得不说他也在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把,更多的是遗憾,他怎么就不是那个幸运者呢,辛辛苦苦一年没有人家几分钟赚的多,不公平,看来啊,他明天啊还考虑换个交通工具了,这什么小电动车之类也该备着了,关键时候说不定梁总大手一挥,也用自己的豪车跟他换换,哎,真是的,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就没把捂住。
”我晚点会打电话过去。”
“好的,梁总,那您小心养病。”一本正经的恭敬却不小心暴露了嘲笑和调侃的意味。
梁裕……
我怎么听出你嘲笑的意味了。
一想到什么,眉头挑了挑,挂了电话。
“把眼睛睁开,药吃掉。”韩灵把水杯和药片放在梁裕面前,自己走到另一面坐下。
一双眼睛上下的打量梁裕,恨不得能看出个什么。
梁裕睁开眼睛就看见他老妈的打量。随后若无其事的挪开眼睛,特别“听话”的吃了药。
“怎么样,这会都把自己折腾感冒了,还没有进展么。”韩灵收回目光,她也算是这半辈子见识经历了很多,是人是鬼打她眼前一过,就能分得清,可却从来看不透自己的儿子。
刚泡好的龙井,韩灵动作优雅的端起杯子品茶。
明明在家里,只有她自己,却喝出了茶友会的气氛。
梁裕又闭着眼睛不说话,右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韩灵刚维持了不到一分钟的优雅大破防,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己这个没用的儿子。
然后用力的深呼吸,给自己顺气,看来老爷子还最精明的,自己先撤了,看来她得学习,这样不行,她明天得问问那几个姐妹,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旅游什么的。
余音这几天精神本就不怎么好,那天又吓到了,这会还在房间睡觉,早上俩个人吃早饭的时候打了个照面,那天的事,似乎也没对俩个人的关系起到什么大作用。
安静的吃了早饭,余音无精打采的,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回了房间睡觉。
梁裕的目光追随着她,喉结滚动,终究没有说什么。
不过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余音的身影,有稍稍的停顿,下一秒,他听见了她说吃药两个字。
他紧张的目光一下子变得轻松了。
所以也不是没有变化啊,一切都在顺其自然的变好不是么。
心里这会已经可以柔了出水了,这笑容啊就控制不住的爬上了脸庞。
韩灵的眼睛在俩个人身上打转,尤其是看见梁裕笑的那一刻,咻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嫌弃的摇摇头,在她的认知里,最恐怖的俩件事,老公出轨,和儿子的笑容。
当然她和梁远城恩爱数十年,又是军婚,所以第一件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那么第二件事,她的儿子梁裕,从小就性格稳重,少年老成,喜怒不于色,小时候还天真可爱的,成了年以后,就很难看见他的脸上有喜或者悲了。
这笑容让她心里发麻,摇摇头,一副太过明白的样子,看着吧,梁儿这丫头估计是又被征服了。
早饭没心思吃了,韩灵去楼上换了衣服,打扮的美美的出门搓麻将了。
跟姐妹出去旅游的事得提上日程。
哎呀,孩子大了,不由娘啊,俩个小鬼明明心里牵挂彼此,却玩起了心理战,年轻人,折腾去吧,不折腾又怎么叫青春呢。
她还是趁现在好好享受生活吧。
穿着天青色的旗袍,银色小高跟鞋,摇曳生姿的出门了。
王叔跟着老爷子出门了,她又不爱自己开车,这几天就在家里附近的朋友家。
路过大黄身边的时候,韩灵弯腰摸摸大黄已经长出来的毛茬,还挺扎手的。
大黄面带忧愁的转了个身,还在伤心呢。
梁裕去了书房,身处高位,真是连片刻的空闲时间都少,这一会时间,电话一个接着一个。